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番外二:花式見家長

第27章 番外二:花式見家長

第27章番外二:花式見家長

見老許同志

年關將近,終於得以休假的蘇老闆正喝着蜂蜜水潤喉,就接到了嚴岩的電話。

“你?釣魚?”蘇珀奇怪道。

嚴岩在電話那頭長嘆一聲,說:“我也不想的,本來高高興興回老家過年,結果呢,托我大姑大姨們的福,我不是在相親,就是在相親的路上,簡直沒法活了,相比之下,還不如約你去釣魚呢。兩個大男人總不能去逛街看電影吧?”

蘇珀挺喜歡冬天垂釣的,人少,景好:“行,去靈璧山下的漁場吧,我沒去過,聽人說那裏不錯。”

嚴岩說:“我都沒去過,你定就成。”

因為昨天下了雪,靈璧山頂積了層白,河塘寒碧清冷,陰面有幾處結着厚厚的冰。四周的植物都奄奄一息,沒有精神。只有不遠處幾株蠟梅隱隱透出些許黃色,應該是開了花。

兩人在水邊坐定,架好魚竿。

整個漁場冰天雪地的,就他們兩個人,嚴岩搖頭說:“為了躲避家中三姑六婆的關愛,我簡直是捨生忘死了。你倒好,終於不用再愁被催了。”

蘇珀看着平靜的水面,說:“我還沒跟梁女士說。”

嚴岩意外:“為什麼?怕你媽反對不成?”

蘇珀勾唇笑了下,說:“怎麼會?我女朋友那麼討人喜歡。我怕見了家長后,就想直接結婚了。”怕嚇到小許導。

嚴岩想要直接扔下魚竿走人,另尋活路!

最後,心氣不順的他掏出手機,發了一條微博:“有些人啊,你們根本就想不到他的真面目是怎麼樣的!簡直想斷絕兄弟關係!”

粉絲們的回復“紛至沓來”——

第一條評論就很犀利:“怎麼了嚴嚴?被‘兄弟’欺負了?咱不哭不哭哈。”

後面的評論基本都是大同小異。

嚴岩心說:你們也太善良了,只安慰,都不幫我嗆這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不知名兄弟。

沒達成目的的他又轉去微信,在一個名叫“蘭香苑”的微信群里發——

嚴岩:“有些人啊,你們根本就想不到他的真面目是怎樣的!”

某個跟嚴岩同團的小生說:“誰兩面三刀?兄弟替你收拾他!”

嚴岩:“蘇珀。”

同團小生:“……不熟。”

嚴岩:“不熟?你們之前不還在群里討論說有機會要合作一部戲嗎?”

沈珈玏:“那啥,嚴岩,這幾天什麼時候有空?一起打球吧,我叫上蘇珀。你們倆好好說說清楚,兄弟之間不要存心結。哈哈。”

其他群成員:“……”

跟嚴岩同團的小生:“沈哥,你交過女朋友嗎?”

沈珈玏:“三年前交過,分了,怎麼了?”

跟嚴岩同團的小生:“你女朋友的分手理由是不是——沈珈玏,你從來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想要什麼?!”

沈珈玏:“她說我們不合適,我也不知道哪裏不合適。唉,我還挺喜歡她的。”

其他群成員:“……”

在嚴岩玩手機的時候,漁場裏來了第三個人,是一位穿着黑色長款呢大衣、圍着灰色格子圍巾的中年男人,打扮得頗有幾分三十年代政商大佬的派頭。

大佬走到他們邊上時停了下來。

蘇珀感受到目光,朝大叔看去,微微點了下頭。

大叔開口道:“這樣的天氣還能碰到漁友,難得。”

嚴岩已經放下手機,他生性活絡,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話:“大叔,您這裝備一看就很高檔,釣魚高手吧?”

大叔道:“釣了有十多年了。”然後指了指前面靠着岸的一條小船,“我去那邊了,你們慢慢釣。”

然後就見大叔優哉游哉地走到船邊,身手敏捷地跳了上去。他鑽進船篷里,不一會兒就拿出了一個斗笠、一身蓑衣和一把小竹椅。

嚴岩嘖嘖讚歎:“看來高手還是這裏的常客。”

他對釣魚興趣不大,自己魚竿上的魚餌被吃沒了也不管,一會兒玩玩手機,一會兒看看其他兩人。

半小時后,蘇珀釣上來了三條不大不小的魚兒,而那個大叔,似乎裝了一次魚餌后就沒再動過,也就是說,這期間一條魚都沒釣上來。

又過了近半小時后,大叔從船上下來了,他從拎着的魚餌桶里抓了一把紅蟲,在水面上涮了涮,去掉死蟲和雜質。然後取了些紅線,飛快地綁了三五條,做出了一朵蟲花。

“他在做什麼?”嚴岩不解。

“這種捆法挺難的,魚餌綁好后依然能活靈活現,在水下頭尾一活動,就能引來魚。”蘇珀站了起來,“他要抓魚了,我們跟去看看。”

兩人跟在大叔身後往背陰的冰厚處走去,只見他在冰面上利落地鑿出一個冰眼,隨後放餌。

沒等多久,就抓上來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

嚴岩連拍了兩下手,然後用手肘朝身邊的蘇珀撞了撞:“老蘇,要不要拜師啊?”

大叔聽到了蘇珀之前的話,笑道:“拜師不必,既然能一眼看懂我的手法,說明也是同道中人。平時可以找機會多交流交流。”

此時此景,嚴岩突然想到了“桃園三結義”,雖然不至於提結拜,但加個微信好友還是可以的。

“大叔,介不介意加下微信?”嚴岩是真的覺得這個大叔挺有意思的,之前在船上一派姜太公釣魚的作風,真想要抓魚了,又馬上手到擒來。就跟武俠小說里的隱士高人似的。

“行啊。”大叔很乾脆地拿出手機,他跟蘇珀道,“你釣魚幾年了?剛才見你釣了不少。我要再不釣一條上來,估計要被你們看扁了。”

“五六年。”

“也挺久了。以後可以約出來一起釣。”

三人加了好友后,大叔說:“今天天冷,家裏小孩讓我別在外面待太久。我得回了,再會。”

說著拎着那條大魚就走了。

嚴岩說:“這大叔威風凜凜,一看就很有來頭。”他緊接着就去翻大叔的朋友圈,想一探究竟——

大叔的朋友圈只有三條消息,一條是三年前發的,說她女兒以非常優異的成績考進了大學,他很驕傲。第二條是兩年前發的,紀念跟妻子結婚二十五周年。最近的一條是半年前發的,說打算聘職業經理人管理公司,自己退居二線。

嚴岩真心佩服:“大叔真厲害,三條消息,把夫妻恩愛、子女優秀、老子有錢都表達出來了。”

蘇珀說:“別探人私隱了。還釣不釣?不釣就走吧。”

“走了走了,凍死了。我們去喝點東西吧?我請客。”

“我請客,我就不去了,行嗎?”

嚴岩想說,這麼不講義氣,都不陪兄弟,又想,這麼仗義,不去還給我埋單。

“你這麼急着走幹嗎?你女朋友不是去參加同學會了嗎?”

蘇珀道:“回家喝茶。”

“大哥,你三十歲都不到,要不要過得這麼像退休老幹部?”

當天,老幹部蘇老闆回到家,跟青橙發信息:“到家了嗎?”

青橙:“嗯,剛到。晚上吃魚。”

然後是一小段魚在水池裏遊動的視頻。

青橙:“祝蘇老闆年年有餘,心想事成!”

蘇珀低頭看着手機,笑着回了句:“托你的福,我最想的,已經成了。”

見梁女士

青橙這兩天都在思考怎麼完美地把蘇老闆介紹給自己的家人。可是無論哪種方案,似乎都不夠完美。虧她以前還想,哪一天有對象了,就拖到家人面前吱一聲就行了。果然是紙上談兵容易,真上了戰場才知難度高。

如此這般過了幾天。

這天,青橙剛從外面吃好年酒到家,正要進浴室洗澡,蘇老闆就發來了視頻通話的請求。

她掃了眼自己還算整潔的房間,又用手順了下自己的頭髮,才按了接聽鍵。

屏幕亮起,她第一次看到戴着眼鏡的蘇珀。

蘇珀也在打量她,應該是喝了點酒,他想。臉頰有些紅,眼睛也水潤,熠熠生輝。

真是可口。

他往後靠在了沙發背上,坐姿更舒適了些,然後念了句:“雲山萬千,知情只有閑鶯燕。”

小許導聰慧過人,自然是聽懂了蘇老闆的意思,一時酒勁上腦,回了句:“我也想你了。很想。”

蘇珀溫聲道:“嗯。再說一遍。”

青橙配合地又說了一遍:“我很想你。”

蘇珀正坐在窗邊的一張單人沙發上,穿着一件寬鬆的米色毛衣,此刻,他靠近了一點屏幕,說:“真乖。我很喜歡。”

青橙覺得被撩得酒勁更上頭了,突然想到什麼,說:“今天奶奶把我的古琴找了出來,我給你彈一首曲子吧。”

說著,她就走到了窗戶邊的古琴前坐下,打開指環扣支架支起手機,翻手就彈起了《酒狂》。還隨口胡謅了詞:“酒杯倒、酒瓶倒、酒缸倒,倒倒倒,倒倒倒,倒倒倒倒……”

此時,梁女士推門進來,恰好聽到。

她滿臉詫異地看了一眼屏幕中宛若酒仙的青橙,又看了一眼認真欣賞的蘇珀,不小心,手裏的杯子一歪,半杯養生湯倒在了手上……

見奶奶

前一日,青橙被突如其來的一出“見家長”窘得恨不得挖地三尺把自己埋了。好在她心寬,輾轉反側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還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起床吃完早飯,她就陪奶奶去了花鳥市場。這會兒,市場裏已經忙碌開了,店主們忙着算錢,員工們忙着打包,熱火朝天的樣子總是很能感染人。青橙剛挑了幾枝跳舞蘭,就收到了蘇珀發來的消息:“醒了嗎?”

她笑着回了聲語音:“嗯。”

沒想到緊接着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起得挺早。”電話那頭的聲音裏帶着笑,聽得青橙耳朵有點酥麻。

“奶奶想買盆栽,我陪她來花鳥市場,自己也順便挑些花材回去。”青橙說著,又看看邊上的紅豆,飽滿圓潤,十分可人。

“開車了嗎?”他問。

“沒,等會兒叫個車就行。”青橙自從出過一次車禍,又在自家巷子口差點撞到一個亂竄的孩子之後,就盡量不自己開了。

“那你這單我接了。”

“啊?”

青橙一下沒明白過來,結果又聽到他說:“那許小姐,待會兒見。我車牌的尾號是789。”

他這是要來接她嗎?青橙扭頭看了眼正在猶豫要不要再買一盆白色紫羅蘭的奶奶,不知道一會兒該怎麼介紹蘇珀。

許老太太選得不多,很快就招呼青橙說:“橙橙,可以叫車了。”

“……已經叫好了。”

店主用小推車幫她們把套上了尼龍袋的盆栽推到路邊。老太太見車還沒來,就又跑到邊上的鋪子裏背着手東看西看。

沒一會兒,青橙就看到了蘇珀的車。他靠邊停下,從車裏出來,看了眼青橙腳邊的盆栽:“就這幾盆是吧?”

“嗯。你怎麼這麼快?”

“想找你吃早餐,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在這附近了。”

“你還沒吃早飯?”

“等你陪我吃。”

說著,蘇珀打開後備廂,把盆栽一一搬了上去。青橙想幫忙,卻被他抓住了手:“不用。”

等許老太太走出來的時候,蘇珀剛好把所有的花都搬上了車,又服務周到地給她們倆開了後座的門。許老太太看到這個年輕英俊又斯文有禮的司機,頓時眼睛亮了亮。

三人上了車后,蘇珀從副駕駛座上拿了一袋東西遞到後方。

青橙接過一看,裏面有礦泉水、果汁和牛奶。

許老太太接過孫女遞給她的水,心想:這司機服務實在是周到。

“小夥子,你是專職司機嗎?”老太太忍不住問。

蘇珀笑了笑,回:“業餘的。”

一旁的青橙剛喝了一口牛奶,差點噴出來。

一路暢通無阻,車子很快就到了香竹巷。這一次,蘇珀直接把車停到了許家門口,然後下車幫忙把盆栽一個個地搬到了院子裏,連青橙的幾束花材也幫忙抱了進去。

冬天的院子裏,樹枯草凋,一放上幾盆花,馬上就熱鬧了起來。蘇珀放下最後一盆,環顧了一下四周,感覺院子雖然不大,但牆頭的修竹、地上小徑,還有小徑兩邊的石燈,都是經過主人精心佈置的,十分雅緻。

許老太太十分欣賞熱心腸的年輕人,拿出家裏的幾個金橘塞到他手裏:“謝謝你了小夥子。其實這點東西我們自己搬就行,耽誤你時間了。”

蘇珀接過金橘,笑着道謝,又說:“小事而已。”

“丫頭,你送送這帥小伙兒。謝謝人家啊,人太好了。”

青橙:“……奶奶,不送了,讓他在家再坐一會兒吧。”

許老太太:“嗯?”

青橙見邊上的蘇珀正笑着看着她。

青橙:“奶奶,他是我男朋友。”

剛進門的老許同志:“……”這不是前不久剛加微信好友的漁友嗎?

蘇老闆看到老許同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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