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尚方寶劍

第十三章 尚方寶劍

“啊!”

又是一陣尖叫一陣急剎車的聲音,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一臉精神恍惚的司機大哥目光獃滯的看着前面的路。

甚至是握着車檔把手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紅綠燈?

我心裏也跟着顫了一下眉毛一跳,最後身後傳來了陣陣喇叭催促的聲音。

包括在旁邊超車而過的司機們都忍着怒氣一副臭臉,當然也少不了有些人張嘴就是罵。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司機囈語不明道,我低着頭滿頭大汗,沒有賭贏了過後的快感。

反而是劫后逢生過後帶來的質疑,自己是不是還活着那種感覺。

“錯覺?”司機又低聲呢喃了一聲,回過頭驚恐的看着我,我屏住了呼吸,緩緩地搖了搖頭。

再一看,那一盞白燈籠還在副駕駛座兒上。

“我……我知道了!先、先送你回家,前面那條街拐個彎就到了吧?”

我默不作聲的點頭,知道他從後視鏡看見了,車子發動。

這一回真實了許多,只是司機不敢再說話了,他撥弄了好幾下收音機收音機都沒給反應。

手指一直都在顫抖着:“奇了怪了,這……怎麼出了這種事情呢!”

他還有些不可置信,又伸手撥弄了幾下,好像是在說收音機出問題了,也好像是在自己嘀咕懷疑剛剛發生的事情。

目光時不時的瞥向副駕駛座,我穩穩的把背部靠在椅子上,得到了些許安慰。

果然,這事情抱不得一點僥倖心理,而且類似於這種咒語喊一次有用喊第二次有用喊第三次可就不一定能行了!

我嘆了一口氣。

目光仍然淡漠的注視着前面的路,司機因為沒有了收音機當寄託,就開始用呼機跟同事時不時的搭上一兩句話了。

而且他還特地的問了一遍我們剛剛經過的那個路段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發生啥事兒?那倒是沒有啊,不過過了那段路好像是在接近江濱路口的地兒有一輛公交車撞到了一輛摩托車,路況有點堵,你們要是過的話可以繞路走南邊門。”

聽到這個消息時不僅僅是他鬆了一口氣,就連我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互相對視了一眼,司機突然嘿嘿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啊小兄弟,剛剛嚇着你了吧?”

我搖頭表示不在意,好在一路上都沒有再發生什麼讓我覺得膽戰心驚的事情。

安全到達了目的地,我下了車之後看到司機還是一頭大汗,心裏有些不忍按照打表的錢付了兩倍。

他本來還想推脫,可是我轉頭就走了,不給絲毫拒絕的機會。

這個司機師傅挺合眼緣的,只不過在那之後我們倒是沒有再見過面了,當然,這也不過是后話。

我要回家,到了晚上的這個點,起碼還是要穿過一條巷子,而這個巷子平常的時候我走過去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的。

只不過今晚過去時,卻覺得自己渾身都跟着有點難耐,具體形容來說,就是覺得瘮得慌!

周圍的燈光忽閃忽閃的,平常少不了能夠聽見一些人叫嚷的聲音,尤其是那家棋牌店,總是少不了一些人在裏邊吵吵嚷嚷。

今天都好像是轉了性子一樣,一點兒聲兒都不帶,我走過了一個轉角,其實從這個轉角一走上去,再上兩層樓就到了我家。

我已經有了預感,就忍不住在自己的心裏頭默念着地藏王菩薩,又是默念了三遍過後,深吸了一口氣。

果不其然,我在念完過後再走兩步就發現我走錯地兒了!

非常能確保的是,我從頭到尾都是非常清醒的,也記得十分的深刻,我走的確實是往我家走的那條路。

然而現在我卻走到了一條臭水溝的旁邊,而且是我們小區的那一條臭水溝。

我也僅僅只是差一步之遙,就踏進了這條臭水溝裏頭!

定睛看下去就見到水裏頭一直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泡泡,有點兒像是有金魚在裏頭吐東西一樣。

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5點半了,周圍所有原先看起來和藹可親的樹枝,都有些張牙舞爪的。

我又是深呼吸了一口氣,保持鎮定,往後退了好幾步。

“咿呀呀呀——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復年年。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只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又是那一陣唱戲的身影,而我的眼前也就是在那條臭水溝之上,憑空的浮懸起了一盞白燈籠。

我心頭跟着一跳,眉毛也是一挑。

該來的還是來了,這總是跑不掉的,思及至此的時候,目光直直的看向前頭。

就又看見了那個妹子,波光流轉一雙眼眸里滿含春情。

“你來啦!”

她這唱的也是戲詞,用的戲腔。

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我早些年呆的那個孤兒院,院長就特別的愛聽戲,尤其是這一出霸王別姬。

我們清晨的時候是聽着這歌聲起來的,包括在洗臉刷牙,吃早飯的時間裏,頭都是聽着這一出霸王別姬。

年復年日復日,好不容易走出了孤兒院,還以為這輩子都不用再聽到了。

都已經聽到耳朵出繭子了的地步。

自嘲一樣的笑了笑,還以為能逃得過呢,沒想到這還是逃不過啊。

思想着這些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在想這一出霸王別姬,還是說我念的那幾遍的地藏王菩薩。

胡思亂想過後,獲得了短暫的鎮定,我就那麼直直的站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一盞白燈籠。

還有那個婀娜多姿的女人,她一步一步緩緩的向我走來,腰部扭得跟水蛇一樣。

就看見她我就又想起了林珊珊,林珊珊還好說,人是一具屍體,而按照這個妹子死纏我的勁兒,怕不是又是一個林珊珊現世版。

“你這是又要走了嗎?不打算留下來陪陪我嗎?”一連串就是兩個疑問,其實我不過我挪了一下腳。

“你有事求我的話你就直說,我能辦到的就盡量給你幫忙,你總不能這麼神神叨叨的突然出現,要是害得我送了命,那就不好說了吧?”

我冷着一張臉淡淡的對着她說的,就跟當初對峙林珊珊一樣,倒也從一開始的害怕到坦然。

聽到我的質問,她緩緩的微笑了一下,我心中跟着一動,隨後就看到她的笑容,一直到這笑都裂到耳根子后了。

“誰說——我不是想要你、死、了!”後面三個字她是咬牙切齒的說著的,在說那話的一瞬間就朝着我沖了過來。

而且面目猙獰!

五官里流出了鮮紅的血液,活活就是一個來索命的惡鬼。

而且也就在這麼一瞬間,她周圍的怨氣快要把我給衝散了,周圍密佈着壓抑悲傷的感覺。

我下意識的抬起了手,就在她要衝到我身上的那麼一瞬間,手裏頭握着的鐵劍忽的散發出了一陣光!

“豎子爾敢!”

一個聲音渾厚蒼老的聲音響起,我還來不及分辨。

下一秒就突然聽到了一聲慘叫:“啊啊!”

我猛的又一睜開了眼睛,剛剛的金光實在是過於耀眼,忍不住閉上的眼睛,現在再一睜開眼睛,也是感覺到那金光消失不見了。

轉而留在我眼前的就是一具紙人!

“好寂寞啊,好寂寞啊……好寂寞啊!”

我朝着發出聲音的聲源看去,居然是那盞白燈籠。

“為什麼不留下來陪陪我?為什麼?”

我心裏頭鬆了一口氣,這白燈籠總算是沒什麼威脅了吧?

天地良心,我這麼想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那白燈籠一邊這麼嘀咕着,一邊就慢慢的沉進了河裏頭。

不過也就在他消失的那麼一瞬間,我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不錯,又是那種骨頭被敲碎了的疼痛感。

我皺了皺眉頭,我看了一次自己手中的劍,想不到這破銅爛鐵似的還真的有用。

不過剛剛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

都不及想那麼多我就直接抄着近路往我家裏頭干,我現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自己身上的疼痛感給消除了。

因為是真的疼的厲害,恨不得以頭搶地耳。

回到家過後,我渾身都流着汗,額頭上更是冒出了滿頭的豆大似的汗水從我的臉頰上滑下來。

跟死了一樣的癱倒在沙發上,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看着天花板。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我在自己的心中想到,人偶爾也會有脆弱的時候,經過了連續發生的這麼些事情。

不僅僅是將我的三觀刷新了個遍,更嚴重的還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對我身心上的折磨。

我把劍放在了茶几上,看了一圈,林珊珊不在,我又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更是舒坦了,也根本就沒想過要去找水。

實在是累的不行了,而且也真的是特別的疼,在無可奈何之下。

我直接從上面扣了一塊鐵就下來,往嘴裏一含就睡過去了。

在昏睡過去之前還迷迷糊糊的想着希望這股疼痛明天就能好!

鐵鏽放在嘴巴裏頭的感覺並不舒服,有點澀澀的,還有一些渣滓,特別膈應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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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體穿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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