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沒有葉慎,這個人啊?
阮星瀲這不要命的行為完全驚呆了所有人,大家都跟着吸氣,“你瘋了阮星瀲!”
“快拉她去洗胃啊!”
“醫生,醫生呢!”
無數人涌過來拽住阮星瀲,生怕她又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她當眾喝農藥自殺已經把所有人都嚇壞了,這個女人可真敢豁出去啊,她知道下場會是什麼樣嗎!
陳翠雲這會兒還癱坐在地上,看着阮星瀲擦了擦嘴角,她覺得膽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居然已經……變成這樣了。
她什麼都做得出來,什麼都不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乾脆大家都一起別活了!
陳翠雲尖叫着,“阮星瀲,你是想要害死我們嗎!阮星瀲!”
“我若是死了,你猜猜大家怎麼看你?逼死女兒的殺人犯?”
阮星瀲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有些困難,農藥會傷害她的肺部,給她的肺部造成不可逆轉的致命傷害,她張張嘴,嗓子跟着啞了,“陳翠雲,你一直想我死,我成全你了,你怎麼不高興啊,我要是你,我做夢都要笑出聲來了!”
這話跟刀子似的沖陳翠雲刺過來,外面媒體都還在拍呢,阮星瀲這麼說話,不是把陳翠雲往火架上烤嗎!
陳翠雲被氣瘋了,這會兒也顧不得自己是阮家的大夫人,咬着牙從地上爬起來,直接衝到了阮星瀲的面前,扯着她的頭髮,“我和你拼了,阮星瀲——”
“你拼不過我的,我連命都可以不要,你敢嗎!拿着我肉體和尊嚴換來的彩禮給你小兒子買超跑的時候笑得倒是很開心啊,你跟我拼了?你只是害怕自己從此在圈子裏混不下去了吧,你沒那個魄力承受自作孽不可活的代價!”
阮星瀲朗聲高呼,字字誅心!
所有人的臉色都跟着發白,就彷彿是被她狠狠抽了幾巴掌似的。
在這個爾虞我詐虛與委蛇的圈子裏,大家都習慣了拜高踩低阿諛奉承,互相交換利益,從未有過片刻真心。
可是阮星瀲不一樣,她更像是一株野草,生命力強勁,咬牙活着,從不迎合。她赤裸地撕開了所有人偽善的面具,這圈子裏哪有什麼大富大貴出情種?只有殘忍嗜血,不把人當人!
阮星瀲看着周圍一圈人,感覺全身的血都在血管里瘋狂四處竄涌,她往前走一步,陳翠雲後退一步。
她還笑,比誰都不怕死,“你們仗勢欺人,我可不怕。來啊,薛家人也在是吧?來,算吧,有什麼賬趁着我還沒死,趕緊算啊!”
誰……誰敢跟這樣的阮星瀲算賬啊!
見眾人被嚇得呆若木雞,她上前,一把拉住了薛暮廷大姑丈的衣服,“你說薛暮廷為了救我受重傷?他不過是還債罷了!他尋歡作樂出軌成性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薛家人來可憐可憐我?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快死了——”
阮星瀲說到後面,眼睛發紅,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出一段痛徹心扉的話,“要不是我發現自己生病快死了,徹底想通了,無所謂了……我到現在還在給薛暮廷和許綿綿端洗腳水呢!你們薛家人有良心嗎,現在來找我算賬,你們是想吃我的肉吸我的血嗎!”
外面的記者一聽都來勁了,紛紛往裏擠,想打聽打聽到底是什麼情況,指不定阮星瀲嘴巴里還能爆出來更多豪門八卦呢!
見到外面的記者湧進來,阮家人和薛家人一時之間也都有些慌張,這要是傳出去了,兩家名聲掃地不說,阮星瀲指不定還能洗白成可憐的豪門棄婦了,他們不想看見大眾站在阮星瀲一邊,於是故意對着外面喊,“阮星瀲,你一定是受刺激所以腦子不正常了,你現在瘋了,說的話我們都聽不懂!”
“就是,阮星瀲,你查查腦子吧,爆炸可能傷到你大腦了。”
阮星瀲沒說話,卻直接噴出一口血!
這場面嚇得所有人往後面退了一步,陳翠雲扶着牆都站不穩了,倒是外面的記者看不下去了,慘叫着,“天啊吐血了!”
“阮星瀲吐血了!醫生,醫生!”記者舉着話筒,“阮星瀲被薛家人氣吐血了!要出人命啦!”
阮星瀲剛想說大爺的,吐血怎麼了,大驚小怪,她爛命一條大不了就死,死也要拉他們下水,都別想好過!
下一秒她就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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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瀲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的世界陷入了一片冰冷的黑暗中,女人摸索着,卻走不出這片漆黑的迷宮,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還活着,一直到有一雙沒有溫度的手將她狠狠拽了起來,女人尖叫一聲睜開眼,從病床上坐起,看見了葉慎的臉。
“我……”
“昏迷一周。”
葉慎摘掉臉上的眼鏡,眼底有殺氣翻滾着,“阮星瀲,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喝農藥都沒死?”
阮星瀲驚呆了,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啊!這違背科學了!
她上下摸了自己一遍,四肢健全,該在的器官都在,也沒有少顆腎,完完整整的,“我怎麼會沒死,我怎麼會……”
她猛地抬頭,“葉醫生,你到底是……”
葉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薛暮廷在外面等你。”
話音未落,外面有人拄着拐杖直接沖了進來,阮星瀲的意識還沒完全恢復,薛暮廷便已經竄到了她面前,男人一隻手撐着拐杖,一隻手抓着她的胳膊,“阮星瀲,你瘋了嗎!”
剛從昏迷中醒來,就被薛暮廷劈頭蓋臉一頓呵斥,阮星瀲渾身一激靈,反應過來,看見門外還站着高大挺拔的魏蘅,她略帶防備,“你們來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把你從爆炸現場救出來?你扭頭就去喝農藥又被送來搶救,我當時剛睜眼,被人從手術室里推出來,家裏人就告訴我你要喝農藥自殺,我差點又被你氣暈過去!”
薛暮廷自顧自地大喊着,喊到後面,不知為何聲音發抖,“你昏迷的這一個禮拜,病危通知書全是我收的,你就那麼不在乎你這條命嗎!你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嗎!你他嗎不要命了那我呢!”
那我呢,阮星瀲,那我呢!
你可以喝農藥自殺死得慘烈,那我呢!
薛暮廷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能說出這種失態的話,而且是……當著葉慎和魏蘅的面。
他死死咬着牙齒,說完這話以後,男人眼睛微紅,用力按住了阮星瀲的肩膀,“我知道你……有怨氣,但是……”
“能讓我……和你一起面對嗎……別總是,走在我面前啊。”
薛暮廷嗓子都啞了,細細聽去都能聽出哭腔來,阮星瀲剛清醒,被他這麼一頓訓斥,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手微微發顫,“薛暮廷……你說要一起面對,當初我們婚約還沒結束的時候……為什麼沒想過,要跟我風雨同舟呢。”
薛暮廷身體一頓,什麼都說不出來。
“何況,你該去跟你的許綿綿一起面對,她現在慌得很呢,因為你受重傷的原因一旦被查出來……”阮星瀲用力攥緊了手指,“你就會知道你才是被牽連的那個,最開始要炸死的人,是我。”
薛暮廷睜大了眼睛,“你到現在還在怪許綿綿……”
“有些事情,昭然若揭。”阮星瀲的臉好白,寫滿了清冷與倔強,她說,“你到底是不肯查,還是……不敢查?”
一瞬間,薛暮廷的瞳孔驟然緊縮,男人直勾勾盯着阮星瀲的臉好幾秒,隨後深呼吸一口氣,一言不發地直接起身,轉身而出離開了病房!
嘭一聲摔上了門,魏蘅在病房外,依舊維持着站在門口靠牆的姿勢,看着薛暮廷似乎下定決心地走出來,他說,“怎麼了。”
“……查。”薛暮廷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字。
魏蘅的眸中不動聲色地掠過一絲複雜,“想好了?”
“想好了。阮星瀲現在這樣,因為她要個說法,她需要有人站出來給她個說法。”
薛暮廷低頭,“魏蘅,我……我要查當時的爆炸案。”
“要查的不止一起。”
魏蘅卻突然說話,聲音略顯冷酷,“薛暮廷,你忘了,我和你說過,早在半個月前,阮星瀲就出過一次車禍。”
一次兩次的事故,到底是偶然……還是人為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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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暮廷走後,病房裏有些沉默。
葉慎走上前,只是替阮星瀲整理了一下耳邊的髮絲,他說,“出院吧。”
可是她才剛醒……阮星瀲皺眉,“葉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慎的眸光很冷,“想知道我是怎麼救你命的么?阮星瀲,自己去前台辦好出院手續,我的司機在樓下等你。”
說完他也跟着走了,阮星瀲一個人坐在床上發獃。
怎麼會這樣,明明接二連三遭遇了那麼多的事情,車禍,流產,跳樓,喝農藥,可是她現在還好端端地坐在病床上,除了流鼻血和會無緣無故地暈倒,沒有別的更嚴重的情況。
這……合理嗎?
真相,她需要真相。
阮星瀲垂眸,腦海里有什麼念頭掠過,緊跟着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病房,拿着證件去了前台。
深夜,只有一個前台的護士在守着,見到阮星瀲半夜離開,還關切詢問了幾句,阮星瀲便順嘴說道,“葉醫生說我可以走了,您別擔心。”
熱心的護士一愣,“啊?葉醫生?哪個葉醫生?”
阮星瀲的心猛地一緊,“葉慎啊……幫我做手術的醫生……”
“我們醫院裏從來沒有一個叫葉慎的醫生,阮小姐。”護士有些擔憂地說,“是不是你還沒恢復好?我先前聽說你受過刺激,可能產生幻覺了,要不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沒有叫葉慎的?”
阮星瀲感覺到了一股恐懼,她咽了咽口水,渾身汗毛倒立,“那……叫葉的也沒有嗎?”
“別的科室可能有,但是外科醫生里是真的沒有。哦,說起葉,咱們城市最近倒是搬來一家姓葉的大家族,聽說是國外過來咱們城市定居的,開的跨國公司,叫什麼葉氏集團,可厲害了。因為是技術型企業,政府還有專門的項目扶持呢。”
護士故意說一些別的來緩解阮星瀲的緊張情緒,“阮小姐,您是不是……記錯了什麼?”
阮星瀲僵在原地,而後整個人緩緩發起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