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埃及神話故事(1)
●創造天地的時代
當宇宙顯現形狀,分成光明和黑暗時,黑暗的魔神瓦哈立曼遙望天界,而想要攻擊那個光亮的世界。魔神於是從黑暗的底層,一直向著天界升起。
但是,光亮具有非常強烈的美麗力量,是瓦哈立曼根本無法敵對的,結果他再度落入下界。於是他決心在黑暗的世界裏,編成能夠對抗那股輝耀力量的魔之大軍。
善神瑪斯達也知道黑暗魔神準備作戰的事情。因此,以最初的三千年為一個階段,提出光明和黑暗的大對決。當魔神一答應,他就立刻念起光明的咒文,那是能束縛黑暗之神的輝煌力量!惡神瓦哈立曼立刻倒在黑暗的底層,三千年之間一動也不動。
但是,善神瑪斯達也知道,最初的三千年過去后,魔神又會再度獲得力量而挑戰。所以在魔神不能動彈的期間,必須從混沌的宇宙中,創造出有形的東西來。
於是,他首先創造了天空。天空光輝得像是金屬,據說是類似大石頭般的物質和天空一起又創造出天體,那是準備出陣迎戰惡神的戰士,共有六百四十八萬的星星,燦爛地輝耀着。天空的東西南北,則有着命令星星戰士的武將大星。
接着,他又創造了月亮,再來是太陽大放光明。瑪斯達神以四十天的時間來裝飾天空,只休息五天。
接着的五十五天,創造出水。
水被灌注到海里,而海佔了大地的三分之一。神又休息了五天。
然後是大地。
圓形的平坦大地以七十天的時間創造出來,那兒像是植物萌芽一樣,隆起了幾座山。
經過五天的休息以後,瑪斯達神創造出地上的第一個生命。
生命的最初是植物。那棵植物生根於海中,樹枝則開展到天空,在各枝上生出種種植物。第一個值物被稱為原草木。創造植物的二十五天後,到創造動物之間又休息了五天。
在地上所出現的最初動物,就是像燦爛月光那樣澄清的白色牡牛。神以七十五天的時間,練土而創造出的牛稱為原始牛。
光明之神在經過規則的五天休息之後,完成最後的創造——原始人類,就是卡幽馬路司。而使用和創造牛一樣的土,做出人類的形狀則花費七十天。
瑪斯達神又享受了最後的五天休息。
神的創造,包括天空、水、大地、原草木、原始牛、原始人類卡幽馬路司等六種,其間各有五天的休息,總共經過了三百六十五天。
原始人卡幽馬路司,看到了今天我們所見到的一樣天空。海底長了巨大的樹木,也形成美麗牡牛行走於地上的世界。
如此,魔神受到咒文的束縛而經過了最初的三千年。
●蛇王扎哈克
很久以前,沙漠之地由以公正之王而聞名的馬洛達斯王統治一切。他有個名叫扎哈克的兒子,他灌輸了所有的父愛而盡心養育。但是,惡神阿哈雷曼想出一計引誘雖然大膽卻欠缺思慮的年輕王子步上惡途。
惡神的計謀是,在眾人之間播下爭鬥的種子,使世界混亂。阿哈雷曼於是裝出溫和的模樣,出現在王子的面前,低聲說著恐怖的耳語:“扎哈克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但不能對任何人透露。”
王子本來就是個思慮不深的人,以致立刻陷入了惡神的陷阱。在發了誓說連父親都不告知秘密的王子耳邊,惡神繼續說道:“像你這麼年輕而又優秀的王子,父親為什麼還不讓你就王位?國王已經年老了,不要再猶豫,趁早除去父王,自己登位吧!美麗的城池,勇敢的軍隊,輝耀的財寶,將全部變成你的。”
王子聽了惡神的蠱惑,心中滋生了邪惡的念頭。但是該如何除去父親呢?惡神立刻又在王子的耳邊說:“你不必再考慮了,所有的事我都瞭然於胸啦!”
惡神阿哈雷曼就讓王子在他父王行走的道路上,挖了一個深邃黑暗的洞,然後用樹葉和樹枝覆蓋起來。第二天早上,運氣不好的馬洛達斯王果然落入洞裏歸天了。
扎哈克於是成為國王,將父王的公正王座,改變成邪惡的王座。
惡神阿哈雷曼又化身成善變的年輕人,走到新王扎哈克的前面說:“我是稀世的烹飪專家。有關烹飪方面,沒有人比我更卓越的了。”
扎哈克就讓他管理王宮的廚房,結果,令人吃驚的餐桌情形,出現在王的眼前。因為那時候,這個國家是從來不吃肉的,但是惡神所扮演的大廚師,卻想到屠殺動物。
鳥類啦!獸類啦!過去不曾吃過的稀罕菜肴,陸陸續續地從惡神手中做出來,讓扎哈克王享受。很珍貴的鳥蛋大餐、白赤子、鳥和小羊,拿出的菜沒有一次是相同的。王的讚歎已經到了吃驚的地步。
第四天,當以小牛肉加添高度香味的沙呼蘭或麝香放在盤子端出來時,查哈克王終於叫大廚師到面前:“你有什麼希望儘管要求。任何事都可以達成的。”
惡神變成的大廚師就是在等待這次機會。於是叩了個頭,開口說道:“哦!國王喜歡我所做的菜,我還有什麼更希望的事哩!不過,如果能夠的話,請王讓我親吻兩肩。”
一得到王的允許,惡神立刻像親密的朋友一樣靠上前去,吻了扎哈克的兩肩——霎時惡神的形影消失到地下,被阿哈雷曼親吻過的地方,有兩條黑色的蛇抬起頭來!
扎哈克王連忙將蛇斬掉。但是,又在原處生出兩條蛇來,使得大膽的國王,也不禁既害怕又悲哀,於是向全國醫師尋求治療的方法。可是,兩條蛇卻像是附着在扎哈克王肩膀的恐怖裝飾品似的,怎麼也不想離開。
這回,阿哈雷曼假扮成名醫登場了。
“王啊!你再怎樣斬蛇、殺蛇,都是沒有用的。有好的策略是給予安慰,以免遭到侵害。”
接着,這個假醫生又進言,要使蛇無害的話,以人腦最為管用。每天殺兩個人,以腦子作為食物奉上。
“這麼做的話,不久蛇就會死了。”
其實,惡神的真正目的卻是,當王殘殺人民時,人間的和平就會遭到剝奪,不久地仁的人類都將消滅。
●葉門王選婿
很久以前,葉門王要為自己三個漂亮無比的女兒選女婿,於是向全世界發佈了這個消息。不久以後,許多王子都向葉門而來。其中有三名王子最為醒目,他們由武士護衛着而來。
葉門王則在王子們所經過的道路上放置金幣,和香度很高的沙呼蘭與麝香,井且派出裝扮美麗的貴族們和大隊兵士迎接。
一門王的宮殿有如天國,三名王子所看到的東西都以金銀、錦布裝飾着。並且,國王親自招待了他們,溫和地對他們說:“長途旅行必定很疲倦了吧!”
王子們很感動,但同時心裏也有幾分忐忑,不知道國王會出什麼樣的難題來考驗他們。所以,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這時候,在宮殿的一個角落裏發出了月亮般的光亮,接着,國王的三名美麗的女兒出現了,她們很快走近王子身邊:三個人都在春之園中長大似的,一樣的高度和姿色,使人不禁想到同樣姿色的優雅絲衫。
“就像父王所說的!”
三名王子在內心裏反覆着讚歎的自語。三名公主則按照順序而隔着相同的距離坐下。
“那麼,這三顆星星,誰最為年長,誰是第二,誰又是最小的呢?請你們回答。”
葉門王果然對王子提出了問題。王子們毫不猶豫地按照父親所說——前面的最年輕,後面的最年長,中間是二公主,就如此回答。
葉門王大為吃驚,因為他們竟然答對了他的問題。而在座的貴族和武將們,都不由得驚叫出聲。
三名美麗的公主於是按照年齡的順序,坐在三名王子的身邊。於是,就這樣決定了婚約。但婚約雖然決定了,葉門王並未放棄。他先讓三名公主回到房裏,再舉行盛大的酒宴,不久,當王子們喝酒而想要睡覺時,葉門王將他們帶到在玫瑰花園中事先準備好的休息室去。
葉門王以魔法對花園送進寒風,想要使王子們和玫瑰花一起凍死。
像水一樣酷寒的風暗中吹入了。睡在夜裏黑暗花園中的玫瑰花和綠葉很快就凍結,小鳥也凍死了,但王子們卻睡得很安穩。因為事先已經念過王者的咒文,所以溫暖的空氣只在他們周圍流動着。
第二天早上,得知這種情形的葉門王,終於覺悟到再使用魔法,也只是白費時間而已。因此不禁感到擁有三名美麗公主的自己,是很不幸的!
葉門王於是在三對新郎新娘面前,召來祭司和宮廷的家臣與高官們,一起祈求神的祝福:“月的美女,非常適配為三名公主丈夫的王子們!現在,我把三個眼睛依照儀式託付給你們。由於神的賜予,希望王子們能夠將公主視為自己的眼睛、生命那樣地愛護着。”
葉門王於是打開寶庫的門,為美麗的公主們打扮。並且在一頭頭加續排列着的駱駝背上,裝載新娘的行李,而用錦布裝飾的轎子更是不計其數。行李中所送給法利多恩王王家的禮物,也是多得讓書記無法一一載明。
●意外的死亡
世界之王法利多恩寫了這樣的一封信給兩個兒子:“我的兩個可愛的兒子啊!兩個賢明而有勇氣的王者啊!如同高高的兩個太陽的沙努姆和德多魯,對我來說,比王座王冠更重要的,就是三個孩子的愛與他們那洋溢歡喜的心。接到你們挑戰書的葉那西,已經帶着我的書信到你們那兒去,他表示願意走下王座,服從你們兩個人。你們應該安慰在苦痛煩惱中的弟弟,當共同度過幾天的快樂時光以後,一定要將這個年輕人送回父親身邊來。”書面上蓋了王的美麗圖章。
在葉那西接近哥哥們的城堡時,他們早已率領全軍等待着。充滿愛意的弟弟,臉孔上燦爛輝耀,而兄長們的內心裏卻充塞着嫉妒和不滿。
當全軍的將兵們看到葉那西的親愛眼光時,內心都不禁讚歎道:“啊!這就是葉那西陛下,的確適合當世界之王!”這話卻讓兩個哥哥感到深深的不安。
長兄沙努姆對德多魯說道:“德多魯,你有沒發覺兵士們竟然以充滿愛意的眼光注視着葉那西么?”
他盡量唆使氣度狹窄的弟弟,計劃殺死葉那西。當心境清明的小弟很安穩地睡了一晚時,兩個哥哥卻整夜睡不着覺。
第二天早晨,他倆走進小弟的寢室里。二哥德多魯以粗暴的聲調說道:“你比我們兩個年紀小,卻登上父王賜予的王座。你大概從未想過,我們要統治比起伊朗落後許多的不毛之國是如何痛苦哩!父王只為你一個人着想。”
但葉那西卻以敬愛之心回答說,他對王座、王冠,甚至勇猛的軍隊和燦爛的寶庫都沒有放在心上。這些東西,都僅僅是擁有生命時的東西而己。王者或貧者,死後都只是變成一撮土罷了。
“哥哥們!我願意將王冠和王印給你們。請不要再憎恨我。既然會使哥哥們內心痛苦,我也不打算治理世界了。”
但弟弟的心愈是像日光般地毫無污染,德多魯愈是憤怒。他們覺得他是害怕性命不保才說退讓王位王冠的。
最後,德多魯竟將剛才坐着的黃金椅子向葉那西揮去。此刻的葉那西也已經了解到哥哥們的真正意圖。就問道:“哥哥,你們難道不怕神嗎?如果把我殺死,你們的心、衣服將會染滿我的血。你們只是要求世界的王位,而我也已經讓出伊朗王位了。你們所做的事,絕不是服從世界之主那樣的神的行為。同時,也請你們為父親着想。年紀老大的父親將會如何悲嘆呢?”
但是無論什麼話,兩個哥哥現在都聽不進去,而只是更加煽動德多魯的憤怒火焰罷了。德多魯將藏在長靴里的短劍拔出,刺向無罪的弟弟胸前。
於是,這位有着善良心腸而又清純的青年倒了下去。
殘虐的兩個哥哥將弟弟的頭,和麝香一起用絹布包好,送交給父王。高貴的香料只是空虛地讓無生命的頭散發出香味而已。
年老的法利多恩王等了許多天,也不見葉那西回來。他為了消除心中的煩惱,聚集了樂師,擺沒好酒筵,和親自出迎的準備。
這時,有使者從遠處來了,王忙騎着馬衝過去問:“我的孩子呢?”使者停下腳力很快的駱駝,十分悲哀地將黃金製成的箱子放在王的面前,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忙打開蓋子,只見染血的綾絹中,放着伊那西的美麗頭顱。
王立刻發出尖銳的喊聲落下馬來,兵士們則撕裂了衣服表達悲哀。本來要慶祝歸返的王宮酒筵會場,霎時充滿着悲嘆聲。
葉那西的宮殿、葉那西的花園、葉那西的絲衫,只要是會想起愛子的東西,王全部都燒掉,對世界的歡喜事完全視而不見。王抓着頭髮,自打嘴巴直到流血,而將愛子的頭緊緊袍在胸前。大聲地哭喊着:“哦!神啊!何等的悲慘啊!為什麼要對無罪的人賜以死亡哩!可愛的孩子,你怎麼會這樣死,……對於沒有良心的兩個哥哥,神快降下詛咒吧!”
悲嘆聲萬分激烈,淚水不斷順頰流下,王的雙眼失去了光芒,而他胸懷裏則生出了悲嘆之草。
●扎哈克的夢
阿拉伯的扎哈克王,肩上有兩條蛇,他為了給蛇找到食物而殘忍地殺害人民,但是,人民還不知道他的罪行。同時,伊朗的扎姆謝特王的美好時代正好出現了陰影,神的恩惠已經離開他,伊朗的兵士和人民也都在尋求新王。
於是,扎哈克便趁機進軍伊朗。對扎姆謝特王失去愛心的伊朗人,逐漸轉向蛇王麾下,他們並不知道他是個殘忍無道的國王。
已經失去軍隊和人民的扎姆謝特王最後死在鋸子之下。
扎哈克將伊朗王的城堡、武器、財寶等,當然連王座王冠都據為己有,而這其中最好的則是兩名公主,扎哈克命令她倆照顧自己肩上的兩條蛇。
每天,公主都害怕得發抖,因為總有兩個人會被殺死,以便取出腦子來喂蛇。
於是她們想:“有沒有辦法救這些無罪的人呢?”公主們不斷思索着,後來,她們想出了一個辦法,就是用羊腦代替人腦來喂蛇。結果每個月有幾十名男子免於死難。這些人離開鄉里,以飼養山羊過日子。
扎哈克的殘酷行為還有很多。全國人民的憎恨逐漸上至天界,有一天晚上,扎哈克做了個夢。
他夢見有三名勇士攻進國內。而看起來年紀最小的年輕武士,揮起很重的鐵矛,打到扎哈克的頭頂上。然後,用細而強韌的皮革制繩捆綁紮哈克的手腳。
扎哈克王不禁發出恐怖的叫聲而驚醒。在扎哈克王身旁的公主問他怎麼了。
扎哈克就將夢境全部說出來,聰明的公主立刻接口:“王啊!你不妨召集全國的賢人、學者,讓他們判斷夢的意思吧!必須查明究竟是誰對王抱着邪心。”不久,全國的賢人、占夢師、祭司都被召集到扎哈克的面前。
王把夢境完全說出來。但是,大家都低着頭,誰不敢開口。
終於,有一位偉大的老祭司走向前去說道:“王啊!我來解開夢境吧。你的末日已經來臨。後繼者是法利多恩。但是,此人還沒有出生。他不久會變成道德高尚的年輕人,而來奪取你的王座和王冠。先用鐵矛逼迫你離開王座,然後用皮繩捆綁。這個名叫法利多恩的年輕人,是被叫做比魯馬耶的牝牛所養大,而這隻牛,卻會被王殺死。年輕人就是為此而將牛頭形的矛揮向你的頭。”
聽完老祭司所說的恐怖未來,王不禁發著呆。但很快又恢復正常,決心將天命所設下的陷阱,用所有的手段予以封鎖。
恐怖的扎哈克從那一天起一刻也不停止,非找出名叫法利多恩的人,而將他捆綁帶來不可。這種佈告發向全國,扎哈克也從那天起,失去了安穩的睡眠。不久后,就憂勞而死了。
●諸王之功
長友馬洛司是世界之王,他住在山裏。因為他是原始王,所以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他的侍從身上都只穿着豹皮而已,但燦爛輝耀的王的威嚴,卻使所有人們和動物都不由得獻上祈禱。
卡友馬洛司只有一個健康茁壯的兒子,所以他必定成為王位繼承者。但是,在和惡神阿何立曼的兒子戰鬥時,這個年輕人不幸身陷入惡計,被尖銳的爪撕裂死亡。卡友馬洛司非常悲痛,臉上的爽朗笑容整整消失了一年。
現在,這位悲傷的國王只有一個希望,那就是獨孫波香克。於是他等待着孫子的成長,以便和宿敵阿何立曼的兒子挑戰。
對世界送入了無數惡種和病毒的黑暗之王阿何立曼,他的兒子也像狼一樣,是非常猙獰的對手!卡友馬洛司以年輕而勇敢的孫子為先鋒,帶領着服從王威的野獸和猛獸的大軍前進。像這種軍隊,黑色惡魔的軍團怎麼可能抵抗得了?塵土彷彿黑煙般地飛揚着,兵士、猛獸、惡鬼的恐怖叫聲四處瀰漫,黑色惡魔的兒子終於被年輕的波香克王子那強壯的手腕所撕裂。
但是大戰後,祖父卡友馬洛司必須將天賜予的生命歸還於天。在世界首次為王的卡友馬洛司,治世大約三十年。
登上王位的波香克,從礦石中取出鐵,並將製作鐵農具的技木教導給大家;從河裏引水灌溉,也是由這位國王開始。
於是大家都努力耕田播種,收穫大地的恩惠,並且又學會了做麵包。到那個時代為止,多數人都是以樹葉做衣服,雖然也知道動物的毛皮,但僅僅知道豹皮而已,波香克王於是教導大眾利用各種動物——松鼠、鼬、萬瓜、貂的毛支穿在身上。
由於已經用鐵製作農具,所以火想必也早已出現在這位王的時代。
火是在下面這種情況被發現的。
有一天,王率領侍從們登上山路時,忽然出現一條漆黑而像火帶一樣的東西。原來是雙眼燒得通紅,嘴巴不斷吐出黑煙的恐怖大蛇。王凝視着蛇,並且抓起石頭投過去。
這時,石頭碰觸石頭而四處飛散的,就是火花。哇!發出燦爛光輝而燃燒的火!王於是激動地以石頭敲打石頭,想要找出能夠燃起火焰的方法。後來,作出了鐵器,於是用鐵敲擊石頭,更容易獲得火餡。
王為了感謝神賜予火這個禮物,而在當天晚上燃起火焰在四周熱烈慶祝。這時的火祭,被稱為“沙迪祭典”,到現在某些地方依然遺留着這種習慣。
古代的伊朗人,將一年分成七個月的夏天和五個月的冬天。從冬天開始的日期算起第一百天,也就是現在的一月三十日,會燃起大火進行立春的活動。
沙迪火祭在神話中,是由波香克王開始的。
波香克治世四十年就去世了。他的兒子塔呼姆拉斯登上王位,也是一位賢明的君主。
王教導大家紡織,織成布匹或物墊。而老鷹和雞是人類可以飼養的動物,所以和山野的野獸區分開來。
至於塔呼姆拉斯王流傳到後世的最大功勞,就是將世上的惡魔陸陸續續地都捆綁起來了。並且,王並沒有殺死惡魔們,反而希望能夠學會對方認識的文字和語言。於是接近三十歲時——波斯語、阿打伯語、希獵語、中國語等等,王都學得了。
這位君王的三十年治世也結束了,接着是加姆謝特王即位。
世界的王中之王加姆西特,整整統治伊朗七百年。這位王比從前的任何一位王來得深思熟慮,充滿着慈愛,同時只做正義的事情。他將各種善事教導人民,在國內建立了正確的習慣,其中也包括任何一位王從未做過的事。
例如,制定身份制度分為司祭、兵士、農民、工人等四個階層。加姆謝特王又制定了新年,這一於,他和大家一起慶祝春天。如今,伊朗曆法依然是從春分日開始。
在這位國王的時代,最不可思議的就是被稱為“加姆的酒杯”那個美麗半球形的玻璃杯。只要加姆耐特王拿起酒杯,世上一切事情都會立刻映現出來,因此王僅是坐在王座上,就能正確判斷出所有的事情。
就因為奇異杯子的為量,加姆謝特王持續了七百年的繁榮。王的威嚴所洋溢的仁德散佈到整個國內,使得人人享受着和平大家能夠學會用布做衣服,蓋房子,建造浴室的方法,也都是在這個時代。王又首次將船浮於水面,令眾人萬分驚訝。同時,懂得製造鐵制武器以抵抗敵人。
●打鐵匠克維
蛇王扎哈克是一個殘忍的國王,他養着兩條蛇,每天都用人餵養它們。最近,他一連好幾天都做同樣一個夢,夢見一個叫法利多恩的人,奪走了他的王位,於是他心裏萬分恐懼,日夜不得安穩。
扎哈克以伊朗國王的威嚴,想要從王座除去恐懼的影子。
有一天,他下達命令裝飾宮殿,而坐在象牙的王座,又戴上上耳其石的王冠,然後召集賢者和祭司們對他們說:“我有個很大的敵人,諸侯們都知道。敵人雖然年輕,卻是個勇敢的武士,絕對不可輕視我想要編成一隊由惡魔和人類組成的軍團對付敵人。因此,請在座的諸侯們認定如下宣言書的真實性並且簽上名字。”
扎哈克於是大聲地宣讀:“扎哈克是公正而慈愛的王。他只說真實的話,完全以正義統一國家。”
有誰敢反對蛇王呢?在座人都心懷恐懼,陸陸續續地簽名。
這時,在宮殿大門附近,一名老人被拖到王的面前。
“殘忍的王啊!我叫做克維,是個打鐵匠。王的公正和慈愛到底在哪裏呢?如果你是慈愛的王,我的兒子為何會陸陸續續被殺掉啊!我本來有十八個兒子,但現在只剩下一個,其他的全都成為你的蛇的食物了。”
一個接一個兒子被殺死的悲嘆苦痛,貧窮又深深刻畫在打鐵匠的臉上,同時背彎得像弓一樣。他又接著說:“王啊!現在又輪到我僅剩的一名兒子了。你如果有慈悲心的話,就將兒子還給我吧!”
扎哈克覺得既恐懼又吃驚,在這種場面,最好先安穩做父親的心。
所以,他立刻下令釋放鐵匠的兒子,然後說道:“怎麼樣?現在知道我的慈悲心有多深了吧!打鐵匠,你也在宣言書上簽名吧。”
當打鐵匠克維讀到“扎哈克是公正而慈愛的王”這句宣言時,不禁向在座的貴族、高官、祭司們大聲喊着:“你們已經拋棄對神的畏懼心,懼怕魔王扎哈克,就是對罪惡屈服。我絕對不在滿篇謊話的宣言書上簽名。”
說完,他將宣言書撕破,丟在地下用力踐踏,然後和僅存的兒子離開宮殿。
打鐵匠克維走進擁擠的市場裏,拿起原本圍在腰際的圍裙,綁在槍的前端做成旗幟,然後對四周的人們大聲說道:“蛇王扎哈克是個魔物。我們的生命必須自我維護。應該擁戴扎哈克夢中出現的法利多恩當我們的王。為我們的兒子和同伴報仇吧!”
於是以伸張正義的打鐵匠為首,群眾逐漸靠近法利多恩的住處時,年輕的王子已經看出旗幟上的幸運徵兆。
於是,被大家的歡呼聲所迎接的未來國王,首先將如今已經變成旗幟的克維的圍裙,用黃金、錦緞和寶石裝飾,並且在尖端套着像滿月般發亮的球;同時,還結上紅色、黃色、紫色的緞帶。
法利多恩就將這個稱為“克維的旗幟”。
聽完扎哈克的謊話宣言書以後,法利多恩立刻穿上武具,結着美麗的帶子,再將伊朗王族的頭盔戴到頭上,說道:“報仇的日子到了!我將在澄清的各神保護下,與扎哈克作戰!”
說完,便帶着許多的追隨者,來到了哈扎克的王宮,一興消滅了蛇王,坐上了王位。
●白新娘和黑新娘
有一個女人帶着她的女兒和養女去田裏割草喂牲口,上帝變成一個窮人向她們走來,問道:“去村裏的路怎麼走?”
母親說:“你自己去找吧。”她的女兒又補了句:“你要是擔心找不着,就該帶個嚮導嘛。”
只有那養女說:“可憐人,我帶你一程,同我一路走吧。”
於是上帝對那母女生氣了,背轉身詛咒她們,使她們變得和黑夜一樣黑,丑得像夜叉。相反,對可憐的養女他卻很仁慈,他給了她祝福,還對她講:“你可以任選三件事,我將滿足你的願望。”於是姑娘說:“我希望像太陽一樣美麗純潔。”話剛落音,她就變得美麗如同日光了。
“我還要一個永遠不會空的錢包。”仁慈的上帝也把錢包給了她。“最後,我希望死後能到天國里去。”上帝也答應了她這願望,然後和她分別了。
繼母和她自己的女兒回到了家裏,發現她倆都已變得像煤一般黑而且醜陋,而她的養女卻又美又白,心中不禁增加了惡意,一心一意只想加害她。養女有個哥哥,名叫雷傑納,很愛她。
有一次,雷傑納對她說:“親愛的妹妹,我要給你畫像,好天天看到你,因為我這樣地愛你,恨不得時刻都看見你的模樣。”她答應了,卻說:“不過,你不能讓別人看見我的像。”他畫了他妹妹的像,把它掛在自己的房裏。
雷傑納是國王的馬夫,正好那國王死了妻子深感悲痛。當侍從們發現車夫每天都站在畫像前時,很嫉妒他,把一切報告了國王。於是國王叫人把那美麗的像拿到他跟前,發現畫中人竟與自己死去的王后一模一樣,不由得愛上了她。他叫車夫到面前來,問這是誰的像?車夫說是他的妹妹,於是國王下決心非她不娶,馬上吩咐車夫準備車馬和華麗的衣服,打發他去接他妹妹來。雷傑納帶着使命回到了家,他的妹妹自然歡喜,但是那個黑女兒嫉妒得不得了,對她的母親說:“你的一切本事有什麼用?反正你又不能給我創造幸福。”老婆子說:“別作聲,我一定讓國王娶你。”於是她用妖術把馬車夫弄昏,又塞住了白皮膚姑娘的耳朵,使她差點兒沒成為聾子。然後他們上了車,先是新娘,穿着華麗的衣裙,后是繼母和她的女兒,雷傑納坐在上面趕車。他們在路上走了一會,車夫就叫道:“蓋好喲,我的乖妹妹。別讓雨兒淋濕了你,別讓風兒吹污了你,漂漂亮亮到國王跟前去。
新娘問:“我哥哥在說什麼?”繼母連忙回答說:“哦,他說你得脫下你的金衣服給你妹妹。”於是她把它脫下來,給丑黑的妹妹穿上,她給了她一件破舊的灰褂子。他們這樣乘車向前走,過了一刻,哥哥又叫道:“蓋好喲,我的乖妹妹。別讓雨兒淋濕了你,別讓風兒吹污了你,漂漂亮亮到國王跟前去。”
新娘問:“我親愛的哥哥說什麼?”老婦說:“啊呀,他說,你得脫下你的金帽子給你的妹妹。”於是她又脫下帽子,給丑黑的妹妹戴上,自己光着頭坐着。她們這樣乘車朝前走,又過了一會,哥哥把那些話重複了一遍,新娘問:“我親愛的哥哥說什麼?”老婦說:“啊呀,他說,叫你向車外看一下。”當時他們正在一條深水上面的橋上,當新娘站起來彎腰到車子外面看的時候,她們把她推了出去,使她落到了水中。
哥哥沒看見,只顧趕車向前,他把那個丑黑的妹妹當作他的親妹妹引給國王。國王見到他的意中人是那樣的醜陋無比,非常生氣,吩咐把車夫扔進一個養滿毒蛇的土坑裏。不過老婆子還是有辦法矇騙國王,她用妖術弄昏了國王的眼睛,使他留下了她們母女,甚至使他覺得這黑姑娘還不壞,因而當真和她結了婚。
一天晚上,當黑新娘坐在國王的懷裏時,一隻白鴨從下水道游進了廚房,對廚子說:“上火,讓我暖和暖和。”廚子照辦了,給它生起火來。鴨子走過去坐在火旁,一會兒抖抖身子,一會兒啄理一下羽毛。她就這麼坐着舒舒服服地烤着火,口裏問:“我的哥哥雷傑納在幹什麼?”廚子說:“他被關在毒蛇坑裏。”她又問:“那個黑巫婆在幹什麼?”廚子答道:“她正坐在國王的懷裏取暖兒。”鴨子又說:“上帝可憐可憐我吧!”說完就順着下水道遊走了。接連幾個晚上,鴨子都來問廚子同樣的問題。廚子終於忍不住,報告了國王。國王聽后,想去親眼看一看。晚上,他等在廚房裏,待鴨子一出現,他便拔出刀來砍斷了它的脖子頓時出現了一位漂亮的少女,跟畫像上那位一模一樣。然後,姑娘告訴了她自己是如何被欺騙,最後被推入了水中。
於是國王懲罰了老巫婆和她的親生女兒,同這位潔白的美女結了婚,還獎賞了那忠實的哥哥,讓他成了位富有的貴族。
●聰明的艾爾莎
從前有一個人,他有個女兒,人們都管她叫“聰明的艾爾莎”。她長大以後,有個叫漢斯的人從遠方來問她求婚,但有個條件,那就是“聰明的艾爾莎”必須是真正的聰明才行。
他們坐在桌邊吃飯的時候,母親說:“艾爾莎,到地窖里拿些啤酒來。”“聰明的艾爾莎”從牆上取下酒壺往地窖走,一邊走一邊把酒壺蓋敲得丁丁當當的,免得無聊。來到地窖,她拖過一把椅子坐在酒桶跟前,免得彎腰,弄得腰酸背疼的或出意外。然後她將酒壺放在面前,打開酒桶上的龍頭。啤酒往酒壺裏流的時候,她眼睛也不閑着,四下張望。她看到頭頂上掛着一把丁字鋤,是泥瓦匠忘在那兒的。艾爾莎哭了起來,說:“假如我和漢斯結婚,生了孩子,孩子大了,我們讓他來地窖取啤酒,這鋤頭會掉下來把他砸死的。”她想到將來的不幸,放聲痛哭。
上面的人老不見艾爾莎回來,母親對女僕說:“你到地窖去看看艾爾莎在不在。”女僕下去,看到她在酒桶前大哭,就問:“你為什麼哭啊?”她回答說:“難道我不該哭嗎?假如我和漢斯結婚,生了孩子,孩子大了,我們讓他來地窖取啤酒,這鋤頭會掉在他頭上把他砸死的!”女僕於是說:“我們的艾爾莎真是聰明!”
說著就坐到她身邊,也為這件不幸的事哭起來。
過了一會兒,上面的人不見女僕回來,又含、着喝啤酒,父親就對男僕說:“你到地窖去看看艾爾莎和女僕在哪兒。”男僕來到地窖,看到艾爾莎正和女僕哭成一團,就問:“你們為什麼哭啊?”“難道我不該哭嗎?假如我和漢斯結婚,生了孩子,孩子大了,我們讓他來地窖取啤酒,這鋤頭會掉在他頭上把他砸死的!”男僕於是說:“我們的艾爾莎真聰明!”說著也坐到她身邊大哭起來。
上面的人等男僕老等不來,父親就對做母親的說“你到地窖里看看艾爾莎在什麼地方。”母親走下來,看到三個人都在哭,問其原因,艾爾莎對她說:“如果她和漢斯的孩子將來長大了來地窖取啤酒,也許這鋤頭會掉下來把他砸死的!”母親也說:“我們的艾爾莎真聰明!”說完也坐下來跟他們一塊兒哭起來。
後來,他父親也同樣跟着他們在地窖里哭了起來。只有未婚夫獨自在上面等啊等,不見一個人回來,他想:“他們準是在下面等我,我也應該下去看看他們在幹什麼。”他來到地窖,看到五個人都在傷心地痛哭,而且一個比一個哭得傷心,於是問:“究竟發生什麼不幸的事情了?”“啊,親愛的漢斯假如我們結了婚,生了孩子,孩子大了,也許我們會日日也來地窖取啤酒。上面這把鋤頭可能會掉下來,砸破他的腦袋,那他就會死在這兒。難道我們不應該哭嗎?”漢斯說:“好吧,替我管家務不需要太多智慧。既然你這樣聰明,我同意和你結婚。”他拉着艾爾莎的手把她帶上來,和她結了婚。
艾爾莎跟漢斯結婚不久,漢斯說:“太大,我得出門掙點錢,你到地里去割些麥子,我們好做點麵包帶上。”“好的,親愛的漢斯,我這就去辦。”漢斯走後,艾爾莎自己煮了一碗稠稠的粥帶到麥地里。她自言自語地說:“我是先吃飯還是先割麥呢?對,還是先吃飯吧。”她喝飽了粥又說:“我現在是先睡覺還是割麥呢?對,還是先睡上一覺吧。”她在麥地里睡著了漢斯回到家裏,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回來,就說:“我聰明的艾爾莎干起活來可真賣勁兒,連回家吃飯都給忘了。”到了晚上,艾爾莎還是沒回來,於是漢斯來到地里看她到底割了多少麥子。他看到麥子一點沒割,艾爾莎卻躺在地里睡大覺。漢斯又跑回家,拿了一個繫着小鈴鐺的捕雀網罩到她身上,她還是沒醒。漢斯又跑回家,關上門,坐下來幹活。天完全黑了,聰明的艾爾莎終於醒了。她站起來,聽到周圍有丁丁當當的響聲,而且每走一步都聽到鈴檔的響聲,她給嚇糊塗了,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聰明的艾爾莎。她問自己:“我是艾爾莎嗎?也許不是吧?”她不知道答案該是什麼。她停了一下,想:“我還是先回家吧,問一問他們我到底是不是艾爾莎,他們一定會知道的。”她來到家門口發現門關上了,便敲了敲窗戶,叫道:“漢斯,艾爾莎在家嗎?”漢斯回答說:“在家。”她大吃一驚,說:“上帝啊,看來我不是艾爾莎了。”於是她走去敲別人家的門,可是人們聽到鈴鐺的響聲都不肯開門,因此她無法找到住處。最後她只好走出了村子,人們從此再沒有見到過她。
●聰明的農家女
從前有一個貧窮的農民。他沒有農田可耕,但是他有一所小房子和一個女兒。當國王得知他們的貧窮狀況后,他就給了他們一塊土地。然後,她和她父親就進行翻耕,想在地里種些糧食什麼的。
當他們快翻完整塊地的時候,在土裏發現了一個純金的臼。父親對女兒說:“咱們的國王很仁慈,送給了我們這塊土地。作為回報,我們該把這個金臼獻給他。”然而,女兒卻不同意,回答說:“爸爸,咱們有臼卻沒有杵,必須找到杵才行。所以您還是別吭聲。”但父親不聽她的,拿着臼就去見國王,說他在翻地時發現了這個臼,並希望國王接受這個禮物。
國王拿過金臼后,說還應該有個杵。農民回答說:“我們沒有發現杵呀”但國王根本不聽,結果農民被關進監獄,國王說一直要到他找來杵才會被釋放。
農民在監獄裏大聲哭嚎:“唉,要是我聽了女兒的話就好了!”
於是,獄卒們就把這件事報告了國王,國王命人把農民帶來,問他女兒究竟說了什麼。農民就把女兒的話告訴了國王。國王說:“要是你的女兒這麼聰明,讓她到我這兒來一趟。”
農民的女兒奉命去見國。王國王說給她出個謎語,如果她能猜到,國王就會娶她。農民的女兒立刻答應了。
國王說:“你上我這比來,既不穿衣,也不光身子,既不騎馬,也不走路,既不走在路上,也不走在路外。要是你能辦到,我就娶你為妻。”
於是農民的女兒就回去了。她脫光了衣服,這樣她就沒穿衣服啦;然後她拿來一張大魚網,一圈一圈地用網裹滿全身,這樣她就不是光着身子啦;然後地租來一頭驢,並把漁網拴在驢尾上,這樣驢就得拖着她走,所以她既不騎馬也不走路啦;而且,驢只能沿着車轍拖她,使她只能用大腳趾頭點地,這樣就既不在路上,也不在路外啦。
當她這樣來到國王面前時,國王便命令釋放了她的父親,讓她做了自己的妻子,並把王軍的全部財產交給她掌管。
幾年過去了。國王要去檢閱軍隊,碰到了一件事:一些農民賣完木材后把車停在了皇宮前面,有個農民的馬產了只小馬駒,小馬駒下地后跑了,並卧在了另一輛車的兩頭牛中間。這些農民為爭馬駒聚到一起爭吵起來,而且打鬧在一起。趕牛車的農民想把小馬駒留下,說是他的牛生下了這小東西,而趕馬車的農民說是他的馬生下了小馬駒,所以小馬駒是他的。
最後國王判決說:現在小東西在哪裏就該留在哪裏。這樣趕牛車的農民就得到了不屬於他的小馬駒。另一個農民只好哭着離開,為失去他的小馬駒而感到冤枉。後來他聽說王后非常仁慈,就來求她,希望能幫他要回小馬駒。
王后說:“好的,如果你能保證不講出是我的主意,我就會告訴你怎麼做。明天一早,國王去檢閱衛兵時,你站在他必須經過的路中間,拿一張大網裝作打魚的樣子,一邊拉網一邊還要往外倒,好像網裏真的裝滿了魚。”然後她告訴農民如果國王問他,他該說些什麼。
第二天,農民果然站在那裏,在大路上打魚。國王經過時看見了,就派他的傳令兵去問這傻子在幹什麼。農民回答說:“打魚唄。”傳令兵問:“水都沒有,怎麼打魚?”農民回答:“好打,就像牛能生小馬駒一樣,我在乾地上也能打魚。”傳令兵跑回去向國王報告了傻子的回答。
國王命令把農民帶到他跟前,並對農民說,這樣的主意他肯定想不出來,國王想知道是誰的主意,可是農民不肯說。國王便命人拷打他,最後農民承認了,這是王后的主意。
國王非常生氣,回到家中對妻子說:“我不再要你做我的妻子了,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去吧。”不過他容許王后帶走一樣她認為最心愛、最珍貴的東西。
王后說:“好吧,親愛的丈夫,如果你這樣命令,我照辦就是了。”說著她撲進了國王的懷裏,吻了他,向他告別。然後她叫人送來烈性的安眠水,當作告別酒。
國王喝了一大口,而她卻只喝了一點點。國王一會兒就睡得死死的了,她讓侍從拿來一塊白凈漂亮的麻布,把國王包在裏面。然後,侍從們奉命把國王抬到停在門前的車上,她駕着馬車把他運回了自己的小屋。接着,她讓國王躺在她的床上。
國王一覺睡了一天一夜,他醒來時,環顧四周說:“上帝呀,我在哪裏呀?”他妻子走到床前說:“親愛的國王,您告訴我可以從宮中拿走一樣我認為是最心愛和最珍貴的東西,我覺得沒有任何東西比您更可親,更珍貴了,所以我把您帶了回來。”國王感動得滿臉是淚,說:“親愛的妻子,你應該屬於我,我也應該屬於你。”然後,國王就把她帶回王宮,重新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叢林中的守財奴
一個農場主有一個忠誠的僕人,這個僕人辛辛苦苦地給他幹了三年的活,而他卻沒有給僕人付過任何工錢。最後僕人打定主意,如果農場主再不付給他工錢,他就不再幹下去了。農場主是一個極其吝惜的守財奴,他知道這個僕人頭腦非常簡單,所以,只拿出三便士給他,也就是一年一便士的工錢。可憐的僕人竟以為這是一筆大數目的錢財,自言自語地說:“我為什麼還要在這兒拚命幹活,還要在生活這麼差的地方待下去呢?我現在可以到外面廣闊的世界裏去遊玩,去尋找自己的快樂呀!”說完,他把錢放進自己的錢袋裏,離開了農莊,開始了他的漫遊旅程。
一天,當他翻過山嶺,獨自又唱又跳地走在一片田野上時,他遇到了一個小矮人。小矮人問他是什麼事使得他這麼高興,愉快,他回答說:“我身體健康,口袋裏有我三年儲蓄的一大筆工錢,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小矮人說道:“到底有多少錢呀?”僕人回答道:“整整三便士。”小矮人試探道:“我太窮困了,真希望你能把那些錢給我。”僕人心地很善良,看到他個子這麼矮,的確是個貧困的樣子,對他很同情,就把自己的錢都給了他。作為回報,小矮人對他說:“你有這麼一顆善良的心,我將滿足你三個願望,你喜歡什麼就選擇什麼。”僕人很高興自己交上了好運,說道:“我喜歡的東西很多,但並不是錢。第一,我要一張弓,用這張弓,任何被我瞄準的東西都會掉下來;第二,我要一架小提琴,當我演奏時,每個聽到琴聲的人都會跳起舞來;第三,我希望每個人都會滿足我提出的要求。”小矮人說他就會有他希望的東西,說完,就像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副弓箭和一架小提琴給了他,然後就不見了。
誠實的僕人懷着驚奇而又興奮的心情上路了。不久,他遇見了一個老守財奴,在他們相遇的地方有一棵樹,樹梢的嫩枝上站着一隻鳥兒,鳥兒叫得正歡。守財奴說道:“喲!多麼漂亮的鳥啊!要是能買到這樣一隻鳥,花多少錢我也願意。”僕人聽見后舉起他的弓,望上瞄準,那鳥兒馬上掉下來落進了樹下的灌木叢中。守財奴一見,也不談錢的事,馬上爬進樹叢中去找鳥兒,但他剛剛爬到裏面時,僕人拿起小提琴拉了起來。隨着琴聲的傳出,守財奴開始跳起舞來,他在樹叢中跳來跳去,越跳越高,樹叢中的荊棘很快就鉤破了他的衣裳,身上也被劃破,傷痕纍纍,鮮血淋漓。守財奴哭道:“看在上帝的分上!請別再拉小提琴了,我做了什麼要遭受這份罪啊?”僕人說道:“你吝嗇小氣,剝削了許許多多的貧窮人們,這只是你得到的報應。”說完,他拉起了另一首曲子。守財奴最後答應把錢袋裏的整整一百個金幣都給僕人,這些全幣都是他剛剛從窮人那兒榨取來的。當僕人看到這麼多錢,就收好提琴,高高興興地又踏上了旅途。
僕人一走,守財奴慢慢地從樹叢中爬了出來,他渾身衣不遮體,一副凄凄慘慘的樣子,不禁憤恨不已,開始考慮起怎樣進行報復來。最後他跑到法官那裏,控告說有一個惡棍強迫他進行交易,騙搶了他的錢財,這個傢伙的背後掛着一張弓,脖子上挎着一架小提琴。法官聽了,派出巡警到處去找。巡警們不久就抓到了這個僕人,並把他帶到了法庭,要對他進行審判。
守財奴說僕人騙搶了他的錢財。僕人分辯說:“不是這樣,事實是我為你演奏一首曲子后你給我的報酬。”但是法官駁回了僕人的辯護詞,判了他絞刑,草草地將這個案子結了。
僕人被帶了出去,但當他站在絞刑架檯子上時,他說道:“法官大人,請答應我最後一個心愿。”法宮回答說:“只要你的要求不是赦免你,我都可以答應。”“我只是想請你允許我最後演奏一次小提琴。”法官說道:“就讓他演奏吧,他很快就會演奏完的。”
這時,守財奴叫道:“快把我捆起來,快把我捆起來!我不想再遭受這種痛苦。”但僕人已經拿好了小提琴,開始奏響了曲子。當琴發出第一聲音調時,法官、書記員和監管人以及所有的人都開始擺動起來,此時已沒有人能夠去捆那個守財奴了。第二聲音調傳來,行刑的人放開僕人,也跳了起來。到他奏完曲子的第一小節,所有的人——法官、法庭理事和守財奴,包括所有的旁觀者——都一同跳起舞來,開始他們跳得很偷快,很興奮,但不一會兒就累壞了。演奏沒停下來,他們跳舞也不能停下來。他們開始叫喊,開始乞求他不要再拉琴了,但他對他們的乞求置若罔聞,一刻也沒有停止,一直到法官不僅赦免了他的死罪,而且還答應把那一百塊金幣歸還給他,他才放下小提琴。
接着,他叫住守財奴說:“現在告訴大家,你在哪兒得來的這些金幣?不然的話,我就只拿你一個人來消遣。”說罷又把小提琴拿了起來,守財奴嚇壞了,只好當著大家的面承認說:“我是侵吞得來的,我承認都是巧取豪奪得來的。”僕人放下小提琴,走下了絞刑架,守財奴則被推了上去,取代了僕人的位置。
●大拇指遊記
從前有個裁縫,他兒子個子矮小得只有大拇指那麼大,因此人們叫他“大拇哥”。
儘管大拇哥個頭小,可他挺勇敢。有一天,他對父親說:“父親,我要去週遊世界。”老裁縫聽后拿來一根編織用的長針,在尾端用蠟做了個圓柄,“帶上這把劍備用吧。”小裁縫打算和家人一起再吃頓飯就出發,於是他蹦蹦跳跳來到廚房,想看看媽媽為這最後一頓飯做了些什麼。於是大拇哥跳上灶台朝盤子裏看。可是他把脖子伸得大長了,盤子裏冒出的熱氣一下子把他帶進了煙囪,又在空中轉悠了一陣才落到地面上來。小裁縫一看自己已經在外面了,便開始四處遊歷。
他來到一片大森林裏,碰到一夥強盜正在謀划怎樣盜竊國王的財寶。他們一見小裁縫就想:“這麼小的人可以從鎖眼裏鑽進寶庫,我們就用不着撬門了。”於是,其中一人沖他喊:“喂!勇敢的哥利亞,敢跟我們去寶庫嗎?你可以溜進去,然後把錢扔出來給我們。”大拇哥想了想說了聲行就跟着他們來到寶庫。他把門從上到下地檢查了一遍,看有沒有裂縫。很快他就找到一條足以讓他鑽進去的縫。可就在他打算爬進去時,門口的兩個衛兵看到了他,其中一個說:“那隻蜘蛛爬在那兒多難看呀,我來打死它。”“讓它去吧,”另一個說,“又不礙你的事。”就這樣,大拇哥安全爬進了寶庫,打開了一扇窗子。強盜們正在下面等他,他把一袋又一袋金子扔出窗外。他幹得正起勁時,聽到國王來檢查寶庫了,趕緊藏了起來。國王發現有幾袋金子不見了,可不明白是怎樣丟的,因為門上的鎖和銷子似乎都沒人動過,戒備也挺森嚴的。他臨走時對衛兵說:“小心點,有人盯上這裏的錢財了。”所以,當大拇哥又開始干時,衛兵聽到了錢被挪動的聲音和金子“叮叮噹噹”的碰撞聲,於是立刻跑進來想抓住盜賊。但小裁縫聽到了衛兵的跑步聲,早在他們到來之前就跳到一個角落裏,用一袋金子把自己擋住了。衛兵沒見到一個人影,只聽到有人在嘲笑地說:“我在這兒呢!”衛兵跟着聲音追過去時,小裁縫早就跑到另一袋金子下面,沖他們喊:“唉呀,我在這兒呢!”就這樣,大拇哥把衛兵捉弄得筋疲力盡,最後只好離開了。他接着將所有金子都扔到了窗外。他使出全身力氣把最後一袋拋起來,然後敏捷地跳上袋子跟着彈了出來。強盜們對他十分欽佩,“你真是個-勇敢的英雄。你願意當我們的隊長嗎?”
大拇哥謝絕了,說自己想先週遊世界。他們分贓時,小裁縫只要了一個金幣,因為他沒法拿更多了。
他收好那把劍,告別了強盜,繼續上路。起先他去給大師傅當學徒,可他不喜歡,最後在一家酒店當起了男侍。那些女傭可受不了啦,因為他把她們偷偷從菜盤裏拿了些什麼、從地窖里偷走了什麼統統告發到她們老闆那裏,而她們卻看不到他。他們說:“你等着瞧吧,我們會找你算這筆賬的!”然後串通一氣捉弄他。不久后的一天,一個女傭正在花園裏割草,她看到大拇哥在草地上蹦來跳去,就趕緊割,一把將他卷進了草垛,然後用布捆好,悄悄拿去喂牛了。牛群里有頭大黑牛,一口把大拇哥吞了下去,倒也沒傷着他什麼。牛肚子裏黑糊糊的,沒有一點光亮,大拇哥不習慣,於是在有人擠奶時大叫起來:“擠呀使勁擠,奶桶何時溢?”可擠奶的聲音太大了,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麼。主人走過來說:“明天把那頭牛給殺了。”大拇哥急得在牛肚裏大喊大叫:“先讓我出來!我在它肚子裏呢!”主人聽得真切,可就是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裏來的。“你在哪兒呢?”主人問。“在黑暗中。”可是主人沒明白就走了。
第二天,黑牛被殺了。幸運的是大拇哥沒挨刀割就被扔到做香腸的那堆肉里去了。當屠夫過來打算處理這些肉時,大拇哥又開始大嚷:“別切得太狠!我在肉堆里呢!”可刀切的聲音蓋過了他的叫嚷,誰都沒理睬他。這下他可麻煩了。不過麻煩激發人的智慧,他在刀的起落之間上躥下跳,竟然毫髮未損。可他暫時還逃不開,只好和那些鹹肉丁一起被塞進黑香腸里去了。他在裏面被擠得要死,而且還被掛到煙囪里讓煙熏,日子真難過啊!
冬天裏的某一天,主人想用黑香腸款待客人,於是把它從煙囪里取了出來。女主人在切香腸時,大拇哥小心翼翼,不敢把頭伸出去看,唯恐被切掉一塊。他終於找到機會,給自己清出一條路逃了出來。小裁縫在這家受盡了苦,所以不願意再呆下去,立刻啟程上路了,然而他自由了沒多久。他來到野外,一隻狐狸不假思索地把他抓起來塞進了嘴裏。“嗨,狐狸先生,”小裁縫喊道,“我粘在你喉嚨里了,讓我出去。”“可以,你都不夠填我的牙齒縫。不過你要是答應把你父親院子裏的家禽給我吃,我就放了你。”“非常願意。”大拇哥回答。於是狐狸放了他,還把他背回了家。父親和兒子團聚了,心甘情願地將家裏養的雞鴨全部給了狐狸。“我給你帶回來一塊錢作為補償。”大拇哥說著將他在旅行中掙的金幣交給了父親。
●當音樂家去
從前,一個農夫養了一頭驢。這頭驢為他辛勤勞作已經有許多年了,後來,驢子老了,幹活一天不如一天,越來越難以勝任以前的工作了。因此,他的主人不想再留着他,準備將他殺掉。可是,驢子卻看出了主人的心意,於是悄悄地跑了出去,一路向城裏行進。
他想:“到了那裏,我也許能當一名音樂家了。”
走了一段路,他發現路邊躺着一條狗,像是極度疲勞一樣,不停地喘着氣。驢子便上前去詢問,才知道這條狗跟他同病相憐,也是從主人家裏逃出來的。於是,他們成了同路人。
後來,他們看見一隻貓蹲在路中央,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驢上前詢問情況,得知這貓也是一樣,於是,貓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再後來,他們經過一個農莊,看見一隻公雞棲息在一扇門上放開嗓門啼叫着。驢子對公雞說:“你的聲音挺不錯的,能說說這是唱的什麼嗎?”
公雞回答道:“我現在是說今天是個好天氣,正好是洗衣日,我的女主人和廚師不僅不感謝我這番苦心,還準備明天把我殺了,給星期天來的客人餵雞湯喝。”說完便哭了起來。驢子很同情他,便讓他也加入了隊伍,他們四個一起高興地踏上了進城的路。
然而,城裏不是一天能走到的,所以當天黑下來時,他們只好走進一片樹林去安歇。驢子和狗睡在了一棵大樹下,貓爬上樹睡在樹杈上,而公雞則認為待的地方越高越安全,因此他飛到了樹頂上,他還有一個習慣,就是在睡覺前要看看周圍的每個東西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他挺直脖子一看,發現遠處有光線射過來,馬上對他的同伴們叫喊道:“不遠的地方一定有一所房子,因為我看到了燈光。”驢子說:“如果真有房子,那我們最好還是換個地方睡吧。現在睡的地方太糟糕了。”狗又接著說:“而且,說不定還能在那兒找到幾根骨頭或是一些肉哩!”於是,他們一起向公雞看見的方向走去。隨着他們走近,燈光變得越來越明亮了。最後,他們來到一座強盜住的房子前。
他們當中驢子的個頭最大,他走到窗戶跟前偷偷朝房子裏看去,然後說道:“我看見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好吃的東西,強盜們正高興地坐在桌子周圍。”公雞說道:“但願這是為我們準備的。”接着,他們一起商量怎樣才能把強盜趕走。最後,他們想出一個辦法:驢子後腿站立、前腿搭到窗台上,狗站在驢的背上,貓又爬在狗的背上,而公雞則飛起來坐在貓的頭上。他們站好后,約定了一個信號,然後一齊鳴叫起來。驢子哇嗚哇嗚地吼叫,狗汪汪狂地吠,貓嗚嗚嗚地叫喊,公雞尖聲啼鳴。他們又同時打破窗戶,翻進了房間裏。玻璃的碎裂聲,可怕的喧鬧聲,把強盜們完全嚇壞了,驚慌失措中,以為是可怕的妖怪找上了他們,拚命地逃了出去。
一切歸於平靜后,這幾個闖蕩江湖的不速之客坐了下來,匆匆吃起了強盜們留下的食物。他們吃飽之後,把燈滅了,各自依自己的習慣找到了休息的地方,驢子躺在院子裏的一堆草上,狗趴在門後面的一個墊子上,貓蜷曲在仍有爐灰餘熱的壁爐前,公雞棲息在房頂的屋樑上。他們走了這許多路,已相當睏倦,不久就睡著了。
到了半夜,強盜們從遠處看見房子沒了燈光,一切都顯得很安靜。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的強盜準備去看看。當他走進廚房時,沒有發現異常情況,便摸索着找到了一盒火柴想把蠟燭點燃。偶然看見了貓那雙閃爍着火焰般的亮光的眼睛,他誤認為是沒有熄滅的爐中炭火,便將火柴湊上前去想點燃它。但貓卻不懂得開玩笑,起身猛地向強盜的臉上撲去。那強盜嚇了一大跳,急忙撒腿就往門外跑。可到門口卻被那條狗撲上來在腿上咬了一口,穿過院子時驢子又踢了他一腳。公雞此時被吵鬧聲驚醒了,拚命地叫了起來,那強盜被唬得連滾帶爬地跑回了樹林中同伴的藏身處,心有餘悸地對強盜頭子說:“太可怕啦,一個可怕的巫婆待在屋子裏,她向我的臉上吐唾沫,又用那長長的,瘦骨伶伶的爪子抓我的臉;門後面藏着一個人,手裏拿着一把刀,一下子刺在了我的腿上;院子裏站着一個黑色的怪物,他拿着一根大棒向我亂打;房屋的頂樑上還坐了一個惡魔,大喊大叫。”
從此,強盜們再也不敢回那屋子了,而那些音樂家們也就高興地在裏面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