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葉慎他的,真正慾望。
整個醫院居然都沒有一個叫做葉慎的人?
葉慎這個名字並不常見,如果見過這個名字,定然會給人留下印象,可是現在護士姐姐卻說……
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
一股寒意從腳底心鑽上來,阮星瀲整個人倒吸一口涼氣,她腦海里忽然間有無數的細節碎片掠過,整個人無法控制地發起抖來。
葉慎……你到底是誰……
看見阮星瀲這個表情,護士姐姐還特別善良地說道,“要不你還是再休息休息……”
阮星瀲擺擺手,神色複雜地從醫院提着東西走了出去,門外聽着葉慎的勞斯萊斯,據他自己說是朋友借給他開的,也許這也是他隨便騙她的一個借口罷了。
阮星瀲走到車邊,只見車窗被人從裏面按下,露出的並不是葉慎的臉。
而是一個女人。
女人紅唇張揚,臉龐白皙艷麗,血紅的唇微笑的時候露出兩顆虎牙。
她細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正認真看着阮星瀲的臉,沖她笑完,說了一句,“你就是他們說的慎很寶貝的那個血裔?”
“血裔?”
阮星瀲無法想像這個詞語是什麼意思,她皺了皺眉,“血裔是什麼?”
“沒什麼。”
女人似懂非懂地說,“上車吧,慎有事先回去,喊我在這裏接你。”
阮星瀲有些謹慎地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她想過自己會不會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可是轉念一想,她都找死那麼多次,葉慎還費勁手段把她的命保下來,定然是她身上有他想要的,不管是什麼。
所以,她肯定不會出事。
深呼吸一口氣,阮星瀲在後面坐直了身子,“你說的慎,是葉醫生嗎?”
“葉醫生?”
女人聽見這個稱呼,輕笑了一下,隨後點點頭,“哦,是啊,他現在是葉醫生啊,沒錯,是他。”
這個說法……阮星瀲說,“葉慎到底是誰,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
女人曖昧萬分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將頭轉回去,啟動車子,緩緩駛向葉慎的家,她等車子開上了大馬路,才意味深長地說,“你覺得我們兩個像什麼關係?”
阮星瀲倒是實誠,“我不知道,猜不出來。”
“哦。”
女人單手開車,另一隻手放在唇邊,紅唇輕輕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似乎在忍耐着什麼,“那你覺得,我漂亮嗎?”
“漂亮。”阮星瀲繼續實誠地說,“你是美女。”
女人聽完,開懷大笑了幾秒,而後道,“不如你,阮星瀲。慎的心都被你勾走了。”
阮星瀲渾身一震。
她下意識解釋說,“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和葉慎不是那種關係……”
“哦?”
女人眼裏閃過了什麼暗芒,她用一種詭異又繾綣的聲線問她,“最開始的時候,你疼嗎?”
阮星瀲渾身汗毛倒立,她放在身側的手指猛地攥緊,下意識轉移話題,“你的話是……”
“你們親密過吧?慎的技術怎麼樣?”女人還在繼續問阮星瀲,“當然啦,剛開始肯定會痛的,可是這個痛到後面會變得很舒服誒,阮星瀲,直白的快感不夠吸引人,從痛苦裏轉化來的快感才讓人上癮……”
說到後面,她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唇,“真想念那種感覺啊,快樂到全身都在發抖的那種……”
阮星瀲現在已經稱不上快樂到發抖了,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打着寒顫,她眼睛睜大了,從後面死死盯着前面的駕駛座椅子,女人察覺到她的視線,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壓低聲音說,“難道……慎沒有碰你嗎?”
阮星瀲攥着的手沒鬆開,甚至牙齒都有些咬緊了,“……沒有。”
“天啊。”女人有些意外地說,“我還以為慎第一時間就會把你……”
她停頓了一下,再度透過後視鏡觀察着阮星瀲的臉,“你有這樣一張臉,慎怎麼能忍住不碰你的?”
阮星瀲扭過頭去,大腦里各種念頭團成了一團,令她混亂又煩躁,等到車子開到了葉慎莊園門口,再度下起了小雨,阮星瀲下車的時候沒有像過去那樣打傘。
也許有些關於葉慎的特質,在逐漸地轉移到她身上,成為她的一部分。
冰涼雨水砸下來,似乎能滲透進皮膚里,和她的血液融為一體。
阮星瀲對着女人說了一句多謝,女人卻對她說,自求多福吧。
阮星瀲一驚,朝着葉慎的家門走去,推開門,那裏有她需要的真相。
葉慎的身份,救她的動機,以及……現在的她,到底是誰。
推開門去,裏面並未開燈,外面下着大雨,屋內也同樣昏暗一片,阮星瀲卻憑着本能在昏暗的室內一下子找到了葉慎的位置,他正坐在沙發上,用她看不懂的視線盯着自己。
放下手裏從醫院裏帶來的東西,阮星瀲走上前,直接坐在了葉慎的邊上,一字一句地說,“你到底是誰?”
葉慎說,“問得太廣泛了,稍微縮小一點呢?”
“那我換一個問的,我……我是誰呢?”
阮星瀲往前傾了傾身子,“葉慎,血裔這兩個字怎麼寫,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那個女人會說我是你的……”
“嘖。”
葉慎向來淡漠,漫不經心又慵懶涼薄,很少出現這種浮於表面的情緒,可是這一刻,阮星瀲才發現葉慎原來也會露出這種高高在上的神色,“莉莉絲又多嘴了。”
莉莉絲?
方才送她來的女人叫莉莉絲嗎,原來是外國人……她第一時間居然沒發現。
阮星瀲深呼吸道,“我出院的時候,問了一嘴護士關於你的情況。”
葉慎卻不慌,等着她說下去,“嗯?護士怎麼說?”
“說……根本……沒有你這個人。”
阮星瀲強忍着心頭的恐懼,把話說出來了,“葉慎,那個醫院裏根本沒有你這個醫生,那麼為什麼……”
他好喜歡看她這樣驚恐又美麗的樣子啊。
葉慎挑眉,似乎是阮星瀲的情緒很好取悅了他,“你在裝傻,阮星瀲。”
阮星瀲表情一僵。
“你明明很早就發現了不對。”
葉慎的眼神像毒蛇,冰冷又危險,他伸手放在阮星瀲的臉上,聲音里還帶着些許他慣有的玩世不恭,在講述這些令人感到害怕的事情的時候,葉慎遊刃有餘,“阮星瀲,你不是傻子,我能看上你,是因為你聰明,相當聰明。”
阮星瀲的心如墜冰窖,她下意識否認,“不是,我……”
“你潛意識已經做出了太多試探我的行為了,阮星瀲,現在不用裝作太吃驚的樣子的。”
葉慎壓低聲音,將自己的臉湊上去,他好白,皮膚也很冷,而現在,阮星瀲覺得,自己的體溫也在向他靠近。
變冷。
“你跳樓,除了震懾和報復那些迫害你的人以外,還在試探我。”葉慎一字一句地說,“試探我能夠多大限度地保下你,阮星瀲,你發現不管你怎麼作死我都會把你救活,你再一次次地加重籌碼賭我的能力,來試探我的底線在哪。”
阮星瀲沒說話,呼吸卻逐漸急促。
也許她的白血病,從一開始,便是一個局。
葉慎笑着看着她,細長的眸子裏裝載着玩味,說話卻字字銳利,“跳樓救下你以後,你當天就選擇了出院,和你過去選擇在醫院修養的心態截然不同。你知道也許你根本不會出事,包括薛暮廷來你的出租屋找你,後面你的車子失事爆炸——”
阮星瀲身體隱隱發顫,“你住口……”
“在拉開車門之前,阮星瀲,你猶豫了一下,不是嗎?你已經很提前發現車子不對勁了,但是你在思考過後還是選擇了拉開車門讓爆炸發生,為什麼呢?”
阮星瀲感覺到喉嚨口收緊了,窒息感湧上來,心臟在胸腔里跳得厲害。
“你知道有人要害你,而且很大概率是許綿綿動的手腳,所以你要讓這場爆炸發生,一定要發生,且牽連薛暮廷進去,哪怕是你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這顆炸彈……”
葉慎用力按着阮星瀲的肩膀,另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在我看來,不只是安在了車子上,還安在了你的身體裏,阮星瀲。你在賭自己這一次會不會真的死,我會不會保你。明知會有傷痛或是死亡,但你偏偏就敢賭,就像你發現自己爆炸過後沒死還要當眾喝農藥一樣。阮星瀲,你難道沒有一丁點地察覺嗎?你恰恰是發現了太多,你這種女人那麼聰明又那麼不要命,怎麼可能放過拿命豁出去的機會?”
“你要的就是豁出去,不惜一切代價。”
跳樓,親自引爆炸彈,喝農藥……那麼多行為,都在驗證着,阮星瀲,你是明知危險還要往裏深入的人。
“很喜歡吧?這種感覺……每一次作死來試探自己是否會真的死的感覺……百分之五十死亡的概率,生與死邊緣極度搖擺,每次死裏逃生都像是一次重生,只有這樣你才感覺到自己像個活人。瀕臨危險的迫切與快樂讓你求死愈求愈烈……阮星瀲,別裝。”
葉慎說完“別裝”兩個字的時候,眼睛猛地發亮!
猩紅的雙眼在睜眼抬眸時,跟隨着他的瞳孔,昏暗的空氣里拉出兩條鮮紅的血線,男人的手指猛地收緊她的喉嚨,“明明喜歡危險,需要危險,喜歡得都……亢奮到發抖了吧。”
那一刻,阮星瀲感覺腦子裏像是炸開了一束煙花,徹底喪失了思維能力,她搖着頭,“葉慎,你……不是人……”
“我很早就和你說過,只是你好像沒當回事。不過也正常,人類不會想像出超過自身認知以外的東西,阮星瀲,你三番兩次敢拿死來賭我,已經超過普通人太多。”
葉慎咧嘴笑,白皙的臉上有一雙漂亮到了極點的紅色眼睛。
“我不是人?”男人發亮的紅瞳似乎滲着血,唇下尖牙一晃而過,“阮星瀲,你也是,天生的,當怪物的種啊。”
阮星瀲還未說話,葉慎便已經壓了上來,將她整個人直接壓在了沙發上!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就算脫光了騎在我身上,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性慾。”
男人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力量相當大,“莉莉絲和你說你是我的血裔?她倒是很會揣測我的心思,不過……”
阮星瀲尖叫一聲,想要抵抗,葉慎的瞳孔閃了閃,她身上衣服在瞬間四分五裂,女人伸手抱住自己的胸口,葉慎卻一點不在乎,直接拎着她的頭髮,硬是將她的臉和下巴抬起來,露出她纖細的鎖骨,“我告訴你,我們這種怪物,是從來沒有性慾的。如果一定要用一種方式來作為代替的話。”
阮星瀲顫抖着,“葉慎,你放開我……”
可是葉慎的眼睛那麼鮮紅,跟濃稠的血一模一樣,他低頭直接張嘴咬住了阮星瀲的脖子!
皮肉被刺開,阮星瀲整個人痙攣了一下,劇痛令她眼裏有了眼淚,可是在痛苦背後,觸電般竄過奇怪詭異的感覺,她的腳都跟着用力,下意識抓緊了身下的沙發墊子。
莉莉絲的話從她耳邊掠過——當然啦,剛開始肯定會痛的,可是這個痛到後面會變得很舒服誒,阮星瀲,直白的快感不夠吸引人,從痛苦裏轉化來的快感才讓人上癮……
劇痛在她身體裏流竄,一點一點地化作,她沒有體驗過無法招架的……強烈的快樂。
怎麼會這樣……她無法抵抗。
別……別……
阮星瀲嗚咽着,聲音竟像是呻吟。
“不要——”最後一秒,阮星瀲整個人哆嗦了一下,眼淚湧出。
她眼前一片白光,彷彿是靈魂直接崩作了碎片,而在這之後,又直接重重墜落深淵。
葉慎離開她的脖子,抬起頭來,他能清晰看見阮星瀲的瞳孔收緊又渙散,像她的思維意識在狂飆與逃竄。
“對我們來說,這就是性慾,不……”
葉慎舔了舔自己的唇,血味令他感覺到了無上的快樂,男人的瞳孔豎起來,暗紅色的光一跳一跳的,像阮星瀲搏動的血管,“這就是做愛,懂了嗎,阮星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