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第一局,輸

第兩百五十七章 第一局,輸

夜,深了。

李元朗敲響了薛繼蓉的房門。

薛繼蓉已經準備睡了,頭上的髮飾已經取了下來,臉上也未施脂粉,很是清秀的樣子。

身邊有丫環給李元朗開了門,見二人似乎有話要說,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薛繼蓉心頭有些小激動,“朗哥這麼晚了,還沒安睡?”

李元朗淡然道:“哦,沒事,有些煩燥,睡不着而已。”

薛繼蓉淺笑道:“客房的床鋪向來潮濕,怕是朗哥睡慣了自己的房間,偶爾睡些客房不太舒服吧?若是朗哥真的睡不實,大可以搬回自己的房間住,免得傷了身體。”

她這話極盡挑逗之意,自己佔着他的房間,他若搬回來,便是要與她同房了。、

李元朗淺笑,“我說過,你我婚禮未成,若苟合一起,怕是對姑娘名聲有損。”

薛繼蓉含羞道:“朗哥說的哪裏話,你八抬大轎迎妾身進門,妾身便是李家的媳婦,只是差了拜堂之禮而已,如今皇孫之案已解,你我大可以再續補一段。”

不嫁給李元朗,看來她這輩子都不會甘心的。

李元朗沉默了一會兒,道:“最近麻煩你照顧小皇孫,也算是辛苦了,我那裏有人送過來一些肉粽,味道極美,一會兒我讓人帶過來給你嘗嘗。”

“啊?”

肉粽?薛繼蓉一愣,那杜清歌不是說要待他回到姑蘇之後再為他做嗎?怎麼會送到這兒來的?白日裏未曾聽說有外人送來東西呀?

李元朗查言觀色,自然看得出她表情的變化,他冷冷一笑,“你也知道肉粽的事對嗎?”

“妾身,妾身不太清楚。”

李元朗喝道:“你還說謊?你不但接收了我來自姑蘇的信鴿,而且還回了一封信給對方,說承祖有難,讓她速來京城,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薛繼蓉狡辯道。

李元朗哼了一聲,“你不用說謊,在我李元朗這麼聰明的人面前,任何謊言都逃不過,我可以去查問掌管鴿籠的幾個家丁,他們自然會告訴我,你是否發放過信鴿給姑蘇別苑。”

薛繼蓉沒有說話,的確,自己的小把戲,在李元朗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李元朗道:“你可知,你讓她來了京城,小妹會恨你一輩子。”

李元清最怕的就是喬遇與杜清歌糾纏不清,杜清歌好不容易離開了京城,又被騙了回來,李元清若是知道,定然大發雷霆。

薛繼蓉哼了一聲,道:“玄王與清兒如今已經情投意合,再不會允許外人插進一腳,而你卻不同了。”

李元朗傲然,“我有何不同?”

薛繼蓉道:“玄王雖然曾經鍾情那個女人,可如今他卻願意與清兒出雙入對,而我嫁給你,是名媒正娶,皇上賜婚,可你如何對我?自我嫁入李家,你便如陌生人一般冷漠相對,玄王與清兒尚有說有笑,可是你呢?我百般討好你,你卻一味如此對我。”

李元朗哼了一聲,“我在你未嫁之時,便已經請求過你,推了這門婚事,你卻執意不肯,如今你卻反怪我無情?”

“就是你無情無義,我薛繼蓉哪點比不上她杜清歌?論美貌,我薛繼蓉也是天生麗質,論才華,我聰明絕頂,我出身名門,求親的人踏破我薛家門檻,而你卻把我視若草芥。”

李元朗冷冷一笑,“你可知,你哪裏比不上她?”

“你說,你別告訴我,是因為她會做一手好菜,這個優點,讓我想吐。”

李元朗搖頭,“不是,而是她的沒有心機,她做事,從來不用讓我去猜,永遠都是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直性子的脾氣,生氣了,便大發脾氣,打架,罵人,開心了,就一臉燦爛的陽光,就像一棵獨立的小草,永遠不需要依附任何的事物,只是照着自己的樣子在成長。”

描繪起杜清歌來,李元朗連眉毛都是樂的,的確,像杜清歌這樣一個奇葩,的確是在這個世界很難找到的。

薛繼蓉咬牙道:“是嗎?她不過是別的男人丟棄的破履,你也這般視若珍寶嗎?你還要不要禮儀廉恥?”

李元朗不屑的搖頭,“人生百年,能得一知己,整日歡顏便足矣,何謂世間流言?”

“你——”

薛繼蓉氣得柳眉倒豎,“想不到一代典賓,居然如此敗壞德風,我真是瞎了眼了。”

李元朗道:“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你我還沒有拜堂,又無半分夫妻之實,你大可以另尋他人而嫁。”

薛繼蓉道:“不必,我可不沒有她杜清歌那麼厚的臉皮,未婚生子還不顧流言蜚語,我聽說她極其霸道,不許自己的男人有別的女人與她分享,哼,如今我已經坐實了李家夫人的稱號,我看她還有什麼機會?”

李元朗面色鐵青,緩緩的道:“你叫她京城,便是要讓她見識一下,你已經是我李元朗的妻子了嗎?”

“是,而且我也很霸道,我的丈夫可以娶妾,但是,不可以娶她。”

李元朗聞言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對不起,餘生,你便一個人在這裏守着你的名號過吧。”

說完,李元朗便要揚長而去,臨走,他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了頭,看着她,淺淺一笑,“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你我並未拜堂,當時文武百官那麼多人都可以做證,你並不算是我李元朗的妻子。”

“你,李元朗,你不是人。”

她在後邊氣得跳着腳怒罵,李元朗卻已經消失在門口。

很明顯,她和杜清歌還沒打個照面,第一局,她就輸了。

她這才發現,原來杜清歌真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是她太低估對手了。

“好,杜清歌,那咱們最後就看看,誰才是笑到最後的人。”她暗暗握緊了拳頭。

在客棧里早早的就睡下了,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連日來的奔波,異地之間的水土不服,都讓她異常勞累的很,李元朗說了,想帶走承祖,需要從長計議,所以,她需要休養好自己的身體,以備長久做戰。

天亮了,杜清歌洗漱一番,早飯時間還沒到,她一個人去街邊走走。卻見客棧門口,早早的就坐了兩個蓬頭垢面的乞丐,在那裏晃着手中的破碗,開始了一天的生涯。

“行行好,大爺姑奶奶們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吧。”他們嘴裏咕咕囊囊的,說的都是那一套,在這個高檔奢華的客棧門口,形成了一道奇異的風景線。

杜清歌從懷裏掏出兩個銅板,扔在左邊那個乞丐的碗裏,那乞丐低着頭也不看人,見有人扔了銅板,便磕頭行禮。

他們是京城最底層的一群,雖然在現代社會,很多乞丐都是行騙,但杜清歌還是很同情他們,因為至少,他們為了生存,付出了自己太多的尊嚴。

杜清歌突然想起了郭六,郭六也是乞丐,上次自己給了他一個發簪,他就賣了錢,換了身衣服,弄得人模人樣,後來喬遇應該還給了他一些錢吧,他現在應該小發了一筆。

她反正也是閑來無事,便與那乞丐聊天,“這位大哥,我想借問一下,你可知道,你們這裏原來有一個叫郭六的乞丐嗎?”

那乞丐不禁抬起頭來,用手撩開了自己眼前那亂草一般的頭髮,“郭六?啊,認識認識,怎麼,貴人認識他?”

杜清歌道:“我以前與他有過一面之緣,聽說他後來發財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裏?”

“發什麼財呀,”那乞丐一副口若懸河的樣子,“他得了一個貴人的幫助,給了點銀子,得瑟了兩天,還去人家客棧白蹭了一個月,後來拿着錢無所事事,便跑到賭場賭錢,那個龍和賭場裏有一個女賭師,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沒兩天就讓郭六輸得一屁股債,又得出來要飯了。”

杜清歌聽着心裏一涼,乞丐,最終還是乞丐,這個世界只給了郭六一次金錢的機會,卻沒有給他繼續生錢的本事,這種錢,來的快,去的也快呀。

“你要是想找他,再往前走幾條街,打聽一下,有個土地廟那裏,他就在那裏蹲着呢。”

“哦,不,我只是問問,”杜清歌道,她去了又能怎麼樣呢?說不定,郭六又會貪婪的想要再次從她這裏拿一次本金,再次去賭場賭上一把。

往前又走了兩條街,果然,那裏有一間龍和賭坊,門口掛着一個大大的賭字,雖然是一大清早,可是堵場內卻依然人聲鼎沸,聽說,賭場是二十四小時不關門的,這個賭徒們興趣上來,可以一連賭上個三天三夜都是常事,只要你有錢。

杜清歌想起一次遇見楚磊時的那個情景,她情不自禁的就邁進了賭場的門。

“姑娘來了,姑娘裏邊請。祝你今天好運連連,把把贏。”

“借你的吉言。”杜清歌淺淺一笑,她雖然很少沾賭,但進了這個環境,還是可以四處看一下的。

靠裏邊的一桌,有一大堆人圍了一圈,里三層外三層的,跟着喊“大,大,大”,看來那局玩得很熱鬧,杜清歌也是好信,便走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把她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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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甜緣:王爺寵妻來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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