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只要你回來
許子陽正想着這個地方名字是不是很眼熟的時候,就接到了葉赫的電話。
“你看見新聞了嗎?”葉赫的聲音很緊張,都快提到嗓子眼上去了,“你有沒有看見關於印度尼西亞的新聞?”他又再問了一遍,已確認許子陽聽見了。葉赫還在H市,他今天正好要和老薛季路白在H市見老爺子。
路上聽着有人談論着印度尼西亞的事情,這個地名不單隻是耳熟。
說是時事新聞,但也間隔了兩三天才播出來的,只有當地的才是時事新聞。
“國外有禽流感啊……”
“什麼什麼禽流感?哪裏啊,不是我們國家就好,你擔心那麼多幹嘛。”
“好像是什麼印度尼……什麼西亞吧,是這裏吧,我記得新聞上是這麼說你,我給你找找看。”
季路白聽到的時候腦子都空白了,印度尼西亞,禽流感,這兩個詞組在了一起,而季慕秋也在那裏。葉赫也不管什麼場合,什麼時間就給許子陽打去了電話,詢問個清楚。
“如果你沒有看到新聞的話,你選擇就上網查查印度尼西亞禽流感的事情。”葉赫的聲音帶着顫抖,“你看看是印度尼西亞的哪裏,你去看看。”
許子陽一頭霧水的聽着電話,看了看魏遠和沈正志,然後說:“我剛剛看到了,印度尼西亞巴布市有一起確認的禽流感,感染的只有一個人,目前接觸的已經隔離了,剛剛新聞聯播上播的,怎麼了?”
葉赫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強壯淡定的說到:“沒事,季慕秋現在在印度尼西亞。”他說完久急匆匆的掛了電話,看着手機。
季路白深深嘆了一口氣,“沒事,你不要亂想,慕秋會沒事的。”
“你們都別亂想,我們先去見老爺子,和老爺子說,讓老爺子去調查一下季慕秋現在在印度尼西亞的哪裏。”老薛安慰着兩個人,心裏也狠狠的一揪,他也沒想過會突然發現這樣的事情。三個人急急忙忙的趕去老爺子那邊。
季路白的眼淚已經掛在了眼眶上,他走到老爺子的面前。
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的手走到沙發那坐下來,“你別難過,你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別太擔心了。”
“爺爺你也看了新聞了。”葉赫也很難過,心裏給慕秋祈禱着,但內心十分的擔心,“您現在能讓人去查查慕秋在哪裏嗎?在印度尼西亞的哪裏……不知道她在哪裏我們都很擔心的。”
“是啊,爺爺,您讓人去查查吧。我還沒敢跟家裏人說慕秋的半點事情,就一直跟他們說慕秋在老撾支教,過得很好,讓他們別擔心,可現在我自己心裏都放不下。”季路白緊緊的握着老爺子的手,“您讓人去查查……”
老爺子點了點頭,馬上就吩咐人去做了,去查季慕秋在哪裏,查不到就去逼供那些安排的人。總是要查到的,不能讓季慕秋在外邊出了事,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會怎麼想季家人。
對付於家的事情才進行到三分之一,老薛在前面擋着領頭羊,老爺子在背後給助力。於幽蘭雖然一開始就瞄準了季路白,要從他那裏先下手,季路白的公司還只是小公司,還沒有到十年,肯定是比不過於氏集團的。
於幽蘭起初想盡辦法,先製造一些黑料。比如季路白的公司偷稅漏稅,讓人給舉報了,可是一查,發現冰美人季路白的小公司可是規規矩矩的一分稅都沒有漏的結果舉報人就被來了一個反殺,季家非但沒有鬧出來什麼黑料,還走着正路一本正經的。
“這季家集團怎麼那麼難弄!”於幽蘭氣得咬咬牙,往桌子上狠狠一拍,看着眼前那一堆文件就心煩氣躁的,伸手一輝,就全都掉地上了。助理在外面聽到了,就知道於幽蘭又生氣了,連忙進去,要有個人去給她當出氣筒啊。
可這還不行,反倒是激怒了於幽蘭。
“你進來幹嘛!來看我的笑話嗎!”於幽蘭瞪着助理,“看着我!你看哪裏呢!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助理連忙抬頭看着於幽蘭,軀體微微發抖,“於總你就別生氣了,生氣可是會氣壞身子的,您那麼貌美,可別跟那些小兔崽子生氣了啊。”助理覺得自己說的有理,沒什麼毛病,可是還是害怕於幽蘭會生氣。
果不其然於幽蘭大怒,她指着助理說:“說啊!你怎麼不說了!你是想說我不年輕了嗎!是不如那些小年輕了嗎!你是不是就想着哪天我下位了你好上來坐這個位置啊!”
助理連忙搖搖頭說:“沒有的於總!沒有的!我沒有這樣想!我都是為了你好!你生氣真的對身體不好!也容易有皺紋!外面那些年輕人要實力沒實力,要條件沒條件,要氣質沒氣質,怎麼可能比得上於總您呢。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於總在我心裏是第一美,您可別亂想了。”
於總稍微有些安心了,這樣說話她就愛聽,也行吧,“算你識相。你出去吧,我不叫你你別進來。”
助理心裏那叫一個高興,撒腿就出了辦公室,靜靜的關上了門。
在門外長長鬆了一口氣,終於能走出來了,不用再看這個女人的臭臉色了。
於幽蘭看着電腦發獃,腦海里不知道想着什麼,她想要弄死他們幾個人,葉赫也不要了,什麼狗男人,現在的她一心只想着復仇,想狠狠的弄死他們幾個人,什麼狗屁愛情,在商業裏面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愛情,只有利益,只要金錢,只要名譽,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不要了。
她狠狠握着自己的拳頭,心裏的怒火就要燃燒起來了。
——
查季慕秋在哪裏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準確的說花了兩天的時間,因為季慕秋現在還在隔離,很難確定人在哪裏。問了組織上的人沒有人出來回應。
“在巴布市?是出事地點?”老爺子接着電話,表情很凝重。
“不止是出事地點,是當事人。病人是慕秋小姐的一個學生的家裏人,高燒了好幾天不退,小孩子救助了他們,他們都有接觸病人,現在還在被隔離的階段。”
“隔離?現在都隔離幾天了?怎麼還在隔離?”老爺子沉思着。
“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都是沒有感染的,但當地沒有放人。”
“你問問慕秋的意思,問問她願不願意現在回來,如果不願意,那也讓那邊放人了,不放就施加壓力。”老爺子手裏捏着核桃,是老薛最近送過來的新玩意,說是可以鍛煉手。
“明白,我這就去辦。”
老爺子掛了電話,準備給季路白打過去一個,現在先整理一下自己要說的話。
打通季路白的電話時。季路白的語氣很擔心,生怕聽到的是不好的消息。
“慕秋沒事,她在事發的地點,但是她沒事,你不用擔心,讓他們也不用太擔心了。”老爺子的語氣平淡,像是說一件小事一樣,輕描淡寫,他盡量不讓他們去擔心。
“在事發地點?慕秋不會是去管了這件事情吧……”季路白怎麼可能會不擔心,他心裏可緊張了。
“嗯,我們的人都在那邊,你不用擔心。”老爺子還是安慰着,此時別的已經說不出口,他自己會處理好事情,能做的只是讓小輩們別擔心。
季路白點了點頭,問到:“那我們能不能去那邊你找慕秋?我也想見見她,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慕秋了。”
“不行。”老爺子立馬就否決了,“現在是危險期,你去哪裏做什麼?見慕秋?見不到反而還染了病回來呢?我不會允許你們去的,你讓他們兩個也別去,這幾天我都會讓人跟着你們。”
季路白也不知道說什麼去回應老爺子了,老爺子說的都是道理,很對,現在去市非常時期,去那裏能做什麼呢?什麼也不能做,萬一還出了什麼事不能解決的就麻煩了。
“你們現在在這邊就是要好好照顧好自己,你們別擔心,我的人會一直在那邊照顧好慕秋的,怎麼說她也是季家人。你就別把詳細地址告訴他們兩個了,特別是葉赫那小子,我知道他想些什麼,對於慕秋的事情衝動得很。”老爺子沉着冷靜,但也怕小輩們做了什麼事情,
和季路白掛了電話,不禁嘆了一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做事衝動也就算了,還不考慮後果,看來這個於氏集團真的要好好整治整治了,看起來這個公司也是很值錢的,要不然就買了,給慕秋玩玩?當做以後和葉赫的嫁妝吧,改個名字,好聽一點的,什麼什麼氏集團,不好看,也不好聽,這些年輕人真是沒品位。
——
季慕秋被隔離的第二天,過得好算可以,也沒有被怎麼虐待。安心的檢查了身體,沒有事情之後就等着回去了,可是現在都快一個星期了怎麼還沒有放人走的跡象啊。
張旭濤在隔壁,他接觸得比較多,隔離的時間應該久一點。
又過了兩三天,這邊終於要放人了。季慕秋終於能出來呼吸空氣了,蔣欣雯含着淚看着她,激動的和她擁抱在一起去,嘴裏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真的很害怕,我們沒事就好,張旭濤呢?”
“他接觸病人最多可能要隔離的時間久一點吧,我們問問醫生吧。”季慕秋緊緊握着蔣欣雯的手,“去問問醫生。”
蔣欣雯走了過去問了清楚,張旭濤可能還要隔離個一兩天才能出來,因為他接觸病人的次數最多,面積也最廣,所以最好觀察久一點。
“那……那個孩子呢?”蔣欣雯小心翼翼的問着,她也很關心那個孩子的情況,畢竟那個病人你是他的母親。
醫生帶着口罩,看不出表情來,她說:“那個孩子已經確診感染了,現在還在治療,你們就先回去吧,那個男士過幾天就會平安的回去了。”
蔣欣雯心裏咯噔一下,“已經確診了?”
“是的,請你們先回去吧。”醫生說著。
季慕秋和蔣欣雯沒辦法也就只能先回去了,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此時此刻能回來這裏已經很好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所有的話都化作了心頭上的凝噎。
“沒事的,我們先回去,先好好洗個澡這些衣服都丟了,要處理好工作,保持衛生,這幾天我們也別吃什麼肉類了,以防萬一。”季慕秋牽着蔣欣雯的手,低着頭,看着腳下,她心裏鬆了一口氣,感覺壓在心上的石頭也碎了。
隔離的那幾天她在想,想着葉赫,他在國內過得怎麼樣,會不會知道這邊的事情,禽流感國內會不會也報道呢?葉赫知道了會不會擔心自己呢,還好父母不知道自己在那裏,還以為自己在老撾,只要父母不擔心,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如果還在一起,葉赫會更加擔心自己吧,現在至少葉赫會分一些心在工作上。
沒有那麼擔心,就不會那麼心疼。
季慕秋想以前的自己還真是天真,約好什麼六年之後結婚呢,結果呢,現在沒有結婚,連男朋友也沒有了。可是分手了快兩年了還是那麼的向她,想葉赫,他的眉眼,他的笑,他的喉結,他性感的部位,他的一切,自己都是那麼的想念,控制不住,剋制不住,忍不住的去想念,葉赫這樣的人,愛上了怎麼能輕易的放下呢?
葉赫的父母應該是不喜歡自己的吧,總以為不會碰到帶你詩句情節,但結果還是被現實被擊敗了,什麼嫁入豪門,自己也不是稀罕這些的人,不對,應該說自己家裏沒有錢,配不上葉赫。
當初和葉赫分手的時候想着的是,別讓他等那麼久。
不能結婚的原因應該是在自己吧,支教,老撾,到現在印度尼西亞,都是因為自己越走越遠,兩個人才不能結婚的吧,她這樣想着,還一邊傻笑着,覺得有些無奈。
她愛葉赫,有多愛,自己不清楚。
這樣的愛像是牆壁外的爬山虎,從自己的腳邊爬上了頭頂,到了心臟哪裏還繞了好幾圈,緊緊的,割不斷,燒不死的好幾圈,這樣的愛她一直承受,也一直在付出着,她不知道葉赫是不是也這樣愛着自己。
她的葉赫啊,溫柔如山,也細膩如水。
季慕秋是那麼的深愛着葉赫。
事實上葉赫也很煎熬,煎熬的等待着季慕秋,等着她回來。分手他考研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原諒她電話也不打一個,直接說的分手,他都可以原諒。
原諒季慕秋的不辭而別,一走了之。
他曾經恨過季慕秋,恨她的絕情,為什麼分手可以說得那麼的果斷,完全不挂念以前的種種,情情愛愛,難道兩個人這六年多什麼都不算嗎?
可是這樣的恨,最終都被他的愛給化解了,他只是心有不甘,不甘心自己的女人就這樣從自己手裏走掉了。
他頹廢的那半年,想了很多事情。每天都在想和季慕秋的過往,第一次在床上纏綿的感覺,第一次牽着手漫步在燈紅酒綠的街頭,第一次給對方做飯的場景,她的所有,都是自己想念的。她獨有的氣息,現在想着還能描繪出來這種感覺,夢回縈繞,這是他深愛的人。
頹廢的第一個月是後悔,是以淚洗面,這樣過的日子,很累,那段時間喝的酒也是最多的,醉得不知天日,不知時間,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頹廢。期間父母來看過自己,阿姨來打掃過房子,嚷嚷着屋子裏的酒氣太重了,應該打開窗好好通風,可是那些打開的窗,照進來的光像是在嘲諷自己失戀一樣,他狠狠的關上窗,拉上帘子,與世隔絕,只想着季慕秋。
他的季慕秋啊,笑靨如花,唱歌甜如蜜糖。
她曾經在自己的懷裏,數着下子見面的日子會是什麼時候,和自己說,幻想以後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給自己生多少個小孩,有個什麼樣的房子,要有浴缸,她說她喜歡和自己一起洗澡,這些葉赫都是記得了,深深的印刻在腦海里,忘不掉了。
只要她肯回來,無論多久,葉赫都選擇原諒季慕秋。
原諒她的不辭而別,只要回來,就和她結婚,帶着她走進婚禮的殿堂,給她戴上戒指,告訴全世界的人,季慕秋是葉赫的結髮妻子。
只要她肯回來。
只要她會回來,無論多久,葉赫都願意等。
那半年是痛苦的,是絕望的。葉赫幾乎看不當自己的世界有什麼亮光,希望的種子從自己的世界隨着季慕秋那一句我們分手吧,徹底煙消雲散了。
絕情如你,痴情也如你。
我能不能鎖一個季慕秋在我的心裏,別讓她再走了,一直在這裏,牢牢的鎖着,扔掉鑰匙,只有我一個人能得到她,她只能愛我,只有我。
季慕秋,我等着你回來,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能原諒,我愛着你,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