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骨粉畫兒

第12章 骨粉畫兒

第12章骨粉畫兒

何小歡告訴我,肇畫手裏的風鬼子的畫兒,是有骨灰成粉畫成的。

我看着何小歡,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何小歡說,有這麼一個人,她發現這個人在用骨灰做畫兒,燒死人的時候,有一些骨頭是不能完全燒成灰的,撿出來,就扔到一邊,那個人就把這些骨頭拿走,弄成粉,畫畫,那畫她見到過,就和肇畫的那畫兒是一樣的。

我看着何小歡,她是火葬場的化妝師,知道這事,這是太讓人噁心了。

我們去肇畫的畫廊,他在後院喝茶,看着那風鬼子的畫兒。

何小歡伸手摸,說確實是骨灰畫的畫兒。

肇畫激靈一下,愣了半天,何小歡說,她並不明白。

“世上還有這樣詭異的事情嗎?我是搞畫畫的,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顯然肇畫也是發毛,這樣詭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太奇怪了。

何小歡說,她只是看到了,知道,並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人叫什麼,地址在什麼地方,她說完,說有事先走了。

這風鬼子用骨粉畫畫嗎?

這就奇怪了,曆數千百年來,還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也許這種事真的沒有辦法弄到枱面上兒上來,說沒辦法說。

肇畫冒冷汗了,對於風鬼子的畫,他清楚,但是這麼詭異,他還是不知道的,出現了這種情況,他想收手,都不可能了。

肇畫沉默了許久,讓我跟着去找那個人。

那個人在火葬場是煉化間的煉化師。

這個人叫王立,外城住着。

那是一個小區,新小區,高檔小區。

進去,找到了王立,一個快五十歲的人,清瘦,是一個精明的人,但是看這個人,應該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我剛要介紹,他說不用,認識我們兩個,畫家肇畫,古城雜收鋪的老闆,收了旗袍畫兒的那個人。

他到是把什麼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坐下,泡上茶,茶是極品大紅袍,看茶品,這個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一個人。

聊天,最後說到了骨粉畫兒的事情。

“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瞞你們,我確實在用骨粉做畫,那些骨頭都沒用了,我做成畫兒,讓他們再生,這樣說是有點為自己解脫,你們怎麼想,無所謂,我沒有專業的學過畫兒,只是父親傳給我的,從三歲開始畫兒,我並不知道那是骨粉,一直到父親去逝后,我才知道。”

王立把我們帶進另一個房間,全是畫兒,滿牆都是,那確實不是從院校出來畫家的作品,是野路子,但是,每一幅畫兒,都用心了,可以說,幅幅有可以穿透你靈魂的東西在,只有我用心了。

肇畫看着,足足有半個小時,轉過身問。

“你的畫兒都賣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王立說,他不賣畫兒,只送,不賣,一年畫十二幅畫兒,不多不少。

我們從畫室出來,肇畫就提到了風鬼子。

王立說,那是骨粉畫的主支,所有的流派,分支,都是從那兒傳過來的,有上千年了,他這支也同樣,風鬼子就是正支的人,但是正支從他就結束了,沒有傳人,風鬼子一生沒有結婚,沒有子嗣,孤苦一生。

竟然會是這樣。

肇畫說,想請王立給看看他弄到的那幅風鬼子的畫兒。

王立猶豫了一下,說可以,也可以看看旗袍畫兒,我也見識一下。

我想,這個王立肯定也會有風鬼子的畫兒,也許有,只傳下來五幅,現在出現了兩幅。

我們去肇畫的畫廊,五立看着那畫兒,十多分鐘后,坐回沙發喝茶。

“這畫是假的,根本就不是風鬼子的,這是用科技做出來的。”

肇畫兒愣住了,說不可能。

王立把畫兒拿下來,用刀劃開,又揭開,一點一點的。

“看到沒有,這就是假的,不是真的。”

那果然是,竟然是假的畫兒?

那商梅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肇畫並沒有因為是假畫而生氣,反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我看着王立,問他能不能看看旗袍畫兒。

他說,改天吧,他還有事,王立走了。

肇畫閉上了眼睛,這段時間確實是讓他飽受了不少的折磨。

“還是不甘心。”

“我想知道風鬼子的畫兒最終是怎麼回事,旗袍畫兒在那兒,你可以研究。”

“那是七復畫,我揭了,都後悔了,那不是輕易能動的,多麼的可怕。”

我無法可說,我是完蛋了,沒招兒可使了。

我回鋪子,商梅已經給我做好飯了。

倒上酒喝,我和商梅說了,那幅給肇畫的風鬼子的畫是假的。

“怎麼可能呢?”

我說確實是這樣,也不用去多想了,這到是一件好事。

小六進來了,說收了一件東西,讓我給看看。

那東西是他去最北邊陲玩的時候,收上來了,是少數民族用的一件東西,很古怪,骨制的一個碗,上面有花紋,很古老的那種,簡單,看着簡單,但是裏面肯定是有什麼故事。

我搖頭,看不懂,小六說,先放我這兒。

小六走了,這小子確實是收了不少的好東西,就前幾天,亨德酒館傳出來,小六收的一件東西,進三出六,這個進三出六是鋪子裏的行話,進三千出六萬,一下賺了一個大頭。

這個東西,我看着,商梅說,但凡骨制的東西,最好別碰。

我沒有想到,半夜,那喪盆自鳴,大作,嚇得我一下從床上掉到了地上,爬起來,走到外間,站在那兒發傻,什麼地方出問題了?

我想了半天,應該是小六白天拿來的那個骨碗。

我打開燈,坐下看骨碗,那喪盆如同發了瘋一樣的響。

商梅跑出來,拉着我,臉都白了。

“沒事,是這個骨碗。”

我用東西把骨碗包起來,然後放進冰箱,那喪盆就不再響了。

商梅回去睡,我切在沙發上睡著了。

天亮,吃過早飯,就去找何小歡,她明白這喪盆。

何小歡在六十六號宅子住。

我進去,何小歡在煮茶,看來還挺會享受生活的。

我說事情,何小歡說,那種東西最好別動。

我已經動了,有什麼辦法?

何小歡讓我把東西拿來。

我回去,把東西拿來,她戴上手套看的,她的手那白,是一種異樣的白,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的白。

她看了半天,把骨碗放下了。

“你讓你徒弟給坑了。”

他也沒有要我錢,坑我幹什麼呢?

何小歡說,小六解決不了這件事了,就把這禍嫁給了我,讓我來弄。

她告訴我,這是骨碗,中國最北的一個村子的習俗,孩子死後,會把頭做成碗,這個就是,那是一種紀念,做成后,是不會用的,會擺在家裏,如同這個孩子還活着。

這種詭異的東西,誰弄到手誰就會倒霉的。

小六,你大爺的。

人都說,養徒弟就是養狼,現在我是看出來了,他不敢害別人,害我,對我的秉性十分的了解,善良可欺。

你開鋪子,離我沒有幾百米,我沒說什麼,你現在又來害我。

弄到手,就如影隨形的,小六把這東西給我,我上手了。

上手后,骨碗成氣而動,就跟定我了。

細想,小六來的那天,也戴着手套,因為是冬季,我也沒有太在意,原因竟然在此,看來我這個師傅還不如一個徒弟,混沌到可以的地步了。

何小歡告訴我,這件事要擺平了,你就得找到這個地方,把這東西親自送回去,三拜九叩的。

我鎖着眉頭,這旗袍畫兒我還不知道怎麼折騰,這又來了一個骨碗。

這簡直就是要了我的小命了。

我四處的找小六,找不到,何小歡告訴我,那個地方在最北的地方,靠近額爾古納河,一個自然村,具體的位置,不清楚,並不是太好找,位於山裡。

那麼小六斷然不可能進那麼一個遠的村子去,肯定是在什麼附近收來的,如果是這樣,我就離那個村子不會太遠。

小六在年前回來的,回家要過年,讓我堵在了家裏,我想抽他,但是我沒有去做。

我瞪着小六,小六看着我,半天才說,他沒辦法了,上手了,不知道怎麼辦。

這話說得對,沒辦法了,就得找你信任的人禍害,這樣才能成功。

“告訴我,東西在什麼地方弄來的。”

小六說去滿洲里玩的時候弄的,四緯往前,邊防大道那邊。

他具體的也說不清楚了。

我說,過完年,帶着我去,馬上去。

小六點頭,我不怕他跑了,他知道我的脾氣。

我把鋪子關了,回家去住。

父親依然是不理我,這氣氛讓我難受,就去商梅那兒住,我是想躲這災,可是不行,第三天,有人就給我打電話,告訴我,每當半夜的時候,鋪子裏聲響大作,讓我回去看看,弄得在鋪子裏住的人都害怕。

我知道,那是喪盆在響,把骨碗拿走,我不知道拿什麼地方去,真的出什麼事,那麻煩更大。

我不得不回鋪子住,讓商梅在家裏住。

三十的那天,商梅來鋪子,買的菜和酒,說陪我在這兒過三十,想想都快哭了。

父親一直是和我較勁兒,說再收那些破爛,我們就沒有什麼父子的情義,我就不懂了,父親為什麼這麼反對我收這些東西,當老師有什麼好的呢?

這些年來,我賺的錢,可以是老師二十年的工資了,我真是想不明白。

商梅這樣做,讓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三十了,快半夜了,要放鞭了,母親出現了,拎着兩個保溫盒子,母親給我送餃子,還有菜。

她告訴我,父親就在城門口,他不進來,是他說給你送來的,母親走了。

我看着,一直到母親走出城門口,我擦了一下眼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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