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天鵝肉(全文完)

第407章 天鵝肉(全文完)

“蔣、延!”沈幼恩炸呼呼。

蔣弗延就是為了聽她這麼喊他的名字。

以前他專門把“蔣延”改成了“蔣弗延”,他不喜歡原來的名字,可如今覺得原來那個名字至少為他和沈幼恩之間的夫妻生活提供了一點樂趣,也算它有它存在的價值。

“假的。”自己的老婆還得自己哄,蔣弗延不會把她氣得太過分,摟着她的腰就回答她,“你聰明的小腦袋瓜子怎麼會猜不到我就是故意撒謊?就是知道你住進了蔣序的家裏,我才找借口搬過去的。”

沈幼恩故意繼續問:“搬過去幹什麼?”

蔣弗延配合她的明知故問:“偷看你,和你同住一個屋檐下,找機會和你發生各種‘巧合’。”

沈幼恩的嘴角高高地彎起,嘴上還是哼了一哼:“還有吧?”

蔣弗延:“還有什麼?”

沈幼恩:“我跟蔣序要親熱的時候你故意搗亂~”

她可沒忘記,她和蔣序在玄關要接吻,蔣弗延忽然出現,中斷了她和蔣序。

她承認她就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要蔣弗延不爽。蔣弗延如她所願地不爽了,醋意滿滿地捏了捏她腰間的肉肉:“你還好意思說?”

“我為什麼不好意思說?你就說是不是吧。”

蔣弗延聳聳肩,用他的唇堵住了她說話的嘴。

然後來說要吃什麼飯?沈幼恩想吃他做的,他就和她一起去附近逛了生鮮超市,購買食材。

逛生鮮超市的時候兩人又意識到,他

們也是第一次一起逛超市。

回到家,蔣弗延自然又是下廚房的那一個。

沈幼恩一時興起想自己也做做菜,蔣弗延就讓出廚房的一半空間給沈幼恩。

沈幼恩不許他幫忙,她要獨立完成,蔣弗延就隨便她炸廚房,不把她自己搞受傷就行了。

不過五指不沾陽春的沈大小姐的光潔白嫩手被油濺了兩小滴就老實了,沮喪地放棄掉難度大的,改為最簡單的沙拉。

但最關鍵的醬汁最後還是蔣弗延來調配的。

沈幼恩要到外面吃,蔣弗延就跟着她到外面吃,高檔餐廳吃膩了她要吃路邊的蒼蠅館子,兩人也探尋得不亦樂乎。

吃飯、睡覺、親密、打遊戲,是他們每天生活最基本的標配,在此之外才額外加些看電影、看展會、看話劇、打羽毛球等等娛樂活動。

在明舟待了四天,第五天小夫妻倆就又去旅遊了。

一起感受了綠皮火車,在火車上的軟卧上睡了一夜,新奇是夠新奇的,沈幼恩也是真的沒睡好,到達目的地后和蔣弗延在酒店裏補覺,壓根就是換了地方睡覺,哪裏是旅遊了?

可沈幼恩沒有因此不開心。

去的旅遊的地方其實是沈忻以前在鍾國的老家。

沈幼恩很小的時候也是去過一次的,同樣是她、沈忻和葛耀堂一家三口的共同回憶。

但同樣是因為那會兒沈幼恩年紀小,記不清楚,於是就和當初跟蔣弗延在北歐旅遊一樣,她對那座城市的記憶刷

新了,刷新成了她和蔣弗延的共同回憶。

意識到這一點的剎那,沈幼恩好像也突然進一步意識到了伴侶的意義。

在沈忻的老家待了三天之後,沈幼恩和蔣弗延又回了明舟。

結婚一周年紀念日的十天假期結束之前,沈幼恩和蔣弗延還是想窩在明舟,從明舟回南洋。

哪怕沈幼恩當初在明舟待的一年不算全是美好的記憶,明舟市也是對他們兩人都很重要的一座城市。

對他們兩人各自重要,對他們兩人共同也重要。

所以這也絕對不可能會是他們倆最後一次來明舟。

最後一天沈幼恩過得也是很充實,她買了不少明舟當地才有的特產和小吃。

雖然如今網購、物流相當發達,沈幼恩根本用不着親自買親自裝行李箱、千里迢迢地帶回去南洋。

可沈大小姐主打一個體驗“代購”的感覺嘛。她給金子帶的,明舟雖然也不是金子的老家,但明舟也很多金子懷念的東西。

沈幼恩把蔣弗延的行李箱的份額也給霸佔了。

沉迷於收納行李的沈幼恩過於專註,連蔣弗延喊她開飯她都沒聽見,還是蔣弗延親自來拎走她到飯桌前。

蔣大廚自然又做了滿桌的大餐。

十天假期的最後一頓晚餐,也成了十天裏最豐盛的一頓。

沈幼恩和蔣弗延的胃口再好、食量再大,也是吃不完的。

飯後,蔣弗延就帶着剩飯剩菜,和沈幼恩一起去投喂小區外面的流浪貓。

之後沈幼恩和

蔣弗延沿着小區裏的湖邊散步——觀湖瀾灣的那個“湖”嘍。

它還不是人工湖呢,開放商就是衝著這個湖開發出這個小區的,這個湖也組成了這個小區高昂價格的重要部分。

沈幼恩喜歡今天的天氣,一整日都是清爽的陰天。本來嘛,她就沒多喜歡艷陽高照。

“再半年,細祖家以前和阿公的約定,就到期了,細祖可以回太平寨了,不用繼續待在我身邊了。”她隨口聊起來。

蔣弗延發出警告:“我們的十天假哪怕只剩最後一分鐘,沒結束就是沒結束。”

沈幼恩可沒覺得自己違規了:“這是聊朋友,又不是聊工作。”

蔣弗延幽幽然:“細祖是你的工作夥伴。”

沈幼恩:“他也是我的朋友。”

蔣弗延:“他是你工作夥伴的時候遠遠多於他是你朋友的時候。”

“酸不死你咧~”沈幼恩至今沒明白,蔣弗延怎麼把細祖也當成假想情敵了,明明什麼都沒有。

酸歸酸,蔣弗延其實也在思考,細祖如果回太平寨了,得往沈幼恩身邊添個人頂替細祖的位子。

卻聽沈幼恩緊接着道:“可細祖說,他願意接受我的返聘,他說他回太平寨沒意思。”

蔣弗延:“……”

沈幼恩就等在那兒欣賞蔣弗延的表情呢,這會兒看到蔣弗延面部神色的凝固,樂不可支,笑得前俯後仰。

蔣弗延完全拿她沒辦法,心裏只是在想:行,細祖不走也好,他還真找不出能頂

替細祖的人。

兩人在湖邊散步了兩圈,回到湖邊的沈幼恩的別墅。

到別墅門口,蔣弗延讓沈幼恩先進去,他要打個電話。

沈幼恩狐疑:“什麼電話要躲着我打?該不會你才違規了在背地裏偷偷忙工作吧?還是背着我在外面偷人了?”

蔣弗延笑得無語:“打電話約好時間讓車子明天來送我們去機場,你要是無聊想在這裏陪我喂蚊子我也不介意。”

噢,這樣啊,那算了。沈幼恩馬上就沒興趣了,不如繼續去收納她的行李箱呢,晚飯前她的行李箱還沒收完呢。

進門后,沈幼恩卻一下客廳茶几給吸引了過去。

不知從哪裏搞來的一盞燈擱茶几上面呢,燈是愛心形狀的,愛心的中間閃爍着熒光綠“HOME”,快亮瞎她的眼睛。

如果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才弄出來的,沈幼恩只能說對方成功了。

而這“對方”還能是誰噢?

毋庸置疑蔣弗延唄。

走向茶几的過程中,沈幼恩猜測多半是蔣弗延給她準備的結婚一周年的禮物。那麼還什麼講電話啊?是蔣弗延為了先讓她一個人進門來拆禮物的借口吧?

無聊,哼。沈幼恩的嘴角上揚得厲害,加快了步伐。

近到茶几前,映入眼帘的卻只是兩份文件。

沈幼恩拿起來,翻了翻。

第一份文件,舊的:當初沈幼恩和蔣弗延的結婚協議。

結婚協議上面有一條重點條款被特地標註出來了,即沈幼恩和蔣弗延的

一年之約,內容為結婚一年後沈幼恩如果不滿意蔣弗延這個老公,沈幼恩可以單方面提出離婚,蔣弗延必須同意。

另一份文件,新的,新擬定的,內容是說經過一年的考察,沈幼恩很滿意蔣弗延,故而兩人的婚姻繼續,當初那個一年期限的條款作廢,以後沈幼恩再想離婚,那就得走正常程序了,蔣弗延可以不同意。

新文件上,蔣弗延已經簽好字了,他還把筆準備在了那裏。

沈幼恩看得忍俊不禁。

怎麼辦,沈幼恩不想簽字噢,她還是有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想換個新老公嘗嘗鮮呢。雖然啊,她對目前這個老公暫時還沒有膩味。

唉,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對蔣弗延多點信心,把他的考察期拉長到兩年或者三年,如今也就不用這麼快做出決定了。

沈幼恩可是為難極了哇。

別墅外,蔣弗延拿着手機,確實沒有在打電話,但他在看着時間的流逝。

已經十五分鐘過去了,沈幼恩一點動靜也沒有。

簽個字最多只需要四、五秒,難道她還當真在思考要跟他離婚?

……即便她猶豫了,沒那麼堅定要跟他繼續婚姻,十五分鐘不夠她做出決定?

算了,多給她五分鐘吧,就五分鐘,不能再多了,二十分鐘足夠她慎重了。

結果蔣弗延還是等了半個小時。

等了半個時候他實在等不下去,進門去了。

客廳里哪裏有沈幼恩的蹤影?

蔣弗延頓時懷疑沈幼恩是不是

沒看見他在茶几的佈置,急匆匆地走上前。

看到沈幼恩沒在上面簽字,蔣弗延帶上文件就四處搜尋沈幼恩。

他推門進去二樓的主卧時,沈幼恩恰恰好從主卧的衛生間裏出來,剛剛洗完澡。

“我在外面喂着蚊子等你半天,你沒事人連澡都洗完了?”

“不然呢?”沈幼恩一臉無辜,“你等我幹什麼?不是你自己打電話打這麼久?”

蔣弗延啼笑皆非,走近她跟前,示意手中的文件:“好了,別揣着明白裝糊塗。”

沈幼恩瞥一眼,拖長音:“噢,這個呀。我哪裏知道你什麼意思?原來我看完文件還要出去通知你的嘛?”

“為什麼沒簽字?”蔣弗延單隻手抬高到她的腦袋上,幫她一起擦拭她的頭髮。

沈幼恩笑眯眯反問:“你覺得呢?”

蔣弗延勾唇:“一定不是不願意跟我繼續當夫妻。”

“你好像自信過頭了噢。”沈幼恩哼了哼,轉身要走去鏡子前。

被蔣弗延的手臂從後方往前箍住她的腰,桎梏住了她。

沈幼恩嫌棄極了:“我剛洗的澡!”

蔣弗延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側頭,說話的時候熱燙的氣息悉數往她耳朵里灌:“你簽完字,我陪你重新洗一遍。”

沈幼恩拒絕:“不要。”

蔣弗延:“為什麼?”

沈幼恩還是反問:“你說什麼?”

蔣弗延:“你要補充條款,有你不滿意的地方。”

他用的是篤定的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沈幼

恩又好氣噢。

她好奇噢的原因是——

“我猜中了。”蔣弗延笑,笑得可開心了。

他笑得越開心,沈幼恩越咬牙切齒。明明她是想嚇一嚇他的,結果他看起來根本沒被嚇到嘛?

恰恰此時,蔣弗延的手臂於她腰間收攏,臉也埋入她的頸側,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下次別這樣,魂都要被你嚇沒了,我的心臟遲早經不起你這樣的刺激。”

沈幼恩也一下沒了戲弄他的心思,朝他轉身。

蔣弗延抬起頭,望進他的眼睛裏。

沈幼恩接過他手裏的文件和筆,簽完字,丟到一邊的桌子上,然後圈住他的脖子,委委屈屈的:“你廢除了這麼重要的一個條款,我得換成另外的保證。雖然我暫時簽了字,但回去后我的律師會跟你的律師重新過一遍的。”

蔣弗延在她唇上輕啄一口:“好的,沒問題。”

沈幼恩又想哇地一聲哭出來:“我這口天鵝肉,還是被你吃着了。”

蔣弗延笑着在她耳畔低語:“太美味了,我一輩子都不會捨得鬆口。”

沈幼恩一腦袋扎進他的懷抱里。

那就這樣繼續和他走下去吧。

應該能相互攙扶着穩穩噹噹地走到人生的終點吧?

——至少當下,她是無悔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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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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