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禁地
我心裏面這時候已經虛了,我心說這串堂子肯定是想找個人少的地方將我做了,我一陣肝顫道:“老師傅您先別急啊,好歹讓我收拾收拾,再不濟讓我給家裏頭打個電話也要的噻,交代哈生意嘛。”
串堂子道:“年輕人,你那點花花腸子,能瞞得了我,否廢話,今晚就走,馬上!”我還不死心,說道:“別啷個嘛,這樣嘛,你讓我發條短訊總要的塞?”串堂子向邊上站的一個大漢使了個眼sè,大漢立即過來,在我身上摸了一通,手機給我摸起跑了,我這下急了,說道:“你狗ri曉不曉得你是在爪子,這是綁架,要坐牢的!”
串堂子也不答話,我踢了邊上那人一腳,道:“瓜娃子,你倒是說句話塞,剛才整老子的時候啷球凶,現在咋個就軟了安?”
他還踢了我一腳道:“左右是個死,老子還不如去碰哈運氣,萬一老子命大,順兩件東西出來賣了,那老子就牛皮了!”
“順媽個鏟鏟,不要倒時候把你順棺材裏頭去了。”串堂子這時對着一個大漢說道:“人來了沒有?”
大漢道:“剛才來的電話,應該到了。”話音未落,突然走進來三個人,為首是個女的,後面跟着兩男的。這女的從我們邊上對直就過去了,也不看我們,這種綁票的場面對她來說像是習以為常似的,她對串堂子道:“貨呢?”後面那兩個對串堂子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串堂子道:“掌柜的,您看。”說著指了指桌子放的石磬,她也不看,說道:“你都上眼了?”串堂子點點頭,她道:“車我已經準備好了,今晚就動身吧。”
這女的一直背對着我們,所以也沒看見她長的啥樣,但從串堂子的語氣中來看,這女的來頭肯定不小。她這時轉過身來,對身後的兩人說道:“帶他們兩上車。”我這時才瞥見這女的長得啥樣,眼珠子都差點掉地上去,我心說:這女的給我當婆娘那是有多爽啊!我還沉浸在自己的意yin中,就已經沒他們推搡到了車上。我放棄了反抗,心說:這一去能發財,搞的不好還能帶個婆娘回來。
我和那人在後座動彈不得,我看了看窗外估計着現在應該三四點的樣子,他們又說晚上動身是怎麼回事?那人蜷在後座上,一臉要死不活,算是指不上了,我道:“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裏?”
“拿點東西。”一人突然說道,我一驚,倒是沒想到會有人回答我,我討好他道:“兄弟伙,你叫啥子啊?我們去拿些啥子嘛?”
“叫我大潘就是,我們要去……”
“閉嘴!”那個女的突然打斷他道。大潘沖我搖了搖頭,表示很無奈,我心說:這女的夠辣,是我的菜。接下來我又試着問了幾句,可大潘像是吃了啞巴葯似的,一句都沒回我。無奈,我乾脆就學那人躺在後座上,我踢了踢他道:“你狗ri啷球話多的,現在咋個跟啞巴一樣安?”他也不回我,只是獃獃的仰着頭,看向窗外,跟有心事一樣。我一看他這樣就好笑,我道:“我說,你跟老子面前裝啥子深沉安?老子兩個現在一根繩子上螞蚱,你倒是想想辦法噻。”說著我有踢了他幾腳。
他被我連踢了幾腳,迴轉過神來,也不怒,說道:“你鬧個鎚子,我兩個就像白天和晚上。”
“咋個說安?”
“白天不懂夜的黑!”他搖了搖頭。
“滾!”我又往他屁股上踹了兩腳。他這回沒有回踢我,倒是讓我覺得很奇怪,他說了句:“哎呀!各安天命算球了,接下來事情還多得很,老子先睡一覺,你慢慢耍。”我見他合上了眼,又給他屁股上補了兩腳,說道:“睡個鏟鏟,快點起來!”他也不管我,自顧自的睡,我又試了幾次,他還是沒理。
我這人有個毛病,上車就愛睡覺,雷都打不動。我被纏的嚴實,身上的供血量不足,很多的地方都麻掉了,中飯也沒吃,餓的實在難受,車開的非常平穩,我叫了兩聲,又踹了幾腳,終於昏睡了過去。
我模模糊糊夢見,我找到兩件“蟲兒”,轉手出去,買了好幾千方,娶了個婆娘,而她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很辣很辣的么妹兒,我們舉辦了一個傳統婚禮,我喝的很醉,掀開了她的蓋頭,將她擁倒……
“醒的了龜兒子,天都黑球了!”我手上的動作突然被打斷,我一下被驚醒,屁股上隨即傳來一陣疼痛感,我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我張嘴就罵:“你個龜兒子,壞老子美夢!”他踢了踢我,道:“口水擦乾淨,一看你狗ri就是做了chun夢的!”
我舔了舔嘴唇,看着窗外,說道:“我ri!天咋個都黑球了?我們到哪裏了?”
“黑球球的,老子啷個曉得嘛。”
“到安陽了!”大潘回過頭來對我們說道。我愣了愣,說道:“安陽?那不是到河南喃?”
“就是啊。”大潘點點頭道。那人臉sè突然一變,我道:“爪子了?”他不說話,只是道:“我想起了我老爺。”
“哎!對了,你老是說你老爺,拉到底是哪個嘛?你老爺關安陽這個地方啥子事安?”他突然jing惕的看着我道:“關你球事,不該問的就不要亂問。”
“你以為老子稀罕問你,不說算球了!”我回敬道。他沒有和我繼續爭辯,又開始往向窗外,臉上鎖的很緊,似乎倒像是在擔心什麼。
我也不好再繼續討人嫌,安靜下來,腦子裏開始搜索關於安陽的記憶。安陽這個地名,在我們古玩這個行當中還算是相當出名,安陽是河南省最北部的一個地級市,地處山西、陝西、河南三地的交匯點,七朝古都,歷史十分的悠久,甲骨文的發源地,周易的始源地。
它的地勢總的來說西高東低,橫跨了我國的二三階梯,西靠太行山東麓地勢比較陡峭,東靠華北平原,總的來說安陽的地形還算比較的多樣化。
在民國乃至到解放初期,安陽這個地方龍蛇混雜,是滋生盜墓賊的一塊風水寶地。南北盜墓派划江為界,而北派則以洛陽幫,光中幫為代表,巧的是,洛陽幫剛坐落於河南,關中幫則包含了山西、陝西兩地的盜墓賊、所以安陽這個地勢就十分的微妙,來往着形形sèsè的盜墓賊,加上安陽有着3300年的建城史、500年的建都史,安陽便長久以來的成了兩大幫派所爭奪的寶地,其中出土的價值連城的寶物多的數不勝數。
我想到這裏就覺得這趟肯定沒白來,sè有了,財應該也不遠了。大潘這時回過頭來對我們說道:“要下車了,你們快點起來。”我看着大潘,心說這小子看上去挺老實的,頂多也就20出頭或者還不到,我對他沒什麼顧忌,當即罵道:“起來個鏟鏟,你綁的老子要啷個起來嘛?”
大潘笑的跟個白痴似的,道:“墨姐說了,現在還不能跟你們鬆綁。”
“還磨嘰個鎚子,在磨嘰老子老子腦殼頂上充血就死球了!”那人也罵。
“我說的不是‘磨嘰’是墨姐!”大潘道,說著指了指那個么妹兒。我立即明白過來,可那人似乎沒看見,說道:“我管球你是哪個磨嘰,快放來了老子!”
車子突然停住,么妹兒回過頭來,看我們的眼神很冷,對着開車的那人說道:“老馮,大潘你們兩將他們弄下車去。”
我和那人被裹成了粽子,難受的緊,但也無可奈何。我們被推搡着趕下了車,一股涼風吹來,我一個哆嗦,朝四周看了看,道:“山咔咔頭硬是冷的很。”么妹兒掏出個手機看了看道:“拓片上顯得就是這裏。”
那個叫老馮的說道:“現在各地的發展速度都很快,一天一個樣,拓片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有些地方,天生就決定了,無論社會再怎樣發展變化,輪不到的始終輪不到。”么妹兒說的十分有魄力,老馮當下也不再說話,么妹兒又道:“約好的人應該也到了吧?”
老馮和大潘從車上順了兩大包行李下來,老馮對大潘道:“你到前面去看看那個人來了沒有。”大潘將行李往我和那人身上一靠,說道:“借你兩個用用。”我腿上被硌得慌,剛想罵句兔崽子,大潘那龜兒子已經跑的沒影了。
我對那人道:“裏頭放的是些啥子哦,咋個啷球蒽腳安?”那人也不直接回答,說道:“等拿出來你就曉得了。”
我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這應該是個峽谷,我們在這個峽谷的最低端,兩邊都是高山密林,看不出去。過了半支煙功夫,前面出現一道火光,我一看是大潘帶着個老頭,老頭還拉着拉着輛牛車。
他們走到跟前,老馮開口道:“你怎麼才來,不會是拿了錢想跑吧?”那老頭道:“你說的啥子話哦,我老頭子走不動路咯,兩三步就要牛來拖,這才來的慢了點。”老馮白了那老頭一眼,將兩大包行李往牛車上一放,么妹兒這時掏出手機來指着屏幕問那老頭道:“你確定就是這裏?”
那老頭點了點頭:“就是這裏頭,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我只負責帶你們到哪了,我不是不會進去的,那裏邪門的很,我勸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去,免得惹怒了山神爺,我們都要遭殃。”
蘇墨就是那麼妹,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向大潘打聽清楚了,她到:“你按我們事先說好的做就行了。”那老頭嘆了口氣,無可奈何,我一看到來勁了,問那老頭道:“老大爺,到底有些啥子嘛,你怕的啷球凶?”四川話和河南話,差不太多,都能湊合著聽的明白,那老頭道:“不是我跟你們吹牛皮,前幾年,也不是前幾年的事了,這種事情一直都發生的起帶。”
“到底是啥子事嘛?”
老頭頓了頓道:“我跟你們說嘛,我們這裏的養的牛羊這些都不敢放它們到這坡上去吃草,牛羊些不曉得爪子,一到了這坡上就要發羊癲瘋,拿起腦殼往樹子上撞,要嘛就是跑的飛快朝崖地下沖,這都好多年了,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都不曉得撞死噶摔死球好多牛羊了。”
我聽的不是很明白,但大概還是懂了,我道:“有啷個邪門?”
“那還不就是,我跟你說嘛小娃兒,我們到那坡坡上去看過,有一塊地方噶,上面全罩着黑煙子,根本看不到下面是個啥子球,聽得起說,那黑煙子冒了幾十年就一直就沒停過,我上去看過幾道還硬是,但是不曉得上面現在還有沒得。”他口說的有些幹了,咽了口吐沫,像是還有話說,我趕緊又問:“還有啥子嘛?”
“再跟你說件怪事,有一回噶,我養的那幾條牛,晚上都還沒回來,我就出去找,可哪曉得找高了還是沒找的。我慌得很,因為噶,牛都是通人xing的,晚上到時間了自己都曉得回來。”他清了清嗓,繼續道:“我找高了噶,都沒找的,但是還有一坨沒找過,就是這坡坡上。我慌的起的很,你想嘛,牛對我們農民來說好重要噶,我就上去找。我在坡坡上找高了還是沒找的,我就跑到那坨冒黑煙子的地方去找,結果你猜咋個起?”
我聽這老頭跟說相聲似的,也不好笑,當了回捧角道:“啷個起?”老頭有點眉飛sè舞起來:“老子看的一個人從那團黑子頭走了出來,當時把我黑慘了,我以為是鬼來了,甩腿子就跑,也不管牛了,畢竟噶,命還是比牛重要噶,命都沒得了還要牛做啥子噶。”
我越聽就越覺得這老頭說的懸,我道:“那後頭起喃?那個人咋個樣了?”
“我啷個曉得嘛,當時只顧着逃命,哪還管啷多哦!”說著話我們已經爬到了半山腰上,我實在累的走不動了,因為我和那人身上的繩子還沒解開,一路上來都是蹦着來的,我跳的快虛脫了,道:“墨墨你把繩子跟我解開嘛,我肯定不得跑。”其實我心裏面也確實沒打算跑,先不說蘇墨的原因,我倒是很想看看老頭子說的那個地方到底有球神奇。
蘇墨呆了呆,或許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叫她,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看我的眼神帶着殺氣,但只是對走在前面老馮和大潘道:“解開吧。”
我和那人像是得到了大赦似的,趕緊活動活動了身子,那感覺把我爽的,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們又往前走了十來分鐘,快到頂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頭牛突然叫了起來,掉過頭去,就要往山底下跑。大潘眼尖,一下撲到了牛車上,套住繩子,使勁往回扯,可是牛的力氣實在太大,怎麼拉都拉不動。老頭這時上去一把拽住牛壞,對着牛腦袋一陣撫摸,牛這才安生下來,但無論我們再怎麼趕,牛也不肯再往上走一步。
都說牛有通靈的本事,我問老頭:“你這牛到底啷個了?”老頭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曉不得,可能是看的啥子不幹凈的東西了。”他又問我們:“牛肯定走不脫了,你們還要上不上去喃?”
四周靜的出奇,這很奇怪,按理在山裏面肯定有個動物什麼的,白天可能還睡睡覺,但是到了晚上就肯定是這些動物活動的時間,可是四周根本聽不到一點雜音,也就是說這座山上根本沒動物。我想到這裏,就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難道這裏是動物禁地?
我抬頭看了看天,越發黑的滲人,我問蘇墨:“這裏硬是邪門得很,牛都不敢上去的地方,我們還是算了噻?”
她對老頭招了招手,往老頭手上塞了幾張紅票子,說道:“你可以回去了。”那老頭接過錢笑了笑,突然臉sè一緊道:“小娃子,老頭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這裏頭硬是邪門的很,你看我這頭牛還沒到就不肯走了,你們還是回去嘛。這錢我不要了,你們回去,萬一你們死噶了,我這不是害人嘛。”說著硬將錢往蘇墨手上塞。
我聽老頭這麼一說,心裏面更加虛起來,畢竟我想嘛,對這個老頭來說可能一輩子都還沒見過幾張紅票子,錢對他來說應該還是很重要的。他寧願不要這錢也要我們回去,那這坡坡上肯定像他說的那樣黑人的很。
蘇墨也不借錢,說道:“我們的事自己會上心,你可以走了。”那老頭還不肯,大潘這時候說道:“老人家,您就放一百個心,我們墨姐什麼鬼怪沒見過,鬼怪碰見她還得繞着道走呢!”那老頭又推拿了幾回,見沒有用,也就不客氣將錢收了起來說道:“那到時候出啥子了,你們可不要怪我噶,我可是都跟你們說明了噶。”他說著就去牽牛,我們也不去管他接着朝上面走去。
我們走到半支煙功夫,突然聽到下面有什麼聲音,我轉過頭去看,只見那老頭一下跳上了牛車,往牛屁股上一拍,叫了聲駕,不一會便跑的連人影都看不到了。我不由笑道:“這個老龜兒子硬是裝的像,剛才還裝的像嘛個就義的英雄一樣,轉眼就跑的人影影都看不到了。”我說著推了推旁邊那人,我道:“不好笑嘛?”
他道:“你不覺得他剛才像是着了什麼道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