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心事(1)
秦蓁嘆息道:“林妹妹,寶哥哥暫時還在茫茫人海中尋覓着你的芳蹤呢!你啊就給點耐性-吧?”
林枝枝狠狠瞪她:“別再叫我林妹妹!煩死了!”可是很快她又苦着臉嘟囔起來,“我媽又張羅着叫我去相親了!煩死了啊!”說著,大口咬了一口榴槤酥。
秦蓁笑了笑:“喲,我看你角膜炎是假,抑鬱症才是真的吧?要不要現在幫你去精神內科掛個號啊?”
“你給我滾!”林枝枝恨不得伸腿去踹她。
“你媽又給你整了個啥貨色啊?”
“據說是個小企業的老闆,三十九歲了!煩死了,難道我就配見這種老男人了?”
秦蓁急忙伸了個手指放在唇上,“噓!小聲點!注意影響!”
林枝枝卻很苦惱的問她:“我要不要去嘛?”
秦蓁忍着笑說,“你家太后氣勢洶洶,你是她的對手?你確定你膽敢忤逆懿旨?”
林枝枝卻馬上把話題轉到了秦蓁身上,“對了,你跟那個什麼陳明皓,還有聯繫嗎?”
秦蓁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心裏一震。先前那一幕頓時在眼前晃動起來。
“怎麼了?呆了?”
秦蓁不想隱瞞她:“其實,我剛還見到他了!”
“什麼?他……他就在這醫院?我靠!”林枝枝嚇了一跳,插着吊針的手也晃了一晃,放在膝蓋上的飯盒也差點抖落下來。
秦蓁瞪她:“你別激動!再激動就回血了!”說著輕輕按着好友的手臂,低聲說,“他在這所醫院裏當醫生,我剛進來的時候撞到他了。”
林枝枝卻什麼都沒說了,就只是長嘆一聲,表情怪異。
“你別多想,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了!”秦蓁卻說。
林枝枝卻惡狠狠地說:“醫院遇到舊情人,真是爛大街的橋段,小言裏都不用的啦!就偏偏發生到你老秦身上!真有你的!”
秦蓁輕輕掐了掐她的手臂,“快吃你的酥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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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臨睡前,秦蓁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小蓁,這是我回國的新號碼!今天有事要忙,所以走開了。下次我們有空出來吃個飯。明皓。”
她握着手機,久久沒有回神。陳明皓到底是用什麼方式知道自己的號碼呢?
於是,她回復了一個短訊:“你怎麼知道我現在的號碼?”
那邊數分鐘后才來了一個回信:“我去你的工作室詢問不就行了?”
秦蓁想了想,覺得不知說什麼好,就回了一句:“有空再聊吧!晚安!”
當她放下手機后,頹然倒在床上。
對於跟陳明皓的分手,其實她也曾一度痛惜過,傷心過。畢竟那是自己的初戀,他是第一個對自己那麼好的男生。他的溫暖,他的溫柔,他帶給自己的快樂,都是她一生難以忘卻的回憶。
可是,儘管如此。她還是很清楚:他們已經沒有迴路了。如果他們可以在一起,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了。撇開他父親不說,其實他們兩人之間也存在一些問題。
不想了!秦蓁狠狠對自己說,逼迫自己閉眼睡覺。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了。秦蓁急忙下床,打開門,看到母親站在外面。
許秋鷺的神情有些黯淡:“小蓁,你覺得小朗的身體怎樣?”
秦蓁略想想,說:“還不錯的樣子啊!”
“可是,我很擔心他身體吃不消!他最近學業重,又要做兼職!我很擔心啊!你別忘了,他親生爸爸就是死於白血病,這個病有遺傳的!”
“媽!也不是百分之百遺傳的,你別擔心過度!我看小朗身體蠻好的啊!”
許秋鷺卻說:“他是你叔叔唯一的孩子,我真的不想小朗有事!你這兩天有空的話,不如去他學校帶他出來去檢查一下身體!這樣一來,我們心裏也安定點!”
秦蓁急忙點頭:“好!聽你的!”
許秋鷺這放心下來:“那就好!”隨後又摸了摸女兒的臉頰說,“你也好像瘦了點,注意身體!別熬夜寫東西了!”
秦蓁又是一陣點頭:“媽,我自有分寸!你啊別太擔心了,自己身體也要注意嘛!”
許秋鷺笑了:“你別嫌媽啰嗦,年紀大了就是這樣!好了,我睡了。”就轉身走了出去。
母親走後,秦蓁重新躺倒床上,不一會兒卻聽到手機響了起來。
是老闆雲水晶打來的:“小蓁,明天下午你代表我去天譽那邊開一個短會!資料明早來我辦公室拿。”
秦蓁拿着手機,回復短訊:“好的,雲姐。”
之後,她歪在床上,睡意竟然被驅趕得無影無蹤。莫名的心煩,一下子涌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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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半,秦蓁坐着工作室司機開的車到了天譽集團的門口。
灰藍色的玻璃外牆給人一種宏偉而簡約的感覺,而門前的廣場也是十分大氣。其中一個暗紅色的雕塑頗引人注目,看上去很像一個蝴蝶,但細細看又不像。
秦蓁跟司機說好了來接她的時間后,司機就開車走了。她獨自一個人拿着雲水晶準備的資料,踏進了華麗的大堂。
走到前台,她拿起自己的名片,遞給站着的小姐說:“你好,我是雲中閣工作室的人,我是來這裏開會的。”
小姐機敏地瞥了一下名片,急忙堆起微笑:“哦,請稍等。”就拿起電話,輕聲細語地說了幾句話。然後,她望着秦蓁很禮貌地說,“開會地點在十二樓東邊的小會議室!您直接去就可以了!”
秦蓁收好名片,就朝電梯走去。
才發現電梯門有三個。她按了右邊的一扇,可是發現樓層數還在二十多層閃動着。
沒有辦法,只有等一會了。
就在抱着資料等待的時候,身邊突然移過一道身影,繼而是一股幽雅的古龍香水味襲來。
這味道?秦蓁不禁渾身微顫。
這味道她絕對不會忘記。
一個清朗的男音傳來:“沒必要等了,上這邊吧!”
秦蓁驟然轉身,看到一身深灰色手工西裝的喬澤軒挺然站在離她不到兩米的距離內。
而他身後,是那個范一山。他看了看秦蓁,用一種不冷不熱的語調說:“哎?是秦小姐哦?”
而總裁專用電梯門已經打開了,喬澤軒上前一步,清冷地問身邊的女子:“真的不要走?”
范一山加上一句,“秦小姐,一起上去吧!”
喬澤軒卻淡淡一笑:“由她自己決定吧!”說著就帶頭走上了電梯。范一山快速瞥了秦蓁一眼,也跟了上去。
秦蓁深呼吸一口氣,根本沒往那一道緩緩合上的電梯門看過一眼。
由她決定?
在外人面前,這個喬澤軒倒是裝得十分優雅紳士,平易近人。可是誰知道,他私底下是怎樣的一種霸道剛硬?
她記得有一次,她私自去外面過了一夜沒有回他的別墅,第二天清早范一山就找到她,並不由分說地把沒梳頭沒洗臉的她塞上車帶了回去。
一回去后,喬澤軒就站在卧室的床邊對她冷清地說:“秦蓁,學會了擅自做主會令我不高興的!起碼這半年裏,你要學會服從我。你想想你是為了什麼才來我身邊的,好嗎?”
那一晚在浴室里,她接受着他對自己的懲罰。在顯得有些狹小的浴缸中,她被他折騰得幾乎難以呼吸,就一直連聲喘息,輕聲求饒。
喬澤軒就是這樣,人前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可折磨起人來的時候,就是殺人不見血的可怖。
門合上了。秦蓁咬咬唇,等待着原先那個電梯門開啟。
兩秒后,終於開了。她走了進去,和四五個走出來的人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