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背水一戰
月色當空，即使不用秘法陣也能映照出城外的一片死寂氣氛，只有蟲鳴依然精神奕奕。城頭上的士兵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抓了抓臉。
“該死，又多了兩個包，”士兵嘆了口氣，“那些秘法師大人為什麼不研究一下驅蚊的秘法陣呢？”
“他們不需要啊，他們都在自己專用的房間裏，據說是什麼蟲子都飛不進去。”他的同伴以同樣百無聊賴的語氣接口，“等你什麼時候覺醒了鬥氣或者秘法，你就可以享受同樣的待遇了。”
“別看不起我！”士兵漲紅了臉，“萬一我真的有那個潛力呢？”
“就憑你？”另一邊的士兵哼了一聲，“聽說斗將和秘法師覺醒都是靠運氣，十之八九都要在生死一線間才能突破……當然大部分人根本沒可能突破，就像我們一樣。我倒是不反對你去試試，不過我可是一點都不看好你，就算你有潛力，估計也是爆發之前就被砍了腦袋的命。”
那個雄心壯志的士兵聞言也是嘆了口氣：“行了，我也就是說說……而且，我看短期內是很難有戰鬥的機會了。”
這話出口，倒是得到了眾人的認同：“沒錯沒錯，剛剛才打了一場，我看江東這次真是夠嗆。”
“不是連他們的吳候都死了嗎？”
“說起來到底是哪支部隊把江東打成這樣？江東可是有天級啊……”
“噓，小聲點，聽說是洛陽那邊的部隊！”
“洛陽！”
這兩個字就像詛咒，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對這些底層小兵來說，根本搞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不久他們還是曹丞相屬下的大漢軍隊，轉眼間曹丞相居然成了逆賊，而他們卻沒有被順勢改編成大魏的軍隊，倒是洛陽來了個特使宣佈他們要繼續為大漢效力。
更離奇的是，逆賊大魏一直不曾攻擊周圍的大漢勢力，形成了微妙的和平局面，看上去就只是同時對抗長安劉備和江東吳候的大漢朝廷分了一個獨立軍團出來，大家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
至於那些大人物到底是怎麼考慮的，輪不到小兵來操心——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奇心重的，只是這些多嘴的人很快就人間蒸發，連一絲影子都再找不到，至於剩下的人哪裏還不明白自己最佳的選擇就是乖乖閉嘴？
若是往常，這死寂沉默至少要持續一個時辰，但這一次，連一刻鐘都沒持續到就被一個驚呼聲打斷：“那是什麼！”
發出驚呼的士兵手指着天空，其他人自然也是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就只見夜空的雲層之中突然閃出亮光，明亮的光柱幾乎是一瞬間就覆蓋了城頭！
巨大轟鳴爆炸聲傳遍了整座城市，直到這時候，才有士兵反應過來：“敵襲，是敵襲！”
由於完全沒有準備，負責守夜的都是二三線部隊，只比烏合之眾強一點，現在完全亂成了一鍋粥，每個人都在亂跑，每個人都在大聲問旁邊的人：“是誰來進攻了？曹操還是劉備？”
只是誰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已經有巨大的物體從天而降，總算是有人認了出來：“翔空船……這是江東的翔空船！他們怎麼還敢來這裏……他們怎麼來的這裏？！”
但在此時此地，江東翔空船來得卻正是再恰當不過——整座襄陽城，現在居然亂成一鍋粥，連像樣的防禦都組織不起來！
周泰第一個殺出翔空船，雙臂一抖，周圍幾個士兵當時就被切成了碎片，但連他自己都有點詫異：“這裏的防備如此鬆懈……該不會是和上次一樣的陰謀？”
陸遜已經跟在他身後跳上城頭：“無妨，反正這一點我們也已經考慮到了！現在先按預定計劃行事！”
“明白！”周泰一點遲疑都沒有，轉身便沖入了城中，只是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在黑暗中。
“這次行動，最要緊的就是……速度啊。”陸遜說著，手上爆出一團火焰，“既然要打亂對方計劃，那就鬧個痛快吧！”
“呼”的一聲，這一片襄陽城頭已經完全被烈焰籠罩！
離襄陽城數百裡外的樊城太守府，司馬懿一臉意外地站起身來。
“江東軍……居然還敢真的來打第二次啊？”他望着秘法陣上顯示出的信息，皺着眉頭又望向旁邊，“淮陰侯，難道他們不怕你故技重施？”
但坐在他對面的韓信只是不以為意地聳聳肩：“討論這個沒有意義，因為我本來就不打算出手？”
“什麼？”
“我說過的啊，司馬仲達。”韓信露出微笑，但在旁人看來更像露出獠牙的狼，“我是為了大漢而來的，沒興趣對付所謂的江東吳候，上次算是練手，可不代表我會當苦力……更何況，你確定要我把力量用來對付那個江東？”
司馬懿看着韓信的笑容，也只能嘆口氣了事：“明白了，這裏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不用那麼沮喪，天使留下的異界魔兵倒是隨便你用，我不介意的。”韓信伸了個懶腰，“司馬仲達啊，你也是胸懷大志的人，如果連這已經是喪家之犬的江東殘部都無法解決，還談什麼大計劃？”
“想到要在淮陰侯面前賣弄用兵之道，我就覺得壓力很大。”司馬懿苦笑一聲，但這時候秘法陣上閃爍了一個信號，讓他把注意力又轉移回去，“咦，這是什麼情況？”
連韓信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這是……襄陽城的聯絡被切斷了？看來他們打算搞點新的小花招啊。”
“淮陰侯，這裏就請你坐鎮！”司馬懿轉身已經出了房門，“傳令，部隊集結！翔空船待命！”
“看來，江東軍想到了有趣的主意。”韓信左手枕着頭，歪着頭看面前依然閃爍不停的秘法陣，“讓我也稍微提起了一點興趣……只可惜我始終是一個死人，不能隨意浪費自己的力量——加油吧，如果你們能擊敗司馬仲達，我也有出手的理由啊。”
江夏。
這裏的戰火已經平息，江東翔空船完全控制了局面，周瑜站在已經大半成為廢墟的翔空船碼頭處，靜靜地望着眼前。
“公瑾，怎麼了？”孫權走上前來，但他順着周瑜的視線望去，只看到普通的地面，最多的不同也就是地上的石板已經沒有了，顯然在上一次戰鬥中這裏曾經經歷了非常慘烈的廝殺，而江夏的守軍還沒來得及將這裏的地形修復。
周瑜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開口：“伯符……就是在這裏戰死的。”
孫權和他身後的孫尚香都愣了一下。
“我就在翔空船上，看着他在這裏死斗，而我卻不能救援他！”周瑜一字一句地道，雙手緊握成拳，指甲都嵌入了肉里，“只要我或陸伯言中的任何一人離開翔空船，敵軍就能對翔空船部隊進行攻擊，伯符把殘存的江東軍託付給我，我只能選擇看他去死……這個屈辱，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我想你這樣做，正是大哥希望看到的。”孫權輕輕拍着周瑜的背，“而且，我們還有機會為他報仇！”
周瑜深深吸入一口氣：“沒錯，我們還有機會報仇！”
孫尚香目光閃動：“大哥的遺體呢？”
“有一個參加了上次戰鬥的俘虜說，伯符戰死後，遺體被一個叫司馬懿的帶走了。”魯肅突然從另一側走過來，臉色陰得可怕，“雖然沒有說明去向，但很多人都猜測……是賈詡要求的！”
周瑜整個人都震了一下，嘶啞着聲音問道：“傀儡？！”
魯肅點點頭：“如果是賈詡提出的要求，應該不會有別的目的。”
周瑜猛地蹲下身，一拳打在地上！這一拳擊出，就像地下有火山爆發，熾熱火焰猛地噴出來，將面前數丈方圓都化為了岩漿！
“司馬懿……賈詡！”周瑜抬起頭，恨聲切骨。
“大都督，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魯肅趕緊提醒道，“我們時間有限，得趕快抓緊佈置了！”
“是啊……子敬你去忙吧！”周瑜慢慢站起來，聲音逐漸恢復平靜，“仲謀，如果我早知道……”
孫權只是望着眼前的熔岩：“公瑾，當時的情形，就算你知道，你做出的也依然是最好的選擇了……但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有更好的選擇！”
說話間，呂蒙急匆匆地從江夏城內的方向趕了過來：“大都督！襄陽的聯絡已經中斷！”
“看來是伯言他們得手了，準備進行下一步吧！”周瑜說到這裏，看呂蒙臉色有異，不禁詫異道，“怎麼，還有別的情況？”
“是！”呂蒙的表情和剛才魯肅差不多凝重，“我們剛剛抓住了幾個江夏城的文吏，其中有人也參加了上次的戰鬥……他們知道那個銀髮將領的事情！”
“這人臨陣指揮精妙絕倫，絕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但整個大漢，實在想不出有這樣一位名將！”周瑜隨即問道，“那他們知道這人是誰了？”
呂蒙有點遲疑：“這人是司馬懿臨時找來統領全軍的，不知名字，只讓人稱呼他韓將軍……但司馬懿，稱他為淮陰侯！”
所有人的臉色馬上變得和呂蒙一樣黑。
姓韓的淮陰侯，整個大漢四百年也只有一位而已！
孫權望向周瑜：“公瑾，這太荒唐了吧？怎麼可能是那位……”
“我也知道不大可能，但如果真是四百年前那位，我就能理解為什麼他有這種本事了……”周瑜自言自語道，“如果要從最壞的情況考慮，我們可能要面臨比之前預計的更糟情況！”
孫尚香這時候卻是走上前來，朝周瑜肩上捶了一拳：“這麼垂頭喪氣做什麼？難道我們還有退路嗎？”
周瑜看着她，突然一笑。
“不錯，此戰……我軍有進無退！”他似乎已經恢復了風度無雙的周郎形象，朗聲道，“就算真的是淮陰侯，這次背水一戰的也是我們了！”
=================================
這兩天沒狀態啊，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