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效仿古人

長孫無忌忽然捂着鼻子道：“好臭，好臭！”

劉文靜沒有聞到什麼異味，變笑道：“無忌，難道你也像阿圖魯那樣，被鳥糞打了？要不然，哪來的臭？”

長孫無忌大笑道：“你們兩個相互恭維，馬屁滾滾，還不臭嗎？”

劉文靜佯裝要抬手揍他，嘴裏卻笑道：“無忌，你是不以為然嗎？你不服抱一的口才？”

長孫無忌笑道：“服，我當然服，自從上回我在晉陽湖‘濕身’之後，就對抱一佩服得五體投地啦……”

三人說笑了一陣，劉文靜問道：“是了抱一，你剛才說南漳流有可能殺死了阿圖魯，假扮成他的樣子，是不是真的？”

賀若抱一搖頭道：“假的，阿圖魯武功路數和南漳流完全不一樣，我不過是嚇唬可汗罷了。可汗內心最忌憚阿圖魯，我便將他抬出來，這也算是一種攻心！”

劉文靜大笑：“兵不厭詐，你在遊說論辯中也懂得使用兵法啦！”

翌日，三人從早上起來之後，便在帳內等候。一直等到中午，始畢可汗始終沒有派人將答覆信送來，均感到一陣不安。

劉文靜道：“難道可汗又改變主意了？”長孫無忌亦道：“不會是受兩隻母雞的影響了吧？”

正猜測間，阿史那敏一臉焦慮進來了，氣喘吁吁說道：“大事不好啦！”

賀若抱一連忙問道：“敏姐姐，怎麼了？”

“父汗早上還在給你們唐公寫信，哪知道劉武周的使者來了，我偷聽到他和父汗的對話，說他們定楊可汗打算進犯太原，請父汗派兵支持，一旦打下太原，他們會把馬邑和定襄割給突厥，每年孝敬的財物再翻一倍。父汗聽了之後有點心動，便把筆擱下，請那使者喝起馬奶來了！”阿史那敏心急如焚，將情況細細說了。

長孫無忌拍案罵道：“馬邑、定襄是漢人在北方的屏障之地，劉武周卻連這樣的重鎮都要割讓，真是一個賣國賊！”

賀若抱一皺着眉頭問：“敏姐姐，那使者長什麼模樣？是不是禿頂，留着八字鬍，手持一個鐵算盤，像個商人？”

阿史那敏搖了搖頭：“不是，那人頭髮挺濃密的，絡腮鬍，沒見到什麼鐵算盤，看上去不像商人，倒像個殺豬的屠夫！”

賀若抱一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蘇鐵盤！若是此人來了，事情就難辦啦!”

阿史那敏問道：“蘇鐵盤是誰？”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他和阿圖魯的武功差不多，甚至比他還強一點！”

“哇，這麼厲害！”阿史那敏驚呼道。

劉文靜問：“敏公主，你知道對方來了幾個人嗎？”

“好像是二十多人。”

劉文靜思索了片刻，忽然咬了咬牙，沉着臉道：“我們既然學班超出使西域，乾脆學到底吧！”

長孫無忌靈光一閃，驚聲道：“劉大哥，你想……”做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動作。

劉文靜點了點頭：“當年班超出使西域，到了鄯善國，國王一開始非常熱情，但幾日後突然冷淡了下來。班超打聽后，知道有匈奴使者來了，鄯善國王擔心得罪匈奴人，所以改變了態度。班超當機立斷，連夜帶人突襲了匈奴人的營地，斬殺了匈奴使臣，從而堅定了鄯善國王和漢朝友好的決心。今日我們的形勢，和班超當年幾乎一模一樣，事不宜遲，我們也去將劉武周的人斬掉吧，免得可汗受到影響，左右搖擺！”

長孫無忌連聲說好，賀若抱一宅心仁厚，卻道：“兩國相爭，尚且不斬來使，況且我們在可汗的地盤上，劉武周畢竟是他敕封的可汗，我們不好讓他太為難。我們去將劉武周的人轟走就是了，不要傷及人命，兩位大哥以為如何？”

劉文靜笑道：“小兄弟心地善良，也好吧，我們聽你的！敏公主，你知道劉武周的人住哪嗎？”

阿史那敏點了點頭：“我可以找人問出來。”

“那好，我們就定在今晚動手！”

到了當晚的亥時，賀若抱一和劉文靜佩戴寶劍弓箭，領着三十個精銳衛士，都換上了黑色的夜行衣，按照阿史那敏指引的方向，向劉武周使臣的營帳摸去。長孫無忌不懂武功，便獨自留在營帳里等候。

此時已是深夜時分，突厥人基本都已經入眠。眾將士躡手躡腳，沒有驚動任何突厥兵。走了不到一里地，便到了那處營帳外。

帳里的使臣一行共二十二人，酒足飯飽后正準備入眠，忽然見到簾幕被拉開，三十多個黑衣人如同鬼影般閃了進來，尚未來得及驚呼，便被人用寶劍架在頸上。

使臣們大驚失色，酒意頓時全醒了，渾身哆嗦，不敢亂動。

為首之人名為楊元靈，他眼現懼色，驚聲問道：“你……你們是何人？想要做什麼？”

劉文靜低聲道：“我們是義成可敦的近衛隊，負責替可敦執行秘密任務。我們可敦說，突厥已經和太原的唐公結盟，你們卻來唆擺是非，破壞大事，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楊元靈戰戰兢兢道：“那是定楊可汗的意思，我們不過是奉命行事，求好漢饒命。”

劉文靜冷哼道：“饒你們的命也可以，那你們回到馬邑城后，如何向你們定楊可汗復命？”

楊元靈的眼睛骨溜溜轉了數圈，道：“好漢的意思是……”

“你回去告訴劉武周，就說我們可汗和可敦自有主張，他想和誰結盟，就和誰結盟，不用劉武周來指手畫腳，要是再敢胡亂建議，就撤掉他的定楊可汗稱號！”劉文靜冷然道。

“這個……”楊元靈猶豫了。

劉文靜用劍在他脖子上割出了一道血痕，笑道：“很為難是嗎？好，我送你去見閻王，你就就不用為難了。”

楊元靈面色蒼白，汗如雨下，連忙道：“不……不為難，不為難，小人就這麼說，按照好漢教的去說！”

劉文靜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說呢？萬一你陽奉陰違，怎麼辦？”

楊元靈不知所措，問道：“好漢覺得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