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前途渺

第29章 前途渺

第29章前途渺

都說女人能讓男人成長,這話落在夏初身上,真是不好評定到底對還是不對。說他成長了吧,他確實有所長進,生話起居方面不止會照顧自己,也會照顧別人。雖然依舊對金錢沒有多少具體祝念,但卻有了養家的概念,居然知道把銀行卡和稿費一類的東西交給冬末管理,讓她錯愕至極,不知該笑還是心酸。

以前夏初雖然有懵懂的男女大防的意識,但對於一般女性半玩笑半親昵的接觸卻也不是很反對;而現在,別說那些看他長相俊秀有意親近他的陌生女子靠近不了他,就連小童和嬌嬌碰他,他也不肯讓了。只是對於情感獨立而言,他卻比以前更退化,簡直是無時不刻不想呆在冬末身邊,變成抱在桉村上的無尾熊。

好在,冬末知道他似乎因為家庭教育的關係,對存有的規則十分遵守,一見他沒有絲毫自控能力的粘在身邊,立即將他送去學校住宿。夏初自然不願意住校的,但冬末一頂“你是學生,就該遵守學校的規章制定”的帽子壓下來,立即把他扣得死死的,聳拉着腦袋,哭喪着臉住回寢室去了。

冬末面對這麼個大孩子,真是既頭痛,又好笑,有時候又覺得窩心,想想他與自己能相處的時間有限,過一天就少一天,自然不免對他分外縱容,能讓的地方就多讓着他一點。

在夏初的痴纏黏膩終,春天的腳步走得特別的快,轉眼已到深春,崔福海那邊關於何方勁和東寶集團的資料也開始詳盡而隱秘起來。原來東寶集團起家時,也並不是十分的清白。

東寶的創始者是三個拜把兄弟,本是靠在沿海的特區做建築承包的,後來因為手下組建的包工團隊越來越大,勢力強了,就摻了些半黑半白的性質在裏面,如此一來,發展自然迅速。這三兄弟也算有遠見的,明白這種勢力再大,也只能橫行一時,想要長久富貴,少不得還得往白了洗。

東寶房地產就是在此基礎上創建起來的,並且隨着國內市場經濟的發展而一步步的壯大,形成了如今這種資產過億,能夠進行跨省開發的大集團。

在改革開放的過程中,中國許多的如今財大氣粗的企業,都走過與東寶集團相似的路,這也算是時勢造英雄的一種表現。不過東寶在成就的過程中,實在算不得順利,三兄弟里的老二突然遇害,兇案至今未破;而老大又因勞累成疾,於集團轉型成功的當口亡故。

東寶集團的壯大,說起來得歸功於老大的妻子洪春以及老三陳吉福。這二人如今分別擔任東寶集團的董事長和行政總裁,而何方勁,在沒有到本城來開展業務的時候,正是行政總裁陳吉福的特別助理。

只是他雖然是陳吉福的特別助理,但集團內部的明眼人都知道,其實他不過是洪春在不能直接參与集團事務管理的時,派出來監督陳吉福的棋子。準確點來說,他不但與他的直接上司沒有共同語言,甚至可以說是利益相對的兩端。

崔福海對何方勁的報復的切入點,也正是這利益裂縫。只是東寶集團內爭雖有,但雙方到底大體利益目標一致,一時實在找不到突破口。想將東寶整個弄垮吧,又不是他們這種沒有勢力依託的單人獨客能夠勝任的事。

一時找不到介入的機會,崔福海和冬末都有些發愁,只是兩人現在的心態比最初得到何方勁的消息時平靜多了,腳步放緩了在外圍轉,也不急於短時間內獲得成功。

只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何方勁人雖然沒有再出現,但卻派人送了張二百萬的支票到崔福海家裏。

崔福海錯愕不已,支票自然沒收,忍不住跑來問冬末:“你說何方勁這是什麼意思?”

冬末想起他那天說的“百倍償還”,不禁笑了起來:“何方勁說過,他欠我的錢,會百倍償還,這利率比起銀行來可高多了。”

崔福海大怒:“王八蛋,他以為當年他就欠了我錢么?他欠的,還不起!”

可是這天底下,就真的有這種人,背叛了感情,卻以為只是“欠”了錢,輕輕巧巧一句“還”,就想將自己洗清洗白。好似那些將所親所愛推入深淵的背叛,只是他“借”走的一疊鈔票,還了錢,他就沒有虧負了。

冬末早已洞悉何方勁的心態,對他這種舉動絲毫不覺得意外,只是任她怎麼設想,她也想不到,崔福海那邊的支票事件剛結束,她這邊就有人送來一大束鮮花。

冬末詢問送花者的名字,外送的小弟嘿嘿一笑:“舒小姐簽收以後看看卡片,認認裏面的筆跡就知道了。”

冬末自己開的精品店裏也有鮮花外送的服務,但生意歸生意,就她個人而言,她並不喜歡這種故作神秘,讓人“驚喜”的送禮方式,微微皺眉,問道:“能不能讓我先看看卡片?”

那外松的小弟大約是從沒見過她這種面對這大束的鮮花,還能保持如此冷靜的客人,錯愕無比:“舒小姐,您不簽字,我不能把卡片交給您啊。”

“那麼很對不起,我從不收來歷不明的禮物。”

她不簽收,可把那送花的小弟急壞了,叫道:“哎,舒小妞,請您別為難我這種打工仔了!您不簽收,壞了店裏的生意,我沒有辦法向老闆交待啊。”

“我可以在你的送貨單上註明拒收的理由,或者打電話向貴店主解釋拒收理由,但這花我是不會收的。”

她的話客氣而周到,雖然拒絕,但行事也算仁至義盡,那送花小弟無可奈何,只得敗退。次日他再送花來,就全然沒有了那種想給客人驚喜的神秘,早早的把卡片送上給冬末看。

冬末接過打開,卡裏面一手飄逸的行書,寫着大大的“對不起”三個字。沒有署名,筆跡卻是那麼熟悉,那是她少年時曾經以為是世間最漂亮的字體。

冬末忍住想將這卡片撕碎的衝動,對那送花的小弟說:“對不起,我不能收。”

那送花的小弟大約是得了什麼吩咐,反應不像昨天那麼強烈,只是替她惋惜:“舒小姐,這麼漂亮的花,您居然不收,真是太可惜了。”

花漂亮,送花的人讓人噁心,又有什麼用。

冬末心裏那股噁心感揮之不去,直到看見夏初,才稍微退散。夏初遠遠的看到她,就三步並作兩步奔了上來,興高采烈的喊:“冬末,我回來了。”

冬末受他那熱烈的表情影響,陰霾微退,旋即想起一件事:“唔,今天不是周末,你逃課了?”

“才沒有,是明天清明節啊,我們院裏放假了。”

“以前我們讀書的時候,清明是不放假的。”

夏初怕她誤會,趕緊解釋:“真的是清明節放假,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我們班主任。聽說現在學校為了弘揚中華節日文化,保持優良民族傳統,從今年起開始,會在清明節、端午節、中秋節一類的節日放假呢。”

冬末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便點頭示意自己相信了。夏初見她臉色緩和過來,立即張開雙臂望着她,喊:“冬末——”

冬末明知他是想幹什麼,但他那表情實在太讓人想欺負一把了,讓她忍不住裝傻:“幹什麼?”

“抱抱——”

冬末立即將玄關衣架上掛着的包包取下來,塞在他懷裏:“給你。”

夏初氣急敗:“你明知道的,不是這個!”

冬末忍不住大笑,站着讓他熊抱了一下,然後問:“既然清明節放假,你要不要回家掃墓?”

“我媽說不用了。冬末,連上周未,我有好幾天時間耶,去哪裏玩好?”

“我哪裏都不想去。”

夏初有些失望,突然想到一件事,卻又笑得牙齒鋥亮,滿眼都是興奮,笑眯眯的蹭着她的脖子,好像只嚙類的小動物,在她身上啃啃親親,含含糊糊的說:“也對,我們在家裏有更好玩的事。”

冬末為之氣結,一掌拍開他的腦袋:“小色狼,你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夏初笑嘻嘻的涎着臉:“你想了什麼,我就在想什麼。”

冬末長嘆,她算是知道有個年紀小,又什麼都不懂的男朋友的壞處了。年紀小,精力足,好奇心重,又不知道節制,簡直就是一隻八爪蜘蛛粘在人身上,甩都甩不脫,甜蜜是甜蜜,可腰酸背痛的痛苦,那也不是她這把老骨頭經得起的。

“你給我放君子一點,別毛手毛腳的。”

“好吧,我君子一點,讓你毛手毛腳好了。”

“誰稀罕對你毛手毛腳。”

“我稀罕啊,我稀罕得很。”

清明節的假日,果然兩人都沒出門,就在家裏窩了三天,期間除了何方勁派人來送花送禮物之外,別無他事。何方勁送的禮物,冬末例行的拒收,卻讓夏初好奇了一把:“冬末,這是什麼人啊?”

“莫名其妙的人,跟我們不相干。”

冬末根本不願讓他接觸這些東西,一句不相干就將事情帶過去了。到了周一,夏初回學校去了,冬末卻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里傳來的聲音渾厚低沉,帶着經歷滄桑的老態:“舒冬末小姐是嗎?”

這個聲音冬末從未聽過,但入得耳來,卻讓她驀然一驚,陡然間有些氣短:“是,請問您是哪位?”

“我姓夏,夏祺。”

輕輕的一句話,頓時讓冬末心裏的驚落到了實處,嘴有些發乾:“夏先生,您好。”夏祺頓了頓,又道:“舒小姐,想必我不警醒詳細的自我介紹,你也該知道我是誰吧?”

“我大概猜得出來。”冬末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的激動,問道:“夏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

“我要與舒小姐商談的事,在電話里說,恐有不便。”夏祺輕輕一笑,問道,“本周星期四,我將抵達X城,屆時能否請舒小姐往金莎私家菜館一晤?”

金莎私家菜館?居然是那裏!

冬末不自覺的閉上了眼,回答:“夏先生請告訴我具體時間,我會去的。”

掛掉電話,冬末只覺得身體微軟,竟有一股使不上力的感覺,心底浮上一絲明悟的絕望——夏初的家人,終於直接找上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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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御姐遇上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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