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天煞孤星
君凰駭然,在那人伸手過來欲傷她的時候,她堪堪地避了過去,直接將手中的茶盅朝那人扔了過去,那人雖然伸手躲開了茶盅,卻還是被熱茶潑了一個徹底。
君凰也就趁着這個時間往外面跑去,那人冷哼了一聲,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茶水之後就快步追了過去,眼看着就要抓住君凰了,就在這個時候,剛回府過來尋君凰的南潯就看到了這一幕。
同為習武之人,南潯最是明白習武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所以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他就確定這個人有問題,不待身後影衛跟上來,就已經施展輕功來到了君凰面前。
恰巧那人一掌劈過來,南潯直接伸手捏住了那人的手腕,一個用力,那人就被南潯以內力逼得雙腳離地,南潯手上一個用力,那人就翻滾着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一旁假山之上,背脊被這麼一擊,生生的吐出了一口污血來。
那人自然是認出了南潯的身份,卻只是冷笑了一聲,繼續爬起來進攻,南潯眸子又冷了幾分,暗道了一聲“不自量力”之後,就直接一腳踹在了那人的腹部,又將他踹了出去,這時影衛和府里聽到動靜的侍衛都趕了過來,無須南潯吩咐,就已經上前去將那人給綁了起來。
“哈哈哈哈,即便是今日失手,來日也有人會來收了你的命。”
“君凰,你就是天煞孤星,遲早會剋死身邊的所有人,你想想西闕,想想你的父皇母后,哈哈哈。”那人即便是被抓住了,卻依舊是猖狂,惡狠狠的瞪着君凰,大罵道。
即便是明白對方或許是來尋仇的,所言不過是為了擊潰人心罷了,可君凰只要一想到東吳君主那日所言,還有尚未尋到的君昊,還是會陷入自責之中。
她靜靜的看着那個即使被人架住卻還在口出狂言掙扎着的人,只覺得一口血腥湧上了喉嚨,緊緊的握住了拳頭,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
南潯自然也發現了君凰的異常,半跪在地上的人也看到了君凰一張慘白的臉,笑得更大聲,罵得也更得勁兒,言語之中皆是對君凰的憎恨,君凰一口血終究是吐了出來。
南潯上前扶住她的時候,她也沒有強撐,靠在南潯的懷裏仰頭看着刺眼的日頭,心中一片荒蕪與悲戚,頭疼得厲害,更是覺得周身疲憊不堪,最後閉上了眼睛暈了過去。
“君凰,君凰……”
將君凰抱回了卧房之後,南潯便寸步不離地守着,君凰不多時便醒了過來,只不過卻不願意睜開眼睛,也不願意說一句話,南潯自然是心疼不已,卻也不強迫君凰,只是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寬慰君凰。
窗外一縷陽光灑了進來,陽光之中飛舞着塵土,君凰的睫毛輕輕地顫抖着,屋裏一片歲月靜好的之態,南潯心中疼痛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其實對能夠這樣守着君凰,是眷念的。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君凰的睫毛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南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站起身來過去開門,只見得影衛站在外面。
“那個人只說自己是東吳人,其他的就沒有多說了。”影衛如實說道。
南潯聞言不由皺眉,轉身看向君凰,而君凰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側頭靜靜地看着他,過了半晌才聲音輕緩地說道:“你去處理吧,我能夠好好的等你回來。”
“好。”南潯本來就有意從那人嘴裏挖出一些事情來,自然也沒有多做停留,只是讓影衛留了下來,若是君凰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喚影衛。
他來到了陰冷潮濕的地牢,旁邊站着的都是他的心腹,而跪在中間的那個人就是方才抓住的東吳餘孽,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待得距離那人三步之遙的時候,那人才抬起頭來。
那人的眼睛裏一片灰敗,在看到南潯的那一刻臉上只是露出了嘲諷,“如今你這麼護着那個天煞孤星,不過是因為自己還沒有被她累及,有朝一日,你也會被她剋死,或者等不到那個時候,你便是生厭,棄她於不顧了,哈哈,雖然我恨不得她去死,可如今想來,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南潯聽得身前人說出來的污言穢語,不悅的皺了皺眉,直接蹲下身來平視着他,“你是東吳餘孽?”
“我呸,何時東吳人竟是要自稱餘孽了?若當真是這樣,那也是君凰是西闕餘孽才是。”那人咬牙切齒地說著,看得出來他對君凰恨意極深。
南潯只是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不,你不是東吳餘孽,你是天宇餘孽。”
那人愕然地看着南潯,臉上的震驚足以告訴南潯,他猜對了。
“亦或者說,你是季伯的人。”南潯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那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惡狠狠的想要和南潯肉搏,奈何自己被鐵鏈禁錮着,動一下都是刺骨的疼痛,哪裏還掙扎地起來。
“如果你說出季伯將君昊藏在了哪裏,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如果我不說呢?”那人挑釁地問道。
南潯眸子冰冷的看着那人,語氣卻是淡然,“我會讓你開口的。”說著,他對着身側的人揮了揮手,侍衛明白他的指令,直接將那人提了起來,解開身上的鐵鏈,而後將他拴在了一旁的木樁之上,看上去越發像是任人宰割。
他去旁邊的刑具處看了看,目光從那些陰森森的刑具之上一一看過去,最後落在了末尾的一把匕首之上,不過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罷了,不見半分特別。
那人見了微微錯愕,下一刻便直接笑出了聲來,“酷刑?你不會認為我會害怕受這匕首之苦吧?”
南潯取下匕首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這才側身對那人說道:“確實,在這些東西裏面,匕首是最為不痛苦的,可我卻偏生要用這個東西撬開你的嘴,不知你可是相信?”說著他便走過了那人的身前,昏黃的燭火之下,匕首的利刃顯得更加的刺眼。
那人本就抱着必死的決心,南潯來之前他也已經受了不少苦,根本就不將南潯手中那把小小的匕首放在眼裏,可是當南潯着人去請來一位醫官的時候,他的臉色就徹底的變了。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那人聲音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哪怕是拚命的壓制,卻還是會顯露出來恐懼。
南潯輕笑了一聲,將匕首扔在了一旁的火盆之中,看着匕首利刃被火燙得發紅,才輕聲地說道:“我可以輕易地取了你的姓名,可是這樣的話太過於便宜你了,更是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可是我能夠摧毀你的男兒尊嚴,能夠……讓你生不如死。”說到最後,南潯的眼睛裏透露着狠絕。
那人頃刻間便明白了南潯的意思,臉上的血色退了幾分,卻還是不願意開口,不多時醫官便來了,南潯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就背對着這邊,醫官戴上保護手的東西,便取出了火盆之中匕首,侍衛們直接褪去了那人的衣衫,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機會,醫官就已經直接拿被火燒得通紅的匕首抵在了他男兒象徵之上,頃刻間便除去。
匕首和那物件兒一起落在了地上,地牢之中久久回蕩着那人撕心裂肺地尖叫聲,南潯背對着這邊,臉上不見得絲毫的波瀾。
醫官手腳利落,很快的處理好了傷口,讓那人不至於流血過多而死,待得一切弄完之後,醫官就離開了,南潯這才回過身來,只見得那人重新穿上了衣衫,衣衫之上卻到處都是斑斑血跡,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
“還不打算說嗎?”南潯開口問道。
那人扯了扯嘴角又是冷笑,根本不願意搭理南潯,南潯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讓人用刑。
到底是季伯培養出來的人,疼痛他們根本就不在乎,南潯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不過他並沒有讓人停下來,而是欣賞着那人痛苦的表情,其實比較與方才醫官給的疼痛,這會兒他的表情波瀾並不大。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南潯擺了擺手讓人停下來,那人抬起頭,透過凌亂的頭髮看過來,“怎麼樣,沒有辦法吧?你倒不如直接殺了我,哈哈哈。”
聞言南潯微微蹙眉,過了半晌才輕笑了一聲,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的開口問道:“你可知我們東吳有一些人,最是喜歡無根男子?”
那人死死的盯着南潯,臉色幾次變化,這會兒徹底蒼白了,南潯卻依舊是臉色淡然,“斷袖之癖自古便有,想必你也不會覺得厭惡吧?要不我去給你尋來幾個?”
地牢之中陷入了死寂之中,過了好久,那人才放開了死死咬着的牙關,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告訴你,你便給我一個痛快。”
“自然。”
得了君昊的下落,南潯便着人將那人好生的看押起來,待得尋到了君昊,再送他上路,他並未直接回到君凰那裏去,到底是見過了那般的污穢,不願意自己周身的血氣玷污了君凰。
他去別的卧房收拾妥當並且特意着人焚香之後,才去到了君凰所在的卧房,推門而入,只見得君凰坐在軟榻之上發獃。
“已經有君昊的下落了。”南潯走過去坐在了君凰的身側,說道。
聞言君凰精神為之一振,抬眸看着南潯,確定南潯並沒有欺騙自己之後,才激動的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