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援兵

第二章援兵

張揚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三名騎士的夾擊,但還不等他爬起來就聽到腦後一陣彎刀撕裂空氣的尖嘯,張揚心膽俱寒,手腳並用,整個人就像只大老鼠一般竄出幾米,在爬行的過程中,他清楚的感覺到刀鋒劃過,帶起他的一縷頭髮。只差一點點,他的腦袋就要和脖子永遠分家。

張揚運氣不錯,一個鷂子翻身,重新穩穩站在大地之上。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三個騎軍迅速調轉馬頭,又向他衝來。

只見他藝高人膽大,不閃不避,徑直朝其中一個衝去。一人一馬隔的不遠,只是兩三步的距離張揚便衝到馬前。張揚高高躍起,側身踹向馬身,手中長刀在那騎士的肋下劃一條一尺來長的口子,皮肉翻卷,看起來甚是駭人。

張揚力氣不小,被踹的戰馬保持不住平衡,轟然倒地,連帶着馬上的騎士都被摔了個七葷八素。不過另外兩人並沒有給他補刀的機會,揮舞着彎刀想把他斬於馬下。

張揚以前是殺手不假,但是他沒上過戰場,並不懂沙場搏殺之術,他擅長的是暗殺,冷兵器里他也只有匕首、短刀、軍刺之類的東西才熟,漢朝這種環首刀他實在用的彆扭,所以才會如此狼狽。

兩名騎士見張揚沒了動作,以為他後繼無力,不緊不慢地策馬而來,手中的彎刀高高舉起,準備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反賊一點教訓。

張揚默默計算着距離,準備先行擊殺一人的時候。

“大哥,我來救你!”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張揚抬眼一看,卻是梁武揮舞着鋤頭無所畏懼地沖向這裏,不自量力的想要救他。

這小子居然沒有逃跑?還算頗有義氣。張揚來不及再多想,在梁武吸引兩名騎士的注意力之後,高高躍起,把其中一人撲下馬來,並且在空中的時候,他長刀揮舞,一頭斗大的頭顱帶着滿目的不甘,衝天而起。

不過張揚也不好受,做完這套動作的同時重重摔在地上,終究不是自己的身體,用着十分生疏。

力道掌控不佳,欠缺后力,連動作都有一些稍微的變形,張揚默默在心裏對自己評價道。

這是在以前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算是在剛入殺手這行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比這次要強。

最後那名騎士捨棄張揚,反而策馬舞刀向梁武衝來。

“殺!”

本來稚嫩的嗓音因為破音而有些尖利,但握着鋤頭的雙手卻沒有一絲的顫抖,鋤頭高高舉起,猛得向騎士的腦袋砸去。

張揚拚命的向這邊狂奔,只是他無奈的發現,他的速度不論如何都追不上戰馬。狠狠心,他掄起環首刀,向騎兵砸來。

張揚沒想殺人,和人相比,馬的體積要大不少,也更容易命中。

在張揚的祈禱聲中,環首刀狠狠地扎在馬屁股上,戰馬吃痛,把馬上的騎士甩下戰馬。

“殺了他!”

張揚面容猙獰,朝着梁武怒吼。

梁武沒讓他失望,鋤頭狠狠地落下,把騎士的腦袋砸得粉碎。

西涼鐵騎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死得不能再死。

梁武觸電般鬆開緊握鋤頭的雙手,待他看清那西涼騎士破碎的頭顱時,終於慘叫一聲,彎着身子大聲乾嘔起來。

張揚精神有些恍惚,剛才某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命不久矣,雖然不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死亡,但每一次在生死之間的徘徊都讓他有一種比高潮還爽無數倍的快感,這才是他選擇成為一名殺手的真正原因。

梁武會有這種反應,張揚一點都不奇怪,他見過無數剛入殺手這行的新人第一次殺人後的反應,比梁武不堪的大有人在。只有他自己,在第一次殺人之後居然毫無感覺,就像小時候拿牙籤插入蘿蔔並無二致,有的時候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就是天生為了殺人而存在的。

不過,這名西涼騎士卻不是梁武殺的,在梁武砸碎他頭顱之前,一隻羽箭就已經狠狠命中他的咽喉。

漫山遍野的吶喊聲從後方洶湧而來,無數的黃巾軍好像黃色的螞蟻數不勝數,放眼望去,簡直是一片黃色的海洋。

一騎當先,馬上的大漢好像鐵塔一般,不停地張弓射箭,每一箭便有一名西涼騎兵跌落馬下。

立身中軍的董卓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這個時候出現大量的黃巾軍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西涼鐵騎雖然衝破了原先幾千黃巾軍的陣勢,局面也是一面倒的趨勢,但偏偏這個時候,黃巾軍的援軍趕到。整個戰場如今已經被攪成一鍋亂粥,他很難在短時間內再組織起一次有效的衝鋒。而且混亂的騎兵早已喪失了速度,沒有衝鋒起來的騎兵就是一群高踞馬上的靶子,隨時等着別人收割。

“可恨!”

董卓恨恨地甩甩鬼頭刀上的血跡,眼看一場到手的大勝不翼而飛,他如何能夠不恨。只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再糾纏下去,他這一千騎兵說不定得全部交代在這。仗打敗還可以再贏回來,兵打光他可就完了,何況這仗也算不上輸,黃巾軍死的人絕對是他的數倍。

“收兵!”

董卓不再遲疑,放聲大喝。傳令兵迅速鳴金,殺紅眼的西涼鐵騎居然在聽到鳴金后立刻停止追殺敵人,紛紛調轉馬頭,開始撤退。

張揚抬起頭,看看董卓軍進退有度的樣子,再看看黃巾軍混亂不堪,甚至還有逃兵擋住援軍的道路,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如何能贏?如果董卓捨得傷亡,再來一次衝鋒,誰勝誰敗猶未可知。

董卓覺得他沒輸,黃巾軍覺得他們贏了,至於究竟誰輸誰贏,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黃巾軍沒不自量力的追擊騎兵,在象徵性地追出一陣后就收兵回來,各自清點傷亡。

龔都收攏殘兵,只要還有口氣的都算上,也不過一千人多點,一仗損失大半人馬,讓他剛剛燃起的豪情壯志瞬間都化成青煙,飄散在空中。

收攏完殘兵,龔都忙不迭地向劉辟道謝。

劉辟就是趕來支援的黃巾軍頭領,身份和龔都一樣,都是大賢良師張角的弟子,黃巾起義之後各自率領人馬響應。劉辟麾下也不過七千來人,比龔都沒強多少,整個南陽地區,像他們這樣的還有不少。

除了大督帥張曼成,以及手下有五萬餘人的趙弘外,像龔都、劉辟這樣的小頭領還有韓忠、孫夏等數人,這些勢力加起來,號稱三十餘萬眾。至於這其中的水分,肯定不小就是。

龔都的軍營,士氣降到了最低點,哀鴻一片。

三三兩兩的士卒靠在一起,雙目無神,重傷的士兵被扔在一旁,以黃巾軍的條件,救治是不要想了,能不能活命全靠自己。當初的張揚便是這些人中的一個,是梁武費盡氣力把他拖了出來,並用自己的食物才把他救活。

“給,吃吧,吃飽了好睡覺。”張揚隨手撕下一條兔子腿遞給梁武,連話都和梁武救他時說的一樣。

兔子是張揚自己打的,這年頭,黃巾軍能每人發塊饢餅就不錯,如果不是張揚,梁武甚至都沒嘗過肉味。

咽了口吐沫,梁武接過兔子腿就着饢餅大口吞咽。還好張揚和梁武不在營內,不然那群餓昏了頭的同胞絕對會前仆後繼地過來搶奪他們的食物。

張揚拿着白天從西涼鐵騎身上搜出的匕首靈巧地在手上飛舞,本來笨拙的匕首彷彿擁有了靈魂一般,劃出耀眼的弧線。不多時,一隻烤得焦黃的兔子就在張揚的手下變成一堆肉片,大小厚薄完全一致,彷彿經過精確的計量一般。

這具身體素質一般,但也不算差,不過相比上輩子他錘鍊了二十年的身體就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張揚可不是為了耍帥,他沒那個閑心,他只是在更好的適應這具身體。雖說擁有這具身體已有幾天的時間,但他還是沒有完全適應,不時會下意識地做出前世的動作,但這具身體卻不能完全承載。就像白天,如果是前世的他,在跳起來殺了那名騎兵之後完全不會摔倒,甚至還有餘力追殺另一人。

吃飽喝足的張揚和梁武回到營內,合衣躺下,空蕩的大營內除了傷兵若有若無的呻吟再無一點聲響。

“系統安裝已完畢,是否綁定?”

剛閉上雙眼的張揚耳邊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張揚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什麼都沒有,和剛才一樣。

“不用看了,系統在宿主的腦海中,宿主用意念即可和系統交流。”

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不帶一絲一毫的人類情感。

“什麼意思?”

張揚同樣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迴響,與系統相比,只不過多了一絲人氣而已。

“本系統名叫名將召喚系統,當然,不止是名將,神兵、寶馬和一些雜物都可在系統中兌換。”

“我不需要。”

“宿主如不需要,系統將進行自我毀滅,宿主也將一併消失。”

“你威脅我?”

張揚冰冷的語言終於帶了一絲憤怒的情緒。

“並不是威脅,只是宿主能夠重生便是依賴系統,如果宿主不需要系統,那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按上一世的結果,宿主應該死亡。”

張揚皺起了眉頭,半晌,幽幽的道:“解釋一下系統的作用。”

“系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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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山河一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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