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一種滋味叫思念(2)
第12章有一種滋味叫思念(2)
話說成這樣,夏一諾有些不敢相信:“他外面有女人?”
穆晨哭了,她要去拉唐詩的手,叫她的聲音那麼小心翼翼:“唐詩…”
唐詩沒有動,穆晨抓住了她的手,薛凱連忙把唐詩從浴缸里抱了出來。
夏一諾和蘇嬈幫着唐詩換了身乾的衣服,從始至終,唐詩一句話話都沒有說,薛凱也沒有,他像是失了魂一般只是靜靜的看着唐詩,直到她睡着。
薛凱低頭點了一根煙:“我沒想讓她知道的…”
原來唐詩這次根本就不是想去香港,她到了香港就立馬轉機飛了法國,這一切的起源全都是因為一張照片。
傍着薛凱的女人是個演員,還挺紅,經常會上各種時尚雜誌的封面,圈裏人都清楚,她最近傍了個大款,可這大款挺低調的不露面,具體是怎麼回事兒也沒人能說的清楚。穆晨也是混這個圈子的,多少有點耳聞,可一直不敢確定,直到今天。
薛凱抽了一口煙:“我對她沒用過心,要知道,男人出來總是要帶個女人玩的。”
沒人理他。
“我真的愛唐詩!”薛凱像是發誓一樣,眼睛都紅了。
穆晨說:“唐詩會和你離婚的!”
夏一諾看着薛凱:“唐詩為了你差一點就死了!”
突然,卧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
四個人同時回頭,唐詩赤腳站在地板上,單純的笑着,帶着歉意:“抱歉,我把你們都嚇着了,我沒有想死,我只是不想聽見任何聲音罷了。”
薛凱兩步走到唐詩面前,抓着她的手:“老婆。”
唐詩看着薛凱,她的眼神是陌生的。
薛凱忍不住,他流着淚把唐詩抱在懷裏:“對不起。”
唐詩木然的承受他的擁抱。
半晌,她輕輕的說了一句:“你能鬆開我嗎?”
薛凱搖搖頭:“我以後再也不會了,相信我…相信我。”
夏一諾和穆晨都不知道,如果她是唐詩,她會怎麼辦?
蘇嬈擺擺手,率先走出了房間。
夏一諾最後一個出來,她把房門關上了。
走廊上,三個人靠着牆,點了一根煙。
“唐詩會怎麼辦?”穆晨喃喃。
夏一諾搖搖頭,如果是以前的唐詩,她會離婚,肯定離。可是,想起剛才唐詩的模樣,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蘇嬈搖搖頭:“唐詩不行的,沒有薛凱,她的天就塌了。”
穆晨沉默了,因為她心裏也明白,唐詩對薛凱,已經付出的失去了自我。這也是為什麼穆晨即使懷疑薛凱在外面可能有事兒卻誰都沒有說的原因,她只是想讓唐詩快樂一些,最少,讓她以為,她是幸福的。
可現在,連自欺欺人都沒有了。
這就是現實,誰能說的明白,什麼才是愛。
蘇嬈回去了,夏一諾上了穆晨的車。
車裏電台開着,放着一首老歌,MariaArredondo的Burning。
夏一諾聽着聽着,突然就流滿了眼淚。
“穆晨,是不是每一份愛情都不會長久,我曾以為,唐詩是最幸福的。”
穆晨握住了夏一諾的手。
“薛凱是害怕失去唐詩的,他依然愛她。”
“這樣的愛情你要嗎?”
“他會改的,他們都需要機會。”穆晨的聲音都是抖的,她這句話是在對夏一諾說,也是在對自己。
傍晚,時針指向七點的時候,整棟寫字樓基本上都已經空了,窗外,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無數的車燈與霓虹匯成一條彩色的長龍,流光溢彩的在落地玻璃前折射出一道道美麗的弧。
夏一諾仍然坐在電腦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鼠標,眼神早就不在熒幕上盯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輕微的腳步聲,有人從她身邊經過,聲音裏帶着訝異。
“夏一諾?你怎麼還在這兒!”
是姜老頭。
“啊!我就要走了,查點資料。”夏一諾聽到姜老頭叫她彷彿才如夢初醒,慌慌忙忙的把電腦關了,整理起桌面上的東西。
這幾天過的實在是太壓抑了,唐詩還在療傷期,蘇嬈為了一單合同忙的沒完沒了,穆晨採訪不到A.Z,主編那兒不斷的催稿,她都快抓狂了,聽說現在穆晨把那個A.Z的代理律師都給挖出來了,天天在蹲點。
倒是她,姜老頭現在交給她的事兒越來越少了,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辦公室獃著,想到姜老頭,夏一諾突然停了手裏的動作,扭頭看着他:“誒,剛才您不是走了嗎?我看着您進了電梯的,這會兒又沒人,您從哪兒出來的啊!”
“咳咳…”姜老頭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我走了嗎?我看你是想事兒想多了,我一直呆在辦公室呢。”
夏一諾揉了揉頭髮:“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那還有件事兒我想問問您。”
“說。”姜老頭索性撈了把椅子坐下了。
夏一諾對着姜老頭小心翼翼的問:“我最近是不是惹禍了?”
“沒有啊!”姜老頭沒明白夏一諾怎麼這麼問。
“那您幹嘛老晾着我呢,這都好幾筆賬沒動靜了,您也不讓我去催。”
“哦…呵呵,就為這事兒啊!”姜老頭擺擺手:“我交給別人做了,你個女孩子的,經常在外面跑這些也不是個事兒,公司里內部事情也挺多了,你以後工作重心要變動變動了。不過工資就還按你原來的,沒什麼變動,你放心吧。”
“啊!”夏一諾徹底懵了,她盯着姜老頭問:“您這不是打算要炒了我吧?!”
要不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
姜老頭一聽夏一諾這樣說,便認真的說起官腔了:“這是公司內部高層的決定,夏一諾,你是不是認為咱公司就特沒人情味啊?你看看你這兩年替公司擺平了多少死賬吶,你自己欠的錢呢也還的差不多了,學歷經歷什麼的你都有了,公司怎麼會炒了你呢!好好工作,別瞎想八想的,以後發展空間大着呢,你怎麼不覺得我這是發現人才培養人才儲備人才呢?一諾,放心干吧,我們公司不是你看到的這麼簡單,上升空間大着呢,我先走了啊。”
夏一諾看着姜老頭的背影,您個財務公司講人情味兒?!這人情味兒也來得太晚了了點吧!
夏一諾還想到了庄亦臣,他問她:你怎麼知道沒上升空間?
剛才姜老頭對她說什麼?上升空間大着呢!難道這就是自己的上升空間?
可話又說回來,庄亦臣走了有小半個月了吧?他在美國被賣了嗎!
夏一諾不知道,她在發獃的時候庄亦臣就在樓上開會。
“從上個月賬目情況來看,公司稅前盈利是二千四百三十萬。美國那邊,從成功你收購MPD之後短短的十天時間市值已經上升為十一億兩千萬。”岳承天有條不紊的對庄亦臣說道。
庄亦臣蹙了下眉。
岳承天將一份資料遞了過去:“這是你的專業,看看報表。”
庄亦臣翻着報表看了快二十分鐘,眉頭舒展:“還算穩健。”
岳承天無奈的搖搖頭,這就是典型的完美主義者。
庄亦臣又問:“香港的那個項目怎麼樣?”
岳承天翻了下記事本:“還在談,對了,那邊打電話過來問,你什麼時候有空飛過去一趟,花旗的周先生想約你吃頓飯,都約了三個星期了。”
庄亦臣睨了他一眼,笑着說:“沒時間,再說吧。他要是有空就一直等着也成。”
岳承天收拾起資料:“那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吧,法國剛到酒,試試?”
庄亦臣還是搖頭。
“你跟我也玩!”岳承天有些不爽。
庄亦臣站起來,Ferre的西裝外套被脫下,DommaKaran襯衣的扣子鬆開了兩顆,鑽石的袖口取下,扔在一旁,袖口卷道手肘那兒,手隨意的插在褲兜里,也不去理岳承天自顧自的往外走。
“喂!你幹嘛?”岳承天叫他。
庄亦臣已經到了專用電梯那兒,摁了按鈕,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他走了進去,再門關上之前,他對岳承天道:“找個女人。”
岳承天回頭看了眼桌上被他扔下的東西,指着電梯裏庄亦臣道:“你找誰也用不着把自己搞成痞子吧!喂,就這麼走了?誰收拾這兒!”
叮的一聲,電梯門關上了。
從公司里出來,夏一諾在就在樓下的咖啡廳要了一杯外帶的咖啡,一邊喝着,一邊走路去地鐵站,手裏還拿着手機,查着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電話或者短訊,結果什麼都沒有,索性,她把耳機塞到耳朵里,開始聽音樂。
庄亦臣從寫字樓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夏一諾從路邊要走到對面去。
他叫她:“夏一諾!”
夏一諾依然盯着前面往前走,壓根兒就沒聽到的樣子。
庄亦臣追過去,正好一輛車過來,擋住了。
等他繞過車的時候,夏一諾已經走到了對面。
“喂!喂!夏一諾!”庄亦臣看到夏一諾眼睛像是要看過來的時候連忙揮手,可夏一諾依然沒有聽到,她只不過是看路邊與她擦身而過的車子罷了。
趁着沒車,庄亦臣跑着到了馬路那邊。
就在夏一諾走到地鐵站入口的時候,庄亦臣總算是追上了。
他突然的就站在了夏一諾的眼前:“夏一諾!”
“咳咳咳咳…咳咳咳…”
正喝了一大口咖啡的夏一諾被眼前跳出來的人嚇了一跳。
“一諾?”庄亦臣連忙低頭:“…咖啡從你鼻子裏出來了!”
倆人手忙腳亂的一起找紙巾。
手裏的咖啡早就扔了,儘管夏一諾拿紙巾摁住了鼻子,還是有咖啡落在衣服上的,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襯衣,咖啡灑再上面,滲透了襯衣不說,連內衣都透出來,庄亦臣還在拿着紙巾胡亂抹着。
“你瘋了吧!”夏一諾一把拽掉了了耳塞,指着庄亦臣:“你從哪兒鑽出來的啊!打招呼你會不會啊!”
庄亦臣指着街對面:“我從那邊就開始叫你了,你沒聽見。”
“我沒聽見?我沒聽見你就‘哇’的一聲說來就來呀!你沒我電話啊,你打個電話會死呀!”夏一諾還在擤鼻涕。
庄亦臣忍着笑,看夏一諾把自己的鼻頭都給擰紅了,問道:“喂,你真沒事兒吧?”
夏一諾抬頭瞪他:“你試着咖啡從這裏出來看有事兒沒事兒!”
“咳咳…”庄亦臣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連忙掩飾過了。
“你還笑!”
夏一諾伸手就要打他。
庄亦臣卻躲開了:“我錯了我錯了,請你吃東西。”
夏一諾把手裏的紙巾揉成一團精準的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好!吃什麼我決定。”
“行!”庄亦臣答應的挺痛快。
可到地方的時候,他就犯怵了。
夏一諾要吃麻辣小龍蝦,一鍋橫在那兒,鮮紅鮮紅的,還要了一打啤酒。
夏一諾經常啃這玩意兒,連一次性手套都懶得帶,抓起就剝。
她抬眼看庄亦臣:“你吃呀。”
庄亦臣皺眉喝了一口啤酒,滿嘴的啤酒花,他又把杯子放下了:“緊你吃。”
“你是不是不待見這玩意兒啊!”夏一諾一邊剝着蝦殼一邊挑眉看庄亦臣。
“哪兒能呢!”庄亦臣笑了下,可看得出來,還是有些不自然的。
夏一諾把剝好的麻小都遞到庄亦臣的嘴邊了:“喏,嘗嘗唄。”
庄亦臣跟尋死一樣吞進去了,也不知道嚼了沒有,反正就咽了。
夏一諾就知道,他吃不得辣。
從那次吃法國大餐她就能看得出來,嘗的慣那口味兒的能吃多少辣,她可是特意交代要多麻有多麻要多辣有多辣做出來的。
庄亦臣又被逼着吃了幾個,再也不啃張嘴了,咕咚咕咚的灌進去大半瓶的啤酒,喝的有點猛了,還開始咳嗽。這次,夏一諾還知道,他肯定很少喝啤酒的。
夏一諾就等着他啤酒從鼻子裏溜出來呢,可惜失望了,氣的她眼睛瞪的像牛一樣,庄亦臣後來不吃了,可盡給夏一諾剝。
看得出來,這是個細緻的人,剝出來的蝦殼是殼肉是肉的,一隻只給放她盤子裏,不像她,也不怎麼乾淨就往嘴裏塞,老是嘗個味兒。
從裏面出來的時候還不到十點,倆人沒打車,就順着一直往前走。
庄亦臣手裏一直拿着一瓶水。
夏一諾特滿足,每次吃麻小都是各吃各的,都嫌自己剝的慢,還都不想動手,這次算是吃痛快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呀?”夏一諾突然想起這事兒來了。
“就今天,下午剛下飛機。”
“誒,那你怎麼沒打電話讓我接你來着?!”夏一諾橫了他一眼。
庄亦臣笑了笑,倒是說了一句:“你最近看起來挺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