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堵得難受
“什麼？”唐佳妮瞪大眼眸，不確定地問。待看到眼前氣哄哄的墨東陽時，所有的困意，都消失不見了。在絕對的威嚴面前，她要是還敢打哈哈，她的腿怕是真的會斷。
“衛生打掃完了？”見她醒了，墨東陽便轉過身去，檢查起來。目測周圍，還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衛生死角怎麼樣。
墨東陽如鷹的眸子掃視着周圍，面色嚴肅。腳步矯健地走到電視櫃前，面色陰沉，指着第二層道，“這是什麼？”轉身，發現茶几底下居然還有垃圾，快步走過去，一提，露出下面的垃圾。轉身繼續檢查，待到家門口鞋櫃時，柜子上面也是一層灰。
看着墨東陽越來越陰沉的臉，唐佳妮的心越來越緊張。她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麼多地方沒打掃乾淨，昨晚可是檢查了的呀。
“這就是你的勞動成果？”陰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我，我已經儘力了。”畢竟是心虛的，唐佳妮說話都不敢大聲。
“沒做好，你居然敢睡覺？”墨東陽愁啊，這隨便撿個老婆的舉動，自己是怎麼想出來的？肯定是昨天抽的煙太多，煙都抽到了腦袋上去了。
“我累得慌。”唐佳妮的聲音就像是蚊子飛過一樣。
“接着打掃，直到我滿意為止！”一聲怒吼，掃個地就說累，那還是人嗎？不好好治治她，怕是她不會知道自己的厲害。說完，轉身就準備離開。
唐佳妮委屈極了，趕緊捉住他的手臂。昨天餓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吃了頓乾飯，又做了幾個小時的體力活。她的體力早就透支了，好不容易休息一下。這倒好，才兩三個小時，又被拉起來奴役。“墨老大，我，我…”唐佳妮眨着淚眼，搖晃着他的手臂，“我沒有偷懶，一直忙到快兩點了才停下的，實在是太累太困了，我才躺下來休息的，你讓我休息一會吧！”
墨東陽只看一眼，便轉過頭去。他最煩的就是女人的眼淚，動不動就哭，他也不明白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眼淚？好像怎麼流都流不完一樣。“行行行，那你起來做早餐，我一會兒回去要吃。”說完，也不管她的反應，一把甩開她的手，走了出去。
唐佳妮一陣激動，終於不用再掃地了，都整整掃了一個晚上了，要是還掃，地怕是都能掃爛了。
可是不掃地，也不能休息，一大早的，起這麼早幹嘛？唐佳妮哈欠連連，苦着一張臉，走到廚房。煲粥就煲粥吧，總比再打掃一邊衛生來得強。可是，找到那點米之後，她不禁傻眼，能吃嗎？唐佳妮不得不再次感慨，這麼好看的房子，他真心是用來放擺設啊。
看着大白米裏面爬來爬去的幾條蟲子，唐佳妮一陣哆嗦，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掉一地。這麼噁心的東西，她只想趕緊拿出去扔掉。可是要是扔了，拿什麼給暴君煲粥啊？這毛毛蟲在，粥能吃嗎？心一橫，不管了，唐佳妮一咬牙，煮了，多洗幾遍得了。反正到時候吃的是他，又不是自己。
拿定主意后，她洗米，下鍋，按下開關，搞定。她拍了拍手，氣定神閑。
看了下手機，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她再度趴下，呼呼大睡。
天色大亮，墨東陽換了一身居家衣服，坐在餐桌前，美味地品嘗着她煲的粥。他眉眼含笑，吃了一碗又一碗。難得墨東陽心情好，唐佳妮看得也是開心，這黑面神心情好，便是晴天。只見他又盛了一碗，放在自己面前，勺子盛了一勺正往嘴裏送。唐佳妮一驚，瞪大雙眼，捂住嘴巴不敢說話。她看到了一條白白嫩嫩的大蟲子，夾在粥里…
“起來！”一聲怒吼，唐佳妮的屁股上落下了重重一掌。還有心情睡大覺，剛剛他就不應該讓她做早餐。打開房門那會兒，聞到一陣陣香味，他還小小的激動了一下，還慶祝他讓她煲粥了。可是走進廚房一看，那裏是粥，那模樣，黏黏糊糊的，說粥太胡，飯吧，又太稀。仔細一看，中間才參雜着點別的…她倒好，躺在沙發上睡得死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那兩條腿在哪裏胡亂地蹬個沒完。
唐佳妮大驚失色，“嗖”地站起身。可是速度太快，身體的血液跟不上，她一陣頭暈，又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原來剛才的是夢，難怪他心情這麼好，原來是在夢裏。
“哎呦。”她不由得呻吟起來，另一隻手扶住撞到了的手肘，用力地揉搓着撞到了的那處。她還想揉揉刺痛的屁股，可惜只有兩隻手。她本就沒有梳理的頭髮更亂了，大部分都披散在了臉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疼，從僅露出來的部分能看到她蒼白的臉，被揉着的手肘處紅通通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做得過分了點？
墨東陽也不好繼續大吼，畢竟她不是他的兵。“你說叫你煲點粥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聲音是輕了，但指責免不了。
聲落，一陣抽泣聲響了起來。唐佳妮把這兩天來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簡直是飛來橫禍。她怎麼這麼命苦，怎麼關於家裏的事情，都跟她有關？以前家裏有事，媽不分青紅皂白就賴她，現在累成狗了也是她的錯。她又不是機械人，她會累，會餓，會困，也有情緒的。做不好還被家暴，她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就能不能用平常心對待她嗎？
她不是傭人，不是超人，只是個平常人。越想，唐佳妮覺得越難過，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怎麼都止不住。
墨東陽一捋寸頭，女人就是麻煩，事沒做好，麻煩一堆。
“行了，行了，別哭了。”他不耐煩道。動不動就哭，有事沒事就知道哭。自己更是蠢得可以，居然給自己添了這麼大一個堵，堵得他難受。
一甩門，墨東陽走進浴室，洗個冷水澡，讓自己煩躁的內心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