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陛下不可!

第369章 陛下不可!

第369章陛下不可!

一行總共七人,全都獃滯地望着年荼,渾身一動不動,像是風化僵硬的石頭。

直到小白貓發出不滿的嗚嗚威脅聲,他們才大夢初醒般打了個哆嗦,猛然回神,低頭不敢再盯着面前的女子,臉上卻充滿了敬畏。

竟然有人能這樣將陛下抱在懷裏!就像抱着一隻普通的狸奴一樣!!

不、普通的狸奴甚至都不會這樣乖巧……

瞧見小白貓歪着腦袋依偎在女子肩窩的模樣,眾人一時甚至不敢確認這是他們的陛下。

但額頭獨一無二的王字不會騙人,這的確是陛下沒錯。

順喜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汗珠,快步上前迎接。可是小白貓窩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沒看見他一樣,根本不理會他,只給他一個無情的後腦勺。

他只好硬着頭皮,躬身向年荼行禮,“這、這是……”

“這是你的貓?”,年荼自動接上他的話。

“不、不不!不是!!”,順喜連連搖頭,滿臉漲紅,結巴得更厲害了。

他哪敢讓陛下當他的貓???

哪怕只在口頭上佔佔便宜,這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聽見面前人略微尖細的說話聲,瞧見他誠惶誠恐的模樣,年荼眼底閃過一抹瞭然,對自家伴侶的身份有了更清晰的判斷。

在國公府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夫人,她已不再像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樣一無所知,聽人閑談時說起過當今聖上年紀不大,幼時曾在國公府生活過很久,和灰狼是自幼的夥伴,感情甚篤。

如此一來,便正好能對上了。

她裝作不知情,垂眸思索,“那、它是你家主子的貓?”

“咪”,小白貓發出短促的一聲輕叫。

順喜立刻心領神會,點頭應是,“正是。”

趁着低頭抬頭的工夫,他偷偷瞥了一眼陛下,臉上古怪的表情幾乎壓不下去。

伺候陛下這麼許多年,他從沒聽過陛下發出過如此嬌軟的叫聲,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陛下也不喜歡任何人觸碰他的皮毛,甚至很少變成獸形,今天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完全轉了性。

“去吧,你該回家了”,年荼揉搓小貓腦袋,“有空可以再來找我玩。”

總不能真的把一國之主圈在家裏給她做暖床貓,耽誤政事。

聞言,順喜張開手臂做好迎接準備,小白貓視若無睹。

他哼哼唧唧賴在年荼懷裏,兩隻爪子緊緊抱着她的手臂,不想離開的意思很明顯。

明日沒有早朝,今晚不回去也可以。

順喜急得抓耳撓腮,束手無策,拿陛下沒辦法。

“耍賴也沒用”,年荼鐵石心腸,不為所動,捏了捏小貓後頸肉,催促,“這麼多人等着你呢,快回去吧,我們下次再見面。”

事情已經沒有迴轉餘地。

皇帝陛下撒嬌打滾裝可憐,演得十分賣力,一套表演結束,也沒能成功留下,只好蔫頭蔫腦地跳出年荼的懷抱,一步三回頭,走得不情不願。

“拜拜~”,年荼眼眸含笑,朝他揮手告別,自己也轉身離去,免得對視太久,棉花糖心生悔意,又想繼續耍賴。

小白貓一直蹲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國公府大門口,才終於收回視線,抖了抖毛,不滿地瞥了順喜一眼,口吐人言,“愚鈍。”

相比起不太聰明的侍衛,他一直覺得順喜是個機靈人,這次竟然沒能領會他的意思。

“你該告訴她,你的主子忙碌,無力養貓,你們幾人也都不擅長養貓,問問她能否把我暫時寄養在她這裏,托她看顧我……”,談空凜乾脆直白地提點道。

順喜聽得目瞪口呆,腦袋有些不夠用了,跟不上陛下的思路。

寄養???

陛下想在宮外住??

其實,如果是住在鎮國公府的話,倒也沒什麼。鎮國公世世代代都是天子心腹,何況陛下幼時就曾在這裏住過,和宗小將軍私交甚篤……

“我要和她一起睡”,談空凜語出驚人,目光灼灼,充滿憧憬,“她說想讓我給她暖床。”

“明明我已經答應她了,她卻把我趕了出來,你說,她是不是對我不太滿意?”,他低頭審視自己,揣摩着是不是皮毛不夠蓬鬆柔軟,還是哪裏出了問題。

順喜如遭雷擊,所有思緒瞬間被打斷,整個人快要裂開了。

“陛下不可!!”

荒唐啊!!!

那可是有夫之婦!還是宗小將軍的夫人!!

伺候陛下十幾年,順喜一直是陛下堅定的擁躉。陛下自幼聰敏,登基后更是展露出了世所罕見的雄才大略,仁善又不失果決,是千載難逢的明君。

可是在這一刻,他竟然在陛下身上看到了昏君之相。

身為天子,卻揚言要給臣妻暖床。聽聽,這像話嗎?!

看着陛下認真的神色,他瞧不出半點開玩笑的意味,不由心生絕望,彷彿已經看到了皇室與鎮國公府決裂的可怕未來。

“陛下、您不能那麼做!”,順喜硬着頭皮,冒着惹怒陛下的風險,努力勸諫,“宗小將軍與夫人琴瑟和鳴,您若是強行拆散,不僅會寒了鎮國公府的心,那位夫人也免不了要對您心生怨懟……”

一邊說,他一邊偷瞄小白貓的反應,卻見他並未動怒,尾巴甚至還高高豎起來,顯露出愉悅的好心情。

“誰說他們琴瑟和鳴?”,談空凜眯起眼眸,甩着尾巴快步走在前,“回宮。”

他要派人去查一查,他一見鍾情的女子和宗守淵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暖床的事的確不能太急迫。

他不想強行將人擄進宮,更希望她喜歡他、心甘情願跟他走,所以要從長計議,先了解她喜歡什麼,再投其所好,慢慢接近她。

……

年荼送走了棉花糖,回到院子中。

幾個小丫鬟已經將鍋碗瓢盆灶台全都打掃乾淨,見她沒抱着小貓回來,一個個都有些失落。

“竟然真的有主人啊……”

“唉……”

“夫人既然喜歡,何不將它買下來?”

難得那樣靈性的狸奴主動找上門,又和夫人這般投緣,若能養在身邊陪夫人作伴該有多好!沒能留下真是可惜了。

不管它的主人要多少錢,國公府都能出得起,想必對方也會願意賣國公府一個面子,不至於拒絕。

“沒關係”,年荼輕笑着搖搖頭,語氣篤定,“它還會再來找我的。”

丫鬟們互相對視,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不解,不明白夫人為什麼能這樣樂觀。

她們不好開口反駁,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那隻狸奴最好再多來幾次,別傷了夫人的心。

年荼回到屋裏歇下。

身邊陷入安靜,她合上眼睛躺平,頭腦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灰狼近些日子到底在忙什麼??

既然皇帝是空凜,那她之前的所有擔憂都蕩然無存。空凜或許會給灰狼安排公務,卻不可能強逼着他去做,至少不會讓灰狼緊迫到一心撲在公務上,整天待在書房裏,連陪着她的時間都沒有。

年荼緩緩皺起眉頭。

是夜。

屋內一片漆黑,宗守淵的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先脫掉外袍,在暖爐邊抖落一身寒氣,才緩緩爬上床榻,小心翼翼靠近年荼,將她摟在懷裏。

“灰狼……”

一聲囈語,驚得宗守淵渾身僵住。

他屏住呼吸,低頭看向懷中的年荼,見她閉着眼睛,呼吸均勻,不像是醒了的樣子,大概只是在說夢話而已,便偷偷鬆了口氣,但還是下意識將尚未完全治癒的傷腿向旁邊挪了挪。

下一秒,年荼倏地睜開眼,直勾勾盯着他,“你的腿怎麼了?”

“!!!”

猝不及防地,宗守淵瞳孔劇震,倒吸一口涼氣,險些從床榻上跌下去。

年荼眼疾手快抓了他一把,但是力氣太小,輕飄飄的,起不到攔阻作用,反而自己差點也被拉下水。

危機時刻,還是宗守淵及時穩住身體,才沒釀成兩人雙雙跌落在地的慘劇。

他喘着粗氣,摟緊年荼,顧不得掩藏自己的腿,傷痕暴露在外,一覽無餘。

年荼的眼眸中毫無睡意,目光精準捕捉到那處和從前大不一樣的傷口,瞪大雙眼。

“你的腿……”,她湊近仔細端詳,生怕自己看錯了,“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

看灰狼那樣遮遮掩掩,她還以為他的傷口惡化了呢,心都涼了半截,沒想到是她想錯了。

她的臉上頓時添了喜色,眉眼間冰霜消融。

“……你怎麼醒着?”,宗守淵小心翼翼瞄着她的神情,見她心情似乎不錯,壯着膽子發問,“是睡不着嗎?”

往日她都睡得好好的,今晚怎麼忽然失眠?

難道是白天發生了什麼事??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年荼立刻板起臉,“說吧,你最近到底在瞞着我做什麼?”

此言一出,宗守淵臉都白了,心虛難以掩藏。

他本就是老實到近乎笨拙的一個人,難得撒一次謊,心頭本就充滿壓力,如今又被當場戳穿,更是慌得六神無主。

“慌什麼?”,年荼抬手捏住他的耳朵,眯起眼眸,故作威脅,“難道你背着我養了外室?”

“不、沒有!!”,清白遭遇誤會,宗守淵急得兩眼通紅,“沒有外室!!!”

事已至此,他沒有再繼續隱瞞下去的必要,坦白道,“我只是想治好了腿再見你。”

“金鶯玉蕊從寶親王那拿到了解藥,醫師連夜鑽研出了解毒之法,我近些日子一直在解毒治傷”,他把實情和盤托出,又擔心年荼不信,委屈又害怕地低垂着腦袋,等待審判,還在小聲為自己辯解,“真的沒有外室……”

在遇到年荼之前,他連個通房都沒有,完完全全是白紙一張。這麼多年,他對男女之間的事情向來也並不熱衷,只唯獨對年荼充滿慾念。

這件事,他能找出許多人為他作證,可若是年荼不願意信他,再多人為他作證也毫無用處。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宗小將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不安,抿緊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瞧着十分可憐。

“好了,我知道”,年荼手上的力氣鬆了松,轉而摸摸他軟軟的耳垂,又安撫地摸摸他的頭髮,“我開玩笑的,我相信你。”

哪有人在書房養外室?

她從不懷疑伴侶們對她的感情,只是為了讓灰狼乖一點坦白罷了。

“治腿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為什麼瞞着我?”,她緩和了語氣,繼續刨根問底。

“因為解毒需要時間”,宗守淵已經不敢再對她有絲毫隱瞞,老老實實回答,“這段期間,毒性不定期發作,我會看起來很難看……”

他的忍耐力已經是萬中無一的強悍,卻也還是免不了在毒發之時露出狼狽姿態。

“……”,年荼陷入沉默,安靜地摟緊了伴侶。

能讓灰狼都難以忍受的痛苦,究竟有多疼??

她忍不住對設計這一切的天道心生怨懟,又對素未謀面的寶親王痛恨萬分。

“我明白了”,她俯身在灰狼額頭親了親,“別擔心那麼多。”

不管是什麼樣的灰狼,她都不會嫌棄。

“如果你想要我陪着你,就留下來,一定不想讓我看到的話,就繼續去書房解毒,都沒關係”,她將選擇權交給他,由他自己做決定。

只稍微換位思考,她就完全能理解他的想法。在心愛之人面前,任何人都免不了有些包袱,只想展示最好的一面,把不好看的一面藏起來。

宗守淵躺在年荼大腿上,雙手環抱她纖細的腰肢,鼻尖充盈着屬於她的香甜氣息,胸膛里怦怦亂跳的心臟安定了許多。

“再給我十天,毒就差不多可以解了”,他的聲音沙啞,保守估計了一個時間。

解完毒,他馬上就回來陪着年年。

“這些天我不在,你是不是覺得孤單?”,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考慮不周,感到愧疚,“不要整天待在院子裏看賬本了,叫府上的丫鬟陪你去外面逛一逛吧,想要什麼就買下來,錢不夠就和阿隆說。”

這話乍一聽起來,像是小說中只給錢不給愛的霸總。但事實上,他的愛比錢更多。

年荼忍不住偷笑了一下,搖頭,“是有點孤單,不過今天還好,院子裏來了一隻小貓咪,特別黏人,特別可愛。”

“……貓?”,宗守淵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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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超稀有雌性,被大佬們追着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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