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來真的？陪大小姐去赴宴
“不…不是，不是的金釵姐姐！我…我這不是想着咱們是不來幫着姑娘採買的嗎？我瞧…我瞧其他姐妹們都去轉悠了，怕您和陸公子兩個人忙不過來，這才…這才跟上來想給二位打個下手，幫幫忙什麼的，實在.實在不是故意躲起來偷聽的呀！”
“嗯~是這樣啊，這樣子倒真是我誤會你了。那小蝶，你告訴姐姐，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呀？”金釵的眼睛裏沒有一絲情感，不過我明白，她這是在給那個叫小蝶的丫鬟下套呢。
“就…就是剛才，我…我不知道二位走到哪裏了，就開始四處亂找，卻正瞧見二位進了這巷子裏，這才…這才大着膽子跟上來的。小蝶不敢說謊，還望金釵姐姐明察啊！”
“噗嗤！”我實在忍不住了，一不小心笑出聲來，隨即十分抱歉地捂上了嘴，強忍着笑意說道：“沒…沒事兒，你們繼續，繼續啊！”
“呵呵。”金釵也實在有些忍不住了，跟着笑出聲來：“還有必要繼續下去么？大家都是明白人，還是不要多費口舌了。”
只有一句話都沒聽明白的小蝶迷茫且恐懼地抬頭看着我們，不知道我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金釵都這麼說了，我也懶得再多廢話，直接開口道：“你來還是我來？”
金釵巧笑嫣然：“陸公子果真是個鐵石心腸，這小蝶十三歲入府，如今年方十七，尚未婚配，模樣也還算周正，陸公子居然這就要取人家性命，未免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
她這話一說完，小蝶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我們這是擺明了沒打算給她留活路啊，當即就嚇得渾身一軟，不過隨即便反映了過來，撲上去一把抱住金釵的大腿瘋狂討饒起來。
眼見金釵半點反應都沒有，小蝶便轉身打算過來抱我的大腿，被我隨意一閃躲了過去。小蝶撲了個空，絕望地半趴在地上抽泣起來。
饒有興緻地俯下身子看着她，金釵說的沒錯，這個小蝶倒還真有幾分姿色，小鼻子笑臉的看起來煞是可愛，此時臉上沾滿淚痕，乍一看去倒還真有些我見猶憐的意思。
不過很遺憾，在我所見過的妙齡女子之中比她好看的實在不要太多好伐？紫悅也好，盈霜也好，隨便哪一個都要比她強上不少，更不用說還有邱雪這個顏值天花板了，所以很遺憾，她的這幅可憐樣打動一下別的內心脆弱的男人還好說，對我，實在有點兒不夠看的。
笑着挑起了她的下巴：“這個…這個這個，小蝶姑娘啊，實在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向來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要怪呢，就只能怪你被鬼迷了心竅，這麼輕而易舉地上了人家的賊船。你放心，我這個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良心的，保證不會太痛，而且啊，一定給你留個全屍，啊！”說著，我的左手已經覆上了她的天靈蓋，一副馬上就要扭斷她的脖子的架勢。
恐懼到了極點的小蝶自治性命不保，喉嚨里發出陣陣意味不明的聲音，連開口求饒都給忘了。不過我倒是不擔心，因為有金釵在側，按照我的判斷，她是一定不會讓這個丫頭死在這兒的。
果然，就在我作勢準備發力的時候，金釵終於看夠了戲，笑着輕聲阻止我：“陸公子且慢，我還有幾句話想和小蝶說，等說完了再動手也不遲不是？”
我心下暗笑，這丫頭倒是挺會做好人的。不過無所謂啦，這種事兒我做起來也還算得心應手，偶爾被人當槍使上一次倒也沒什麼的不是？
聽話地鬆開了手，我偏頭看着小蝶臉上劫後餘生的表情變化，心中頓覺十分有趣，一時間竟不覺看得有些出神了。
“陸公子，您且…陸公子？”金釵沒發現我的異樣，湊上前來才覺得我似乎有些不對勁，趕忙叫了我兩聲，這才把我從迷茫中揪了出來。
“呃…啊？哦，沒事兒沒事兒，金釵姑娘有什麼要問的就先問吧，我上那頭待會兒，有事兒就叫我啊！”說罷，我便老老實實地走到一旁站着，由他們兩個說話去了。
也不知道這倆人都說了些什麼，總之小蝶臉上的表情先是驚懼，又是愧疚，再是坦然，到最後就成了欣喜，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等最後出來的時候竟還手拉着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小蝶還是有些恐懼地刻意遠離了我，一出了巷子，朝着金釵屈了屈膝便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就這麼放了，沒問題嗎？”我看着小蝶落荒而逃的背影問道。
“無妨，現下她已經是咱們這邊的人了，有什麼不能放的？”金釵笑着答道。
“可以呀你，就這麼會兒功夫就把人給策反啦？厲害啊！”我由衷地稱讚道。
金釵輕笑：“其實也不是我的努力，從早先巡撫大人就給府里里的下人都立了規矩，凡是新來的下人，身世背景都要調查的清清楚楚，就是為了防着有人吃裏扒外，做了姦細。這個小蝶身世還算清白，家裏事城外村裏的農戶，上頭有一個哥哥，下頭還有一對兒弟弟妹妹，當初被賣入府也是為了湊齊她哥哥娶老婆的錢。”
“說起來這姑娘也是可憐，雙親重男輕女，為了兒子的婚房便可以將親生閨女賣給人家做奴婢。好在下面的一對兒弟弟妹妹一直十分喜歡這個姐姐，三個人關係一向很好，每次府里開放見家人的時候都會跟着來看看姐姐，偷偷帶來不少好吃好玩兒的給她，卻不像她那黑心肝的父母，除了要錢就是要錢，看着就叫人來氣。”
“所以方才我也只是告訴她，只要她肯棄暗投明，做我們的密探，我便一定想辦法將她那一對兒弟弟妹妹給接到城裏來，讓他們讀書習字，日後參加科考，或是做些趁手的夥計謀生，總好過在那一家子人底下受氣不是？所以她便立刻答應了下來，也就願意安安心心地做我們的細作嘍！”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隨即道：“得，這事兒既然已經處理乾淨了，咱們就來討論討論三夫人的事兒吧，金釵姑娘，三夫人到底有何事要我幫忙啊？”
不想金釵竟一臉奇怪地看着我：“三夫人要請陸公子幫忙的事兒，方才我不是已經告訴您了嗎？”
“嗯？有嗎？啊？哦~哦哦，就那事兒啊？不是，感情鬧了半天，三夫人就是想讓我去給大小姐當一天的貼身保鏢啊？這也太扯了吧？”
我一陣的無語啊，好歹咱如今也算名聲在外，若是單純地讓我去殺個人什麼的我都還能接受，可讓我去給千金小姐當保鏢參加什麼百花…百花宴！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些吧？
“陸公子玩笑了！”金釵笑道：“實不相瞞，此事表面上看就是讓您護大小姐一天的周全，可實際上背後卻牽涉眾多。實話跟您說了吧，那一日的百花宴上，會向大小姐公開示愛的至少有五個人，而且個個都是侯爵高官家的公子，一個處置不當恐怕就會給咱們府上帶來嚴重的打擊。”
“可因着大小姐性子清冷，說話也素來直來直去的，到時候斷不會按照三夫人教的那樣婉言推辭，定會嚴詞拒絕，引起眾人不快。所以三夫人千挑萬選之下，還是決定讓您陪着大小姐一同赴宴。一者是護大小姐周全，二者也是希望陸公子您能審時度勢，搶在大小姐之前代表我們幕家表態，既能拒絕了那些無賴一般的追求者，又能周全了雙方的體面，一舉兩得，除了陸公子，闔府上下怕也再挑不出合適的人選了。”
“金釵姑娘這話說得，這麼高一頂大帽子就這麼給我扣上了，搞得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了呀！罷了，不就是赴個宴嗎，只要二公子那邊點頭了，我這邊自然沒什麼不方便的。不過話說回來了啊，好歹巡撫大人也算是清名在外，門下才思敏捷、口齒伶俐之人不在少數，何必非要找我這樣一個人陪大小姐去赴宴呢？”
金釵嘆了口氣道：“陸公子有所不知啊，這百花宴始於宣德年間，本是城中貴胄為了能讓晚輩們互相接觸，喜結連理專門組織的大型相親活動。可後來隨着參與活動的人數越來越多，這百花宴也變成了一場實實在在的選美大賽，到時候各家閨秀都會盡全力把自己打扮成最好狀態，一者是希望能吸引那些王公貴族家公子們的目光，二者也是想要在眾多同齡少女中脫穎而出，艷壓群芳。因此，這百花宴也漸漸生出了許多不成文的規矩，比如其中有一條，就是五品官員以下的官眷女子沒資格參加百花宴，要想參加，就必須搭上品階地位更高的富家千金，作為隨從跟入會場，是一件十分跌份兒的事兒。”
“至於陸公子說的那樣的人，府中也確實有不少，可要麼就是未得功名的區區白丁，要麼就是出身卑微的貧民子弟，是沒有資格參加百花宴的。何況身為幕僚，他們都是外男，又豈能讓他們陪着咱們主家小姐參加宴會呢？”
“但陸公子您就不同了，您贏得大賽的事情全金陵城的百姓幾乎都知道了，如今又是名正言順的護院隊總教頭，還兼着二公子的貼身護衛，到時候二公子也一定會出席百花宴，您身為貼身護衛陪他出席，再由他調到大小姐旁邊跟着，任誰也說不出個不是來，您說說，除了您，這活兒三夫人還能想到讓誰去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