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六、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相處久了自然會有點感情的,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小姐,我想跟着你,可不可以。”一向老實木訥的桃綠咬着牙撕爛了自己的賣身契,沖回房間拿出了自己早就提前收拾好的小包裹;“小姐去哪裏,桃綠就跟着小姐去哪裏。”目光堅定,不容懷疑。

彷彿木青空要是下一秒說了拒絕的話,桃綠馬上就會哭出來一樣,然後在背着小包裹繼續跟上來。

此情此景同上輩子原主的記憶相互重疊,上輩子的木青空也是因被陷害趕出侯府,身後就跟了這麼一隻可憐的小尾巴,趕都趕不走,就是不知道上輩子原主離世后這忠心耿耿的小丫鬟怎麼樣了。

想來也是不太好過吧,好在她們還有這輩子,上輩子對木青空好的人,她木青空這輩子定會好好帶她,前提是不能做出背叛她的事。

木青空看着這個傻傻的小丫頭,半抿了抿唇,笑着點了點頭。視線劃過另外一個不言,而後轉身離開。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莫強求,未來很遠,而路就在腳下。

木青空回去后什麼都沒帶,只帶了桃言與桃綠光明正大的從安國公侯府的大門走了出去,來時兩袖清風,去時孑然一身,不對,去時帶了倆個人。

此時原本緊閉着的安國公侯府的朱紅銅門卻是大開着的,帶着紅程花的石獅威嚴大氣。就連外頭都圍滿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對着裏頭的人指指點點或是交頭接耳,不過都是過來可熱鬧的,木老夫人自從當了老封君后,何曾在一天之內丟過這麼大的臉。

而這一切的起因皆是緣由她這個好孫女引起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讓安芎將這個禍害帶回侯府,直接送些銀錢養在外面就算了,結果現在才帶回來才幾個月,整個侯府烏煙瘴氣,侯府多少年來鬧出的笑話都比不上楚雲瑤一人在時的。

等木青空離開的時候,身後跟着一大群過來看熱鬧的人,大部分是幸災樂禍,諷刺譏諷像落井下石的,真正關心她的恐怕都找不出半個,那麼前世的原主被送下鄉下莊子的時候,那時候她的心情不知是如何絕望與諷刺。

同樣是孑然一身離開安國公侯府,上輩子原主的心情和她現在的完全不一樣。

侯府的深宅大院與勾心鬥角不適合她,她木青空更嚮往的快意恩仇恣意張揚的江湖生活,還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生活,再不濟包養幾個小白臉揮金如土的富婆生活她勉勉強強也可以接受的,不過一切的基礎建立都在錢上。

“好!好你個木青空,當真是好樣的,既然你今日出了侯府的門,日後便不再是我們侯府的人。”前頭的木老夫人差點兒被氣到了,現在還依靠着身後的張嬤嬤才勉強着力。

“自然。”木青空帶着倆個丫鬟站在比她們矮下幾層的青石台階,氣勢卻跟着倆米高的巨人一樣挺拔。

唇角微微上揚,漣漪的桃花眼中浮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畢竟在你們心中我木青空可從來不是你們的侯府中人,甚至還不如一個從小霸佔我身份佔據我一切的外姓人來得重要,不過今日之事我木青空是記下了,我木青空再此發誓,若是讓我木青空一朝得勢,得罪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視線若有所思的滑過幾人。

“還好在你有自知之明,自己離去,否則我這個侯府的當家主母第一個容不下的就是你。”趙氏看着明明如喪家之犬被趕出去的木青空此刻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炫耀者時,不但不覺得解氣,反倒心頭跟被壓了口石頭來得喘不過氣。

漆黑的痛快中就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尖利着嗓子道;“還有你以為你木青空離了侯府還能有得勢的一日,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樣子,說出來都不怕人貽笑大方。”

哭紅了眼的木兮顏窩在趙氏懷中,看着木青空就帶了倆個丫鬟灰溜溜的狼狽離開,就跟痛打落水狗來得歡快。臉上露出了度屬於勝利者的高傲,朝着以喪家之犬離去的背影折射出如毒蛇的目光,濃稠而腥臭,就跟下水道里最不堪的腐爛發臭物來得噁心。

看吧,木青空,我才是真正的侯府大小姐,而你才是下賤的農戶之女,而她再過不就甚至可能會成為尊貴的太子側妃,而你則是被她木兮顏踩死在腳底下的癩蛤蟆。

侯府的熱鬧與鬧劇看得不少人高興不已,好像自己這位從小被調換后流落農家的五姑娘回來后,這侯府算是日日有大瓜吃,令這些平日無所事事的平民們吃得倒是挺香的,特別是那瓜一個比一個大,更是令人慾罷不能。

四月中最容易煙雨蒙蒙,青山綠水沾衣洇濕而綠,街道上撐着油紙傘的過往行人紛紛抱怨起了這多變的天,明明上一秒還是艷陽高照的。

早在木青空離開侯府的時候,朱三便親自過來了,只不過木青空沒有跟他走,只是囑託他,讓她先帶桃綠與桃言下去安頓先,等晚一點她在過去找她們。

“老大你不跟我們過去,你現在是要去哪裏嗎?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不然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我實在是不安全。”雖然老大能一拳打死三個像他這樣子的,可是朱三潛意識裏認為老大就算在能打也是女孩子,女孩子肯定需要別人保護,何況還是像老大這樣嬌滴滴長得賊漂亮的女孩子。

“小姐,你一個人出去我們總不大放心,要不還是帶着個人比較好。”桃言總擔心她們前腳才剛離開侯府,說不定下一秒侯府中的牛鬼蛇神就恨不得直接找上來小姐的麻煩,心中不安到了極點。

“得了,要是那些人我都打不過我還帶着你幹嘛,總不能帶多帶着累贅吧,再說我就是想隨意走走,你們別擔心。”離開了侯府那個牢籠后,木青空直覺得神清氣爽,就連呼吸間都是甜的。

“要是我沒有把握怎麼敢提出出來走走,你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就好了。”

早知如此,自己為什麼還要旁白在裏頭受了這麼久的氣,等改明,挑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直接衝進去將人挑了不就成了,不過人/皮/面具她得準備一沓,還有自己的身份也必須得換一下。

她是木青空又不是木青空,即使這個屍體是叫木青空的,可是這主宰的靈魂卻是她叫木青空的。

不過現在的她可還不敢馬上去找朱三他們,免得給他們帶來麻煩,而且聽說木記綢緞鋪的生意挺好的,越是這個節骨眼越不好打擾他們,誰知道她背後還跟着想要她小命和見不到她好的魑魅魍魎。

“好吧,那老大你一個人要小心,要是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們。”朱三還是不大放心的再三囑咐道,整個人就跟不放心兒子獨自一人進京趕考的老媽子一樣來得碎碎念。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就能不能說點好的。”桃言性子嗆,離開后那更是多了幾分辣,何況她同朱三等人本就認識,直接上手掐着人耳朵嗔道。

“哎喲喂,桃花妹妹,咱有話好好說成不成,你先把我的耳朵放下。”朱三做怪的齜牙咧嘴。

木青空擔心前面離開侯府後,木兮顏,趙氏,或者是其他人暗中欲報復她想偷偷的跟上她,不僅皺了皺眉,一個倆個的,真當她離了侯府後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不成。

那也實在是太小看她了。

木青空原本沒有打算出城的,可是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該死她,讓她出城。只要出了城在行百里便能見到想見的人,甚至還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木青空迷迷糊糊的掏出腰包,特意選了一匹看起來長得就比較營養不良的小毛驢,上頭掉着一個蔫不啦嘰的胡蘿蔔,勾引着騾子呵斥呵斥的往城外跑,春光無限好,只是細雨朦朧迷人眼,遠處黛青色的半山腰中朦朧着如腰帶的飄渺霧氣,如仙如夢。

下着濛濛細雨的碧綠田野,霧氣茫茫,小道上的矮樹叢烏烏的一片,在白霧裏若隱若現。少許霧氣沾染了她烏黑的發梢,化作朦朧的濕氣,少女的發尾搖搖晃晃,半垂下的金色鈴鐺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之音。

她的眼眸在迷濛的霧氣中顯得潤澤,清水洗過的琉璃一般,倒映着微光,立在那裏,像是破除黑夜而來的一抹晨曦。

“小白菜呀,地里黃呀,三兩歲呀,沒了娘呀,跟着爹爹不好過呀,爹爹果真娶後娘呀,……”

木青空吊著根蔫不啦嘰胡蘿蔔,騎着小毛驢飛快地往郊外趕,嘴裏哼唧着自編自樂小調,往着那道聲音所訴說的地方而去,身上衣物在離開侯府的時候便換上了一身方便行動的騎馬裝。

那處不知正有什麼驚喜在等待着她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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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我抱上了金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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