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紙人抬棺
進來的哪是人啊,分明是四個紙人正抬着一口棺材,就是燒給死人的那種紙人,薄薄的,等人高。
夜風吹在它們寬大的紙衣服上,呼啦啦直響,燭光照在它們身上卻在地上顯現不出影子。
它們詭異的面孔上,或哭或笑,讓人看了心裏直發毛。
一時間大殿裏靜極了。
四個紙人像沒看到我們似得慢慢飄過來,紙片做的胳膊很輕鬆的就把棺材放在地上。
轟的一聲巨響。
我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扶着旁邊的供桌,雙腿直哆嗦,一不小心,打翻了供桌上的蠟燭掉在地上滾出了老遠,半空中的紙人整齊的朝我轉過身來,不停的抖動,我看着它們臉上死氣般的面孔,腦袋一片空白。
完了,完蛋了,我這不是作死嗎。
就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時,壽衣店老闆大叫了一聲,跑了出去。
紙人們沒再“看”我一眼就追了出去。
幾秒鐘后我才癱倒在地上。
褲襠裏面涼涼的,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我,我尿了。
好一會後才回過神來。
剛。。剛才那四個是什麼東西,紙人怎麼還會動,還能抬着棺材。
隨即腦袋裏閃過了那個字,腦袋發麻的都炸開了,身體不斷的顫抖。
鬼。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深吸了幾口氣想站起來,可雙腿軟的又摔倒在地上,使勁的敲了幾下才勉強站起來,。
跑出廟們,頭也不回的就往回跑,生怕那四個紙人追上來。
夜風吹過耳邊呼呼直響,腦袋裏一片空白,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跑!跑!跑!有多快跑多快,我要離開這裏。
我從來沒跑這麼快過,簡直像飛起來一樣。
等我跑到縣裏時看着街燈和路人,這才停下來一屁股坐在路邊,胸口灼燒般的痛。
大口的着粗氣,心臟放佛要跳出胸口一般。
腦袋這才開始轉起來回想高才的事情,難道剛才我在後面追着的幾個人一直都是那幾個紙人?
想到這,臉色更加的慘白,那豈不是說,前兩次中年人來取棺材時,也是紙人抬棺材。
中年人,棺材,紙人,年輕女子盤在我的腦子裏一點頭緒都沒有。
只好先會店裏,一進門小劉急忙的走上來,“哥,你追上嗎。”
我倒了杯水,一飲而盡,臉色這才好點,坐下來把剛才經歷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跟小劉說了一遍。
“哥,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小劉滿臉的不信。
我沒有再解釋,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自己都不會信。
小劉看着我凝重臉色最終確定我沒在說謊,坐下來神色不停的變化。
“哥,壞菜了,那這個怎麼辦。”小劉突然拍着自己的大腿跳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我驚慌的看着他。
小劉趕忙把中年人留下的那套壽衣拿過來。
我看這東西居然還在,連忙大吼着讓他扔掉。
他這才跑出去,好一會才回來。
他這一驚一乍的給我弄的心裏直突突,心臟病都快被嚇出來了。
恢復理智后,我本想直接去壽衣店老闆家,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小劉卻拉住我說,現在太晚了,明天早上再去也不遲,大晚上的要是再碰到紙人的話就危險了。
然後讓我去縣裏最大的火鍋城去吃火鍋,小劉說人多的地方能壯壯陽總比窩在店裏好。
我想也想,人多總歸安全點。
但這頓火鍋吃的一點都不好,發生這樣的事情哪有心思吃。
回來后小劉把店關了,他說要陪我,怕我出啥事,我道了聲謝沒拒絕
小劉睡在旁邊難道沙發,我躺在床上腦袋裏不停的想着紙人抬棺的恐怖經歷不知道幾點才迷糊的睡着。
第二天早上,渾身酸痛,嗓子特別干,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剛喝口水后發現沙發上的小劉沒在,我想他應該是回去了,昨晚睡覺前跟小劉商量了一會,除了找到中年人外,還是應該找到壽衣店老闆,搞清楚他為什麼會在棺材裏。
但要找他就意味着我還得去破廟裏,昨晚考慮了一晚上還沒下定決心。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旁邊有個人。
不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昨晚跟壽衣店老闆一起在棺材裏看起來非常像人的紙人,它怎麼在我床上。
頭頂上不斷的冒涼氣,連水杯掉在床上都不知道,大叫着拿起紙人就狂跑出去把它扔進垃圾桶里。
離得遠遠的,大冷天的後背全濕,一想到我跟一個人皮做的紙人睡了一晚上整個人都不好了,小劉走的時候沒看到我床上的紙人嗎。
回去的路上其他人人直瞅我,本來不想在意,但回頭率實在太多了,下意識的瞅了下自己身上。
可這一看差點沒把我嚇暈過去,我身上穿的是什麼啊。
一雙紅色的繡花鞋,灰黑色的衣服,根本不是我睡覺前穿的,跑回店裏,瘋了一般把身上的衣服鞋子脫下來扔的遠遠的。
卧槽,卧槽,卧槽。
毫無頭緒的在屋子裏亂串,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好一會我才勉強冷靜下來后,走到我扔下來的衣服前看了幾眼才發現,這是壽衣。
那雙紅色繡花鞋上有一層厚厚的泥土。
坐在床上,使勁的拍了自己腦袋幾下,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壽衣是中年人留下來的,而昨晚壽衣店老闆身上穿的也是壽衣,他又躺在中年人訂的棺材裏。
那這些事情肯定跟他有關,還有那紙人店老闆死的時候也穿着壽衣,那十有八九年輕女子和中年就是一夥的了。
就算他撿到小劉扔的壽衣,但他是怎麼進來給我換的壽衣,這又是為什麼。
就算我睡得死,被人換了衣服都沒醒,但小劉呢,他幹啥吃的。
連忙給小劉打電話,關機,出門一看對面的店鋪還沒開門。
一時間還找不到他的人了。
不行,這太他媽危險了,中年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現在必須找到壽衣店老闆搞清楚,他當時在棺材裏,肯定知道中年人的消息。
換了套衣服,鎖好門后,開着金杯就朝着縣郊外而去。
大白天,偶過路過的車不少就算紙人是鬼,總不會大白天的就出來吧。
這讓我安心不少,
開車比跑的快多了,十多分鐘就看到昨晚那間破廟。
遠遠一看,破廟的周圍停在幾輛警車,還有一輛120。
把金杯停下后,走上前去,問着一個正在拉警戒線的警察裏面發生什麼事了。
警察很年輕也就二十多歲,也挺好說話的。
他說裏面發生命案。
我心裏一驚,難道壽衣店老闆死了?
連忙問他是不是有一個人死裏面了。
年輕警察狐疑的看着說,你怎麼知道裏面知道裏面死的是一個人。
我一愣,這警察不會懷疑我吧,我假笑着說道猜的,都是猜的。
年輕警察看了我一眼,沒在糾纏,讓我趕緊離開,別妨礙他們辦案。
我哪能這麼走,想硬沖的話但看到旁邊那胖警察似乎也不是吃素的。
我只好在旁邊跟年輕警察套近乎,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我說錯了什麼,年輕警察不再理我。
我在外面急的不行,現在我迫切的想知道壽衣店老闆到底怎麼樣了,這在這時從廟門走出啦一個人,突然指着我大叫道:“警官,就是他,就是他,我昨晚看到的人就是他。”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人指的到底是不是我,年輕警察上前鉗住了我的手,旁邊的胖警察趕忙跑過來二話不說就把我按倒在地。
我臉被貼着冰冷的地面上,大叫着:“你們要幹嘛,抓我幹啥。”
想要掙扎去被胖警察反手扣背戴上手銬,胳膊疼的要掉了。
隨即便被他從地上拽起來,冷冷的對我說了句,我涉嫌謀殺,要我回去接受調查。
我急忙辯解着抓錯人了,但胖警察一眼不說就把我塞進了警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