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深不可測
“王爺!”以微的聲音越來越弱。
林侑臉色鐵青,“他對你來說就當真這麼重要?”
“王爺是我們姐妹二人的救命恩人,我們的命都是王爺的。”無論司寒讓他們去做什麼,兩人都會無條件答應。這就是絕對的信任。
她甚至知道,王爺剛剛其實並非要她的命。
王爺的劍法深不可測,收放自如。當然,林侑是不知道的。
“不論你想什麼都沒用了。因為……本公子就不會放你離開。”經過這麼多事兒,林侑也看破了一些,他似乎對這個丫頭的確不一般。
既然是自己喜歡的東西了,更要好好的留在身。
“魔鬼!那你就等着吧,千萬不要給我殺掉你的機會!”以微眼裏盛滿恨意。
林侑怎麼看怎麼礙眼。
他忍不住走過去,在以微驚愕的目光下,男人伸出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臉。
“你……”以微半晌也說不出一句正常的話。
那就在這一刻。她已經可以肯定,這個男人是把她當寵物了。
“林侑!你這個混蛋!”
“你不僅是惡魔,還是偽君子。簡直就是痞子!大街上的流氓都比你好一萬倍。你就是社會底層的渣子。”
以微突然覺得自己詞窮了。好像所有惡毒的言語來形容這個男人也不為過。
“解開我的穴道!”被放下后,她就不能動彈,只能僵在原地。
“不。等我離開之後,你就可以動了。”林侑扯了扯唇瓣。
其實他長得也挺好看的。桃花眼裏好像有星星。
林侑唇瓣意外的蒼白,他坐在以微身邊,旁若無人的脫下衣服,露出光潔的胸膛。
“流氓!”以為忙不迭閉上眼睛。
但是男人沒有吭聲,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
沒一會兒,以微聽到一聲悶哼。
林侑手臂上的傷,遠比她想像中要嚴重的多。
上藥之後血淋淋的。上頭是刀傷,下頭是咬痕。那塊肉都要被扯下來了。
“女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林侑掃了他一眼。
“這是你自找的。”以微突然有些心虛。
不過這個魔鬼,“不要給我找到機會。我覺得我會把你的肉一刀刀剁下來。慰藉王妃娘娘的在天之靈。”
林侑沒有再說話。
立場不一樣,沒什麼好解釋。
他若是不出手,司寒也會將他殺死。但是看看誰到底會道高一籌罷了。
“上完葯就趕緊滾。我不想和髒東西待在一起。”
嘶——
以微話音剛剛落下,被猛地扣住下巴。
她死死咬出唇瓣,盡量表現得不那麼痛苦。
“既然我在你眼裏那麼十惡不赦,那我是不是應該要做出一點可怕的事。”
“你,你要幹什麼?”以微身子一顫。梗着脖子,手不自覺往後縮。
她終究是怕了。
“既然這麼慫,就不要再挑戰本公子的耐心。”林侑騰地站起來,大步流星走出去。
而另一邊兒,通過以若兩日的努力,終於調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事情還要從她去江染開的食香苑說起。
那兒一直都是以若在打理,現在王妃娘娘雖然不在了,但以若還是打算重新開張。夥計們也都正好安然無恙,都表示願意回來幫忙。所以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她去了曾經江染自留的包間,卻在路過隔壁包間的時候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張大人,還有……張丞相。
連個平日政見不合,表面上是針鋒相對。這也讓他們即便是同一個姓,但從來沒有人把他們聯繫在一起。
但是此刻,以若卻發現兩人相安無事的吃着東西。
“丞相大人今天怎麼願意出來,我邀請了你那麼多次,你可從來都沒有賞光過。”張大人哈哈大笑,中氣十足,讓人察覺不到半點異樣。明確的知道,他在裝病。
“張大人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張丞相說完,屋內陷入沉默。
“只是吃個便飯,瞧丞相大人這話說得……您的才華眾所皆知,下官只是想學習一二。”張大人這會兒表現得很謙虛。
“不敢當,誰不知道張大人才是憂國憂民。這些天可都累倒了。還在王爺勒令不許私自煎藥的時期,大肆在家煉藥。”張丞相半點沒有掩飾。
本來一切都不奇怪。
但以若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張丞相面上冷嘲熱諷,但聲音里,也說不上是憤怒還是什麼。兩人說話都很慢,甚至有時候會陷入長久的沉默。
扣扣——
“兩位客觀,你們點的菜到了。”小二小心翼翼地開口。
裏頭沉默了一瞬,隨即道,“進來吧。”
“客觀,可需要把碳火減少些?”小二看到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臉好奇。
可是隨後,火自己降下來了。
“這不是沒事兒嗎?你先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張大人冷聲道。
“是。”來的人非富即貴,小二依稀也明白。
“以若姑娘,你看這個。”房門打開,說話的正是剛剛進入房間的小二。
他把手裏的碎紙片遞給以若。
“東西估計已經燒了,只留下這一點。”上頭還有一個字,“寒。”
是誰?寒王嗎?
“你先出去吧。”以若臉色格外難看。
如果說兩人之間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誰會相信。
為什麼會約在食香苑,這個問題在以若出門的時候找到很好的答案。
瘟疫過去,百姓們準備了活動慶祝,現在酒樓幾乎都在翻新狀態,她們的效率沒有食香苑這麼高,所以這兒可以說得上是現在皇城裏環境最好的酒樓。
這兩位都是朝廷大官,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是不會屈就到那種小地方去。
現在瘟疫結束,有很多事兒,他們都着急着商量。也顧不得安不安全了。更何況,眾所周知,現在司寒病了,寒王府一團亂。
這酒樓之所以會開張,估計也是下人打理的。主子們根本沒有時間來搭理這些小事。所以他們在這兒也足夠安全。
就算被人抓住把柄,還可以說是在外頭堂堂正正,而不是在府里私相授受。
“原來如此。”
以若嘆了一口氣。張丞相牽扯進來的確不是個好消息。
也不知道以後張婉瑈能不能接受。
沉那邊兒先不能說,得稟告王爺才行。
三日後。張府里迎來一位貴客。
“喲,今兒王爺怎能得空光臨寒舍,都沒有派下人提前告知一聲,下官可什麼都沒準備,也沒上前迎接。真是失禮。”
司寒帶着一群人直接走進來。
張大人壓制着怒氣,上前行禮。
“大人不必多此一舉。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沉淡淡道。他用眼神示意侍衛上前,直接把張大人扣押了。
張府里的侍衛隨即跑出來。
張大人擺了擺手,“哥哥這是做什麼?沒看到這是王爺。都給我退回去。王爺馬上就是天下之主。他讓微臣死,微臣不敢偷生。”
這話就有些歧義,好像司寒就是那不講理的暴君。
沉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張大人也不用否認了,你的證據確鑿。”
“其罪行有三。一,勾結北疆蠻夷,製造恐慌。二,綁架翼皇子,如今人我們已經在你別院裏找到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王爺,微臣冤枉呀,微臣什麼都不知道。”
張大人撲通一身跪下地上,“下官這些年一直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生怕不能為百姓們盡一份力量。哪裏敢勾結北疆,這可是殺頭大罪呀!微臣怎麼會蠢到自掘墳墓?”
“再有就是,下官別院有好幾處,都是給兒子們準備的,我已經好幾年沒有去過。裏頭什麼樣的情形都不知道。恐怕是有心人利用這一點,從中做手腳。”
張大人說的煞有其事。時不時掩面拭淚,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其三,張大人散播瘟疫,在家中煉藥。違背了王爺的指令。”
沉說完,也不顧張大人的臉色,直接把證據拿出來。
張大人老淚縱橫,懇切道,“王爺,是什麼人在您面前妖言惑眾?微臣對沒有做過這些事兒,否則……否則願遭天打雷劈。”
“大人不用這麼慌。看了證據再說吧。希望等會兒你還能這般理直氣壯。”沉眼底多了幾分不屑。這人還真是會演戲,如果不是他們都查清楚了,還真不敢冒然過來抓人。
“這是你和北疆王來往的書信。我們已經找來了你的字跡做對比,一模一樣。”
“二則,翼皇子說親眼看到你派人抓他。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沉公事公辦道。
看着書信,張大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怎麼會留下這些證據?不可能,都是假的。
“王爺,沒有人污衊我。”張大人腦子很亂。
到底是誰這樣做,能想到的第一個就是江昊天。
但是他沒有證據呀。
不對,不可能是江昊天,那人一根筋,有自詡為正人君子,絕對不會這樣做的。除了江昊天以外他好像就沒有什麼仇人了。
有!司寒。
張大人猛地抬眸,一瞬間恍然大悟。
“張大人,你也真是糊塗了。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來人,先把張大人壓住天牢,還有相關家眷也帶走。”沉知道司寒不喜歡說廢話,所以一切都是他來辦。
張大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司寒這是要把他逼上絕路!該死!這個時候……要不要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