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創業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第5章第一次創業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十月的縉雲山，天氣轉涼。
縉雲山是個小盆地，鄉民在惡水兩旁開墾田地，在四周半山腰上居住。
吳田帶領的百來號青壯，其實是整個鄉拼湊出來的鄉勇。
整個縉雲山滿打滿算也就六百戶，住在盆地周圍的不到三百戶。
眼下是收穫的季節。
金茂還不知道烏傷縣裏發生的事，他正躺在半山腰曬太陽。
這怎麼能行？
茶麩不僅能當肥料，浸泡后加入草木灰還是絕佳殺蟲劑，甚至茶麩還能洗頭！
金茂絕對不會說，他頭皮癢死，才想種油菜籽。
各種方言亂飆，金茂仔細一聽，哭笑不得，趕忙下山阻止語言不通的兩方再度打起來。
生活在科技時代的金茂，哪會理解這個時代底層的生態。
“記住了嗎？”
白石領命下去，蘭芝冷笑：“你這般軟弱，遲早滅亡。”
金茂心知：“首先要有大型木榨機。”
這又一次刷新了金茂的認知。
不管別的鄉會不會種，金茂自信縉雲山肯定會種滿。
金茂反譏：“伱這般沒用，遲早滾蛋！”
可她又不敢說自身專長，只能從旁事想辦法證明自身價值。
金茂不知道族裏會給他多少支持，卻知道目前的縉雲山養不了這麼多人。
對於這些人來說，能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自由？
劉木認真點頭。
不過，金茂恰好知道怎麼改良種子。
再看蘭芝一臉“快問我”的表情，金茂覺得八九不離十。
都是大工程啊。
且白石對金茂的崇拜比金羊更甚，立馬就說了實情。
所以，金茂趕他們走，那就是要他們死啊，能不鬧騰嗎？
當然，這一切肯定沒人會告訴金茂。
作為農大優秀畢業生，剛來的時候，金茂就發現烏傷縣已經有種油菜籽，只是不具規模。
戰神一般的戰績就更不用說了，閩越兇悍歸兇悍，聚在一起還沒古惑仔打群架厲害。
原因很多，早期都是白菜型油菜籽，怕蟲害、抗病性差、產量低。
蘭芝沉默又無奈，不願嫁人又不事農桑，身為俘虜天天干吃閑飯，她不滾蛋誰滾蛋？
“以前看三國，只看到曹劉孫威風八面。”
油菜籽可是好東西，不論是榨出的油還是剩下的茶麩，用途都特別廣泛。
所以，金茂在縉雲山的名望，早已超過他自己的認知。
要知道這二十人都是青壯，為什麼沒有老幼呢，這隻有天知道。
都來了一個半月，金茂還是很不習慣沒鹽沒油水的飲食日常。
“既然你們自願要當奴隸，那我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呢。”
令金茂更沒想到的事，新來的閩越中，除了這群人里走散的人，還有另五個部落在山裏走散的人。
“農忙時幫閑，農閑時訓練。”
鄉民門飽一頓餓一頓都已經很滿足了，更別說吃肉了。
據了解，從秋收到春天，這個時代的人們就少種地了。
“其次，要建一座土胚房。”
所以，秋收后，金茂就決定要在烏傷縣大規模種植，在給爺爺的書信里也有寫明。
“神君在世”、“感謝神君”，二十人歌功頌德，奈何沒文化，喊來喊去就這兩句。
安撫好憤怒的鄉民，金茂才轉向閩越。
新來的二十人閩越齊跪拜磕頭，口呼“神君”，七嘴八舌，跟金茂在山上聽到的意思差不多。
哪是自由，那是死亡。
關鍵，這些事還都得他來辦，鄉民沒文化，閩越未開化，除了能出苦力，啥也幫不了。
他才不上當，扭頭就叫來白石，就是死掉男首領的弟弟；閩越崇拜強者，沒什麼家族觀念，白石一點報仇的念頭也沒有。
菜籽油就不多說，能食用又能照明，極品。
“都是些苦命人啊。”金茂觸動內心深處的善良，不忍殺了，“放他們走吧。”
還有人寧願為奴也不要自由？
並不是金茂不想幫忙，而是老百姓不讓他動手，退一步講也還有閩越俘虜當苦力。
金茂感慨：“現在才知道，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啊。”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再等了。
“只要有口飯吃，誰踏馬會造反啊。”
油菜籽壓榨也是一道難題。
“我放你們自由，為何喧嘩？”
“另挑選白家寨和蘭家寨精壯，組成閩越軍，明日由我來訓練。”
“首領，他們賴着不肯走，請殺了他們。”白石向金茂跪拜，厲聲道：“白家寨的勇士等待您的命令！”
金茂一轉身嚇一跳：“卧槽！你就不能吭一聲？”
那天。
沒想到，每天兩頓野菜粥餵養后，剩下的閩越俘虜不再逃跑不說，就連之前跑掉的那些也偷摸着回來，人數竟還比最初更多。
醫術高超，那完全是巧合，是土著生命力頑強。
到處都是洋溢笑容的人們，就算莊稼少了一小半，大傢伙還是高興。
“創業真難啊。”
“劉木！劉木？”
金茂這才鬆口氣，接下來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再加上，會稽郡礦產匱乏，山裡除了石頭還是石頭，看不見鹽鐵。
後世會稽郡，可是冬油菜籽主要種植區域之一。
閩越女首領蘭芝，宣稱：“天大的災禍將要降臨在你身上，我就等着為你收屍了。”
劉木赧然低頭，他跟金羊性子正好相反，沉默內向，惜字如金。
前些日子，閩越俘虜剛到縉雲山的時候，總想着逃跑。
“安靜！都給老子閉嘴！”
“喏！”白石已經學會雅言幾個簡單詞彙，興奮答應。
只是人們只會相信親眼所見、親身經歷。
山腳下，惡水旁，田地里。
這話多麼熟悉，金茂想：“這不就是那些說客最喜歡用的開場白嘛。”
“白石，從今天起，你就是閩越統領，這二十人歸你管。”
下午兩三點左右，午食。
看看他自己住的房子，木結構單人間，這都算是是縉雲山最豪華的房子了，其他人只能住草棚，甚至閩越得住樹上。
“嗯。”到嘴的話金茂又開口：“從現在起，你幫金羊拉起一隻戰鬥隊伍，以縣兵為骨幹，以村民為枝葉。”
當下已經有木榨法，可工序複雜，再加上各工序分得很散，效率低下，出油率也不高。
“要形成規模，就需要大型木榨作坊。”
多了二十張嘴，就是多了一大負擔。
“住嘴！”
金茂扶額，這白石執拗又好戰，認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還只聽他的話。
“華夏百姓多善良純樸啊。”
突然，山腳下傳來喧鬧。
想想都心累：“唉，什麼時候才能去中原啊，明公我想你啦。”
遠在廣宗的騎都尉曹操猛地打了個噴嚏，暗罵：“入他娘的張梁，還不出來受死，害得乃公在此吃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