11.司馬遷眼中的當代史(3)

11.司馬遷眼中的當代史(3)

沒有必要將以上所說的這些全部都稱為游牧民。***以研究西藏史著稱的佐藤長認為,在廣義來說周及秦的出身應該都是羌族。這是一個分散居住在各個山谷間,分成小集團生活的畜牧民。事實上,這些數量不少的集團被統稱為“羌”族。

總之,成為周及秦等王國權力核心之根源,似乎都很難被稱為農耕民。若真是如此,在其根源面上,與西方的米底王國及阿契美尼德王朝等都沒有太大的差異。

回過頭來說,所謂的華夷之別,也就是相對於“中華”的“夷狄”之設定,如字面般將“中華”放於中央、在其外側的就成為“夷狄”之二元世界印象,都是相當後期的事。在秦漢以前根本是連這樣的意識都沒有。儘管如此,至今所見之相關敘述及議論,都是因為在書寫者本身的腦中有某種“刻板印象”所導致。

理所當然地,“中國”在一開始也不是“中國”。而是將現在的印象反投射到過去、並決定其價值及評斷,只能將這稱為可怕的行為。

先完成從諸國並列到統一的是“中華”,公元前221年,秦國完成合併各諸侯國,秦王政自稱始皇帝。其後,由蒙恬率領的大軍進攻討伐鄂爾多斯地區匈奴集團,匈奴因此逃往戈壁北方。

連結各諸侯國長城而形成的“萬里長城”及44個縣城的建設,讓秦國一度完全統治陰山以南全部地區(在此要注意的是,此區域較所謂“中國本土”、尤其是北方部分範圍擴大許多)。雖然匈奴可說已經達到相當軍事化,但因此時仍屬於割據勢力之一而已,故無法抵抗“統一中華”的軍事力量。公元前210年,隨着秦始皇的突然死亡,秦的統治體制面臨內外雙層鬆動,舊諸侯列國勢力再度恢復。因此延續數百年的割據架構仍深刻地殘留在各地,無法輕易地消滅。“中華”的統一,在短暫的時間內終結。

秦始皇的統一政策,包含統一度量衡、建設道路網絡、被稱為“郡縣制”而廣為人知的由中央管理進行全疆域重劃等,其中某些制度不禁讓人聯想到大流士的政策。然而另一方面,自古以來就多被討論的是其中到底實現了多少之疑問。不僅是對於實現程度的疑問,在統一事業的構想、規模及內容等方面更是完全無法與大流士相比。因為秦始皇原本就不是相當賢明的人物。而且帝國僅維持11年的時間實在太短暫了。先不管秦始皇所代表的象徵性意義,他的政策在現實上非常接近於虛幻。至今所給予的高評價,實在有點過譽。

由整合復活的舊諸侯列國及新興勢力的項羽所建立之霸權,一度重建了“中國本土”。被稱為“西楚”的項羽政權,是個相當鬆動的列國同盟,若從至今漫長歷史的軌跡來說,或許此種形成方式較為自然。然而,保有獨立勢力的鬆動同盟體,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引漩渦,以楚漢相爭為焦點再度陷入騷動狀態。其結果,由蒙恬確立的堅強北邊防衛體制,就在支撐的人為組織崩解之況下,“萬里長城”及“四十四縣城”都失去了意義。

匈奴很幸運,若是“統一中華”之秦國依舊存在的話,匈奴根本就不會有之後的大展,或許就在戈壁以北地方窮困終了。

然而,來自南方的巨大壓力在長城及縣城的防衛線及點的“牆壁”一同消失后,視野立即打開。在幾乎沒有來自戰亂之地華北的干涉之條件下,邁向“匈奴時代”的大門一舉被推開。

英姿煥的英雄——冒頓單于

掌握新“時代”的手,就是匈奴的“太子”冒頓。關於冒頓先掌握了匈奴內部的權力,接着整合高原地區的各種勢力讓游牧帝國瞬間出現的經過,在司馬遷的筆下尤其充滿了躍動感,相當地戲劇性。透過整篇的《史記》,也成為可讓人心激動的敘述。

《史記·匈奴列傳》中有以下記述:

匈奴的單于,也就是王,名為頭曼(這個名字為突厥語——蒙古語的“tumen”,也就是“萬”,自古以來也將其延伸解釋為“萬人隊”、“萬人隊長”的意思。但若直接地說,其是非對錯並沒有被確認。沒有證據可以判斷到底是或不是)。他被描述成是個甘於小成就的人物。真是令人同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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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民的世界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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