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十一、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正陽國,春,一簾紅雨桃花謝,十里清陰柳影斜。

昨晚剛下了一場惱人春雨後,就連這石子路因為沾上了泥土而便得濘爛不堪。被打落下枝頭的滿地緋紅此刻沾染上了泥,不在是詩情畫意,而是惱人之厭了,他都擔心一腳踩上去就會臟污了乾淨的純白鞋底。

以至於林浮生很討厭這種天氣,更不喜在雨後出門。

“阿容,你去將這個東西送到教主那邊去。”林木推門出來的時候,正瞧見她的兒子在對着檐下落雨發獃,出聲道。

“好。”林浮生半珉了珉唇,接過東西。

其實他內里並不情願,只是懶得拒絕罷了。如今還年少,剛滿十二不久林浮生手上拿着一大包晒乾的草藥往教主住的地方走去,只是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哪裏認識了一個令這輩子愛而不得之人。

“東西送到了記得早點回來。”林木並不在意自己兒子的表情,轉身回了屋內繼續倒弄着那些寶貝草藥。

“好。”少年的嗓音似從層層雨幕中傳遞過來。

白衣少年打着一把墨色紅梅油紙傘行走在早春的細雨中,那雙修眉蹙得越發厲害,抬眸掃了眼不遠處的黛青山腰,只覺得今日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一樣。

“阿容,可是去給教主送葯啊。”雖是下着朦朧細雨的清晨,可如今外出走動的人也有不少,大都是從小相熟的,以至於一路行來,打招呼的只多不少。

“阿容,大娘我這裏新做了幾個羊肉蔥花餅,你正好拿着邊走邊吃。”他們拜月教雖說是是邪教,可是教中人多為淳樸的良善人,就連吃的大多數是自己種在山腳下的農作物。

哪裏有半分正道人士嘴裏喊打喊殺的那種喪盡天良,無惡不作的殺人放火之輩,不過世人又多數偏聽表面的一面之詞,事實的真相在他們眼中以及往往沒有那麼重要了。

“謝謝王大嫂。”還沒等林浮生說出拒絕的話,那剛剛出爐還冒着熱氣的羊肉蔥花餅就已經放在了他的手上,那句未出口的拒絕只能硬生生轉換成道謝。

突然之間,他覺得雨天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教主是個三十齣頭的冷艷美人,同時也是個喜歡隨意亂撿東西到山上的女人,說來從他記事開始,就知道那個時候的教主大人又新撿了幾個回來,現在正安排在山腳底下看管田地,聽說其中一個仗着臉色好和厚臉皮爬上了他們教主的床。

“阿容你來了,正好。”人才剛進了院中,便被眼尖之人給看見了,連忙拉着人進來。一張鬍子拉砸的大臉上滿是寫着不修邊際。

“可是來給教主送葯的。”左護法看見他手上拎着的厚厚藥包,還是忍不住明知故問了一下。

林浮生聞言點了點下頭,又道;“可是發生了什麼?”

“沒有。”話才出口的時候,又連連點頭。

這又搖頭又點頭的動作,完全令人不知道要相信那個才好。

“李叔叔有事不妨直說。”雖然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其實是這樣的,最近一段時間我有事要外出一趟,可我姐姐家的孩子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裏,就想讓你幫忙照顧幾天。”李雄也知道讓一個半大的少年照顧另一個小孩有些強人所難了點,可是他也是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而且你放心,我那小侄女乖巧聽話得很,你只是偶爾幫忙看一下她就好,其他的不需要多管。”

林浮生睫毛半垂,道;“不知李叔叔家的那位小侄女今年多大了。”

“今年滿九歲了,說來也就只比你小三歲,說不定你們還能結個青梅竹馬的緣分。”李雄是從小看着眼前小少年長大的人,自然也想過親上加親的打算。

何況他那小侄女年齡雖小,可也能看出日後的好顏色,他就不相信這小子相處久了以後不會喜歡他那聰明漂亮的小侄女。

“既然你都不說話了,那我就當你同意了。”沒有等來拒絕,只是等來沉默的男人伸出如蒲扇大的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已經是在明顯不過的定了下來,嘴裏發出爽朗的笑聲。

就跟今天早上王大娘給他塞羊肉蔥花餅時的場景一模一樣。

林浮生原先想要搖頭拒絕的,可是那倆字如今卻是怎麼樣都吐不出來,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一樣。

見事情已經定下來后,李雄倒是鬆了一口氣,這才重新回到前面的話題,笑道;“教主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還在練功,要不你先到我那裏去見見我那小侄女。”

男人說到那侄女二字的時候,連人身上都顯然帶上了幾分溫柔的味道。

“好。”鬼使神差的,林浮生點了點頭。

等人隨着男人來到旁邊的院落時,林浮生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那個搬着小胡凳,雙手撐着臉頰,坐在檐下看朦朧細雨的小姑娘。

細雨朦朧中,那抹桃紅之色就那麼突究的闖進了他的視線之中,林浮生覺得自己心裏此刻好像也在盛放着一朵又一朵的嬌艷碧桃之花。

“青青,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才剛一回來,大嗓門的李雄朝着檐下的小姑娘便出聲道。

“叔叔,你回來了。”木青空聽到聲音,回頭沖他們甜甜一笑。

那一笑彷彿驚艷了林浮生的整個少年時期,他只覺得這李叔叔家的小侄女生得真漂亮,就跟話本上描繪的小仙女一模一樣。

“咦,這位小哥哥長得可真是好看。”木青空眼眸亮晶晶的拉過林浮生的手,忍不住在他白凈的臉頰處吧唧了一口,甜甜的笑道;“小哥哥你好,我叫木青空,以後你就叫我青青好了。”

林浮生怎麼樣都沒有想到這小姑娘居然會如此大膽,一瞬間,耳根子紅了個徹底。

說來這還是他們的初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是沒有那人的出現,他和她就會如同話本上演的下去幸福一生。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的他無論去哪,身後都會帶着一隻小尾巴,教主不知有多少人將瑤瑤戲稱為她的小媳婦,那時的時光總是快樂的。

憶起前夕的林浮生緩緩地閉上了眼,只覺得有些事越想越後悔。

他此刻還不知那位太子爺是否同他一樣恢復了記憶,或者說是比他還要早一步恢復了記憶。

今夜月空繁星點點,幾株薔薇夜間依舊吐/露着馥郁芳香。

只不過蘇木青空晚上翻來覆去許久都不曾入眠,後面擔心自己會吵到男人就乾脆的直接盯着他看,只覺得此時此刻心裏就跟盛滿了蜜似的甜,可是其中又參加着一絲苦澀。

她最擔心是他萬一知道了自己當年做過的錯事怎麼辦,會不會同她所想的那樣,從此以後同他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可若是這樣的結果,她想她是承受不了的,可是那時的自己又有何臉面下拉着去求他原諒她。

事到如今,只能死死的瞞着他這一條路可走了。

等到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時候,一夜未睡的木青空眼下此刻帶着一抹烏青之色,看着就令人心疼。

“可是睡不習慣。”男人長臂一攔,將她擁進了懷中,好生溫存一二。

“沒有,就是突然枕邊多了一個人有些不習慣了。”特別是在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她一摸枕邊,摸到了一個人的五官,嚇得頓時連瞌睡蟲都散了,哪裏還能睡得着。

木青空半珉了珉唇,鴉青色的睫毛半垂而下,遮住了她的一抹慌亂之色。

“日後總是要習慣的。”歸南山以為是她還未曾習慣之故,驀然間回想起他們上輩子的事。

不禁想要撬開他當時的腦子看看裏頭裝的是不是都是漿糊,不然怎麼會三天兩頭狠着心腸將人趕出房門,讓自己一人獨守空房。

不過他們還有這輩子,這輩子要是睡書房也得換他去睡,不過他怎麼可能甘心睡書房,即使日後吵架了也得隔着一道屏風才行。在如何,只有這樣將人放在她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可是你也得給我一點適應的時間吧。”木青空再三拍開他揉她頭髮的手,頓時那點兒睡意都飛了,有的只是滿心滿眼的惶恐之色。因為她害怕,害怕自己同上一次一樣,一摸枕邊人摸出個笑得狡詐如狐狸的花妖容,而非是她的夫。

雖然他們上輩子同床共枕十多年了,可那也是上輩子,不是這輩子。即使她有些事哪怕是儘力的想要去遺忘,可有時總會不受控制的蹦躂出來,比如剛才那一幕。

“好,那你現在先補下眠,晚點我帶你出去。”歸南山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臉頰倆端與額間,只覺得最近連空氣都是香甜的。

“好。”木青空說著打了個哈欠,說著就要繼續倒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哪怕是她大腦在亢奮不願入睡,可身體卻很誠實的沾枕即入睡。

只是這一次,她怎麼樣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夢到林浮生,還是同他暗度陳倉時的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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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我抱上了金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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