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突如其來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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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屋裏點着一盞油燈。
“啪——”燈芯爆出一聲輕響,晚風從窗口吹進,搖晃了窗台上的身影。
端木初正仔細研究着洛華交給她的藥粉,葉丹砂則在一旁與洛華閑聊。
月光灑在這寧靜的小村莊,兩道身影閃過窗前,端木初抬起頭來。目光隨着那兩道身影看去,只見那女子只着了單薄的衣衫,身體搖搖晃晃的往田間走去。追趕她的男子着一身青衣,想伸手拉住她,似乎又有什麼顧忌,遲遲沒有動作。端木初支着腦袋看着那兩道身影,不禁勾了勾唇角。
倘若,顧雲安能夠敞開心扉,將放在她身上的心思轉移到那人身上,興許他就能發現,其實一直有一個人在默默喜歡着他。如今,庄纖月已經無家可歸,正是需要人陪伴、安慰的時候,他二人呆在一起,其實是最好的!
“你在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出神?”葉丹砂的聲音將她驚醒,頓時一臉尷尬。
葉丹砂打量着她,順着她方才一直望着的地方望去,卻什麼也沒看見:“沒什麼呀!你不會是被鬼迷了心竅吧!”
聽她下了這樣的決斷,端木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胡說八道什麼!對了,洛華公子呢?”
“走了,這麼晚了,我讓他回去休息了!”葉丹砂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端木初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本來還想問問這葯是哪裏來的,他方才不是說這葯不是他祖父研製的嗎?”
葉丹砂恍然,笑道:“我問過了,聽說是繞過村子,往前走一百里路,便能看見一座山。那山上有個道觀,觀里只有一個道長,這個道長曾經是名動江湖的藥王,專門研製藥物。那些葯是前些年,洛華祖父求來的。他說他祖父便是一直在研究那葯,但是直到死都沒研究出結果來。”她說完,聳了聳肩,顯然是對洛華的祖父感到惋惜。
端木初琢磨着,明日得再進村子裏檢查一下裏面的病患,然後才能按照癥狀配藥。至於這藥粉,她實在琢磨不出裏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竟然有這麼大的功效。
“早些睡吧!明日再隨我進村裡去一回,這次帶些驅寒散熱、清毒的藥物。多少能減免患者痛苦!”端木初說著,便起身向那張簡陋的床步去。
說到減免痛苦,葉丹砂還想到一件事。
“小姐,你說為何那個老人家會死的那般安詳?看起來一點也不痛苦。”
端木初頓住腳,回身解釋道:“想必他是用藥物麻痹了自己,所以死之前絲毫也不感到難受,才會死的那般安詳。”
葉丹砂明了的點了點頭,不禁多問了一句:“小姐是不是喜歡肖公子?”
端木初愣住,無言的掃了她一眼,笑道:“好端端的怎麼這麼問?天晚了,休息吧!”她說著,便自行解了腰帶。
葉丹砂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只靜靜上前替她寬衣。
——
那廂,冷月清華灑在兩人身上。
庄纖月撐着虛弱的身子,一直不肯停下腳步。顧雲安便跟着她,“庄姑娘,你身體尚未康復,還是隨我回廟裏去吧!”
庄纖月不支聲,她自一開始便聽見了他們所有的對話,之死一直隱忍着,不肯睜眼面對現實罷了!可是,人是不可能睡一輩子的,除非那人死了。所以,當她睜開眼時,便想出來散散步。顧雲安以為她想回夜來山去,便一直跟着她。
庄纖月笑他傻,內心卻在隱隱泛疼。走了許久,她停住了腳,在那條繞村流過的小溪邊上停下。
見她終於停下了腳步,顧雲安這才放下心來。
“庄姑娘請節哀!”他試圖安慰她,那人卻淡淡一笑,唇角微微揚起。
一抹月白灑在兩人身上,不遠處的杏花村靜靜呈現在他們眼前。薄霧籠着整個村莊,似是一張紗網,將裏面的人困死在裏面。
庄纖月朝那邊遙遙望了一眼,輕聲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堅強的活着,找到仇家,替我爹爹報仇!”人是如此渺小,一場瘟疫,一場屠殺便能輕易死掉那麼多人,果真是賤命!
庄纖月的眼裏湧現出一絲恨意,特別是得知那屠殺她山莊的人是當今皇帝時,那股恨意越發深邃。
顧雲安輕輕步到她身後,溫和的聲音語道:“你現在好好養身體,我們大家都會保護你!”
他的話令庄纖月一愣,她回眸看向他。這張臉,她曾經日思夜想,三番兩次被他愚弄,卻又不知不覺將他放在了心上。情悄無聲息而來,悄無聲息的紮根,她便這麼不知不覺的明白了喜歡。
兩個人靜默相對,迷離的月色籠罩在他們身上,憂傷而凄涼。
——
翌日,一大早。端木初便去了杏花村,洛華與她同行,將她帶着去看那些等待死亡的人。
這些人要麼寒顫,要麼高熱,全身酸痛,並且腹股溝或是腋下腫塊,胳膊大腿以及身體其他部分出現不勻稱的皰疹,皆是痛苦難耐的模樣。
“這些人都活不過七天!”端木初再次肯定了洛華祖父的結論,證實了七日隕一說。
洛華見她要伸手去碰觸患者的皮膚,當即阻攔道:“你別碰她們,恐會傳染!”
端木初瞧了他一眼,淡然道:“能否麻煩洛華公子去通知那些未死的病人,就告訴他們別放棄活下去的機會,總會有辦法救治他們。”
洛華點了點頭,再三叮囑她:“阿初姑娘切記不要碰觸他們!”他這般緊張,只因為他的祖父便是因為與病人有過多接觸,才染病死去了。端木初還是個妙齡年華的姑娘,豈能叫她犯傻。
端木初點頭表示同意,洛華這才轉身去了別家。見他離開,端木初的目光這才認真起來。方才那番話不過是為了引開他,大夫看病,最起碼要望聞畏切,豈能不接觸病人。
她抬眸看了看眼前的病患,乃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娘。
端木初輕輕伸手過去,揚起唇角,溫柔的向她笑道:“大娘,我是大夫,讓我為你把把脈。”
方才洛華的話,那位大娘想來是記在心裏了。搖了搖頭,拒絕道:“不必了,姑娘還是不要碰我的好!”
端木初愣了愣,淡淡一笑,便強行伸手把住她的脈搏:“沒事的,我是大夫,身子骨強!”
大娘訝異的看着她,眼裏泛起一抹淚花,哽咽的道:“姑娘真是菩薩菩薩心腸!”
她的脈搏比較虛弱,紊亂,端木初又查探了她手背上的皰疹,不禁蹙了蹙眉。這病不好治,只能先開一些清熱散毒的葯,穩住這些或大或小的皰疹。再者,病人的身體發燙,得把溫度降下來。
她思忖着,將手抽了回來:“大娘,我一會兒叫洛華煎些葯,你且喝着。這幾日我都會來觀察你的病情,你放心吧!”
“謝謝姑娘!謝謝!”大娘淚眼婆娑的望着她。端木初卻明朗的一笑,從她床畔站起身來。
恰在此時,洛華步了進來。
“阿初姑娘,在下已經遵照你的吩咐,通知大家了!今後可要麻煩你了!”洛華說著,向她走來。
端木初笑了笑,迎了上去:“我去下一家看看,我寫幾味葯與你,勞煩你出去通知葉姐姐煎上幾副。”
洛華見她往外走,便又折身跟了去:“你一個人在這裏,在下擔心你若是出了什麼事,只怕肖兄會擔心!”
端木初愣住,回頭掃了他一眼。洛華當即閉上嘴,訕訕的一笑:“其實誰都瞧得出來,肖兄十分關心你!”
端木初怎麼會不明白肖慕葉的好,只是,卻不知道如何正視:“我倒覺得,洛華公子待葉姐姐甚好!”她戲謔的一笑,轉開了話題。只見洛華的臉微微盪起一抹紅暈,瞬而別過臉,極不自在的看向別處。
“好了,你趕緊出去吧!”端木初催促着,洛華這才找到了離開的借口,連道別都忘了,只疾步向村外走去。
看着他倉促的背影,端木初只覺一陣好笑。回頭再想想肖慕葉待她的好,心裏頓時泛起一絲暖意!
她提步向下一處人家走去,只不過幾步,便覺頭有些眩暈。她穩住步子,向一旁的桃木走去。倚着桃樹,歇了口氣,才稍稍好了一些。
端木初心下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實在不敢想像這病有這麼厲害。莫不是觸碰一下,貼得近些說話,就感染上了?
“阿初!”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當即將端木初嚇了一跳,她往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那人伸手扶她,端木初卻閃身避過了。
好在沒有摔倒!端木初站定身子,方才向那人看去,不禁蹙起了眉頭:“你進來做什麼?”
看着眼前一臉幽怨的肖慕葉,她略微不滿的道:“這裏瘟疫盛行,你到底知不知道?”
那方,肖慕葉見她生氣了,急忙上前,想拽她的衣袖,怎知端木初卻似嫌棄他似的,側身躲開了。
肖慕葉撲了空,頓時愣住了,不禁認真起來:“你怎麼了?怎麼連碰不讓碰?”
端木初被戳中了心事,頓時冷眼看向他:“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
“授受不親?”肖慕葉只覺一陣茫然,明明、、、、明明那晚在林子裏,他們還那麼深情地擁吻過,現在她竟然告訴他男女授受不親!
“阿初、、、、”肖慕葉再次靠近,端木初卻往後退了三步。
男子的目光頓時黯淡下來,不明白她到底怎麼了。
端木初側身對着他,淺淺道:“你先出去吧!我想留在這裏研究病情。”
“你都說這裏瘟疫盛行,你要留在這裏,豈不是身處險境中?”肖慕葉不同意,他方才便是看見洛華一個人出去,才不放心,特意進來看看,順帶給她一個驚喜,怎想端木初見了他卻突然像是見鬼了一般,似是有意的避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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