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撮合蘇嵩和輕憂
第47章撮合蘇嵩和輕憂
也許是秦叔有了警惕,喬安不敢輕舉妄動,本本分分地工作,生活竟恢復了一段平靜。
薄涼與凌暮光也稍稍鬆了口氣。
但沈輕憂卻並不輕鬆,前幾日,她拿去查的信封,已經有了結果。
她不相信,寄這封信的人,居然是一直與她萬分親近的人。
她不動聲色地撕毀了答案,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依舊每天去蘇嵩的小屋找他。
有時,蘇嵩不在。有時,蘇嵩在。
可是,門終究是緊緊地關閉着的。無論她說什麼,蘇嵩始終不肯面對她。
她不停地敲着門,悲哀地望着自己變得不像自己的影子,漸漸地滑落在地上,哭得狼狽不堪。
一雙腳,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抬起頭,是薄涼。
薄涼也不知道自己會撞到這一幕。她只是在掙扎了許久之後,鼓起勇氣來看蘇嵩。
她曾經那麼翻山越嶺地尋找了兩年的蘇嵩,終究也成為了別的女子的男子。
也許,這就是註定的吧。
薄涼瘋了一般踹着蘇嵩的門,大叫道:“蘇嵩,你這個懦夫,你給我出來!”
沈輕憂許是沒有料到她這麼憤怒,怯怯地說道:“薄涼,你……”
半晌,門開了。
蘇嵩垂着臉,站在她們的面前,一臉的憔悴與萎靡。
薄涼“啪”地甩了一巴掌,震驚了在場的兩個人。
“這一巴掌,是替茉姨打的。”
她又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替輕憂打的。”
蘇嵩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沒有躲,也沒有勇氣看着薄涼。
薄涼繼續說:“我從來沒有打過你。因為,我覺得我們是親人,我可以原諒你所有的過錯。可是,今天,你太讓我失望了!是個男人,就應該站直了,像個男人的樣子!茉姨若是看見你這樣,她死也不瞑目。還有輕憂。你給過她什麼?即便你這樣的懦弱,她仍然沒有放棄你!你怎麼對得起這麼多愛你的人?”
沈輕憂心裏有些痛,淚又不自覺地流出來。
蘇嵩終於抬頭看了看薄涼,又看了看沈輕憂。
他的嘴角微微扯動,他走近沈輕憂,緩緩地伸出手,捧起她的臉,眼角就濕潤了。
“對不起。”他說。
沈輕憂顫抖着雙唇,不住地搖頭,淚不斷地滑落下來。
蘇嵩擁住了她,在她的體溫里,早已泣不成聲。
薄涼上前,環抱起他們。
她輕輕地說:“你們好好的。真的要好好的。”
蘇嵩似乎是好一些了。
他仍然去唱歌,然後,安靜地和沈輕憂待在一起。
可是,沈輕憂心有芥蒂。
沒有愛情的戀愛,是雞肋。
她時常想,蘇嵩是因為被薄涼罵醒了男人的責任感,所以才無奈地選擇和她在一起。
可是,薄涼安慰她,無論蘇嵩對她是真心還是假意,在一起才會有相愛的可能。
也許吧。
無論怎樣,能夠這樣安然地陪在他的身邊,是她想要的結果。
偶有一日,她突然想起,一直沉湎於自己的小世界,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左箐。
問起薄涼,薄涼也搖頭。
自從那日,左箐誤解她之後,她再也沒有去過“初戀”。
沈輕憂便說:“去看看她吧。其實,她那時也在氣頭上,那則新聞把她哥哥也牽扯進去了。”
薄涼點點頭。
可是,“初戀”沒有營業。
緊緊關閉的門,以及似乎很久沒有打掃,有些灰塵的地面。
更意外的是,門上貼着一張轉讓啟示。
她們面面相覷起來。
沈輕憂打左箐的電話,始終是個機械的女人的聲音:你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薄涼想了想,在隔壁的小超市買了瓶飲料,趁機問:“隔壁的飲吧不開了嗎?”
收銀員搖搖頭,隨口答道:“不知道。不過,確實有半個月沒營業了。”
半個月?莫非跟茉姨的事情有關?
薄涼暗自思量着。
沈輕憂說:“為什麼,我們身邊的人都喜歡不辭而別呢?可是,生活讓他們無處可逃。終究會現身的。”
薄涼不置可否。
隔幾天,她忽然收到左箐發來的電子郵件。
薄涼:
我並不想以這種逃跑的方式離開這個熟悉而留念的城市。
只是,對於哥哥來說,幸福與痛苦之間的落差,在這裏體現得太沉重。
我看到了關於蘇凝的所有的新聞。包括她的背景,她的死亡。
我悄悄毀掉了這些報紙,沒有將這些消息告訴左淵。
薄涼,你知道嗎?蘇凝的死,也許我得負一些責任。
那天晚上,我去醫院看你,碰巧蘇凝一個人在。於是,我們單獨聊了一會。
她問起哥哥,我很激動地說了些難聽的話。
也許是這些話刺激了她。她覺得內疚,覺得自己的存在造成了現在這麼多人不幸福的局面。
所以,她才離開。
如果她不離開,也許,就不會出事。
哥哥的人生已經被現實摧毀,我不想再在他的傷口多撒一把鹽。
就這樣吧。讓他以為蘇凝還好好地活着,無論在哪個城市的角落裏。
我帶他,去了另一個國度,用背井離鄉去隱藏所有的痛苦的真相。
薄涼,其實我是相信你的。
你是善良的孩子,你連一個陌生人都不會傷害,又怎麼捨得傷害身邊的人呢?
薄涼,再見了。
願你所有的劫難都能平安地化解。
祝你好運!”
春暖花開的季節不應該屬於離別。然而,在三月乍暖還寒的清晨里,一切只能用回憶來憑弔。
帥氣完美的左淵。溫柔淡定的左箐。
薄涼平靜地關掉了郵箱,像將他們刪除在自己的生活里一樣。
可是,對於左淵,這是好事。
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的人生。
這就是重生。
她的耳邊浮起,前幾日沈輕憂的話。
其實,她是不希望,左淵再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的。她希望他,平靜的幸福的生活在別處。
如果可以,她也想遠離這裏,遠離這麼多令人扼腕的是是非非。
可是,她不能。
薄涼隔三岔五地給秦叔打電話,詢問喬安的動靜。
秦叔總說,沒事,他很本分。
打得多了,秦叔就有些不耐煩了,語氣有些不悅地說:“薄涼,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覺得喬安這孩子很好,不像你們說的拆白黨啊!反倒,他給公司新組建了好幾個有利計劃,還有,他新合作了一個設備有限公司,器材好,價格又不算高!股東們都很看好他!”
薄涼聽了,深感不妙,但她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寒暄幾句,掛了電話。
果然如傳聞中一樣,這些人總是精通騙術,哄得所有的人都服服帖帖,然後再從中下手。
薄涼有些驚慌。
凌暮光深思了很久,終於決定主動反擊。
但他知道喬安一定會對他的姐姐下手。
所以,他想着找個地方讓姐姐暫時躲一陣子。
凌黛婭一聽弟弟要接她出去住一陣子,歡天喜地地跟着他進了房間。
見了薄涼,她愣了愣,便直白地說道:“凌暮光,你怎麼可以背着悅舞藏了個女孩在這裏呢?”
薄涼一陣不悅,卻不能表現出來,臉便憋得一會白一會青。
凌暮光有些尷尬,便推凌黛婭進了房間,然後,背着她,略帶歉意地對薄涼說:“對不起,我姐姐自從被傷了之後,這裏,就有些問題。”
他指了指腦袋。
薄涼點點頭,表示理解。
要將凌黛婭安置在哪裏呢?這是個極大的問題。
凌暮光攪盡腦汁也想不到有什麼地方既安全又不讓姐姐覺得突兀。
薄涼便想到沈輕憂。
雖然不知道她的情況,但就她的人脈指數,應該有辦法的吧?
沈輕憂接了電話,便說:“要不,住我家吧,很安全。”
薄涼,第一次去沈輕憂家。
鬧市中不顯眼的一棟陳舊的居民樓。打開房門,是很老式的裝潢與格局。
沒有人的痕迹,卻乾淨整潔。
薄涼疑惑地望着她。
沈輕憂聳聳肩:“父母都去世了,哥哥做警察,經常值班,又不愛待家裏,我住學校,所以,家裏沒人。”
薄涼“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環望了一下房間,轉而,將目光投到了一張相框上。
照片里的男人堅毅而正氣,女人也顯得英氣十足。看起來,與沈輕憂有幾分相似。
他們,都穿着警服。
“是你父母嗎?”薄涼問。
“是啊,在我剛上高中的時候,他們,在一次任務中英勇犧牲了。”沈輕憂接過相框,仔細地擦拭起來。
“我本來也想做警察的,哥哥不肯。也許是他已經失去了爸媽,不能再失去我了吧!”
她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語氣卻仍然是淡淡的。
薄涼一陣心疼。沈輕憂永遠都是這般若無其事的,將所有的心情都埋在心底。
這是她第一次跟薄涼提她家裏的事。
不為什麼。
也許,只是壓抑得太久。
凌暮光將姐姐帶到沈輕憂家裏,哄着她:“你先在這裏住陣子,我每天來陪你玩好不好?”
凌黛婭不理解,問:“我們為什麼不回家?”
“回家多不好,爸媽一直管着!不能出來玩啊!”凌暮光繼續哄着。
凌黛婭終於安靜下來。
沈輕憂的哥哥,王恆之,正在外地執行任務,聽說了這件事情之後,特別交代要好的女警員住在家裏,保護凌黛婭。
凌暮光萬般感激。他似乎對警察,有了一些改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