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婚之夜(3)

第5章 大婚之夜(3)

第5章大婚之夜(3)

他竟要將活人扔入蛇壇?!那四個字不停在念滄海的腦海里放大,伴隨着馬夫被巨蛇生生吞噬的血腥畫面一幕幕的重演,“不可以,你怎能如此殘忍?!”

“不是愛妃說他們以下犯上,膽敢染指孤王他的女人,罪該當誅!”

閃着金芒的眸冷得懾人,他眼中的狠毒,是深不見底,就像沒感情的行屍走肉,又或許這軀體裏當真就沒有心,沒有血!

念滄海杵杵地瞪着他,這一招真是高!他將始作俑者推給她,將罪名推給那些人,而他置身事外,扮起了義憤填膺的好人。

端木卿絕眼神幽幽妖冶,旋着詭秘繚繞的金芒睨着表情憤慨又鬱塞的那張臉孔。

一點點靠近,又一點點逼近,當他的唇幾乎碰上她的唇,念滄海一個側首,邪佞的低喃落在她的耳邊,“這可都是你造下的孽,你若不想他們死,方才就該乖乖配合,在他們的身下魚肉之歡——啪!”

話還未完,一聲巨響驚呆了一屋子的人——

念滄海抬手就是一巴掌,可惜那掌心還沒貼上冰冷的面具,手腕就被端木卿絕如蛇緊攥。

好痛!

那腕間暴起青筋,可見他用力之大,對着那雙暗怒的眸子,念滄海一下子嚇傻了,她竟然敢怒不敢言,生怕再說一個字,他就會折斷她的骨頭。

滿屋子的痛哭嘶鳴,十來個人每一個都磕破了頭,鮮血滑過臉頰混着淚水道道淌下。

任誰看了都會起憐憫之心,可獨獨被求的人無動於衷,一雙眼冷得像冰。

有一個人不小心用流着血的額頭碰到了他的腿,只是那麼一剎,念滄海甚至沒看清端木卿做了什麼動作,他眉頭嫌惡一蹙之際,那人已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渾身一抽沒了呼吸--

“拖下去!”

“是。”

溫潤如玉的俊臉微微笑着,沒有驚沒有詫,平常得這不過是一出皮影戲。

念滄海怔怔地看着醉逍遙,身子僵硬得都忘了該如何才能動,那滿地艷紅的鮮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沒了?!

這兒的人都瘋了,這兒的人都是人面獸心的魔鬼!

只聽凌空一道響指聲響,一群侍從齊刷刷地從外面跑了進來,醉逍遙只是使了個眼神,他們就拖住地上統統被嚇傻不再哭鬧的八九個男人,就好像拖着待宰的畜生一樣簡單。

午後他們還是衣衫絕美的仙子,這一刻一雙雙哭到紅腫、佈滿血絲的眼絕望地看向念滄海,彷彿在無聲的向她懺悔,向她求救!

“不要這樣…不可以這樣…”念滄海低低的念着,步子已經跟隨那些侍從跑去,可她忘了手腕還被那男人攥着,她才動了一下,身子就被猛力一拽,一個冷不防整個撲入他的懷內--

“王爺,王爺!!妾身求你放過他們!”

一雙小手緊攥着他的胸膛,曲起的長指用力得彷彿就要穿透他的衣衫,他的皮肉,幾乎是哀求,不,是哭求,淚水不知幾時潤濕了那雙總是傲慢無禮的眼——

端木卿絕的心莫名被勾起幾縷異樣的波動,眸子閃着錯雜的暗光:“你憑何求?假慈悲就留着下地獄去騙閻王吧,現在與其擔心他們,不如先顧好你自己。”

冷怒的一把拉開她的雙手狠狠一推,就像被什麼髒東西碰了一樣,面具下的容顏堆滿不悅與憎惡。

念滄海腦中一片空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呵,怕了,下一個就是你!”

某人翻臉比翻書快,陰霾一掃,竟是邪肆狂笑,一步又一步向她逼近…

那偉岸的身子就像一座傾倒的大山向著自己壓下,念滄海雙腿不聽使喚的往後退,不過忠於本能的躲避,可這屋子裏哪兒有真正的避難所?

“碰”的一聲,後背重重撞上床柱,一股冰涼刺入肌膚,心被震得到嗓子眼。

炭黑的小臉嚇得青紫,某人因此笑得明媚燦爛,一手故意大力地抵在床柱上,傾身將她包裹其中,念滄海躲不及防的側過臉,儘可能的拉開這危險的距離,可他的臉孔越來越貼近,一個呼吸就能灼燙她的肌膚。

該死!混蛋!魔鬼!瘋子!

要殺要剮,來個痛快點的!念滄海瞪了端木卿絕一眼,卻又被他兇狠的眼神嚇得嘴皮子發軟,半個字都罵不出聲。

念滄海啊念滄海,你太沒出息了!死算什麼,怕什麼?!

可是怕,真的怕。

現在,這一刻,她才算是明白什麼是真真正正的惶恐,從未感覺到死亡是離自己那麼近,他輕易地將她逼至地獄玄關,再一步就是十八層煉獄萬劫不復。

炭黑的小臉青紫到僵直,冰色的眼瞳瞅着她,愉悅不已得閃着鬼魅妖芒。

她就是一匹難以馴服的小烈馬,而越是烈他就越想要馴服。

每一個細微的驚恐表情都如甜美的佳肴惹得人胃口大開,誘人的舌逕自舔過絕美的唇,端木卿絕左手幽幽抬起,修長的手指在她裸露的頸項遊走,就指尖那麼一觸,恍如一股洪流從腳底竄上,念滄海並非本意的紅起臉。

脖子本能的一動,卻又立刻收住,要是這麼側過頭,必定對着他的臉,而她的唇必定碰上他的…唇。

她可不會那麼傻,平白再被他逮着機會,好說她是在勾/引他!

可某人的手扣住她的下顎就板正她的臉孔,沒有一瞬逃避的空隙,只瞧那張銀色面具俯首而下,一張口兩瓣唇跟着就要觸及她的唇前,“不…你…唔…”

念滄海機敏的咬住唇,唇鼻間發出好笑的呻吟聲。

還真是夠貞潔烈婦!

端木卿絕眉眼一彎,“這樣的臉孔配着這樣的身段,皇侄兒的口味還真是變差了…”

嘲弄的目光掃着念滄海看不出曲線的胸前縈縈繞繞,那萬惡的手還在她的身子上肆意遊走,時上時下,似有若無的拂過私密的邊緣——

“就算皇上的口味再怎麼差,至少也比不舉強!”

拋開膽戰心驚,念滄海雙手拉近肩上的袍子將裸露的肌膚都包裹起來。

“當真?!”

端木卿絕倒是沒怒,大手攬入她的后腰,猛地將她的下身貼入他的懷內,那兒——炙熱的硬/物抵着她的小腹,只聽妖冶的哂笑吻在耳邊:“孤王‘舉’--還是‘不舉’?!”

舉!很舉!非常舉!

原來是男人都討厭被說“不行”,可他憑什麼用這種“身體力行”的法子告訴她--她才不稀罕知道啊!

“回答。”

冷沉的聲音攫着強勢的威迫,腰后的手使壞的又是一個用力,那抵着小腹上的炙熱滾燙得驚人,簡直要鑽入人的肌膚。

念滄海驚羞得整張臉時紅時白,“j…ju…舉…”舌頭沒出息的打着顫,口齒不清地好不容易從嘴巴里擠出來那麼一個字,只聽一聲邪肆的冷哼跟着落在眼前,杏眸隨即又怒又羞的對着那張得瑟的面具,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真是瘋了,瘋了,幹嘛要回答他!

念滄海大起膽子,雙手攀上了端木卿絕的胸口輕輕推搡着,可那魁梧的身子猛然一個壓進,將兩具軀體貼合得沒有一絲空隙,“喂——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念滄海大力地掙紮起來,“不是早被開了苞么,這是在裝哪門子的矜持?”

黑亮的瞳子瞪着端木卿絕,惱得就要冒出火星,“妾身還沒和王爺拜過天地,按照禮數,王爺不可碰我。”

這張嘴真是勇氣可見,無論什麼時候都這麼伶牙俐齒。

端木卿絕扣起那尖俏的下巴,鬼魅的眼神閃閃,他喜歡她的倔強,她的傲慢,喜歡他的心燒燒,牙痒痒:“外面的火是你放的,不怕引火自焚么?”

他故意俯首而下,唇輕輕擦過她的面頰,滑向她的唇瓣,“唔唔…!”念滄海發出躲閃的嚶嚀。

可惡!她又不是傻子,放火燒自己!

“若是惹火上身,妾身葬身火海,不是正好了了王爺的願?!”

“那倒是。”

“你——!”

胸口憋得好堵,端木卿絕愛極了她這樣“可愛”的表情:“不過孤王還有件事沒做,不捨得愛妃現在就死。”

不捨得?

那曖昧的口吻聽得念滄海作嘔,警戒不屑地挑着眉:“王爺想要做什麼?!”

“想要圓房啊。”

“…”

念滄海一個晃神又猛然回魂,只因小腹上的炙熱越發危險…

“妾身知道王爺‘行’,‘很行’,‘非常行’!可妾身不是男人,就不牢王爺為妾身破戒了,何況妾身那麼丑,又不是處子,只怕會髒了王爺的身子。”

“可孤王以為,愛妃應該贊孤王‘不挑食’。”

下身惡意的頂了她一下,因為那堆滿嫌惡的眉頭觸痛了端木卿絕的心,一個醜婦竟還敢嫌棄他,又或是…她在為那小雜種守身如玉?!

懷疑一旦種植腦中,很快就會萌芽竄起——

端木卿絕很不痛快,從沒有送到他手中的祭品還有膽奢望安然無恙的回去,即使她一開始就已殘破零缺,可他會讓一品何謂殘垣斷壁再無回頭之路的痛!

“妾身知錯了,妾身不該挑釁王爺威嚴,不該質疑王爺能力,妾身…”

念滄海恍如熱鍋上的螞蟻,她是真的惹惱他了,她方才醒悟這後果是多麼嚴重,她要推脫,她絕不能躺於他的身下,可——

“夠了!你以為孤王不知道端木離在玩什麼把戲?!”

渾身猝然一個激靈,某人暗怒冷喝--

對着那雙面具下的眼眸,它們美輪美奐得就像一對冰色的琉璃珠子,閃着妖冶的金芒,誘人沉淪,卻又兇狠得教人戰慄。

言下之意,他定是知道端木離逼她來是為了偷--那個?!

念滄海滿眸寫着震驚二字,嘴巴張得半開,想要解釋的詞兒統統卡在吼間,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果然被他猜中了!

端木離送她而來定有其他目的。

端木卿絕睨着她,那眼神就像頭卯上獵物的獵鷹,她的嘴巴不老實,可她的眼神從不會說謊,只要那麼一個表情,他便無需再追問答案。

攬在腰后的手臂一動,另一手臂托起她的腿便將她打橫抱起,那一剎他才知她竟是如此輕盈,又或者說骨瘦如柴。

不過幾步路,念滄海就已被放倒在榻上,而她的腦海里是一片空白--

那跟着壓下的身影要做什麼?!

“不要!!”

“阿離!”

念滄海痛苦的嘶叫起來,壓着她的軀體猛然僵直,那雙眸子兇狠地像暗夜裏的狼,那眼角哀切的淚刺得他的心猶若一團火在燒。

“咚!!”

握緊的拳頭粗暴的擦過念滄海的臉側,狠狠砸入床板應聲鑿出了個洞,正如他的心也被那一聲“阿離”鑿出了個洞,沾着血,染着痛的洞!

叫的這般親密,這般刺耳,就和十六年前那女人在他耳邊喊得不差分毫。

可笑的是,這一刻身下的這個女人和那個女人比起來,是如此醜陋,教人噁心厭惡,而他竟有那麼一剎,真的想要她!

端木卿絕翻身如風的躍下床,雙眸怒瞪着佈滿猩紅的血絲,所有的慾望被無形的冰水潑身蕩然無存——

“女人,和孤王玩下去,孤王准你活着,孤王倒要看看你究竟可以活多久!”

粗糲的吼聲震得整個屋子都在顫,彷彿要將床上的小人兒撕成碎片,端木卿絕捏着念滄海的下顎狠狠一甩,隨即是他摔門而出的巨響。

她就這麼怔怔地看着屋樑,腦海一片混沌,他恨她,恨得那麼深,那麼痛,彷彿就像是恨着另一個人。

脖子僵硬的扭動,念滄海側頭看着那臉側的那個洞,他的拳頭若是再偏一點點,那床板的下場便是她腦袋的下場…

劫後餘生的驚恐點點吞噬念滄海逐漸拉回的理智,手撫上心口,還有跳動,她還活着…

夜,是這麼靜,而哭泣,怎樣都停不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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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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