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愛你
第67章我愛你
入夜,安然脫了保暖的外套鑽到被子裏,問方哲說:“你不吃藥嗎?”
方哲說:“還早。”
安然當然知道他打的什麼心思,回說:“不早了,明天不是要爬山嗎。”
方哲湊上去說:“睡前運動運動,大概有助睡眠。”
“你這是準備大夜裏去村裏頭跑圈兒去啊?”安然翻身背對着他說,“你還是吃藥吧。”
安然扯了扯被子,想要把自己捂嚴些,方哲卻趁機從後面鑽到她的被子裏,不由分說地把她擁住。
安然沒理,閉着眼眯着,沒一會兒功夫,他搭在她身上的手就開始不安分地鑽進她衣服里。
“你睡覺怎麼還穿內衣,不累嗎?”
“防狼。”
“我幫你解開吧。”方哲單手到她背後去解搭扣,半天才成功,嘟囔說,“業務都生疏了。”
安然笑了一聲,索性從袖子裏把內衣抽出來,放到一邊。
方哲得到鼓勵,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胸。
安然和方哲曾經的性生活一直比較和諧,除了一件事:方哲是一個胸控,而安然的胸部則非常不敏感。
從熱戀到婚後,方哲對安然胸部的痴迷一直是有增無減,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的時候,他放手的首選位置永遠是她的胸上,安然洗漱或刷碗的時候,他有時從後面湊過來抱她,熱戀時還會吻她的頭髮或耳根,婚後,慢慢的吻也少了,伸手到衣服里襲胸的習慣卻一直保留着。
而安然從初戀開始,就意識到自己是一個胸部低敏的女人,低敏到幾乎可以說無感的地步。就好像此時此刻,自己的胸部被方哲把玩在手裏撫摸揉捏,她一點兒感覺也沒有,跟摸她胳膊或肩膀沒有任何區別。
對於方哲的襲胸,安然沒有過分的反抗,只是嘖了一聲,拿手肘向後頂了一下。
“你不是沒感覺嗎?”方哲在她耳後低喃。
“沒感覺也不能隨便讓人摸啊,大街上隨便一個人上來摸你胸你幹嗎?”
“我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啊,不是你親口承認的‘准男友’嗎?”
“注意用詞,誰說是‘准男友’了,是‘追求者’,追我的人多了,誰都上來摸一把,還不得給我摸禿嚕皮了。”
方哲在她身後輕聲地笑,吻了吻她的耳朵,手也順勢向下,不再胸部留戀,從她腰間劃過,探到她褲子裏摸她的屁股。
與胸部的低敏相反,安然的屁股相當敏感,怎麼撫摸會讓她舒服得想要睡覺,怎麼揉捏會讓她酥軟得想要做愛,方哲了如指掌,只是他才要施展,便聽安然淡淡地說了一句:“想要直接變炮友你就繼續。”
方哲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能冒進,便把手縮回來,繼續放到胸上握着。
“別摸了,吃藥去,趕緊睡。”安然閉着眼。
“我試試這樣睡不睡得着。”
“你這樣能舒服?睡得着?”安然有所指。
“嗯,舒服。”方哲嘴硬。
次日清晨,吃了早飯,老闆就帶着眾人去爬山,雖是十一,但真的沒什麼遊客。這山只有才入山時有些人工的石階,後面大部分都是人走出來的路,有些地方還需要手腳並用的攀登,不過也並不太陡,像丁丁這樣的小學生走起來也不費勁。
兩家大人顯然有常年鍛煉的習慣,比他們年輕人走得還要輕鬆自在,一直帶着丁丁走在前頭。因擔心方哲的腳,安然便故意說累走得慢些,不時尋個平坦舒服的地方休息,兩人一直落在最後,凡凡初時還跟他們并行,沒多久便被前面的海博吸引過去。
山並不是很高,安然和方哲這麼走走停停的,兩個來小時便走到一處視野開闊的高台,另外那兩家已經在那兒休息好久了。老闆說再往高處就有些陡峭了,因帶着孩子,不建議上去,怕出什麼危險。
懸崖邊被鐵欄和鎖鏈圍着,眾人就坐在旁邊的大石頭上休息聊天兒,不大的地方,只有他們這一撥人而已。
海博站在圍欄邊對着崖下吼了兩嗓子,回聲把丁丁被吸引過去,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兒站在崖邊比嗓子。
海博招呼凡凡:“你也來喊喊啊。”
凡凡皺着眉搖頭,好像這是小孩子的把戲。
安然捅了捅方哲,笑說:“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啊?”
方哲微微側頭看着安然,知道她必是想了什麼壞主意。
安然衝著海博和丁丁那兒揚了揚下巴,道:“你也去喊兩嗓子,就喊‘安然我愛你’,當然,你要還有別的甜言蜜語要喊更好。”
方哲臉一下子就紅了,笑說:“別鬧。”
“你看我像鬧嗎?”安然道,“給你機會你都不知道珍惜,沒準兒你喊完了,我一高興,就接受你的追求了呢。”
“你也說沒準兒,喊完了你不認賬我也沒辦法啊。”
“是有可能不認賬,就看你覺得值不值得。”
方哲往海博那兒望了望,掙扎了半晌,回過頭時臉上更紅了幾分,低聲說:“改寫的行嗎?你不是喜歡收情書嗎,我給你寫吧,純手寫的情書,不低於八百字。”
“八百字?你打發小學生呢?”
“那字數隨你定……”方哲與安然打商量,“篇數也隨你,你喜歡的話,把情書改成周記都行,一周寫一篇。”
安然揣着手,蹙眉考慮了一會兒,說:“你這個提議不錯,我同意了,以後每周一篇手寫情書,字數也不為難你,不低於一千字就可以。”
“好。”
方哲嘴角的笑容還沒展開呢,便聽安然緊接着道:“不過一碼歸一碼,寫情書的事兒是后話,不能代替現在的事兒,該喊還是得喊。”
方哲一副給自己挖了個坑的神情,低頭扶了下額,做最後的努力:“行,那我想想的,組織組織語言。”
安然哼了一聲,笑道:“有什麼可組織語言的,中國話不會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你是想等着人家都走了是吧,沒用,就得當著人喊,要是人都走了你再喊就不算數了啊。”
方哲捂了下臉,神情與他迎親時被要求在門外大喊“安然我愛你”時一般無二,安然只看他這模樣,便抑制不住滿臉的笑意,想了想,拽了方哲的衣裳,湊都他耳邊低聲逗趣他:“你要敢喊‘安然我想跟你上床’,今兒晚上我就陪你看恐怖片兒。”
方哲微微向後傾身,忍着笑睨着安然,耳根子都是紅的。
安然挑眉:敢不敢?
方哲清了下嗓:誰怕誰啊。
安然用腳尖兒捅了一下方哲:不怕你就去啊。
方哲站起來拍了拍手,若奔赴沙場的戰士一樣走到崖邊。
海博和丁丁已經膩了比嗓子,這會兒在凡凡旁邊坐着玩兒打手的遊戲。
安然看着方哲面向懸崖,背對着她,好半晌沒喊出口。他大概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暗自鼓勁兒,她揣着手看着他的背影笑,特別想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安然!我愛你!”
“安然……我愛你……”
“安然!我愛你!”
“安然……我愛你……”
“安然!我愛你!”
“安然……我愛你……”
沒喊的時候靦腆羞澀,一旦出口了又異常堅定,一遍又一遍,悠遠的回聲響徹山谷。
明明是她“逼”他去喊的,也並不為了聽他的情話,可這會兒看着他用盡全力的背影,竟似個初被表白的小姑娘,怦然心動。
方哲喊完久久沒有回頭,她猜他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這會兒不太好意思回頭面對眾人,甚至也不太好意思面對她。
其他人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驚了,兩家大人反應過來,一個勁兒地笑着拍手叫好,海博還起鬨地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凡凡媽和海博媽都笑說自己多久沒聽過這句話了,兩個中年男人也互相調侃,最後凡凡爸被另外三個人起鬨地推到懸崖邊,要求對凡凡媽深情表白。
方哲藉著大家笑鬧的時候,回到了安然身邊,緊緊貼着她坐下,握了她的手。
安然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懸崖邊,凡凡爸大喊了一聲凡凡媽的名字,憋了半天也沒說出後半句,紅着張老臉,笑着擺手退了回來,凡凡媽也並不顯失望,笑得比誰都開心。
海博爸嘲笑老友太慫,凡凡爸就順勢讓他去喊,海博爸被孩子們起鬨,氣勢如虹地走到懸崖邊,結果高開低走,對着空谷高唱了一句:我愛你,塞北的雪。
眾人大笑,海博連連給自己老爸比倒指,海博爸笑說你媽名字裏不就有“雪”嗎,惹得眾人又是一番嬉笑調侃。
安然看着兩家人笑,想着自己到這個年歲的時候如果能像他們一樣,便足夠幸福了,她正這樣想着,忽然方哲便落下一枚淺吻在她額角,她沒抬頭,只是輕輕地依在他身上。
眾人在山上坐到快中午才慢悠悠地下了山,回到家的時候,老闆娘已經做了好了飯等着。因一起玩兒了這半天,眾人比昨晚更熱絡了許多。
凡凡喊累,說吃完飯得飽飽睡上一大覺,安然也說走得腳都有點兒疼了,凡凡爸說越是年輕人越懶得動,還不如他們的身體。
飯後,安然去了趟衛生間,出來便不見了方哲蹤影,在前後院都轉了一圈兒也沒找到,就坐在院子裏聽凡凡爸指着院子裏的幾棵樹給他們普及林業知識。
沒多會兒,方哲從外面回來了,一手拎着個袋子,另一手拿了個塑料盆。
“你去哪兒了?”安然問。
“你不是腳疼嗎,我買了個盆,你一會兒燙燙腳馬上就舒服了,順便買了點兒吃的。”
凡凡媽站在屋門口,打趣自己老公:“你瞧瞧人家。”
凡凡爸說:“你跟小年輕比啊,咱們上學那會兒大夏天的我騎了幾十里地三輪車給你送西瓜你怎麼不說。”
凡凡媽說:“得了吧你啊,你那是拉着你們家西瓜上學校賣去了,最後剩下幾個賣不出去給我了,以為我不知道啊。”
凡凡爸哈哈大笑:“你就說你吃沒吃我西瓜吧。”
午後,眾人都在自己的屋子睡午覺。
方哲給安然接了一盆熱水泡腳,熱水一燙,腳上立馬舒服了,一上午的疲憊一掃而空。安然泡完腳,方哲去把水倒了,自己也接了一盆熱水回來泡。
安然躺在炕上刷手機。
方哲說:“別玩兒了,不睡午覺了?”
安然一邊玩兒一邊說:“還不太困,等你泡完了給你摸摸頭,省得你又睡不着。”
方哲笑了笑:“你要睡不着,咱們干點兒別的也行。”
安然放下手機,翻了個身:“我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