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弱者永遠沒有和強者對話的權利(5)
第26章弱者永遠沒有和強者對話的權利(5)
“沒有,只是,有些話我不好說。”錦如說道。
“和我還有什麼不好說的?我們是校友,又是好朋友,又是同事,你又是我的恩人,上次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經被炒魷魚了!所以,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的,不用見外。”憶遠說道。
“毓靜還好吧?”錦如問道。
“嗯,她經常提起你呢,說你們曾經情同姐妹。”憶遠說道。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現在關係不好了嗎?”錦如問道。
“是因為銘卓嗎?”
“毓靜告訴過你吧。其實,那些只是她自己的一面之詞,只不過是借口而已。”錦如說道。
“是嗎?我沒有聽她提起過呀。”憶遠說道。
“你知道在你去年寒假放假回家期間,她都做了些什麼嗎?根本不是她所說的導師看重她讓她假期實習!學長,你醒醒吧,我都替你感到難過!”錦如沒有控制住情緒,激動地說道。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毓靜看起來好好的,沒有什麼變化呀!”憶遠說道。
“其實,我也一直不想去相信,寧願相信毓靜所做的一切是被迫的,只是,她所做的簡直太過分了,讓人無法諒解。”錦如說道。
“如果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在這裏替她向你道歉,如果真的太過分的話,我想我會站在你這邊的。”憶遠說道。
“或許,她也是被生活所迫吧。其實我想我已經原諒毓靜了,畢竟曾經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只是,她對我好像還是有一些心結沒有打開吧。”錦如無辜地說道。
“我想不會的,毓靜經常對我說你的好呢,我想她對你不會有什麼成見的。”憶遠說道。
“學長,不瞞你說,我曾經也不相信毓靜會這樣,我們之間曾經和親姐妹一樣,形影不離,你也是知道的。只是,她可能受不了銘卓沒有接受她的打擊而變了吧。”錦如說道。
“你是說毓靜喜歡銘卓而銘卓沒有接受她?”憶遠問道。
“在你回家期間,毓靜一直和銘卓在一起,你不知道吧?小年夜那天原本是學長你的生日吧,很巧的是那天也是銘卓的生日。原本沒有接受邀請的毓靜卻出現在生日聚會的現場,吟詩作賦,並邀請銘卓為自己的詩譜曲。而且那天所有人都在大廳睡著了,唯獨毓靜睡在了銘卓專門安排的客房,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毓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離開銘卓的家。關於這些,毓靜並沒有告訴你吧。事情的真實性,紫萱、昱瀟、旭笙、雨薇等都可以作證,這些,我們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裏的。”錦如說道。
“你是說毓靜曾經和銘卓兩人在一起過?”憶遠問道。
“是的,那個時候,我和毓靜兩人的關係還是很好的,她經常問我一些關於雨薇和銘卓的事,後來,因銘卓並不喜歡她,她便對我和雨薇惡意誹謗,以致銘卓情緒受到刺激,直接導致了後來的車禍。直到現在,銘卓依然躺在美國的醫院裏接受治療,而毓靜卻絲毫沒有一點內疚。”錦如說道。
“你是說銘卓的車禍是毓靜引起的?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和我提起過。”憶遠說道。
“是的,這一切都是因毓靜而起。當得知銘卓腦部受傷嚴重,有可能永遠也不能痊癒后,毓靜更是瞬間將銘卓完全忘記,而和學長你在一起了。我和毓靜的關係本來是很好的,只因我和雨薇因為在銘卓受傷期間經常關心鼓勵他,並為他聯繫了美國權威的腦科專家,而受到銘基董事長的關愛進入了銘基集團工作,工作比較認真而當上了副部長。但毓靜卻受不了我比她強,而和我反目成仇。我也曾經試圖挽留,想要和毓靜回到從前單純親密的關係,可是無論我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消除她對我的成見,為此她還和我大吵了一架,從那以後她便搬離了我們寢室。現在,同在一個班的毓靜和我,已經形同陌路。學長你醒醒吧,我本不想跟你提起這些,只是,眼看你這樣被毓靜欺騙,我真的不忍心。”
“如果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我想我應該和毓靜當面說清楚。”憶遠說道。
“我原本不想跟你說起這些的,只是一時激憤,學長你不要見怪。”錦如說道。
“你今天下午生氣是因為這個?呵呵,現在發現你還蠻可愛的。”憶遠故作輕鬆地說道,拿出那隻他趁錦如休息時出去買下的黑天鵝水晶。
錦如眼前一亮,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學長,你怎麼會有這隻黑天鵝?”錦如驚訝地說道。
“呵呵,送給你的,原本想給你個驚喜的,見你心情不好就直接拿來了。”憶遠說道。
“學長,我真的好喜歡!”錦如難以抑制欣喜的表情。
“呵呵,我還沒謝謝你送我的古龍香水呢。”憶遠淡淡地說道。
“學長,如果你是因為要還給我禮物,那我就不要了。”錦如臉色一沉說道。
“你看,你又想多了吧。我是覺得它這麼美,你一定會喜歡才買來的。”憶遠說道。
“你真的是想讓我開心才買的?”錦如撒嬌似的說道。
“嗯,我看你很喜歡才買的。”憶遠說道。
“好的,學長,收到你的禮物真的好高興。下午的不開心已經被這隻漂亮的黑天鵝趕走啦,不如我們一起慶祝一下吧。”錦如的語氣可愛而甜膩。
“好啊,我們一起出去慶祝好了。”遠說道。
“我聽說這裏有一家自主付費酒吧,任意消費任意付費,不如我們去見識一下。”錦如提議說。
“還有這樣奇怪的酒吧?顧客要是不付錢老闆不是要虧死了嗎?”憶遠詫異地說道。
“學長呀,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老闆賣的不是酒水,是教養!據統計,這家酒吧的利潤額,比普通酒吧還高出5%~10%呢,老闆的銷售策略是讓每個顧客以慷慨的態度結賬。據說,顧客們所付的錢比那些酒水本身的價格還要高出20%呢!”錦如說道。
“這樣啊,老闆真的太聰明了,在歐洲,或許人們都希望自己看上去顯得有教養,如果掏的錢不夠的話他們會感到難為情吧。”憶遠說道。
“呵呵,可是老闆這次估計要失望了,因為我們不是歐洲人,我們是中國人!哈哈。”錦如說著。兩人便不由地笑起來。
不久兩人便到了這家當地頗有名氣的轉角酒吧。
酒吧內暗褐色的燈光陰沉而曖昧,懸空而掛的水晶吊飾將璀璨晶瑩的金色光點投射到酒吧的每一個角落。
“AcupofDevil'skissplease.”錦如微笑着向年輕帥氣的調酒師說道。
“Oh,no,pleasegiveheracupofTequilaSunrise.”憶遠說著向調酒師揮手致意。
“Whynot?Devil'skissismyfavorite.”錦如向憶遠問道。
“It'stoostrongforagirllikeyou.”憶遠答道。
“OK,It'suptoyou.”錦如向憶遠微笑道。
“PleasegivemeacupofRainbow.”憶遠向調酒師說道。
“Pleaserepeatoncemore,Sir.”調酒師說道。
“PleasegivemeacupofRainbow.”憶遠再次說道。
“Oh,Sir,I'msorry,there'snokindofapopularcocktailcalledRainbow.”調酒師遺憾地說道。
“Oh,whatapity!It'smyfavoritecocktail.MaybeThiskindofcocktailstyleisparticulartoChina.”憶遠說道。
“Ifyouwerewillingto,youcouldhelpyourselftodothemixing.”調酒師笑說。
“Sure?”憶遠確認道。
“Sure.”
得到許可后,憶遠推門進入了吧枱。
“學長,你怎麼進去了?”錦如問道。
“呵呵,想不想喝我親自調的酒?”憶遠說道。
“當然。”錦如的眼裏流露出難以遮掩的驚喜與崇拜。
只見憶遠熟練地將幾塊方形小冰塊放進調酒器內,依次緩慢注入少許紅葡萄酒、山多利石榴汁、漢密士瓜類利口酒、漢密士紫羅蘭酒、漢密士白色和藍色薄荷酒、山多利白蘭地,把酒與未溶之冰塊一起注進杯內,飲管上串上紅櫻桃點綴。此刻,見證奇迹的時刻到來了,杯中竟出現了一道亮麗的彩虹。
連在場的調酒師也不由得豎起拇指驚嘆道:“Whatacolorfulbeauty!”
憶遠將酒杯遞給錦如,錦如嘆道:“It'sthemostbeautifulcocktailI'veeverseen.”
憶遠隨後又自己調配了一杯TequilaSunrise。
憶遠的出色表現,吸引了不少顧客圍觀。周圍時不時傳來陣陣讚歎聲。
“AreyouSpecializedinmixingcocktail?”站在一旁的調酒師不禁問道。
“Justarelishforsimplelife.”憶遠謙虛地說道。他想起自己在飛翔公司的培訓,不禁笑了,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兩人在眾人讚許的目光中舉杯暢飲,錦如突然覺得,自己太不了解身邊這個看似青澀的男人了。站在憶遠身邊,她內心突然萌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小女人的幸福感。
那天兩人喝得很高興,錦如幾乎被憶遠灌得爛醉如泥。回到酒店后,憶遠將錦如送回她的房間,便着手開始實施他的探秘計劃。這是早在來歐洲前,程安翔交給自己的任務!
憶遠快速打開錦如的電腦,但讓他惱怒的是,錦如的安保措施做得可謂滴水不漏!好在從翔叔那裏學了幾招!不久,錦如的層層關卡便被憶遠一一破解。
讓憶遠想不到的是,自己費心費力打開來的文件,竟只是一些毫無商業價值的策劃企案!難道錦如根本不是真正的項目部部長?又或許實權根本沒有在她手上!她只是景銘基的一個掩護?憶遠百思不得其解。
在推脫未果的情況下,本想利用這次“考察”,竊取景銘基的部分商業機密,不想錦如隨身攜帶的辦公電腦里,竟只裝着一些毫無價值的企劃案!這讓憶遠大為失望。但更讓他大跌眼鏡的是,他無意中發現了錦如蓄謀已久的天大的秘密!
五十九、鳳凰生於火,珍珠生於傷痕
憶遠看着錦如的“傑作”,那銘刻在她內心深處的一句“鳳凰生於火,珍珠生於傷痕”是怎樣深深地震撼了憶遠乾涸疼痛的靈魂!
她寫道:“我要復仇!景銘基,不,應該是張福田,不要以為一千萬就可以收買我孤苦無依的童年,掩埋我孤獨自卑的青春!蔑視母親為生活所迫而淪喪的尊嚴!丟掉我二十幾年來的傷痛和仇恨!”
“二十年來,你是可以呼風喚雨的銘基集團董事長。而我,卻不過是被人像垃圾一樣丟來扔去的孤兒,被你們這些所謂的‘君子’玩弄和踐踏的寵物!有家不能回,只因母親為籌微薄的學費,竟被工廠老闆侮辱,而後淪為娼妓!當同齡女孩享受着青春美好的初戀時,我只能拋開所有所謂的自尊和矜持,去當最年輕的企業公關小姐,陪人吃飯,陪人喝酒,遭受那些非人的待遇,只為攢夠讀完高中的費用!”
“我不會原諒你,生下我卻又將我拋棄;我不會原諒你,因為別人的老婆而打得我流血不止險些喪命!我不會原諒你蔑視的眼神和鄙夷的神態,只因我是母親生的‘沒用的東西’。我不會原諒你拂袖而去時的冷漠和淡然!是你教會了我無情和冷血,你說過的,感情是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眼淚是最廉價的垃圾!這,就是你教給我的‘信仰’。”
“是的,鳳凰生於火,珍珠生於傷痕。這,就是我,在被你無情拋棄后所得的財產,只因這一句,我才如太陽花一樣,即使在最冰冷黑暗的夜裏,依然向著太陽,尋找,那即使微不足道,卻依然充滿希冀的希望之光。”
“所以,當我走向你,不要驚訝,不要躲避,那是你應得的禮物,就像我請你喝過的那杯血色瑪麗,香醇而致命。”
憶遠看着錦如尖刀一樣犀利的文字,以及文字中凸顯的擁有真實疼痛的、和自己一樣被仇恨填滿的錦如,突然有一種悲憫之情,由眼睛直抵心臟。
“原來,張錦如竟是景銘基的女兒!”憶遠發了條短訊給程安翔。
“見機行事,一定要利用張錦如找到突破景銘基的方法!”程安翔回道。
憶遠看了看被酒精麻痹而熟睡的錦如,幫她把滑落了的絲絨被蓋好,卻聽到錦如輕聲地呢喃道:“學長,不要喜歡毓靜,我喜歡你。”
憶遠對於錦如對自己的心早已看在眼裏,只是,他的心早已給了毓靜,他不想傷害本已傷痕纍纍的錦如,更不想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但是,面對自己父親慘死的事實,他無法對所有都熟視無睹!
憶遠轉身刪除了所有電腦操作的痕迹,關了錦如的電腦,隨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憶遠為錦如訂了一份解酒的營養早餐,親自送到錦如的房間。錦如看上去精神很好,不住地說著憶遠調酒時的樣子有多帥。
“學長,我想去看意大利的嘆息橋,早在剛上大學的時候就一直想去。”錦如說道。
“那是個讓人備感憂愁的地方,為什麼想要去那裏呢?”憶遠問道。
“沒什麼,只是單純地想去看看,或許心裏有些許煩惱想要找到一個精神出口吧。”錦如說道。
“看你整天嘻嘻哈哈的樣子,以為你一直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呢。”憶遠說道。
“每個人都有憂愁,只是程度不同罷了。學長你也有,我看得出來。”錦如說道。
“厲害呀!我們張部長真是人小鬼大!呵呵,我能有什麼憂愁?”憶遠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