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又搞錯了
這燈……好像也太邪門了!
我兀自不信,又是試了幾次,但是結果卻是一樣,任憑我怎麼點都點不着。
洪武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什麼時候咱們把魂魄找回來,那這七星燈就能點得着了,你放心,這都包在我身上。
等他打點好了一切,我們就又回到了太平學校。
老張,老陳,老趙一看洪武出院,就買了酒菜在宿舍里開了一桌,說是為洪武這保安主任接風洗塵。
這頓酒我喝得不是滋味,而洪武反而處之坦然,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甚至還跟老張勾肩搭背的稱兄道弟。我看得汗毛倒豎,那老張可是邪物,這洪武好像也太不見外了點。
晚上,我溜去大門門崗那裏找老陳。他一看見是我來了,也就是笑了笑,他說:小李,不睡覺找我這老頭子幹嘛來着。
我說當然是來跟你聊聊天熱絡熱絡了。
他一看左右沒人就嗯了一聲,說:小李,你來到太平學校也有一段時間了,應該知道當中的古怪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完全搞不懂他這是什麼意思,這還能用古怪來形容嗎。今晚來這裏的目的,只是想到好久都沒跟老陳套近乎,就過來串串門而已,畢竟想着大家都是同病相憐。
老陳壓低了聲音,說:小李,你也別瞞我了,你現在是不是沒有脈搏?
我心裏一頓,這老陳到底想說什麼,我沒有脈搏的事雖然沒對他說過,但是他知道也算不得奇怪。
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難道老陳你也沒有?
“我怎麼可能沒有呢,不信你摸摸!”老陳把袖子一捋,就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將信將疑地把手搭了上去,卻霍然一驚,這老陳還真有脈搏!
原以為在太平學校里的工作人員都沒有脈搏的,為什麼老陳有呢?不是我見不得別人好,而是這件事真的遠遠出乎了我的意料。
老陳在這裏工作了十來年,竟然還有脈搏,也就是說他沒有被邪物所影響,再大膽地想一下,老趙也沒有中招的話……
他們為何還不離開這個鬼地方?要知道老陳和老趙兩人,對這些鬼鬼怪怪的的確是有一套的,說遠點我還被他們各自救了一次,老趙給的紅繩我還戴在手上呢。
看來老陳和老趙,還真是別有所求!
怪不得老張當時要讓我小心他們兩個人,原來是老張這個邪物,拿老陳和老趙一點辦法都沒有,那麼我用鑰匙打開柜子的那個晚上……
想到這裏我渾身一冷,老張迷惑了吳小雙,指使她刺穿了我的心臟。
再在604那個柜子裏放一把匕首,讓我再殺自己一次?沒這個理由吧。這老張雖然是邪物,但又不是小孩子性。如此說來他是想控制我去殺什麼人,而老陳和老趙不受到他的控制,極有可能就是他的目標!
對了,老張好像還跟我說過,他要老陳和老趙打包走人,也就是跟張翰說一句話的事情,然而他又沒這麼做。
如此說來是這樣的,老張對他們兩人一點辦法也沒有,換一個角度說,老陳和老張之所以在這裏,是要除掉老張這個邪物的?不,不會,他們的目的一定不會那麼單純,一定還有其他方面是我不知道的。
“小李,小李?你摸夠沒有?”
“什麼?”我回過神一看,自己的手還搭在老陳的手腕上呢,我只有尷尬地乾笑着抽了回來。
我想了想,就說:老陳,這段時間我老是疑神疑鬼的,就連照鏡子也覺得裏面的不是自己,你說這事怪不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撞了鬼肯定會胡思亂想,更何況是在太平學校這裏,你別想太多。”老陳說著就嘆了口氣,他點了一根煙,又說:“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的,應該也很快了。”
我看着他臉上的神色,又不確定了,他好像對那一面邪鏡一無所知。但是在下一秒我當即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這老陳和老趙十有八九是奔着邪鏡來的,他們一個個的都太會裝了,我差點又忘了這個。
換而言之,老張對老陳和老趙沒辦法,而老陳和老趙對邪鏡沒辦法。他們之所以不對付老張,很有可能是因為如果把老張給除掉了,邪鏡還是會挑選上另一個人當邪物。
說點難聽的,要是他們其中一個被選上,那豈不是引火燒身?
想通了這一層,我打了個哈哈,又跟他聊了一會兒就走了回去。
我正走回保安宿舍想好好睡個覺,卻給我碰上了迎面而來的老張,他對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就往教學樓那邊走去。
喝酒誤事這句老話一點沒錯,我原本就有三分上頭,一看老張這張笑臉,不知怎麼的,我就燃起了一把邪火。他可把我玩得好慘,玩了多久了?幾十年了?直至到現在我還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且還找了一對夫妻來假冒我爸媽!
換做是平常我壓根不會有這個念頭,因為我冷靜得緊,但,是酒鬼的朋友都應該知道,你要是喝了酒,很有可能會把平常不敢做的不敢說的都一股腦兒幹了。
媽的!
我都是沒心跳的人了,就連我爸媽都是假的,那我還有什麼值得牽挂的呢?與其被他這麼捉弄下去,我還不如干他一場!
想到這裏,一腔熱血就湧上了頭,我的身份是假的沒錯,但我還是紅尖兵也依然沒錯,在紅尖兵裏面就沒一個怕死的,都她媽的是一條好漢!看我被他逼成什麼樣了,我要是真的死了還有臉去下面見我的戰友們嗎?
我咧了咧嘴,就不緊不慢地吊在老張身後,心想着就算是邪物佔據了老張的皮囊,我今晚無論如何也得撒撒氣再說!
老張走到教學樓旁,就點燃了一根煙,他一轉過頭就看到了我,他愕然地道:小李,那麼晚了你不睡覺?你找我瞎扯也好歹帶一瓶酒來啊。
酒?媽了個去了,裝得一個比一個像,但不管怎麼說,今晚算你倒霉!
我走到老張前面,笑了笑,說:老張,今晚酒是沒有了,不過我想讓你見識一樣東西。
老張一愣,隨即就提起了興緻,他問:什麼東西?
我不動聲色地又走前了一步,抬起了左手,說:不知道,沙煲那麼大的拳頭,你有沒有見過?
“啥?”
啥?我馬上把你揍得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為啥!
心念一起,我的左拳一勾就擊中了老張的腹部,他頓時像只蝦米一般蜷縮了起來。而我心下快意,一動起手就停不了,右拳再一勾擊中他的下巴,他的腦袋猛然仰天,一隻牙齒都蹦了出來。
但我不敢下死手,要是下死手的話,不怕說,在他沒有一點防備之下,我一個照面他就得玩完。
這副皮囊是老張的,我要殺了老張就是謀殺,而邪物依然一點事都沒有,我是有幾分醉意,卻也還清楚什麼該幹什麼不該干。
他倒地之後,我也沒敢傷及他的內臟,而是哪裏肉多哪裏疼,我就朝哪個地方踢。老張一下子就慘叫連連起來。
我一邊踢一邊罵道:媽的,你以為你很牛?你以為自己就無敵了?把我玩得團團轉,還一玩就玩了幾十年,爽嗎?我問你現在爽嗎?
踢打了好一陣,我才停下了腳,在此之餘我還呸了他一口唾沫,然後就站着冷冷地看着他。
打也打完了,接下來就是邪物要弄死我的節奏了,但我是紅尖兵啊,我不怕,反而我有種視死如歸的味道,反正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老張痛得在地面打着滾,好一會兒后,他終於緩了過來,他艱難地爬起身看着我,又摸了摸自己的下顎。
而我則全身放鬆,人打了氣也解了一點,想着他愛怎麼來就怎麼來好了,邪物一旦離開了他的身體,很有可能會在第一時間就把我給弄死。
死?老子怕個屁!
突然,老張欲哭無淚地喝道:你這小子喝酒喝瘋了吧!馬勒戈壁的,把老子的牙也打掉了!
我楞了一下,都到這個時候還裝?還是,這邪物難道還有受虐傾向?
“媽的!你別再給我裝了!”我又是朝他一個掃腿,喝道:“邪物,你儘管放馬過來!”
老張又是哎喲一聲,說:停停停停!我草泥馬!你打我也好歹有個原因啊!
我氣極反笑,說:原因?你玩了我六十多年,還好意思問?你再裝下去的話,我保證不打死你。
老張翻了翻白眼,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扯什麼,你要是再打我可要還手了。
我不屑地笑了:還手?老張,我不怕老實告訴你,你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還有力氣,不信咱們較量一下。
陡然,老張毫無預兆地向我撲了過來,但我早就有了準備,彎腰一個閃身就串到了他身後,接着我四肢就纏上了他的脖子和大腿,他一個支撐不住就連帶着我倒在地上。
我雙手鎖着他的脖子,雙腿也纏住了他大腿根,我冷笑着問:服不服?
這是一眨眼之間發生的事,老張或許是當過兵,但他又怎麼能夠是我的對手,從那份文件里就知道得很清楚,紅尖兵是專門刺殺日軍高層軍官的,這老張只要還有血有肉,在我面前就跟小孩子差不多。
“呃,呃,我快沒氣了,鬆手,快鬆手!”老張胡亂地拍打着我的雙臂,雙腳也不斷地亂踢。
我正要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就傻掉了,我的腦袋,好像被驢踢過一樣。
要知道我是沒心跳的了,所以跟有心跳的人進行肢體接觸,是很容易感受得到對方的脈動的,更何況在此時,我的胸部完全貼在老張的背上。
而老張被我鎖住了脖子呼吸困難,他的心跳,更是快得如同一隻小鹿在他身體裏亂撞一般。
媽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洪武說過,這人一在邪鏡面前照過之後,魂魄就會被烙印在邪鏡里,於是,那個魂魄就被邪鏡里的怨氣所影響。魂魄會把自己的肉身引到邪鏡面前,把肉身給殺了再次上身,就成了邪物。
可是這個老張已經是個邪物了,理應是沒有心跳了啊,但……這她媽的,難道我們都想錯了,難道邪物另有其人?
陡然我渾身一僵,全身的毛孔也彷彿炸了開來,我好像一直把某個人給忽略掉了……如果老張不是邪物,那就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