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功虧一簣
就在這一刻，張大人突然間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司寒根本什麼都不怕，也並不在乎他施壓。
之前之所以容忍他，只不過因為……司寒懶得理會。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張大人不會容忍自己的一切都功虧一簣。
周圍是丫鬟們的尖叫聲，一群柔弱的女子哪裏會是侍衛的對手。張大人的子女也被扣押。
好像一切都完了。
無情帶着暗衛衝過來。
“王爺瘋了，快互送本官逃出去。”張大人驚叫一聲，使勁掙扎。暗衛們拔劍而起。兩邊兒都是經過訓練，實力上的懸殊算不得大。
司寒這邊兒以沉為首。
另一邊兒還數無情的武功最高。
“無情！”以若忍不住喊了一聲。
後者動作明顯停滯了。
司寒不禁看向以若。
“王爺，這人我認識，他也是被張大人所迫。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之前關於張先生的事兒，就是他告訴我的，奴婢請求王爺放他一條生路。”以若是真的不希望無辜的人死去。
司寒擰了擰眉，什麼都沒說。
無情還在與侍衛們顫抖，他沒有殺人，直接往張大人身邊去，三兩下就打倒了扣押張大人的兩名侍衛。
以若焦急不已，“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你不能這樣一錯再錯下去。”
“以若姑娘……”無情呢喃了一句。
可能是因為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人這樣真切的關心過他。
“還愣着幹什麼？難道你也想背叛我嗎？無情，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張大人惡聲惡氣道。
無情身子一僵，正好有一把劍橫過來，他反手，侍衛已經跌落在地。
“無情！”以若瞳孔猛縮。
王爺是個護短的人，無情這樣做了，興許就真的沒有回頭的餘地。
“對不起，以若姑娘。辜負了你的信任。”
無情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身子發寒，他嘆了一口氣，大掌一揮，更多暗衛出現在眾人的視野。
無情帶着張大人，迅速飛身離開。
司寒蹙了蹙眉，沉已經追出去。
“王爺。”以若還是忍不住開口，“他真的有自己的苦衷。奴婢願意去把他找回來，還有張大人也一起抓住。”
兩人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以若看着消失的身影，心裏劃過一抹怪異的感覺。
“不用了，等會兒你去救以微。”
“王爺知道她的下落？”城西的院子以若後來有去過，但已經人去樓空。她還沒弄明白以微那丫頭到底怎麼了。
萬一這一次，以微又任性不回來，惹惱王爺該怎麼辦？
“她如今在客棧。”司寒說完，丟出去一個玉佩，就是可以號令一支暗衛隊的東西。
“王爺。”以若眸光閃了閃，滿心感動，但是矯情的話也不用說了，“那這裏……張大人那般無情，肯定不會管這些家眷的。但是這些人大多都是無辜。”
也許是跟在江染身邊久了，以若已經做不到以前那樣視若無睹。
“帶回去押入天牢。”
指不定的審訊出一些消息。
這世界本就沒有那麼公平。
司寒大步流星離開，他的目標是朝着張大人的書房去。
莫夜緊跟其後，“王爺，東西找到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莫夜歡喜的舉起手中的典籍。這也是司寒為什麼會這麼著急處置張大人的原因。
據說……張大人偷偷帶走過藏書閣的許多秘典。
自打司寒決定去忘憂谷，莫夜便來時查詢相關訊息。但都沒有介紹忘憂谷入口的。如今可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王爺忘憂谷……書上說是吉國一直往西走。但是並沒有說崖底的情況，沒有說怎麼才能到崖底。傳聞中忘憂谷外有濃霧彌補，危機四伏！”
司寒躲過秘典。
最後一頁明顯有被撕走的痕迹。
估計有人已經猜到他會這樣做了。
“還是來遲了一步？”莫夜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司寒的神色，生怕他想不開。
怎料司寒面上沒有絲毫波瀾。
就算找不到典籍，這一趟，也勢在必行。
“加快進程。”江染的身體已經等不了那麼久了。
張府的所有人都被抓住，春梅原本準備逃，怎料直接撞上沉。
“我不是張府的人，我和他們有深仇大恨！”
春梅拚命的掙扎，臉色煞白。
倏然視線一頓，落在以若身上，“我，我認識那位姑娘……以若姐姐，是我！救救我！這些人要抓我，我是無辜的。”
“你們都別動我，我就是以若姐姐派到張府探查情況的。”
侍衛們表示質疑，就這丫頭，武功都不會，能有什麼用處。
“把她先抓起來吧。”以若淡淡道。
“什麼？以若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春梅瞪大了眼眸，恨不得把她瞧出個窟窿，“你這是在過河拆橋！簡直喪心病狂。”
原本以若是想先讓她先關一陣就直接放出來。畢竟流程是要走的。可是現在嘛……
“簡直是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認識你。”以若說完就要離開。
春梅卻不願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以若！是你們要我……”
“一派胡言，把她嘴堵上。”以若擰了擰眉。
這丫頭本來是胡言亂語，但等會兒被百姓們聽到，指不定會怎樣胡亂猜測。
春梅雙眼通紅，被侍衛們拖着往外走。
以若則是按照司寒給予的訊息，開始大肆搜查客棧。
來福客棧里。
“喂，你這個臭流氓，離我遠一點。”以微像炸了毛的刺蝟，被帶到客棧后，這個男人竟然和她共處一室不說，還要跟她同床共枕，以微怎麼可能願意。
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是個殺不可辱嗎？
“你現在給我滾出去！不然，不然我……”
“不然你要怎麼樣？本公子這也是為了保護你。”林侑嘴角微微上揚，把以微按在床上，自己則和衣躺下。
“天黑了，就寢吧。”
“你鬆開！我才不要和你這樣的人睡在一起！”以微臉色鐵青，她雖不是個在乎名節的，但她也是個女子呀。
而且現在身邊的還是個大惡人！
“房間不夠，本公子也沒辦法。”林侑給出的答案差點讓以微吐血。
這整個客棧都是他們的，說什麼房間不夠，當她殺嗎？
“你一共就帶了十幾個侍衛過來，更何況……再不濟你也可以和柳公子誰在一起，何必難為我！”以微明顯不相信他這個蹩腳的理由。
她都不是三歲孩童。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趁機溜走？和你住在一起，也方便保護你。”林侑說得一本正經。
以微一口氣卡在喉嚨，不上不下。
他明明才是最大的危險。
“你簡直是卑鄙無恥。”
“小美人，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本公子是不是應該拿出點行動？”林侑側頭，他的呼吸剛好噴洒在以微的耳垂，痒痒的，她不自覺想要往後縮。
“慢着！”以微猛地閉上眼睛，“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我們為什麼要逃到這裏來？你以為在這裏就安全了嗎？王爺竟然能把你逼出來，那他就一定能找到你並殺了你。”
她是故意轉移話題嗎？
林侑輕笑，撩起以微耳邊的碎發，隨意把玩，“當然。你看看窗外那是什麼。”
天已經黑了一層濃霧升起。
不，仔細看去，並不像是平日裏的晨霧。
難道是毒？以微想起來了，林侑叫柳南楓給他練毒。
“如果司寒敢來這兒，我會讓他有去無回。”林侑黑眸里多一抹算計。
這一步棋，雖然險，但本來就是為司寒量身定做。他只要敢來這兒，必死無疑。
對上他陰鷙的眸子，以微心頭一緊。
是時候了。
“那就試試吧。”
刀光劃破長空。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
林侑微微一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以微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一把匕首，她直直朝着林侑的脖子刺下去，沒有半點留情。這一刀如果刺中，林侑必死無疑。
“嗯？”林侑騰地起身，心頭劃過一抹怪異的感覺，“你就這麼想我死？”
甚至沒有半點留情。
“是！我恨不得你下地獄。想不到吧，我並沒有中毒。”以微也一個翻身，利落地站起來。顯然武功也已經很恢復。
“林侑，你作惡多端。遲早會遭到報應。”
怨恨的眼神像是一陣刺，扎進林侑心口。
他怔了怔，隨即輕笑，“所以，你覺得自己能打得過我？”林侑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顯然，眼前的變故並沒有超脫他的計劃。
“不，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那肯定打不過。”
以微往門口看了一眼。
“原來是你。”話雖這樣說，林侑半點意外都沒有。
除了柳南楓，還會是誰。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應該想到，江染對柳南楓那麼重要，他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
“難道你就不在乎你母親的性命了嗎？”林侑眯了眯眸子，眼裏的神色讓人看不懂。
柳南楓一步步走進。
以微立即過去與他回合，“柳公子。”
以微身上的毒，當然是柳南楓給他解的。
“林侑，你是打不過我們兩個的，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以微捏着匕首的手緊了緊，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些害怕和林侑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