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所放心的,就是這個。”
陳珖一臉淡然,小雨看了半響也不想去思考什麼所以然了,反正拓跋辰和她那簡直就是一個老鼠一個貓,一個追着一個跑。
只是可惜了,按照正常來說拓跋辰也是一位能人,長得也不差,要是在北羌再呆多幾年可能兩人都有娃娃了。
只是她家姑娘素來挑剔並不喜歡他這一卦,在有苗頭出來的時候就拖家帶口跑了,若是那此沒跑掉,按照拓跋辰的能耐肯定可以抱得美人歸。
“哎呀,行了,不好玩,我回家等我夫君回來一起玩~”
她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帶着一行人回到家中,途中還遇上了不少北羌探子,可惜陳珖易了容他們根本發現不了。
只是以免打草驚蛇所以就懶得搭理他們,只怕回去之後拓跋辰又要懷疑自己的猜測了吧。
“我夫君他什麼時候回來?”
陳珖百無聊賴,閑得無事,可不是她說,自從有了夫君之後連料理安安的事情都沒有那麼掛心了,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友吧。
而且安安這次回來后都沒有以前那麼粘陳珖了,可能是陳悅回來的時候跟他說了些什麼,所以格外注意一些。
沒幾天之後安安就要去學堂了,說起來也是感慨,從小小的奶娃子變成了個小大人,果真是彈指一揮間呀。
想到殷明瑧要陪着狗皇帝一起接待使臣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陳珖便覺得有些無趣,這些日子以來又不想管陳夘的事情,就蓋過被子蒙頭大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入夜餓醒,只是殷明瑧還沒有回來倒不如繼續睡呢。
“接待使團向來是白天,為何阿瓓還沒回來。”
乾火在門外聽到便即刻回答:“許是被皇帝留下來了,夫人不必擔憂。”
陳珖自然是了解皇帝的尿性的,說不定是突然發現北羌人也挺厲害的,於是就留下一重大臣去商量對策了呢。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陳珖用完餐沐浴完正暖暖地窩在被窩中看藥理書籍,而後殷明瑧就回來了,風風火火地就先去了側室沐浴。
陳珖看了看眼前的醫術,似乎也並沒有多有趣,就跳下床跑到溫暖濕潤的浴室之中。
她習慣地摸上了殷明瑧的太陽穴給他輕輕按揉,柔聲問道:
“夫君,這麼入夜才歸來,一早就回家乖乖等夫君垂憐的彎彎很是挂念~”
這聲音要是不知道陳珖性子的,還真會以為是哪個妖媚惑主的狐狸精呢,殷明瑧紅了耳尖,伸手抓過陳珖的手放在臉上貼着,避着眼睛似乎是很享受但是卻帶着了一絲疲憊。
“夫君,六日過了”
此話一說殷明瑧便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吾妻素來懂我。”
他起身抱起陳珖,身上還滴着水,陳珖拍了拍他的胸膛,“夫君,先擦乾身子吧,這天還有些回寒會冷。”
殷明瑧眉眼柔和低頭親了一口懷裏的人,“等下又要濕透,還是不必多此一舉了。”
說完便回到主卧里,纏綿溫存。
不知過了過久,陳珖早就累得連話都不想說,趴在殷明瑧懷裏嬌聲喘氣。
緩了好一會才拱了拱他的脖子邊上,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殷明瑧這麼晚回來一定是有什麼實在離不開身的事情吧,而且恰好拓跋辰還在瑞都之中,真不知道他會搞什麼么蛾子。
“他們,可能已經知道了你還在世上。”
陳珖心中一顫,“發生了什麼?”
“拓跋辰拿着你的畫像去找皇帝求親了。”
這的確是拓跋辰會做出的事情,只是他可能是沒有想到陳珖的身份。
“他說在瑞都城見到了你,遂而一見傾心,連忙畫下畫像特意來求娶。”
陳珖摟着殷明瑧,在他耳朵上親了一口,“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殷明瑧緊緊地抱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回想着:“栩琨知道我的意思,上前查看字畫是一副陳年的畫像,便問他拿一副陳年的畫像要求大瑞交出一個已經亡故的郡主是何居心。”
張栩琨這個小表弟果然是聰明絕頂的嘛,畢竟陳珖的身份與殷明瑧多少有些交集,如果讓殷明瑧開口那便是有些窩藏嫌疑,幸虧他把這個事情引到了另一個方向,不然事情可能就不太一樣了。
“拓跋辰可能也猜到了你逃到了北羌的原因,便說他們主上是在平陽偶然得到了這張畫像所以一直心生愛慕的,這個事情也只能這樣掩蓋了過去。”
陳珖在他耳邊“嗯”了一聲,“那狗皇帝讓你留下就是為了探一探你的口風嘛?”
殷明瑧默然,“此事恐怕對即將到達平陽的兄長不利,而且你這些時日可能都要在家中不能出去了。”
何止是對兄長和她不利,對殷明瑧而言都並不是好事,皇帝本來就多疑,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還會想一些法子對付一下殷明瑧,順便刺探一下他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他會如何破解此局。
“我知道了,無論怎樣都賴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殷明瑧輕笑,欣慰地撫摸着她的後腦勺。
“彎彎。”
“嗯?”
殷明瑧有些擔心,這拓跋辰長相異域邪魅,連宮中的宮女看到皆紅臉片片,自己也不得不躊躇,“你會不會喜歡拓跋辰?”
聽到這話陳珖忍俊不禁,撐起身子看着他,“我在北羌呆了三年,這三年裏他是我的鄰居與我朝夕相處,我若是喜歡他我怎麼會不知道?”
“我若是喜歡他我便不會回來瑞都了。”
殷明瑧一聽,氣地雙手一環她人捆在了懷裏,一不小心額頭還磕到了他的下巴,陳珖痛哼一聲,一手揉着自己額頭一手揉着他的下巴。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她再次重申,“我對他有感恩,但是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這個男人壓根就沒有什麼好的,還一肚子懷心思,為人浪蕩不知羞恥。”
陳珖的腦海里飛速回憶了一下以前拓跋辰的廢料,腦袋瓜一閃就立馬控訴:“你不知道,他這人每天都會帶不同的女子回家,絲毫不檢點,生活糜爛混亂!”
殷明瑧想了想,他自己一直潔身自好,當然是最注意言行舉止的,他看着一直譴責這種行為的陳珖心中頓時放心些許,她不喜歡別人不檢點,而他一向是最檢點的。
“除此之外,他還不修邊幅,全身邋裏邋遢,離他百丈遠都能聞到那股奇特的臭味,有好幾次我都吃不下飯了。”
殷明瑧把陳珖按在懷裏,問道:“怎麼樣?”
陳珖的鼻子戳在里殷明瑧胸膛上,十分不解,“什麼怎樣?”
“味道。”
“味道?”她這才反應過來,殷明瑧是想要求寵求認可。
二話不說立馬勾着他的脖子非常配合地猛吸幾口,“嗯~”
“好香好香啊,我從小就非常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每次聞到都想啃上幾口。”
殷明瑧低笑一聲,率先在陳珖身上輕輕啃咬幾口,兩人又是輪番玩鬧,讓方才的話題全部翻篇。
這一天皇帝又休朝,聽說是蓮貴妃的身孕動了些胎氣需要皇帝的龍氣壓一壓,皇帝自然是對蓮貴妃千依百順,畢竟老三剛剛沒了,平遙這個唯一的女兒又沒了。
所以說蓮貴妃這一胎無論是男是女也會是最得重視的一胎吧,只是皇后就頭疼了,要是這皇帝再活多十來二十年,那她家寶貝太子的皇位就不穩了。
“來,安安多吃點,待會就要去學堂了,你緊不緊張?”
陳珖給安安夾了一隻圓滾滾的餃子,都是做成一直胖老虎的形象,現在的廚子也是下了心思的。
“浩哲長大了,不怕。”
安安笑着看着陳珖,就像是一個傻兒子對着自己的娘親宣誓自己已經長大了一樣,連小名都不叫了,直接喚自己做浩哲了。
“好,浩哲乖,那姑姑今天就不去送你入學了,我讓小雨姐姐陪你去。”
話才說完,安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悶悶不樂,殷明瑧便給他夾了一塊魚糕放到他的碗裏。
“姑姑只是說笑的,浩哲莫要掛懷。”
陳珖偷笑,捏了捏他的小臉,“自然是要去送你的,姑姑可是一定要親眼看到安安成為一名小學子的。”
他這才放心下來吃着早飯,一行人收拾好東西就等着他們上馬車前行了。
雖然這家書院是殷明瑧私下創立的,只是以後他就不住在家中,一個月只回回家一次,還真是有些舍不下。
兩人站在堂前看着安安一走一回頭地連連回望,陳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不開心,只能扯着小臉讓他安心入學。
殷明瑧看着陳珖的強顏歡笑心中不忍,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瓜就回了馬車內,陳珖這才放下身段抱着殷明瑧。
他也只得安慰說她可以隨時隨地去看安安,畢竟同在瑞都並不是很遠。
陳珖自然也是懂他的意思,但是她是真的難受,這下也是了解到哥哥們把她送嫁出去時的心情了,心中也是難受。
一匹快馬突然呼嘯而過,陳珖和殷明瑧紛紛一愣。
這些馬是殷明瑧養的快馬,其中的馬喧聲和別處的都不一樣,他們自然是懂得了剛剛路過的是自己的人。
這種傳話方式並不經常用,因為這是為日後所用的,現在就被啟用恐怕是她們進入了被監視的圈子裏了。
“主上。”
乾火靠在窗邊,用腹語喚了一聲。
“說吧。”殷明瑧怕陳珖擔心便握住了她的手。
“皇帝和拓跋辰一行人來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