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是男人的就跟我去東莞

第246章 是男人的就跟我去東莞

毫無疑問,昌豨是個生來就桀驁不馴的反骨仔,他這種人永遠不會真心臣服於誰。

哪怕王景給他來一套七擒七縱,昌豨也不會成為第二個孟獲,即便表面答應臣服,暗地裏也會找機會反戈一擊。

只不過昌豨現在的傲氣基本上都被磨平了,如果可以,他只想逃到天涯海角,離王景遠遠的。

實在是采沙場這個鬼地方不是人待的,昌豨很害怕自己哪天就會死在這裏,死得悄無聲息,死得微不足道,彷彿路邊一根被人踩折的野草一樣。

“昌豨!”

典獄的一聲大吼,將昌豨拉回現實。

已經被磨平了稜角的昌豨,哪裏還有當初的桀驁,別說面對王景了,僅僅是面對一個沒有品級,不入流的典獄,他都本能地屈膝,上前點頭哈腰的討好:“典獄,不知你找小的所為何事?”

如今好不容易有脫身的機會,昌豨激動得想要當場嚎啕大哭,不過他沒敢表露出心中的軟弱,只因為郭嘉給他兵刃和甲胄,還為他召集舊部,要他去做的事情,必然是得見血的。

“來者止步!”

“昌霸老大!?”

昌豨敗於王景之手,早已失去昔日的威望,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狼狽逃回來的失敗者罷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叱吒兗州的四寇之首。

明明昌豨個頭比郭嘉還高,身材比他魁梧,樣貌更是比他兇惡。

昌豨對此非常滿意,雖然離開了一段時日,但是看來自己在山寨中的影響力,還未衰退,這倒是省心不少。

王景整治兗州治安,下手的力度越來越大。

短暫的沉默之後,整個山寨都轟動不已,到處都有人在高喊歡呼:“昌霸老大回來了!”

昌豨摘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飽經滄桑的醜臉:“是我,老子回來了!”

昌豨也沒隱瞞,直接將郭嘉的吩咐,對吳敦和尹禮兩人一五一十的說了。

吳敦和尹禮,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身後也有一群死忠,因此橫眉冷目,直接將手按在了刀把子上,怒對昌豨:“昌霸,你待如何!?”

兩人也不想火併,畢竟昌豨身負豪彘血脈,實力不弱,真打起來對大家都沒好處。

郭嘉心中暗暗感嘆,還是苦役折磨人啊,連昌豨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都被折騰成了這副模樣,可見這地方有多邪門。

“不是我要找你,是軍師要見你。”

吳敦和尹禮身後,一眾小弟也是群情激奮,想要搏一把然後成功上位。

昌豨知道這兩二貨在想啥,當即怒笑:“祁侯何等身份,這點小事他會親自來和我說嗎?不過我雖然沒見到祁侯本人,但是前來傳話的人,可是郭嘉郭奉孝。聽不聽隨你們,反正這事兒要是辦不好,那麼來圍剿我們的可就不是薛蘭這樣的雜魚了。”

更何況就算他殺了吳敦和尹禮又能如何?

“昌霸,你待如何?”

泰山,黑龍潭

群山巍峨,大氣磅礴,如此壯麗景象,讓人看了不禁壯懷激烈,生出野心。

因為昌豨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帶回來了五百多個部下,而且一個個的都還全副武裝,怎麼看都不像是逃回來模樣。

原本忠於昌豨的手下,最近這大半年來,日子過得非常艱難,只能互相抱團取暖。

嬰子啊嬰子,你不要怪我!

山賊中,幾個上了年紀的老賊頭,激動地跑了出來:“你終於回來了!”

郭嘉冷笑:“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所謂投效,你敢說,我可不敢信。其實主公本意是留你在這裏服役至死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有那麼一點用處,所以才向主公建議,放你回去,讓你重操舊業。”

采沙場裏畏畏縮縮,山賊窩裏重拳出擊。

眼見着當初叫自己大哥的小老弟,如今都敢跟自己叫板了,昌豨心中是既感慨又憤怒,目光都變得陰冷起來,凝視着吳敦和尹禮:“怎麼,翅膀硬了,就敢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了?我一日是你們大哥,就一輩子都是你們的大哥!”

“蠢貨,你們也不想想,我為何能活着回來?”

郭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對昌豨下令:“你回到泰山之後,就想辦法召集群寇,去徐州鬧個天翻地覆。”

吳敦也被嚇得不敢說話,因為事情涉及王景,他哪敢造次。

“昌霸老大,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祁侯說了,要我們攻打徐州,只要這件事情辦好了,過去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甚至還會給我們賞賜。”

若非彼此互相牽制,昌豨的部曲和錢財,怕是早已被他們瓜分乾淨,不過就算這樣,昌豨留下的許多東西,也被他們兩個吃掉了大半。

“蠢貨!”

昌豨見兩人都被嚇得一愣一愣的,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語氣更是嘲諷:“怎麼樣,知道怕了嗎?祁侯不止放我回來,還給了我一個任務。”

江湖人士的承諾,郭嘉只是呵呵一笑,根本沒放在心上,語氣依舊冰冷無情:“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待會兒我就會讓本地典獄放了你,還會放出一些你的手下,並且給你們兵刃鎧甲。”

昌豨目光掃過吳敦和尹禮兩人的面龐,從他們躲閃的目光之中,看出了事情不對勁,只是腦子一轉,昌豨就大概猜出了他們兩個幹了什麼好事。

“你們放屁!”

“昌霸老大!”

昌豨的話,讓吳敦和尹禮十分好奇。

山寨中的賊眾警惕性很高,主要是此前泰山郡守薛蘭就曾幾次派兵圍剿他們,因此直到這時,整個山寨依舊是風聲鶴唳,生怕官軍又打過來了。

昌豨帶着舊部回歸,非但沒能增強泰山群寇的勢力,反而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場內訌和火併,讓局勢瞬間就變得緊張起來。

吳敦和尹禮聽后,心中頓覺不安:“昌霸,你此話何意?”

此人年紀輕輕,卻是衣着華貴,唇紅齒白,俊秀的面容上,洋溢着淡然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吃穿不愁,讀得起書的世家子。

昌豨卻是冷笑:“畏首畏尾的,能做成什麼大事?”

無論來了哪一位,都不是自己等人能夠招架得了的。

所以昌豨強忍着心中的委屈,再次露出當年橫行泰山的蠻橫和煞氣,對郭嘉說道:“敢問軍師,不知要吾對付誰人?”

以前那種隨便佔山為王,搶劫勒索的美好生活,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吳敦和尹禮滿腦子問號,懷疑昌豨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論修為,昌豨自然遠在吳敦和尹禮之上,奈何他在采沙場被折騰得夠嗆,縱使有着豪彘血脈,也被弄得氣血衰敗,實力十去六七,這時候正是他最虛弱的時候,與吳敦和尹禮硬拼,還真有陰溝裏翻船的可能。

以前的昌豨,桀驁如狼,雙目看人的時候,都帶着嗜血的寒芒。

因此吳敦和尹禮都很懷疑,這是在故意消耗他們的實力。

…………

尹禮也站在了吳敦這邊,聯起手來,想要和昌豨叫板。

“什麼任務?”

吳敦和尹禮還不熟悉這種變化,心中依舊不以為然:“朝廷要圍剿就圍剿唄,以前又不是沒打過,難道我們還會怕了不成?”

昌豨心中燃燒着怒火,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座隨時都有可能噴發的火山。

昌豨帶着五百多個手下,沿着只有他們知道的山中小路,很快就來到了黑龍潭的外圍,並且被值守的崗哨發現。

如此光棍的做派,倒是讓郭嘉忍不住高看了昌豨一眼:“你這個態度就很不錯,繼續保持,讓我看到你的價值。否則天下之大,我要你死,沒人能救得了你。”

大事還沒做,就先內部火併一場,以後還玩個鎚子?

因此眼見不能壓服吳敦和尹禮,昌豨眼咕嚕一轉,便改口說道:“哼,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們佔了我多少便宜,我也懶得計較。接下來我要做一件大事,而你們必須助我一臂之力,否則咱們就一起等死吧。”

昌豨在采沙場待了大半年,幾乎每天都能看見有新人被抓了丟進來,因此對兗州的局勢轉變瞭若指掌。

吳敦和尹禮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停手,都打算先聽聽昌豨怎麼說。

他畢竟身負豪彘血脈,感知能力並不低,所以他知道郭嘉的這番話不是詐唬他,而是王景真的打算丟他在采沙場服刑服到死。

吳敦和尹禮聞訊趕來,他們身邊跟着一眾親衛,隨即才用目光複雜地看着回歸的昌豨,和山寨里的普通山賊成員不同,他們並不希望昌豨回來。

昌豨大怒:“笑話,天大地大,我昌霸最大,老子誰也不服!”

但是站在郭嘉面前,昌豨覺得自己才是那卑微弱小而又無力反抗的小綿羊,對於郭嘉的意志,他根本不敢反抗:“能為軍師效勞,是小的三生有幸,小的一定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而吳敦和尹禮也不認慫,紛紛緊握兵刃,渾身氣血奔涌,毫不示弱的與昌豨怒目相視:“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你當了這麼多年的首領,那個位置也該換我們來坐坐了!”

山路崎嶇,然而昌豨的腳步卻是十分輕快,腳下的路再難走,也比被人關在采沙場挖沙子強。

到時候攻破寨門,以他們的罪責,必無幸理。

昌豨心中惡狠狠地想到,他要攻打徐州,他要復仇!

“王景,郭嘉,陶謙,你們一個個都想要把我當成棋子,而現在老子終於掙脫了身上的假縛,你們這些人,都給老子等着!”

大怒之下,昌豨拔刀在手,一雙狼眼,帶着嗜血的寒光,死死盯着吳敦和尹禮,一副談不攏就立馬開打的架勢。

昌豨咧開大嘴,獰笑說道:“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裏和我奪權,豈不知死期將至?”

敢唱反調的,基本上都要抄家滅族了,四處都是青州兵血腥鎮壓的景象。

別看他之前為了活命,在郭嘉面前各種當孫子表忠心,但那些都是裝出來的,他是一頭野性難馴的狼,不羈的本性,早已刻在他的骨子裏。

頓時,尹禮想到了一個可能,詫異地看着昌豨:“是祁侯故意放你回來的?”

昌豨留下的遺產,吳敦已經帶着手下瓜分了不少,如今是騎虎難下,只能硬着頭皮站在昌豨面前:“昌霸,你當日被祁侯擒下,淪為階下之囚,如今就算回來又能如何?這裏已經沒你的位置了。”

“就是說啊,昌霸,看來你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攻打徐州北部的東莞郡,成了自然是皆大歡喜,但若是失敗,自己的部下傷亡必然巨大,甚至可能會傷筋動骨。

宣洩完了心中的憤懣,昌豨這才道出自己的想法:“哼,你們兩個蠢貨縮在黑龍潭,兩耳不聞窗外事,哪知道如今的兗州,是越來越難混了。我若不儘早給大傢伙兒謀個出路,難不成一起等死嗎?”

王景麾下猛將如雲,光是坐鎮兗州的就有張飛、徐晃、典韋、太史慈這四位一流名將,如今可都是在戰場上殺出了威名的。

“是是是,草民便是昌豨。”

說完昌豨大馬金刀地往首領的位置上一坐,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吳敦和尹禮二人。

“要我們去攻打徐州?”

吳敦和尹禮滿心狐疑,總覺得昌豨是在忽悠他們,因此對這話很不信任:“祁侯真這麼說了?”

說罷,這些人彷彿找到了靠山,目光憤恨地瞪向吳敦和尹禮,那憤怒的眼神,好似要將他們兩個生吞活剝了一般。

畢竟事情涉及王景,他們想不認真對待都不行。

這一番話,讓昌豨聽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嚇得手腳直哆嗦。

“沒錯!沒你的位置了!”

昌豨何等霸道的一個人,看見吳敦和尹禮居然想要將自己逐出黑龍潭,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渾身頓時煞氣瀰漫,雙眼殺機爆射:“你們兩個,想造反嗎!”

郭嘉看向昌豨,目光冰冷,彷彿不像是在看一個大活人,而是在審視一件工具,一件物品:“昌豨,現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若是做得好了,你就可以過回從前那種逍遙自在的生活。但若是差事辦砸了,那怕是現在的日子你都過不上了。”

而昌豨更是判斷泰山這塊地方,遲早也要被朝廷盯上,然後下大力氣圍剿。

沿着秘道進山之後,昌豨看着周圍熟悉的景色,心中再度燃起了一把野火:“我終於回來了。”

“就是,打就打,誰怕誰啊!”

吳敦和尹禮當場就認慫了,覺得昌豨不至於在這種事情傷欺騙他們。

昌豨的這句話,讓吳敦和尹禮瞬間反應過來,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負責站崗的守衛,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嘴巴都張得老大,彷彿能放下一個雞蛋。

昌豨立刻明白了,王景這是劍指徐州啊,然後他又想到了把自己坑到這般田地的人之中,就有孫觀,因此心頭火起:“屬下遵命!”

昌豨還以為是王景終於想起自己,想要招降了,因此很是激動,直接單膝跪地:“屬下拜見軍師,願為祁侯效死!”

說完,典獄又點頭哈腰的討好身邊的一位年輕人。

但是現在,他已經快被馴化成一隻狗了,還是最沒骨氣的那種。

“你便是昌豨?”

昌豨又想到了戰場上與王景交戰的那一幕,頓時打了個寒顫,低下頭表示恭敬:“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昌豨見搬出王景之後終於順利鎮住了這兩個二五仔,方才繼續說道:“郭奉孝只給了我十天的時間,要我們立刻出兵,經由蓋縣,穿過來公山,沿着沂水向東莞郡發動攻擊。只要拿下東莞,吾等就立下大功,到時候都能獲得賞賜。”

萬一自己哭了,讓郭嘉覺得自己不堪造就,繼續丟在這裏等死,那才是真的冤。

不過昌豨卻是猜錯了,郭嘉出身寒門,確實和世家沒什麼關係。

這兩人,在昌豨被抓之後,就一直明爭暗鬥,想要侵吞掉昌豨留在黑龍潭的勢力。

對於這兩個變了心的小弟,昌豨恨不得直接把他們給砍成十段八段的拿去喂狗,但是為了活命,他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和他們合作。

吳敦不服氣,當即對昌豨反唇相譏:“當初是誰口口聲聲說絕不當朝廷的走狗?現在你倒是對祁侯的事情挺上心啊,怎麼,你也要當朝廷鷹犬了嗎?”

見兩人毫無危機意識,甚至還對自己大加嘲諷,昌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罵二人目光短淺:“爾等真以為縮在泰山就可高枕無憂了嗎?祁侯能對近在咫尺的威脅視而不見?簡直愚不可及!”

昌豨指着吳敦和尹禮兩人的鼻子便是一通嘲諷:“到時候祁侯只需要派官兵守住幾處山道入口,讓吾等無法下山劫掠,到時候我們這一大幫子人縮在山裏能做什麼?喝西北風嗎?用你們的豬腦子想想,真要惹惱了王景,我們有幾條命夠死的?”

兩人被這一頓臭罵,才想起來當下的局勢確實有些不對勁。(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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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練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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