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章  壽宴開場

第一卷_第3章  壽宴開場

對於這個說法,江碧桐是信的。

她笑出了一抹弧度來:“姐姐知道妹妹問的不是這個,妹妹想問的是,岸邊那般寬敞,我怎麼會落水?”

前世她自覺與二房姐姐們手足情深,所以並沒細想,但重活一回若是還信任二房的人,那她可真是糊塗。

為何滿岸邊只有那一個地方長了滑膩的苔蘚?為何江碧梅當日一直指引她往那處走?因為忘記清理苔蘚而被賣出去的婆子臨走時被緊緊堵着嘴,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她的落水絕不簡單。

江碧棈很顯然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神色十分不自然道:“五妹妹可是在怪你四姐?”

“我與四姐乃手足,怎會怪她?只是好奇罷了。”

江碧棈鬆了口氣:“都是那婆子偷懶,想着湖邊不會有人去,便沒剷除那塊苔蘚,害你失誤摔進了湖中。”

“原來是這樣。”江碧桐神色幽幽:“我還以為是被人推下去的呢。”

剎那間,江碧棈站在原地不再走動,盯着江碧桐的背影幾乎恨出了血來。

那死丫頭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哪怕沒懷疑到她自己上,也定然明白是有人要害她了!

見江碧棈因為心虛與震驚站在原地一步不走,江碧桐回過頭去微微一笑:“妹妹身子還不爽利,先不去繁鶯閣坐了,回頭再過去看姐姐。”

晌飯降香做了春筍油燜白菇、蔥爆裏脊肉和醉青蝦,江碧桐吃飽后,用帕子優雅的擦了擦嘴角,吩咐道:“檀香,陪我出府走走吧。”

祖母的生辰近在眼前,她要給祖母添上一份稱心如意的生辰禮才是。

前世她送了水墨蘭花的輕紗屏風,祖母的表情不咸不淡,可見是不喜歡的。

江碧桐可沒有討好她的心思,不過是為了斷了自己與薛家的親事罷了。

那一天,父親也會回來…

銅鏡中的人嬌俏面孔楚楚動人,姿色天然,一貌傾城。纖纖玉指盡染蔻丹,淡青色雲煙裙和薄襖子裹着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楚腰纖細,盈盈不堪一握。

如今江家由周氏代理管家,江碧桐想出門去是要經過周氏的,一想到遲早要與二房翻臉,江碧桐才懶得請示周氏,帶着檀香與藿香直接出門去。

門人當然要攔,只聽藿香嘴皮子厲害道:“這府里內宅的管家權是在大夫人手上的,為何要與二夫人請示?我們姑娘要去給老夫人挑生辰禮,回頭因你這門人耽擱了,那你罪過就大了!”

出門向東一直走,便是一條平坦寬闊的官道,這裏坐落着許多勛門貴族的宅子。

江碧桐並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她們走出宅子的那一刻,便被人盯上了。

長着兩顆虎牙的清秀少年從樹上一躍而起,跳到牆頭快速跑着,再從近乎兩人高的牆上跳下,打開一處民居的門說道:“主子,屬下瞧見江姑娘了。”

屋內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盞,問:“哪個江姑娘?”

“是江五姑娘。”

“她醒了?”男子的語氣有些激動。

“何止是醒了,屬下瞧着她好着呢,還帶了下人出去買東西。”

聞言,那男子的嘴邊綻開了一抹笑意:“咱們也跟上去。”

前世他痴心於江碧桐,卻因身份特殊沒辦法言說,終於當他有能力娶她時,她卻與薛家訂了婚。

成親的當天,江家無一人生還,他嚇壞了,想要去救她,卻忽然被父皇招進了宮,挨了幾道大刑,醒來時全身是傷的被送到了遙遠的北昌王屬地看押。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那貴妃搞的鬼。

父皇偏信李貴妃,而李貴妃是害死她生母的真兇,對他的警惕和恨意可想而知,必然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害他。

從北昌逃回來后,江碧桐已經奄奄一息了。

作為他的父親,康敬帝表示這個兒子可有可無,左右也愛上了罪臣之女,索性要了他的命,也好破了他克親人的命數。

所以在江碧桐咽氣的那一夜,他躲避着親生父親派來的殺手,心如死灰,守在破敗的院子中,聽着屋內檀香的哭聲,神情沉默,一言不發。

他用最後的力量,把檀香交給了自己的心腹照顧,安葬好江碧桐屍身後,自己也用短刃抹了脖子。

江碧桐至死,都不知道還有一個人如此關心在意她。

再次睜眼,他回到了初遇江碧桐的那天,她被狡猾的庶姐陷害落水,無人搭救,寒冷和害怕令她暈倒在水中,他愛憐的跳入水中,救她上岸。

前世也是如此,那唇紅齒白的少女,哪怕是暈死過去也緊緊抓着他的衣襟,令他一見傾心。

現在,他不僅要為自己生母報仇,還要保護江家,不再讓江碧桐走上前世的慘路。

和風帶着沁人的花香撲進鼻端,暖煦的春陽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江碧桐走走停停,來到了一家賣活物的店前。

跟在後頭的小侍衛瞧見少女對那條活物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頓時身上起了雞皮疙瘩來。

檀香更是驚訝:“姑娘,這東西不好馴服,您買它做什麼?”

“自然是為了祖母的生辰。”江碧桐不再多說。

驚呆了的小侍衛求助般的看向了自家主子:“這江姑娘…還真是膽大啊!”

鬼知道那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家要買蛇做什麼?

桃花落盡,轉眼便到了四月末。

江堯為了母親的生辰,也特意回來了一趟。

他已經年過四旬,身量高壯,下頜留着幾縷鬍鬚,顯得溫和儒雅,看起來並不像整日操刀提槍的。

其實江碧桐一直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溫柔的人,若不是形勢所逼,他也不願上戰場去,雙手沾滿鮮血的感覺,他並不喜歡。

聽聞小女兒這段時間經歷了死裏逃生,江堯心中一酸,上下將江碧桐看了個仔細,回過頭瞪着江景楓:“還不是你這個當哥哥的沒照顧好你妹妹?下次再有這事,我打折你的腿!”

母親他不能訓斥,妻子身子弱,他捨不得說,女兒年紀輕性子倔他也不捨得責罵,至於那陪女兒去湖邊的人…

江堯餘光看了看江碧梅,心中嘆了口氣。

這也是個沒辦法說的,誰讓她是亡弟的女兒呢?無論如何他都只能好好養着,將來爭取找個好人家給嫁出去。

江老夫人不滿道:“是桐丫頭自己調皮,干外人何事?你可別一回來就亂髮脾氣,我明兒還要過生辰呢!”

“是孫女調皮不錯。”不等江堯說話,江碧桐先說道:“可若不是四姐姐非要帶着我去湖邊玩耍,孫女是萬萬不敢過去的,您說呢父親。”

轉頭看向江堯,她的寓意很明顯,就差直說她是被江碧梅所害了。

可江堯卻還是不忍責罵侄女,只說:“不論去哪一定要帶人手,你們小丫頭家不像小子,有個好歹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江碧桐在心裏嘆了口氣。

江老夫人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神色不悅,卻也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院中只余陽光滿落,綠葉油油。

許多賓客都到了場,來的大多都是女眷,賀禮幾乎堆滿了院子,這裏頭有多少人是衝著江大將軍的面子來送的禮,江老夫人明白。

可就算如此,她只覺得自己生養之恩大過天,兒子出息了就該好好待她,她憑什麼要看兒子的臉色過日子。

所以這些年,她享用著兒子一刀一槍拼出來的一切,卻還要時時刻刻埋怨兩句,以示自己不看中錢財地位。

檀香為江碧桐換上了淺綠色銀紋綉百蝶度花的上衣,袖子格外寬大,腰身緊收,下身着雪白綉白玉蘭的長裙,迎風颯颯。

漫步走向正院前廳,她故意姍姍來遲,手中提着護的嚴實的木盒。

賓客們親來賀壽當然要吃些酒席,春陽溫暖,酒席擺在院內正合適。江老夫人高居首座,目視着正在拿賀禮的大孫女。

江碧桐一眼便看見了她的大姐姐。

大姐姐江碧柳同她一樣都是葉氏所生,兩年前嫁到了東昌侯府去,因為婆家管教甚嚴,所以她能回娘家的次數並不多。

江碧桐一直以為大姐姐雖被婆母管的嚴了些,但書香世家哪個還沒點講究?直到陳氏的婢子告訴她,大姐姐在她出嫁前就在婆家受盡了虐待,只隱忍不說,江家出事後,那呂家更是過分,奪了大姐的孩子給寵妾養,將她關在了柴房之中,肆意凌辱打罵。

呂家人就是拿準了江碧柳生性良善,為了不讓娘家擔心,所以一直謊稱自己的日子過的不錯,後來江碧柳失了靠山後,還不是任他們磋磨?

思念孩子的痛楚不當一回母親哪裏能懂。江碧柳心如刀割,日夜用頭撞牆以此要挾丈夫和婆母把孩子還給她,可呂家壓根不吃這套,趁着月黑風高想來個永除後患,直接一根細繩勒死了她。

再次見到在夢裏孤苦無依的大姐姐,江碧桐忍不住紅了眼眶,連忙趁着無人注意,用帕子拭去了。

這次祖母的壽宴,她不僅見到了久違的大姐姐,還見到了那個恨之入骨的男人。

薛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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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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