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會有一個人，愛你如生命(2)
第27章會有一個人，愛你如生命(2)
本市的市委書記葉述聞言立馬就笑得眉眼彎彎，平添了幾分親和力，答話也答得頗為自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切！你一邊去！”葉媽媽林未央沒好氣地賞了他個白眼，到顯出幾分小孩子脾氣來。堂堂市委書記倒是甘之如飴，被白了一眼，照樣笑得如沐春風，還繼續吹捧：“謙謙的眼光像我，那都是倍兒好的！”
“切！你就吹吧！”林未央倒是不買賬，一雙桃花眼特用力地白着身旁人的。
看着自家父母當著自己心上人的面如兩個小孩子一般鬥嘴嬉鬧，葉子謙頓時覺得窘迫，忍不住出聲制止那對不太靠譜的父母：“爸、媽，你們嚴肅點好吧？”
“嚴肅什麼啊！”林未央白了兒子一眼，轉眼又盯上了蘇漠，頓時便笑得親切又溫柔，“小漠是吧？過來坐啊。別杵在那兒啊。”說著，人已經走了過來，再自然不過地一把拉住蘇漠，將她帶離到離那對父子遠一點的地方坐下。
“咱不跟這些臭男人一起坐。”
“媽，你怎麼說話的呢！”葉子謙頭疼扶額，身旁的老爸卻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頓時就急着向蘇漠澄清：“小漠，叔叔可不臭。臭的是謙謙，他小時候總不愛洗澡，一個星期才洗兩次！”
這話音一落，眾人都笑了起來。葉子謙的臉色更是紅里透黑，沒大沒小地一把箍住他老爸的脖子嚷嚷：“死老頭兒，明明是你自己好吧！我每天都洗澡的好不好！”話音落下，眾人笑得更厲害了。
蘇漠在一片笑聲里似乎也放鬆了那一直緊繃的神經，看着親切叫她小漠的叔叔阿姨，她打從心底覺得溫暖窩心。
所有的拘束感都驀然散去，她只覺得歲月靜好，年華安穩。如果可以，就讓她下半輩子依偎着眼前的少年，對着這一對恩愛、有風度的夫妻，半世浮生，也是幸福美好一場。這頓飯吃得很開心，飯後眾人把蘇漠當禮物的點心也給吃了。葉爸和葉媽都吃得讚不絕口，唯有葉子謙一副挑剔的模樣，被他媽賞了個栗暴。
酒足飯飽后，葉子謙和他爸去廁所，留下蘇漠和林未央。偌大的包廂里只剩下她們兩個人，蘇漠又有些局促起來。好在林未央似乎看出了點什麼，笑着先開口了：“小漠，你覺得謙謙怎麼樣？”
“啊？”蘇漠被問得猝不及防，一臉痴傻地盯着眼前的溫婉女人。卻見她驀然揚唇笑了起來，和葉子謙相似的臉上透出一抹淡淡的感慨：“謙謙這孩子從小被我們寵壞了，認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該愛着他喜歡他，所以有點任性和不講理。他太驕傲了，不明白這個世界其實不是他想像的那個模樣，也不是所有人都該無條件地愛着他。其實這都怪我和老葉，我們寵壞他了。”
蘇漠怔怔地聽着林未央的話語，盤旋在心底已久的話終於還是脫口而出：“阿姨，其實我和葉子謙並沒有在一起。”
誰知林未央只是溫和地看了她一眼，說出來的話也沒有半分吃驚：“嗯，我知道的。”
“啊？”蘇漠吃驚過後，便有些尷尬。片刻后才低聲道，“對不起，阿姨。如果你們不想幫我了，我也理解……”
“這和幫不幫你有什麼關係啊？”林未央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語氣難得有些生氣，“反正這事我和老葉是管定了。你拒絕我們也不同意！”
“阿姨，我——”
“好了，別說啦。”林未央大手一揮打斷她，臉上又揚起那個溫和的笑容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就算你和謙謙什麼關係也沒有，你這種情況，我和老葉也會幫你的，所以不關那臭小子什麼事。你也別顧忌那小渾蛋，該拒絕就拒絕，讓他也嘗嘗吃癟的味道。”
“……”
“我是和你說真的。謙謙那孩子被我們保護得太好了，這也怪我。在謙謙之前，我和老葉本來還該有個孩子的，但是那孩子因為我們工作忙沒照顧好，幾個月就發燒去了。所以我們對謙謙的寵愛幾乎到了溺愛的地步，也造成了他這種唯我獨尊的性子。他很少為別人着想，自己喜歡什麼覺得該做什麼，就一定要做到，也不管別人的想法。他這樣，一定給你帶來很多困擾吧？”
“算是吧。”蘇漠遲疑了一下，還是老實答道。這話一出卻讓林未央一愣，片刻后她卻失笑道：“小漠，你這孩子真有意思啊。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呢。不過謙謙那孩子長得像我，性子卻隨他爸，都是認死理的人。認準了一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我瞧着他大概就是認準你了，合計着怎麼也不會變了。雖然他小毛病挺多，但品性不壞。你要不認真考慮考慮，我家兒子還是挺優秀的。”
“……”
“行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多嘴了。不過我兒子我知道，他最是從一而終。這點像我！”林未央笑得很是幸福滿足，誇兒子誇得毫不臉紅。奇異的是，蘇漠竟隱隱認同她的話語，似乎也認定了葉子謙就是那樣的男子。沒過多久，葉子謙就和他爸一塊回來了。幾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離開了包廂。出門的時候，卻迎面撞上溫斯年和白依依。這是溫斯年受傷以來，他倆第一次見面。蘇漠只覺得心臟驀然縮緊。但溫斯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當她是空氣，熟視無睹。反倒是葉父葉母笑了起來，林未央率先跟他們打招呼：“依依，和朋友來吃飯啊。”
“是啊，葉叔叔、林阿姨。”白依依得體地微笑着，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溫斯年笑道，“這是我未婚夫，溫斯年。斯年，這是葉叔叔和林阿姨。”
“久仰大名。”溫斯年只淡淡地寒暄着，臉上再不見絲毫溫柔表情，反是透着疏離，淡漠清冷。
葉家爸媽倒是不太介意，葉叔叔還笑着說了一句：“小夥子，我聽過你的名字啊。本市青年企業家的典範，果然是一表人才。不錯，有前途啊！”
“葉叔叔過獎了。”溫斯年還是不咸不淡，靜靜地盯着一個固定的方向，淡漠、清冷。
白依依倒是有點尷尬，不動聲色地拉了拉身旁男子的手。他也只是視若無睹。
倒是林未央為了緩和氣氛，忙笑着道：“這是我家兒子葉子謙和他的小女朋友蘇漠。”
只是話音才落，那邊溫斯年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一點。蘇漠覺得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了，感覺到那個男子的目光深深地落在她身上，如芒刺一般扎人。她低垂着頭，不敢抬起來。卻聽見一旁白依依的笑語，帶着隱蔽的惡意，聲音卻還是清脆好聽：“蘇漠我是認識的。”她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蘇漠卻下意識地察覺到某種說不上來的危險。她只能強笑着想轉身離開，卻聽見葉子謙的媽媽林未央興緻勃勃地笑道：“原來是認識的，那倒趕巧。不如你們下次一起去哪兒玩玩，正巧都是年輕人。”
“喲！那恐怕不行。”白依依的笑容還是很甜，只是說出來的話語卻並非那麼一回事，“蘇漠和我家斯年可有些摩擦。估計到時候一起玩也尷尬。”
林未央聽見白依依這話說得半真半假，也留了幾分心思。所以即便看見蘇漠和自家兒子臉色都不好看，她也還是只當未覺，笑着說道：“都是年輕人，能有什麼摩擦？說開了不就好了，是不是，小被她點到名字的兩個人臉色相繼變得蒼白，林未央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正想多說幾句時，便聽見剛才就一直沉默的男子溫和的聲音：“阿姨說得對。我和阿…蘇漠本也沒什麼大事，是依依太小題大做了。”說完這句話，他似乎看了一眼蘇漠，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平和，卻看得蘇漠心如刀絞，只能倉皇地避開，像個逃兵，懦弱無為。
他們這些細微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在場人的眼睛。林未央一向護短，想着自己這麼優秀的兒子好不容易看上個女生，那女生的心思竟然還在別人那裏，頓時便有些不悅。連一向淡然的葉書記臉色也沉了幾分。
白依依聽見溫斯年剛才的話，更是生氣。她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乾脆什麼裡子面子都不要了，只冷冷地嘲諷出聲，讓大家都不痛快：“什麼叫我小題大做？斯年，要是把你家害得家破人亡這件事還叫小事，我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大事！”
“白依依！”幾乎在白依依話音剛落時，溫斯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語氣凌厲，可見真的怒到了極點。
白依依一個衝動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此時也有些後悔，便不再言語。只是話已說了，就難以收回。
所有人都愣住了。葉家夫婦驚訝過後，眼神詫異地望向蘇漠，帶了幾分難以言明的複雜隱晦，卻如此讓她難堪。蘇漠緊緊地咬住下嘴唇，聽見葉述正經而嚴肅的聲音：“依依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溫斯年幾乎是立時就接口。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還是不想讓她為難半分，還是想儘力保全她。蘇漠怔怔地想着，心底的感覺難以言喻。而白依依看見溫斯年這麼維護她，本來平息下去的火氣又旺了幾分。也不顧溫斯年會不會生氣，她只是單純地不想讓蘇漠好過，所以後來的話語說得那麼刻薄惡毒。
“什麼叫沒什麼！要不是蘇漠她媽勾引你爸，你家會成現在這個模樣嗎？溫斯年，這個時候，你還護着她！你怎麼對得起你媽？”
這話一落，所有人都尷尬地沉默着。但蘇漠清楚地看見，一開始對她笑臉相迎的葉叔叔和林阿姨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
白依依冷冷的目光依舊落在她的身上，清冷、諷刺，似乎還有刻骨的恨意。
而溫斯年，卻不敢再看她。男子彷彿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英俊的臉上竟帶着幾分淡淡的愧疚和疲憊，悲傷得那麼讓人心疼。
蘇漠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一向強大的斯年哥，已經很少再笑。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英俊的臉上只有疲憊和悲傷那麼真實；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無所不能的他，面對她時，只會變得沉默？
蘇漠怔怔地想着，卻其實都明白。溫斯年的改變，皆是因為她。
她是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她和她的媽媽，虧欠了他們諸多東西。
所以讓一切到此為止吧。溫斯年，還是在陽光下，放肆微笑，溫柔強大，才最合適。蘇漠怔怔地想着，聽見葉子謙有些憤怒地吼道：“喂，白依依，你別亂說話好不好！”
“怎麼？我說的話不對嗎？”白依依半挑着眉看他，終究讓他無話可說。
然後葉家父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白依依依然冷笑着，靜靜地看着蘇漠，唯有恨意，如影隨形。反是蘇漠開口了。女生蒼白着臉，沒有看溫斯年，只是對着身旁的葉家父母溫聲細語地道：“葉叔叔、林阿姨，要是沒事，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們今天的款待。”
“不用。你客氣了，小蘇。”林未央勉強笑了笑，連稱呼都改了。
蘇漠頓時有些怔然，卻聽見葉子謙道：“爸、媽，我送送蘇漠。”
蘇漠清楚地看見葉叔叔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雖然只是片刻，但也的確存在。倒是林未央點點頭，說話還是頗為和氣：“嗯，你去吧。早點回來。”
葉子謙沒再說話，只是牽着蘇漠的手，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蘇漠是一路恍然地被葉子謙牽着離開的，待到回過神時，已經離開飯店很遠，葉爸葉媽也都回去了。唯有剩下葉子謙，還在她的身邊。
“我爸媽讓我先送你回去。”少年淡淡地開口，語調聽不出有何起伏。偏偏讓蘇漠覺得他似乎在生氣。
女生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淡淡地道：“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車回去就好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
“再見，葉子謙。”看他久久不曾回應，她終究還是自顧自地道別。滿心疲憊地打算轉身離去，手卻驀然被他一把抓住。身後的男生呼出的氣息尤為炙熱，彷彿在壓抑某種難忍的怒氣，連聲音都微微變了調子：“你是在生氣嗎？”
“什麼？”
“或者在傷心？”
“葉子謙——”
“蘇漠，你是在傷心吧？為了剛才白依依那樣說你！”
“……”
“還是，你在生氣我爸媽嫌棄你？”
“……”
“幹嗎不說話？我說對了嗎？”
葉子謙的咄咄逼人，似乎終於逼出了女生的一點點血性。蘇漠狠狠地瞪着他，咬着牙的樣子意外有些猙獰兇狠：“是啊是啊！我傷心你爸媽嫌棄我！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吧，葉子謙！”女生歇斯底里地怒吼着，神經似乎已經繃緊到了極致。
少年卻是看着這樣面目猙獰的女生緩緩地笑了，猝不及防地伸手摟住她纖弱的脖頸。他以一個擁抱的姿勢輕言細語地道：“笨蛋，這樣不是舒暢多了。”
蘇漠驀然愣住，感覺到少年溫暖的體溫，似乎也讓那一直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耳邊是他低沉的聲音，如此安穩人心：“我知道你很委屈，所以沒關係，哭出來吧。我在呢。”
“我……我不稀罕你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