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雲婉柔之死
北辰若雪粉唇微啟,嘴裏不由自主的發出了羞澀的呻吟聲,這若有若無的呻吟,就像最烈的春藥,頓時讓慕容凌下腹一緊。
他咬了一下身下人粉嫩的耳垂,在她耳邊se情的道。
“雪兒叫的真好聽,不過要是再大聲點就更好了。”
聞言,北辰若雪羞的滿面通紅,她不由瞪了眼身上的人,然而,這一眼不但沒有絲毫威懾力,倒是越加的讓慕容凌欲huo中燒。
淡藍色的蚊帳輕晃,從裏面依稀能看出兩道若隱若現的身影,又開啟了一場香艷蝕骨的情事。
慕容凌說不去上朝,就沒去上朝,真的就那麼不分日夜的在床上待了三天,如果不是雲若雪暈過去了,恐怕慕容凌還不會放過她。
這也不能怪慕容凌,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不但憋了半年,最重要的是,還被自家兒子耍了那麼多次,是個人都受不了了。
不過他是心滿意足了,苦的卻是雲若雪,三天,連飯都是在床上吃的,她身子骨本來就不是很好,能夠堅持三天,已經算是奇迹了。
此時,殘王府,傾玉閣里,慕容凌正在殷勤的給雲若雪布菜,而雲若雪清麗的臉上一片冷漠。
“來,多吃點,這幾天辛苦雪兒了。”
一聽這話,雲若雪的臉色更冷了,她看着自己碗裏已經堆成小山般的食物,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王爺,別夾了,這麼多,看着就飽了。”
聞言,慕容凌不贊同的搖了搖頭,又夾了一筷子,放進了雲若雪的碗中。
“這怎麼行,今日這些菜,是本王特意讓廚房為雪兒準備的,都是用來補身子的,雪兒應該多吃點,下次不要突然暈過去了。”
慕容凌這話一出來,雲若雪就恨不得上去照着那俊美無雙的臉蛋,狠狠的來一拳,這人真是越來越沒臉沒皮了。
雲若雪把手裏的象牙筷捏的吱吱作響,見她快要發飆了,慕容凌這才整了整臉色,但說出來的話,依然很氣人。
“咳咳,當然是雪兒會暈過去,自然也有本王的不對,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雪兒要好好的補補身子,本王說的不錯吧。”
聞言,雲若雪深深的吸了口氣,夾起碗裏的菜往嘴裏放了一塊,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食不語,寢不言。”
就再也不說話了,她怕自己繼續和慕容凌說下去,會被他氣死,她還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見此,慕容凌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也不再逗自家王妃了,雖然他還有些欲猶未盡,不過他也不想惹急了自家王妃,害的她連飯都吃不下。
………
用過早膳,奶娘便把慕容惜晨抱了過來,雲若雪三天沒見到自家兒子,奶娘一抱過來,便從奶娘手裏接了過來。
不過剛抱起來,她就身形一頓,雖然小惜晨不重,可三天下來,雲若雪體力都被慕容凌消耗光了,如今連小惜晨抱起來都費勁。
跟在雲若雪身後的韻墨看着自家王妃忽青忽白的臉色,捂着嘴偷偷笑了笑,走過去道。
“王妃,還是奴婢來抱吧。”
韻墨這麼一說,雲若雪面上閃過一抹尷尬,琴涵和韻墨是貼身服侍她的,自然什麼都知道,不過雲若雪怎麼說也是重活一世的人,那點尷尬的神色,很快被她隱藏了起來。
“好,你來吧。”
既然韻墨都過來了,雲若雪也不矯情,她面色如常的把懷裏的小惜晨交給了韻墨,從自家便宜母妃懷裏抱走,慕容惜晨也不哭。
他兩隻大大的眼睛,骨碌碌的轉着,心中暗想,這便宜母妃看上去一副體虛的模樣,難道是這幾天被那個便宜父王折騰狠了,瞥見便宜母妃時不時的揉腰,慕容惜晨更加肯定就是這麼回事了。
看着自家便宜母妃眼下的一抹青色,慕容惜晨突然覺得有些心虛,這貌似,好像,應該,和他有那麼一點關係。
不過隨後,慕容惜晨又安慰自己,就算沒有他,他那個便宜父王也會狼性大發的,只能說,他的作用,不過是把這個時間延長了一點而已,所以,這應該跟他關係不大。
這麼一想,慕容惜晨頓時心安理得的在韻墨懷裏睡著了,雖然他覺得便宜母妃的味道最好聞,但此時抱着他的這個懷抱也不錯。
………
京城的一處花閣中,一個長相妖艷的女子手裏拿着鞭子,使勁的抽着吊在房樑上的女子,邊抽還邊罵道。
“我讓你跑,你這個小賤蹄子,你跑啊,怎麼不跑了,不給老娘好好接客,還敢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你。”
吊起來的女子口中不斷的發出嗚嗚聲,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使勁的搖着頭,希望妖艷女子不要再打了,可她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妖艷女子火氣更大了。
“怎麼,你這幅樣子是想勾誰,一天接那麼多男人,你還沒接夠嗎,既然這樣,從今天開始,你接的客,在多加一倍吧。”
說著,妖艷女子把手裏的鞭子扔給一旁的丫鬟,冷聲道。
“好了,放下來吧,今日老娘就是給她一個教訓,打死了老娘怎麼回本,把她洗乾淨上藥,然後繼續接客,下次再敢跑,直接挑斷腳筋手筋,老娘看她還跑不跑。”
丫鬟接過鞭子,對着妖艷女子討好的笑笑。
“您親自出馬,她怎麼也逃不出於媽媽您的手掌心的,這不是還沒跑出去,便被媽媽給抓回來了嗎。”
妖艷女子得意的揚了揚頭,冷哼一聲道。
“那是當然,這小賤蹄子可是老娘重點照顧的對象,若是讓她跑了,我們這個青樓也不用開下去了,一想到這個老娘就來氣,長成這樣,還不是天生給男人玩的,裝什麼裝。”
這時,吊在房樑上的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剛睜開的時候,麻木的望着房頂,不過當看到地上的於媽媽時,眼裏流露出了恐懼。
顯然,她很害怕於媽媽,雖然凌亂的頭髮遮住了女子大半的臉頰,但還是能從露出的下顎看的出來,女子長相精緻,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按說,這樣的女子,不管去了哪個花閣,都是鎮店之寶一樣的存在,再不濟,也是個頭牌姑娘。
但是聽於媽媽個丫鬟的話語,這女子顯然不是頭牌,更不是什麼鎮店之寶,而是在青樓里最低賤的ji女。
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有高低之分,而青樓雖然是尋花問柳之地,但裏面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
最高的便是每個青樓的花魁,每一屆的花魁,初夜都是拍賣的,運氣好點的,被哪個財主看上贖了身,當然,達官貴人是不會從青樓把女子帶回家做妾的,不過能夠替青樓女子贖身的,怎麼也是個土財主,所以一輩子吃穿是不愁的。
就算沒有這個運氣的,也能把初夜賣出個好價錢,花魁,就算是樓里的媽媽都會敬三分的。
接下來便是樓里的頭牌了,頭牌姑娘不但每個月都有媽媽發放的月錢,客人給的小費,也只需要上交一半,這樣就算等年老色衰了,也不會落到沿街祈禱的地步。
有些頭牌姑娘攢夠了錢,就給自己贖身,不過大多數的都不會這樣做,畢竟做了多年的風塵女子,就算從青樓出去了,也沒人願意娶,那些才子佳人的事,都是只存在話本里的。
第三便是那些不願賣身的清倌了,這些也還好,但是再下面地位就越來越低了,向這個女子,就是再青樓里最低賤。
每天一刻都不能休息,只要有客人點,就必須接,最重要的是,這樣的ji女,價格便宜,因此點這些的,往往都是一些很窮的人。
不然誰也不會去點這些最便宜的,畢竟有錢人還怕會染上病呢。
那個叫於媽媽的,又罵了兩句,就一搖三扭的走了,丫鬟把女子從房樑上放下來,嫌棄的對着女子吐了口唾沫,嘴裏不乾不淨的道。
“你這個小騷lang蹄子,看你還敢不敢跑,若不是怕把你打死了,於媽媽肯定不會這麼快就放過你的,進了這個門,你還想出去,你做什麼夢呢你。”
躺在地上的女子,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只有嗚嗚的兩聲,她張着嘴,眼淚順着染着血的臉蛋落下來,見此,那個丫鬟嘖嘖了兩聲。
“你說,你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啊,不但被送到了這裏,一進來還被割了舌頭,連咬舌自盡都不可能了,不過若我是你,這次這麼好的機會,恐怕這時候就已經自我了斷了。”
丫鬟說著,命令一旁的兩個大漢,把人地上的女子拖了起來,女子渾身是血,從衣服被鞭子抽破的縫隙下,依稀可以看出鞭痕,而這些鞭痕顯然不是剛才打的。
把女子拖到一個房間,丫鬟就拿了一瓶葯給她止血,神奇的是,那些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的痕迹,很快變成了一道道的疤痕。
這葯是一些青樓中專門配製的,見效奇快,但也有非常嚴重的後遺症,那就是這些疤痕永遠都好不了,而且,天一冷,這些疤痕便奇癢難耐。
這種葯,就算是在青樓中,也很少給姑娘們用,畢竟青樓的姑娘都是做皮肉生意的,最重要的便是這一身皮肉了,怎麼會用這種藥物來自毀前程。
女子嘴裏不斷的發出嗚嗚聲,身子也因為疼痛而扭來扭去,但是被兩個彪形大漢壓住,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女子,怎麼可能掙扎的開。
上好葯,丫鬟示意那兩個大漢先離開,等那兩個大漢出去,丫鬟轉到女子面前,用手拍了拍她的臉。
“好了,你現在應該去好好的洗個澡,雖然可能有些痛,但是別怪我沒提醒你,一會那些客人到了,若你還沒收拾好,於媽媽可又要找你算賬了。”
說完,丫鬟一臉幸災樂禍的走出了房間,等丫鬟出了門,房中的女子嗚嗚了兩聲,卻依然說不出任何話語。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幾個月前,被影衛送進花閣的雲婉柔,在送進花閣前,雲若雪怕她又會用她那尚有點姿色的臉蛋,做出什麼事來,也怕她會自盡,於是便讓影衛割掉了他的舌頭。
還跟花閣的媽媽打了招呼,讓她做青樓里最低賤的ji女,這一做便是好幾個月,雲婉柔在這兒根本沒有自由,平時不管她做什麼,都有兩個大漢在看守着。
這次在看守的人,不留神的情況下,她逃了出來,然而還沒有逃出花閣,便又被抓了進去,在這兒,逃跑的人,自然是免不了一頓毒打的。
雲婉柔爬了一會兒,不敢爬太久,她知道若是耽誤了接客,又少不了一頓毒打,她也不敢自盡,因為她知道,門口的那兩個大漢一直在盯着她,一旦她有自盡的傾向,便又會被抓去毒打一頓。
她艱難的爬起來,感受着渾身上下鑽心的痛,雲婉柔此時才感到無比的後悔,她知道她落到今日這個地步,都是雲若雪一手造成的。
但是,她已經不敢恨了,她只後悔為什麼自己要跟雲若雪作對,如果不跟雲若雪作對,她也落不到這種地步。
如今雲若雪在她眼裏,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她連恨都不敢了,現在雲若雪若是一刀結果了她,她反而還要感激雲若雪。
這幾個月對雲婉柔來說,就是一個噩夢,一個慘不忍住的噩夢,什麼樣的人來了,都可以對她肆意妄為,可以對她用任何手段。
沒給雲婉柔太多的時間,過了一炷香的時候,那個丫鬟又進來了,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雲婉柔,語氣刻薄的道。
“你以為你是哪兒的大小姐啊,每次都要我來叫才肯出去,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丫鬟罵完,見雲婉柔還在那兒楞着,就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出去接客,來的客人可不會等你。”
丫鬟把雲婉柔帶到一個大房間,目測有三四間那麼大,裏面只有簡單的板床和薄的不能再薄的棉被,而此時裏面更是混亂不堪。
女人的衣物,男人的衣物,都胡亂的混合在一起,地上隨處都可見男女糾纏的身影,還有滿屋子讓人一聞就想吐的氣味。
這是整個青樓最亂的地方,不管男人女人,都沒有羞恥之心可言,而雲婉柔每日便是都在這裏接客。
這裏面的女子本來就不多,除了犯了錯被罰到這兒來的,其餘的,都長得普普通通,而雲婉柔長得漂亮,自然成了這兒最受歡迎的女人。
但這對雲婉柔來說,並不是幸運的,最受歡迎,說明每日接的客比別人的都多,而且這裏的女人都是沒有人權的,哪怕你接再多的客,媽媽都不會給你一分錢。
要是接的不多,還不給飯吃,因此,很快,雲婉柔成了這裏最不受歡迎的ji女,因為雲婉柔的關係,很多客人來了,寧願等她,也不點其他的ji女,
這樣一來,這些ji女接不到客,也就沒有飯吃,沒有飯吃,自然會記恨雲婉柔,起初因為雲婉柔長得漂亮,所以那些女子還不敢惹她,但後來發現媽媽根本不管。
便開始欺壓雲婉柔,對此,於媽媽更是喜聞樂見,因為雲婉柔過得越慘,她得到的報酬就越多,這樣一來,她還要擔心雲婉柔過得不夠慘呢,又怎麼會管她。
新一輪的折磨開始,雲婉柔雙眼無神,任由那些男人骯髒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她知道反抗是沒用的,反抗只會給她帶來又一輪的毒打。
一個接着一個,她的雙眼獃獃的盯着屋頂,身上的男人換了幾個,她自己也數不清了,反正此時依然還沒有停止。
從日出東方,到日落西山,在雲婉柔覺得過了幾百年的時候,今天最後一個客人從她身上起來了。
男人起身後,在她臉上吐了口唾沫,一邊提褲子,一邊罵罵咧咧。
“真他媽沒勁,跟死了一樣,老子來這兒是想來快活的,又不是來奸shi的,媽媽,退錢退錢,這他媽的,膈應死老子了。”
一聽到嘴的銀子要飛了,媽媽連忙陪笑。
“哎,這位大爺,您可不能這樣,咱們這兒的姑娘,可是最便宜的,您去別家青樓,哪兒能這麼便宜。”
男人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地上的雲婉柔,又滿臉嫌棄的吐了口唾沫。
“你這兒是便宜,但這小賤人不會叫也就罷了,整個人就像是一具屍體似的,讓老子膈應的很。”
於媽媽瞪了眼雲婉柔,一搖三扭的走過去,貼在男人身上,在他耳邊吹着氣。
“大爺放心,下次來,保准給您調教好,要不,大爺再點個姑娘玩玩,媽媽給你打個折。”
兩人的對話,都落進了雲婉柔的耳里,她使勁的瞪大雙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然而視線卻始終是模糊的。
最後她放棄了,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緩緩流逝,雲婉柔嘴角勾起一抹輕鬆的笑容,她想,她終於解脫了。
曾幾何時,她從來沒有想過,死,原來也是這麼奢侈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