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見家長
我就這樣把自己給嫁出去了?唐佳妮伸手用力一拍額頭,哦買噶的,魂淡啊,簡直比那個渣男還渣男啊!跟見面才幾分鐘的男人領證,要是被別人知道,別人肯定會以為我是腦子有問題吧!
啊!啊!啊!唐佳妮抓狂。雙手握拳舉在胸前,頭左右搖晃着,馬尾隨着頭部的轉動也有節奏地一甩一甩的。
旁邊的男人淡定地斜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看着窗外的車來車往。
前面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後面狂甩的頭髮,心跳都漏跳了半拍。暗道,老大不會是找了個精神病吧?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抖,車子向右邊一甩。幸好他心理素質過硬,不然就要撞到綠化帶上去了。
唐佳妮的頭直接甩到了車門上,“碰!”。
真是一劑良藥啊,她的頭立馬不甩了,就是疼得厲害。右手摸着撞疼了的頭,眯着眼睛哀聲道,“哎喲,疼死我了。”
“專心開車。”聲音不帶溫度。
“是。”小司機手心直冒冷汗。默念,淡定,淡定。
“沒撞傻吧。”不溫不火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什麼話,傻了你還得出錢治呢。
唐佳妮也不敢呻吟了,要是一會兒車子直接開去醫院可不好。車裏恢復了安靜,她也不看證件了,再看也改變不了事實。
只是想想,覺得身邊的男人,太不可思議了。民政局裏的人見到他們三個進來,好像見到習爺爺一般。隨即有人畢恭畢敬地上前帶他去處理傷口,有人親切地過來帶她去化妝,雖然只是上了點淡妝,整個人看起來卻精緻了不少。更誇張的是,這男人的頭剛才看着傷得那麼嚴重,現在居然只是貼了兩張創可貼了事。虧她剛才那麼緊張,可一想他有恃無恐的態度,她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拉她入坑的節奏嗎。
“墨東陽。”弱弱的聲音響起,她本來是不想開口的,可是不開口不行啊,總得問問現在去哪裏吧。她可沒想過他會這麼好心送她回家,而且這也不是回家的路。
沒錯,他就是墨東陽。一個現役軍人,少校軍銜,某個大隊的隊長。前面開車的是他的專屬司機張睿。
聽到有人叫他大名,墨東陽微微皺眉,以前這樣稱呼他的人,不是被他打殘了就是死了,再或者就是被政法了。沒想到今天會被一個小姑娘直呼名諱,而他還不能對她怎麼樣。
墨東陽瞪了她一眼。後者一驚,難道叫他名字還有錯了不成?那該叫他什麼?
丫頭膽子不小啊,敢在老大面前放肆,活膩了你。張睿一陣鄙視,一股寒氣也從腳底升起。
“老公!”唐佳妮吐了吐舌頭。
聽到這稱呼,墨東陽臉都黑了,“這是你叫的嗎?”
這不行,那不行,那該叫你什麼?乾脆叫墨黑炭得了,正合你膚色。“墨老大。”唐佳妮試探性地輕聲道。眼珠子轉過去瞄一眼他的臉,便又轉過來,臉上寫滿了小心翼翼。她覺得,這尊大佛要是心情不爽,她的下場不會好到哪去。
“什麼事。”這反問句,聽着就是肯定句,說得理直氣壯的。
靠,這人怎麼這麼得瑟?唐佳妮心裏想着,可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他此刻周身所迸發出來的氣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只能怯怯地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裏?”
“去醫院,一會兒你只管閉嘴就行。”要不是因為醫院裏的兩位老人,他至於這樣嗎?天知道他有多不甘。
“哦!”還真的是去醫院啊?能不能說不去呀?我又沒病。可是唐佳妮不敢多問,賊車都上了,還怕他把我賣了不成?反正他叫我閉嘴的,一會兒只管叫人就行。正好,除了叫人,別的她都不會。
車子緩緩使進軍區醫院,傍晚時分,運轉了一天的太陽,此刻已有些疲憊,正掛在高樓的腰身處,金燦燦的太陽,活像個蝴蝶結,綁在了姑娘的纖腰上。草地上,小路上和椅子上,都能看到有病人在。他們或一個人坐着,或有同伴陪同聊着家常,或一起散着步。在病房裏壓抑了一天了,出來透透氣,人也精神。
直到住院部門前,車子才緩緩停下。車一停穩,墨東陽便打開車門下車,腳步矯健地朝裏面走去。走到大門裏面,好像忘了什麼,雙腳一停,轉身看向車子。
唐佳妮此時正手忙腳亂地把證件,和手機塞到背包里去。然後趕緊下車小跑着追上墨東陽,“走吧。”她有些氣喘。
平時並肩的都是戰友,只會緊緊地跟在他身旁。哪裏會像現在這樣,走個路還要人等,感覺帶了個跟屁蟲。墨東陽有些懊惱,低頭看了她一眼,便一手搭在她的肩頭,並肩朝電梯口走去。
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唐佳妮卻臉紅了起來。平時在學校,這不是正常的行為嗎?那個劉友斌搭她的肩膀怎麼沒感覺?這個人搭上來,臉色就秒變,丟人,太丟人了。她無力地垂着頭,在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
“老師沒教過你要抬頭挺胸嗎?”真心不喜歡別人垂頭喪氣的模樣,特別是他的身邊人。
唐佳妮一個機靈,站了個標準的軍姿。
這下輪到墨東陽尷尬了,叫站好,也不至於這樣吧?不過看她休閑裝都掩蓋不了她該凸的凸,該翹的翹。他心裏多少有些欣喜,誰不想睡在自己邊上的是個女神?
“咳,像你平常一樣就行了。”墨東陽輕咳一聲,好掩飾內心裏的尷尬。
“叮。”電梯緩緩打開。唐佳妮剛鬆了一口氣,神經立馬又繃緊了。
推開病房的門,墨東陽摟着唐佳妮踏步走進。小客廳里黑壓壓的都是人,因為墨東陽的到來,大夥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盯着他們看。
唐佳妮雙手交握着,手心直冒汗,這些人怎麼感覺像看猴子似的?大家都是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南陽,爺爺怎麼樣了?”墨東陽對着站在門邊的人問道,聲音和之前一樣,不溫不火的。
這個人有一米八幾的身高,眉眼間和墨東陽有幾分相似,也是一身正裝。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兄弟,東陽,南陽,是不是還有北洋軍閥呀?
“大哥,爺爺已經醒了,你們進去看看他吧。”墨南陽的語氣倒是不錯。
聞言,墨東陽摟着唐佳妮直接開門進去也不管其他人是什麼反應。
病房裏,一位老人平躺在床上。頭髮花白,臉頰凹陷雙眼滿是歲月的滄桑。鼻子還帶着氧氣,旁邊放着各種儀器。床邊坐着個女孩子,大概是聊着家常,說到興奮時,女孩輕輕一笑。床上的老人也跟着動了動嘴唇,讓原本乾枯的臉上多了幾分和藹的氣息。
緩緩走近,墨東陽嚴肅的臉變成了凝重。抿了抿嘴唇,“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