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務必賞光
雖然已經接近黃昏，但是天氣卻依舊燥熱，夜媚舞覺得胸口悶悶的透不過氣來。她怎麼也弄不明白，剛剛從自己這裏離開，剛答應自己要跟嘉璐一起經營煙雨樓的柔姿，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陽王殿下即將要迎娶的側妃。
嫁入皇室，這是柔姿想要的生活嗎？夜媚舞回想起剛才跟柔姿的交談，她確定自己當時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在自己提出讓柔姿來煙雨樓幫忙時候她眼中的欣喜與激動。
由此夜媚舞可以確定，柔姿肯定是不想嫁給陌子陽的。而且，以柔姿的地位跟出身，為什麼可以被封為側妃？西文帝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如此下旨？而且，皇後娘娘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也絲毫不反對嗎？
夜媚舞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她抬頭看向陌子邪，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壓低了聲音開口道：“這件事情一定有問題，柔姿怎麼會跟陽王殿下攪在了一起？”
看着夜媚舞略顯擔憂的神色，陌子邪的眉頭也依舊沒有鬆開。再聽到了夜媚舞的話之後，他看着夜媚舞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因為他跟夜媚舞的想法相同，這件事情必然是有問題的。
西文帝下旨讓陌子陽娶柔姿為側妃，這件事情雖然奇怪，但是還不至於讓他完全無法接受，畢竟身為帝王做出的一些事情自然也不必時時考慮別人的看法。但是，皇後娘娘竟然沒有提出異議，這就讓他難以理解了。以陌子邪對皇後娘娘的了解，她是一個對權勢極度熱衷的女人。她絕對不會允許陌子陽將柔姿這麼一個沒有身份地位，沒有家世背景的人娶回去，而且還讓她佔據側妃的地位。
“我這就去派人查。”陌子邪對着夜媚舞堅定地說道，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說罷，便轉身離去，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一下，不然他跟夜媚舞都無法安心。
夜媚舞對着陌子邪點了點頭，坐在座位上卻再也沒有了喝水的心思。她一直回想着近日發生的種種，眼神獃獃着看着門外不由得開始愣神，就連夜色落下她都沒有發覺。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詭異，先是文詩琦被西文帝封為了妃子，繼而嘉璐又莫名其妙的在去宴會廳的路上失蹤，現在柔姿更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成為了陽王殿下即將要迎娶的側妃。
沒想到這麼一次聚賢會竟然會鬧出這麼多少錢，而這些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平白無故的發生的，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謀划著什麼。可是，這個人究竟是誰？
文詩琦入宮為妃夜媚舞可以猜到肯定是因為文丞相遭到了貶斥，想要憑藉文詩琦來重新獲得西文帝的重視。
但是，嘉璐為什麼會不見了？柔姿又為什麼會成為陌子陽的側妃？這兩件事情夜媚舞是百思不得其解。
夜幕已經完全的籠罩了整個西文國的皇宮，風也漸漸的涼了下來。一陣晚風吹過，夜媚舞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思緒從遊離中收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保持着這個姿勢在這大廳里從下午一直坐到了晚上。
“小月，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夜媚舞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腿腳，朝着門外開口詢問道。
被叫到名字的小月這才立刻走進了大廳，出現的速度可以跟飛人媲美了。她已經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很久了，她不知道夜媚舞為什麼一直在大廳里坐着不動，但是，她一直記得夜媚舞說過沒有她的命令就不要進入宮殿，所以她只能是干著急。
“公主殿下，已經是酉時三刻了。”小月開口回答道，神情中有着淡淡的擔憂。
夜媚舞點了點頭，看着小月擔憂的眼神心中覺得有絲過意不去。自己對小月是不是太冷淡了呢？
如此想着，夜媚舞對着小月笑了一下，開口道：“傳膳吧，本宮有些餓了。”
說著，夜媚舞還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她今天確實是一直沒有吃什麼東西，下午睡醒了想要喝口水，沒想到水沒喝成，而自己竟然坐了這麼久。
聽了夜媚舞的話小月立刻跑了出去，她早就想提醒夜媚舞該吃飯了，但是卻沒敢打擾一直在想事情的夜媚舞。現在夜媚舞要吃飯，她自然要快點伺候着。太子對公主的寵愛人盡皆知，若是怠慢了公主，太子殿下還不知道會怎麼說教呢。
不過，小月的小臉上卻有一絲紅暈，公主殿下笑起來的樣子真的是太漂亮了，而她身為一個女子竟然都不自覺的有些心動了。
飯菜很快就被送了過來，飯菜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是每一道都非常精緻，讓夜媚舞看了胃口大開。她一邊吃着心裏不由得想，這身份地位確實是能帶來很大的優勢，如果自己不是南榮國的公主，西文帝怎麼可能如此重視自己的衣食住行呢？上次作為丞相府二小姐入宮的時候，可沒有受到如此待遇。
小月一直靜默不語，她垂首站在桌旁，一直注意着夜媚舞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好來及時的過來服務。
“咕嚕……”一陣細小的聲音傳來，換了旁人或許不會察覺，但是夜媚舞前世作為殺手的警惕跟今世她一直努力訓練的感官跟洞察力，自然捕捉到了剛才的異響。
夜媚舞抬頭看了一眼小月，果然小月的臉頰在燭火之下看起來有絲微紅。
剛才的那一聲，應該就是小月的肚子裏傳來的。夜媚舞不由得想到，小月肯定還沒有吃飯，自己身為主子沒有吃飯，那些侍女跟太監怎麼可能吃飯呢？特別是小月還是自己的貼身侍女，自然是時時刻刻的準備着伺候自己。
夜媚舞沒想到自己因為思考事情而延遲了吃飯時間，會導致這麼多人跟着自己一起餓肚子。當下，她便有些自責，對着小月開口道：“小月，坐下跟本宮一起吃吧，本宮一個人吃飯也挺無聊的。”
小月聽到了夜媚舞的話，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着夜媚舞。她剛才沒有聽錯吧？公主殿下竟然讓自己坐下跟她吃飯？這是多麼大的殊榮啊，但是，這份殊榮卻是自己萬萬承受不起的。
夜媚舞只聽見“碰”的一聲，便看到了小月直挺挺的跪倒在了自己面前。她臉色的笑容不由得有絲僵住了。這個朝代的地位帶來的不僅僅是好的衣食住行條件，同樣也帶來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
“公主殿下折煞小月了。小月身份低微，怎麼敢跟您同桌共食。”小月深深的向著夜媚舞磕頭，開口說道。聲音中帶着一絲激動跟不確定，而且，還隱隱的透着一絲自卑跟膽怯。
夜媚舞無奈，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讓小月有如此大的反應。雖然她不想讓小月餓着肚子等自己，但是她也不想讓小月為難。於是夜媚舞開口道：“罷了，起來吧。不過這些東西本宮也吃不完，一會你拿去跟你的小姐妹們吃了吧，也省的浪費。”
見夜媚舞不再要求自己跟她一起吃飯，小月也不再拒絕，她向著夜媚舞點了點頭，開口道：“謝謝公主殿下。”繼而起身再次站到一旁。
西文國給夜媚舞準備的膳食都很豐盛而且精緻，用料也是極好的。小月這麼一個小女生自然也會對這些美食垂涎不已。
而且，那些食物夜媚舞一個人是肯定吃不完的。每次她將夜媚舞吃完之後的膳食送回到御膳房的時候總會偷偷地咽口水，她不知道那些食物送回去會被怎麼處理，但是極有可能是被丟掉。
雖然小月心中覺得可惜跟心疼，但是身份有別，就算食物送回去是被丟掉，可是她身為夜媚舞的婢女，是不可以在沒有主子同意的情況下去吃那些食物的。如今夜媚舞讓小月等她吃完之後把那些吃的拿回去跟小姐妹們分享，小月心中自然是歡欣不已。
夜媚舞看着小月雖然依舊垂首站回原地，但是她的嘴角卻掛着一絲笑意。看着小月因為這點小事而高興，夜媚舞心中微微的有些心酸。這就是身份的差距嗎？自己只不過是允許她把自己吃不完的東西拿回去吃，她就能這麼高興。
想到小月還餓着肚子，夜媚舞不由得加快了吃飯的速度，而且，她一直很注意吃飯的時候只從一邊吃。所以，她桌上放着的那些食物，盤子中有一邊都是她沒有動過筷子的。她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給小月留一頓好的飯菜了。
晚膳之後，小月歡天喜地的將膳食撤了出去，夜媚舞也想讓她可以好好的享用一番美食，便吩咐她自己要直接休息，就不用她再過來了。
夜媚舞站在寢殿的窗邊，看着院中的梨樹在夜風之下搖曳，那白色的花瓣如雨一般紛紛落下，雖然是在凋零，卻在生命的最後帶來了如此震人心魄的美麗。
她沒有急於休息，而是在等待着。她知道，陌子邪今晚一定會過來，他會來給她一個答案，告訴她柔姿的事情到底是因為什麼。
而與此同時，獨自在宮殿中的柔姿也是站立在寢殿的窗邊，空曠的寢殿中沒有點蠟燭，顯得一片漆黑。這個宮殿很偏遠，似乎整個宮殿中除了她跟今日帶她來的那個侍女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柔姿不知道是不是如此，但是至少，柔姿從睡醒之後就沒有再見到別的人。
她看着窗外枯乾的枝椏，冰冷的夜光透過那稀疏的樹葉灑落在地上，讓這一處顯得如此荒涼。這樣一處被遺忘的宮殿裏，有自己這樣一個被遺忘的人。
柔姿的嘴角輕挑，自嘲般的笑了一下。自己沒有被遺忘啊，今下午傳來了聖旨，說是明日便讓自己去玉王殿下在宮中的住處，明日便算是完婚了。
而一起送來的還有一件淺粉色的宮裝跟幾件首飾，看起來是如此的簡陋。
雖然她自從進入怡紅別院之後就未曾再想過自己會嫁人，但是，她卻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倉促的婚禮。雖然側妃不像正妃一般需要大操大辦明媒正娶，但是，自己如今似乎連個侍妾都不如。這個側妃之位當真是諷刺。
柔姿嘴角再次勾起，她不再想任何事情，轉身走入了寢殿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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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夜媚舞輕聲的開口。剛才她察覺到一陣微風，繼而便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籠罩了自己。她知道，是陌子邪來了。
陌子邪一言不發，走到了夜媚舞的身後，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裏。每次看到夜媚舞獨自站立的身影，他總會不由自主的覺得心疼，因為這個身影是如此的瘦弱單薄，但是，她又總是去在乎那麼多的人跟事情。那些……本不需要她去管的事情。
他對自己的身手有着絕對地自信，自己的輕功絕對可以做到踏雪無痕，落地無聲，但是，為什麼自己每次出現都會被夜媚舞發覺？她如此敏銳的感官到底是從何而來？
陌子邪從不相信天生這一說，因為就算是天生，如果沒有長期的警覺跟刻意的培養，這份洞察力也會隨之消散的。夜媚舞必然是經歷過了什麼才會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讓她不敢放下心來，時刻都不敢鬆懈分毫。
溫暖的懷抱讓夜媚舞渾身都變得輕鬆起來，她不由得向著身後的懷抱里靠了靠，呼吸着陌子邪身上讓她安心的氣味，開口道：“查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嗎？”
“嗯”，陌子邪的聲音從夜媚舞的上方傳來，他看了懷中的人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柔姿她中了媚葯，在靜和宮跟陌子陽行（和諧）房（和諧）事的時候恰巧被父皇撞見。”
“媚葯？”夜媚舞一個轉身，從陌子邪的懷中出來，看向他的眼睛略有驚奇的反問道。
夜媚舞很清楚媚葯在宮中是屬於禁藥的。皇宮不同於怡紅別院那種地方，為了防止後宮嬪妃爭寵，這媚葯是被明令禁止的，而且，宮中檢查嚴密，想要給一個人下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給柔姿下媚葯對陌子陽有什麼好處？不知道為什麼，在詢問陌子邪的時候夜媚舞的心中隱隱的生出了一絲涼意。
陌子邪感覺到自己的懷中隨着夜風吹入一陣冷意，看着夜媚舞疑惑震驚的眼神，他沒有直接回答。陌子邪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似乎是不滿意夜媚舞的動作，他再次的將她拉進懷中抱住，感覺到那個熱熱的，軟軟的身體再次充滿了自己的懷抱，方才滿意。
他將下巴抵在夜媚舞的頭上，繼續開口道：“父皇看到陌子陽跟柔姿光天化日之下在靜和宮做那種事情，龍顏大怒。陌子陽為了不讓父皇責罰，便聲稱他與柔姿早已兩情相悅，只是礙於身份才不能在一起，如今在宮中相遇，一時之間情不自禁，這才做出了如此有違禮法的事情。他聲淚俱下的請求父皇成全，請求父皇讓他迎娶柔姿。”
夜媚舞點了點頭，陌子陽如此說法確實是可以博得一絲同情，而且他對着西文帝表示願意迎娶柔姿，這樣也表現出了一個男人的擔當跟有情有義，這樣西文帝的怒氣應該會減少一點。而柔姿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也只能配合他。
夜媚舞覺得陌子邪的下巴頂的她的頭頂有些疼，她偏開頭看着陌子邪詢問：“所以，西文帝就封了柔姿為玉王殿下的側妃？”
陌子邪點了點頭，其實對於西文帝把柔姿封為陌子陽的側妃，陌子邪也是有些疑惑。但是，他如今也只是以為是因為西文帝的怒氣沒有完全消散，才讓柔姿做陌子陽的側妃。畢竟，側妃之位只有兩個，而其中一個竟然讓柔姿這麼一個沒有背景的女子佔了，這自然會對陌子陽今後的勢力產生影響。
“媚葯是怎麼回事？”夜媚舞再次詢問。她記得自己見柔姿的時候，柔姿還是好好的。難道是陌子陽在靜和宮遇到柔姿之後給她下了媚葯嗎？可是，他為什麼要對柔姿這麼做？只是因為貪圖柔姿的美色而冒這麼大的風險，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還是說，柔姿跟陌子陽兩個人都中了媚葯？真正的幕後之手還有其他人？如此想着，夜媚舞不由得狐疑的看了一眼陌子邪，該不會是他吧？為了讓陌子陽失去跟他競爭的機會，而用這種招數來讓他娶了別的女子。
畢竟，現在看來，這件事情受益最大的似乎是陌子邪。陌子玉不會跟他搶自己，而失去了陌子陽這個適齡的皇子，那他陌子邪可以說是穩贏了。
看到夜媚舞打量的目光，陌子邪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這是什麼眼光啊？難道她是在懷疑自己下的手？
陌子邪頗有幾分無語的哼了一聲，他“惡狠狠”的瞪了夜媚舞一眼，開口道：“有人說看到柔姿在御花園中賞花，但是身形不穩，似乎是有了中媚葯的徵兆了。陌子陽是在柔姿去了靜和宮之後不久就到了，似乎是早就知道柔姿會去一般。”
陌子邪的話如同一個驚雷，讓夜媚舞瞬間打了一個激靈，當下，她臉色便瞬間蒼白。自己白天見到柔姿的時候她看起來還很正常，而之後她剛到御花園便看着像是中了媚葯，難道說，她是在自己這裏中的媚葯嗎？
“怎麼了？”察覺到夜媚舞的身體抖了一下，陌子邪將夜媚舞的身體轉正，關切的問道。在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之後，陌子邪心中一驚。他什麼時候見過夜媚舞如此模樣？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此刻沒有一絲血色，在這月光之下更是看着是如此脆弱的不堪一擊。
夜媚舞緊緊地抓住陌子邪的衣襟，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開口道，“柔姿可能是在我這裏中的媚葯。”
她的蒼白跟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自責。她現在幾乎就可以確定，柔姿今天的經歷跟自己有關。她很清楚柔姿對未來的渴望，但是，現在那些卻再也沒有機會去實現了，是自己害了柔姿。
“怎麼回事？”陌子邪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他不知道夜媚舞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看着夜媚舞如今的模樣，他只覺得心疼。
“柔姿今天來找過我，而且當時她很正常，一點都不像是中了媚葯。”夜媚舞看着陌子邪開口說道，心情也漸漸的穩定下來，語氣也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陌子邪神色一凜，他隱隱的察覺到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如果說柔姿真的是在夜媚舞這裏中的媚葯，那這媚葯到底是對付誰的呢？如此想着，他的眸色越發的深沉，似乎將要與這黑夜融為一體。不管是誰，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想要傷害夜媚舞。
“柔姿在你這裏吃過什麼東西嗎？”陌子邪詢問道。說完，他又再次凝神，略有停頓之後看着夜媚舞補充了一句，“應該是只有她吃過，而你沒有吃過的東西。”
這媚葯絕對不可能放在熏香之中，因為那樣容易被發現，而且中媚葯的也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人。而如果是在衣物之上，那些東西柔姿也接觸不到。最有可能的便是食物，而且是只有柔姿吃過的食物。
夜媚舞努力的回想着，白天的種種一一在她腦海中閃現。終於，她的回憶定格在了那隻被瑩白小手握住的茶杯上面。
她語氣中充滿了確信，看着陌子邪神色堅定開口道：“柔姿喝了我寢殿的茶水！一定是茶水有問題。”
“茶具還在不在？”陌子邪也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神情嚴肅的立刻詢問道。此時他的機敏絕對在夜媚舞之上，面對這種宮中爭鬥他比夜媚舞要清楚的多，自然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若真的是茶水有問題，那夜媚舞現在的處境就危險了。那人竟然能把葯神不知鬼不覺的下到寢宮的茶水之中，這寢宮的防衛也太差了。
夜媚舞點了點頭，拉着陌子邪走到了大廳的桌旁。她平日裏都不讓侍女進入寢殿，所以她的茶具都還沒有更換。
“就是這套茶具。”夜媚舞指着桌上的茶具對着陌子邪開口道。只是，她心中卻忐忑不安。一方面，她希望可以確定茶具中有媚葯，這樣就可以進一步的查出兇手，但是，另一方面她卻不希望茶具中有媚葯，因為，是她親手將茶水遞給柔姿的。
陌子邪拿起茶壺仔細端詳了一下，茶壺中已經幾乎沒有水了，只有幾滴水珠在壺底跟內壁上。他將茶壺放下，從身上取出一塊小巧的石塊，他拿着那白色的石塊在茶壺內壁滾了一圈，片刻，便看到石塊上顯示出了妖艷的紅色。
“茶壺裏有媚葯！”陌子邪將那石塊握在手中，似是要將它捏碎一般，渾身散發著危險的味道。這人的目標真的是夜媚舞！
這塊石頭是用專門的藥水泡過的玉石，只要接觸到媚葯，不管是什麼類型的都會顯示出紅色，而且媚葯毒性越強，紅色便越深。
而此時，茶壺中已經幾乎沒有水了。他只是將這石塊在茶壺內側滾了一圈，石塊就顯示出如此妖艷的紅色，足以見得這下藥之人所下的媚葯是何等的毒辣。
陌子邪用力的將夜媚舞抱在懷中，他不知道此刻自己應該是什麼心情。
他其實無比慶幸夜媚舞沒有中媚葯，但是，柔姿卻也是無辜的。他雖然不會像夜媚舞一般因為這種事情而萬分自責，但是，他卻對想要加害夜媚舞的人充滿了恨意。如果讓他查出來是誰想對夜媚舞不利，那他一定會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夜媚舞被陌子邪緊緊地抱在懷中，那力度讓她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來。感覺到陌子邪渾身籠罩着肅殺的冷凝氣氛，她的心中也是波濤洶湧。
她想起，今日自己跟柔姿談笑風生是如此的輕鬆。想到柔姿對未來的期待與規劃，是自己親手將茶杯遞給了柔姿，是自己親手害了柔姿，打破了她對未來所有的幻想。
瞬間，自責如同波浪一般，又一次的席捲了夜媚舞。此時的她如同一個不會游泳卻陷入水中的人一般，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
突然，一個片段閃入了她的腦海中。
今日，在聚賢會的決賽結束之後，她要離開宴會廳的時候，陌子陽過來跟她說了一句話。
“本王想邀請公主殿下去御花園遊覽一番，還請公主殿下一定要賞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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