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蝰蛇來電】
幾天前張雲清幾人從雲南回來在得知李菲菲她們失蹤后就開始尋找幾個女孩，那天張雲清去過一趟《都市報》報社調查唐月如的下落，當時就與蝰蛇見過一面，那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他也沒想到唐月如的領導就是他們苦苦尋找多日的蝰蛇。
眼下蝰蛇的突然來電也讓張雲清的腦子一下子像爆炸了一般亂作一團，幾分鐘前他還在極力地分析這個女人，現在這個女人忽然打來了電話他反而有些手足無措了。
“你還是叫我蝰蛇吧，付雪雪這個名字對於我來說已經過去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女子冰冷的回應聲。
在經歷短暫的慌亂之後，張雲清也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他沒有去問蝰蛇為什麼知道他的電話，以蝰蛇的能力要查到這一點並不難，此刻、他就想知道蝰蛇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
見張雲清遲遲沒有回應，電話那頭的蝰蛇又像老朋友交流一般禮貌地詢問道：“你現在方便接聽這個電話嗎？”
“沒有比現在更方便的時候了，我身邊沒人，有什麼話你儘管直言。”張雲清一邊說一邊拿起電話走到了飯廳，蝰蛇既然選擇這麼晚打這個電話過來，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在不清楚情況之前，張雲清還是決定不要告訴王羽佳為妙，以免王羽佳擔心。
“蝰蛇，我跟你沒什麼可聊的，現在你的身份暴露我們要抓你也只是時間問題，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說吧，你給我打電話想做什麼？”張雲清半眯起眼睛沉聲問道。
“沒別的，就想跟你做筆交易，一筆對你而言穩賺不賠的交易。”蝰蛇淺笑着回應道。
雖然隱隱猜到蝰蛇想要說什麼，但張雲清還是開口問了對方一句：“什麼交易？”
“我要帶月如走，你把月如帶出來我用莫妮卡跟你交換。”
“果然如此……”張雲清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可是這樣就產生了一個問題，蝰蛇既然想要帶唐月如離開，當初為何又要讓唐月如自首，她難道不想藏起來等警方和醫生的戰鬥結束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帶着唐月如一起離開嗎？
眼下的形勢來不及分析這幾個問題，張雲清接著說道：“一命換一命很公平，可是你說的穩賺不賠從何說起？”
“呵呵，不愧是商人家庭出身的孩子，到了現在也不想做虧本的買賣呢。實話跟你說了吧，如果你能把月如交給我，我還可以答應你把一些犯罪分子的資料提供給你。
你也知道我這些年是做什麼的了，在全國各地我都發現了一些和我們一樣的人，你如果能得到這些人的資料，破案升職、平步青雲。這筆交易對你而言難道不是穩賺不賠嗎？”
張雲清聞言心裏冷哼了一聲，嘴上不咸不淡地說道：“第一，就算不用你給的資料我照樣能夠破案，我工作這麼多年這點自信還是有的，能把李承輝李剛他們逼得走投無路的人在你蝰蛇眼中也不算庸才吧？
第二，莫妮卡的事情發生之後刑警隊那邊就加大了對證人和犯罪嫌疑人的監管力度，據我所知刑警隊已經將月如正式批捕關進看守所里收押了，我沒有那麼大的權利在這種情況下把月如帶出來。所以你說的這筆交易很難成立。”
“你不妨找你女朋友幫忙，她父親不是局長嗎？把月如交給你不過是他父親一句話的事情，這種辦法用不着我來幫你想吧，再者……”
“夠了！”張雲清厲聲打斷道，“蝰蛇，我警告你，不要把主意打到我女朋友身上！”
“否則你想怎麼樣？”張雲清的態度似乎也讓蝰蛇動了微怒，“既然交易無法成立那你就等着給莫妮卡收屍吧。”
“等一下，給我兩分鐘考慮時間！”張雲清深怕蝰蛇會掛電話，又立即出聲阻止道。
“你還有一分五十九秒。”
張雲清沉下心冷靜地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勢，如果不照着蝰蛇的話去做，蝰蛇十有八九會對莫妮卡不利，這說不定這也是蝰蛇不擔心唐月如落入警方手中的一個原因。
而站在個人的角度張雲清是真的不願意莫妮卡出事的，但如果答應了蝰蛇的條件唐月如的安危也沒法保證了。
以命換命的行為顯然是不可取的，也不是張雲清身為警察應該做出的行為，所以張雲清需要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出來才行，但這麼短的時間他也很難做到。
另一方面蝰蛇能夠主動跳出來總比她一直藏在暗處好，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才是最可怕的，你沒法預測她的毒牙會咬向誰。難道真要把唐月如當作誘餌引蝰蛇露面嗎？
之前張雲清和王羽佳就因為這個問題產生了分歧，沒想到蝰蛇這次的行為反而是幫助張雲清做出了選擇，張雲清想來就覺得可笑。蝰蛇會做這樣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嗎？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張雲清用腳趾頭想想都可以判斷出來這是蝰蛇的一個陰謀，但卻想不出蝰蛇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你還有三十一秒時間。”
“不用數了，我答應你。”張雲清最終還是決定答應蝰蛇的要求，不管用不用唐月如做誘餌，先應下來總是沒錯的，這也是他們找到蝰蛇的一個好機會他不想錯過，“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時間地點我來定，就定在明天晚上八點半白塔公園好了。”蝰蛇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多餘的話不用我提醒你了吧，只允許你跟月如兩個人來，否則我是不會出現的。”
蝰蛇的話聽似隨意，張雲清卻是知道這個時間和地點是蝰蛇深思熟慮之後才確定下來的。
蝰蛇口中的白塔公園他很早之前就去過，當初珠寶案的幾名劫匪就是他們在這個早已廢棄的白塔公園裏抓到的。
而且這個公園就在三環路邊上，背靠莽莽大山，蝰蛇接到人之後也方便她從那個方向離開天楓市。
想到這裏張雲清覺得他不能完全聽任蝰蛇的擺佈，便用懇切的語氣道：“不行時間太短了，你也清楚要從看守所里把月如帶出來並不容易，我需要時間準備。”
“不行。張警官，你別說笑了，我會給你準備時間抓我嗎？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明天晚上八點半白塔公園不能改，我能提前把時間和地點告訴你已經仁至義盡了。”蝰蛇出言反對道。
“那你要答應我另外一個條件，我要多帶一個人過去。”張雲清跟着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擔心蝰蛇反對，他又補充道，“我總得給自己找個保鏢吧，讓我帶着月如過去我的安全沒辦法保證。”
“張雲清，你不要得寸進尺，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怕我一個女人不成！”蝰蛇氣呼呼地說道。
張雲清才不相信蝰蛇會這麼輕易被自己的話激怒，對方既然願意演這場戲他也沒理由破壞談話的氣氛，就聽他冷笑了兩聲后，說道：“在我心目中你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嗎？
我們警察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夫，我覺得我是有必要替我自己的安全多作考慮的，這一點也是我的底線不能讓步！”
電話那頭的蝰蛇在思考了一小會兒后說道：“好吧，你可以多帶一個人過去，僅限一個！”
“行，就這麼說定了，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傷害莫妮卡。”張雲清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至少在我見到月如之前她不會出事。”蝰蛇說完沒給張雲清再次開口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聽電話里出現了“嘟嘟嘟”的聲音，張雲清也按下了結束的按鈕，走回客廳坐下。
他朝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額頭上還是有汗珠不停地冒出來。
與蝰蛇交流並不容易，張雲清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不過在他想來蝰蛇那邊也不比他輕鬆多少，他們雙方都會擔心在不經意間就落入對方的陷阱中，還要擔心自己的真實意圖會不會被對方察覺到，所以這次通話聽上去沒有出現多大的波瀾，實則發生了無數次的心理碰撞。
這次和蝰蛇通話的時間雖然不長，張雲清還是聽出了一些東西，他在沙發上呆坐好一會兒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沒有想明白，但他最後還是決定按他想到的方法來處理這次的事情。
“實在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看來這次又要豁出性命跟蝰蛇賭上一把了，但願我的推測沒有問題。”張雲清將雙手抱在腦後緩緩地靠在了沙發上，既然心中已有了決定，張雲清也沒有必要再去翻閱那些報紙了，“等明天晚上見到蝰蛇之後很多事情就應該明朗了……莫妮卡，你還好嗎……”不知過了多久，張雲清在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大早，當王羽佳被鬧鐘叫醒時張雲清已經在廚房裏忙碌起來，這兩天忙着思考案子有些冷落了王羽佳，張雲清也決定親自下廚為王羽佳準備一頓愛心早餐彌補一下他對羽佳的虧欠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