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 29章
那時,雲曦才剛剛結成元嬰,雲氏家族又增一名真君,氣勢衝天,天岳大6幾無人可擋,行事難免有些張狂。這也為後來整個雲氏家族在“鬼方谷”的墜落埋下了隱患,但剛剛被仰慕已久的南宮鳶提親的雲曦並沒注意到這一點,當時的她只記得南宮鳶身着一身暗紫色長袍,抿着嘴,狹長的雙眼緊盯着她微微發了的臉,微笑着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他走的很輕很緩,可每一步都似踏在雲曦的心上,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雲曦的心房,甚至最後走成了雲曦的心魔。
哪怕已是元嬰真君,數百年的靜心修鍊也抵不過雲曦情竇初開的痴狂。兩人如凡人般定親之後,雲曦便驕傲地、滿足地、正大光明地站在南宮鳶的身邊,她相信那時的自己是真的光彩奪目,讓那些覬覦南宮鳶的女人們不敢直視。可那時的雲曦並不懂她身上的這些光芒,那些羨慕她嫉妒她甚至恨她的眼光,並不是因為她——雲曦真君本人有多麼優秀,而僅僅是因為她,是當時南宮鳶選中的女人,僅此而已。
還記得當時有些粘人的她總是想跟着南宮鳶去每一個他要去的地方一塊兒歷練,可南宮鳶總是溫言軟語地勸她留下來。雲曦也是天之驕女,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她雖然粘人但又不願意讓南宮鳶感覺到她離不開他。每次只要南宮鳶低聲一勸,雲曦便答應了他的要求,就怕在他眼中看到一絲絲對自己的不滿和厭惡。那時的雲曦並不知道一個男人若是真的將一個女人放在心中,他絕對不會一次又一次地拒絕與她相處的機會,也許前途艱險,他只會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讓身旁的她安全無虞,而不是讓她待在原地,使兩人的差距越來越大。
南宮鳶他,其實只是真的不愛她吧!不管出於何種原因,不管出於何種目的甚至陰謀,事實就是,南宮鳶並不是她的良人;而雲曦心中所愛的,也不是南宮鳶本人,只是她想像中那個會將她放在心上,彼此扶持着在長生大道上一直走下去的道侶。
那個人,他不是南宮鳶!
作為她雲曦的道侶,他必須愛她,敬她,相信她,尊重她。
他們會站在同樣的高度,彼此獨立,卻又終身相依。
他們分擔痛苦、艱難和失敗;他們也分享快樂、幸運和成功。
既然南宮鳶根本不是她雲曦真正所愛之人,那,她為何會因他而止步不前如此之久呢?
是了,她放不下的不是南宮鳶這個人,而是她當初的驕傲,當初的痴迷,當初那耀眼的光芒;最放不下的,還是她浪費在南宮鳶身上的那段最寶貴的時光和感情。
可是,驕傲、痴迷和那虛無的所謂耀眼光芒還是現在的她想要擁有的嗎?不,不是,早就不是了。恬淡、冷靜、低調、大方,這才是現在的雲曦,比起當初,她更喜歡現在的自己,真真正正的自己,而不是需要依附於某人的雲氏女。
這些她最想要的特質,她雲曦已經全都擁有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不,她現在很滿足......
“咯吱!”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開來,新月只覺得波濤洶湧般的靈氣源源不斷地鑽進她全身各處的毛孔,湧進脈絡,爭先恐後地匯入丹田。習慣性地,新月想要調動神識,將湧入丹田的靈氣分出五行,讓它們儘快地歸入各自的靈力漩渦;而又幾乎同時,新月意識到她的識海已經受創關閉,神識根本無法調動,所以,她此時此刻才會坐在這裏閉關修鍊。
可是,靈氣卻真的如以前一般分成了五股,紅、黃、白、綠、黑五種顏色前所未有過得讓人覺得好看,它們飛快地融入各自屬性的漩渦,整個丹田便有條不紊地、高效率地運轉起來。新月欣喜若狂,她迅速探向識海,果然,經過三個月的努力,她的識海終於重新開啟了,而且,整個海域還起了非常巨大的變化。
以前新月的識海,雖然也是廣闊無邊,可水色暗沉,藍到近黑,整個海面也是平靜如死水,除非受到上次那樣巨大的神識攻擊,很少有掀起破浪的時候,識海上方也是混沌一片,總像是陰沉沉霧茫茫的。總之,整個海域總是讓新月感到壓抑。如今一看,海水似乎清澈了許多,雖然依舊無法一眼望底,但至少表面一層已經變成淡藍,海面似有微風拂過,總是泛起一層層的漣漪,讓整個海域變得生機活力。海域上空雖然依舊是陰沉霧茫的樣子,但總算沒有以前壓頂的感覺了,似乎一下子天就變高了許多,顏色也從混沌一片變得清爽許多。
新月欣喜異常,她知道自己這次真是因禍得福。識海雖然受損嚴重,但看現在的恢復趨勢,等到她完全恢復的識海,識海定是一片全新的局面;體內靈力耗費一空,如今吸收天地靈氣的能力似乎變得更強,脈絡也被洶湧而進的靈氣拓得更寬,脈壁也變得更加柔韌;最重要的是,糾纏她數百年,害得她修為止步不前險些壽元將盡的心魔——南宮鳶——終於被解除了!
新月只覺得渾身充滿了鬥志,心魔已除,孽緣已散,如今又得高人指點,在資源得天獨厚幻境中歷練,還有什麼能阻止如今的她修為的突飛猛進?若是這樣她都還不能恢復元嬰初期修為,甚至突破元嬰達到化神,那她雲曦也太浪費資源了,壽元耗盡也算死得其所。
驚喜還不止於此,當靈氣完完全全被她吸收后,新月仔細探視了一遍全身上下,居然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進階到築基後期了。欣喜的同時,新月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徹底拜託心魔了。沒有心魔的糾纏,她想要恢復到原有的元嬰初期的修為應該是一蹴而就的事。只要機緣合適,突破築基,進階金丹,一年時間足矣!
時間有了寬裕,新月心頭的壓力也小了許多,但她並不打算因此鬆懈,她心裏很明白,幻境的修真環境比天岳大6好太多太多,雖然靈氣不太充裕,可是修真之人極少,天材地寶卻極多,如果能夠抓緊時間在幻境中儘快提升修為,那絕對比出幻境后回到天岳大6事半功倍。
新月睜開雙眼,眨了眨,掩住眼中燦然光輝,恢復到往日的清亮。她在想,如今紫禁城對她的作用已經不大,是否應該找個理由離開京城,去更廣闊的天地歷練尋寶?
還沒下定決心,心中就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她仔細一感知,才發覺是融入傀儡乾隆體內的那縷神識感應到她出關了!新月這才想起她已經放任傀儡乾隆自己折騰三個多月了,不知道他有沒有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爛攤子?於是,新月暫時放下離開京城的打算,放出神識,籠罩住整個紫禁城,將對她有用的消息都收集起來,之後,新月驚訝地發現:這個傀儡,果然很能折騰!
三個月時間,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對於一個頭腦清晰、有勇有謀且下定決心想要做某事的君王來說,三個月,已經足夠了。在這三個月中,明面上,乾隆如平時練兵一樣操練着這些八旗子弟,這些報名了的八旗子弟心裏也早做好了準備,他們讀書肯定不行,學武當兵至少還有點先輩的遺傳。皇上若是真的想重用他們,肯定會練兵。
所以,這些八旗子弟被操練地越辛苦,心裏反而越踏實,何況,操練雖苦,伙食確是極好的,絕大多數貧苦八旗家庭還能帶些食物回家。更有意思的是,皇上的操練與一般練兵還有些不同,居然還教他們認字,還請了些亂七八糟的老師來教他們上課。雖然聽着比做八股文有趣多了,可也把他們給弄糊塗了。皇上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不但這些八旗子弟們想不出來,他們背後的各方勢力也想不明白。這想不明白就對了,乾隆完全是按照新月神識中後世軍人的訓練程序在操練他們,無用的理論一概不學,只學最實用的一些知識,比如地理,比如天文(識別天氣),比如偵查,比如算賬。至於所謂的操練,也是只在強化他們的身體機能,真正的作戰,甚至是海上作戰,還要等到當初鄭和下西洋那樣的大船重新研製出來,以及給它們配上威力更大的神武大炮和“二十八連珠銃”。
當然,這些都只在秘密研製中,乾隆的保密工作還是做得極好,連傅恆這些近臣都不知道,挑選的十幾個“粘桿處”精明能幹的人管的這事,調的兵,也是往上調查了幾代,清清白白的出身。
中國的匠人們的確神奇,只要見過實物,他們都能將東西完完全全地複製出來;只要提出改進方向和一些構思,他們都能逐漸地實現這些改進,讓乾隆驚喜連連。只是遺憾的是,人工畢竟比不了機械,批量生產效率太低,而且匠人們又極不願將看門的本事公諸於眾,畢竟中國自古就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古訓。乾隆費了很大的精力和物力,才讓他們了解並接受分工合作的道理,火炮建造的進程才勉強加快了一些,但這還是遠遠達不到乾隆的預期。乾隆只能感嘆,還是得發展那所謂的“工業”啊!
海船建造相對來說簡單一點,當初鄭和下西洋的海船圖紙雖然被明朝大臣劉大夏藏匿起來,怕當時的皇帝重新啟動下西洋的計劃,但清朝入關之後,清人又將圖紙給搜了出來,如今都完好無損地保存在兵部。只不過清朝入關以後,一直奉行“海禁”,所以圖紙也被束之高閣,無人問津。雖然乾隆一聲令下,管事的人自然會將它找出來呈上,但為了保密,乾隆還是讓“如影”去了一趟兵部藏書庫,偷偷地將圖紙盜了出來,然後讓人帶着密旨、圖紙和大量匠人趕赴沿海,全力重造當初鄭和下西洋的寶船!
可以說這三個月的時間,乾隆皇帝是一天都沒浪費,一切事情也都漸漸上了正軌,只是,他的為國操勞看在後宮眾人眼中卻有些不太正常,因為原本極愛女色的乾隆,居然已經三個月沒有臨幸過任何一個宮妃了!這在太后眼中,簡直比有人造反還要驚恐。她多次勸說皇帝無效后,終於在不久之前,將矛頭對準了皇后,指責她沒有盡到一宮之主的指責,讓皇上無法在公事之餘放鬆身心。想到再也無法回宮的永琪,太后更是傷心,將後宮女人無法為皇上開枝散葉的責任也怪到了皇後身上。
一時間,皇后的處境變得極其艱難。後宮無小事,若是她不能很好地解決這事,恐怕前朝很快就有御史彈劾她的家族甚至是她本人了!
新月收到這些消息后,想到帝后和諧,後宮平靜才有利於讓傀儡專心替她收集修真資源,於是立刻用神識聯繫乾隆,不待傀儡對她的出關表示欣喜親近之情,直接說道:“你雖然是個傀儡,可與正常男性完全無異,除了繁殖後代。為何你不與宮妃們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