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山上碰見的好東西
要買人蔘的話，沈家定然是沒有錢的！所以只能去山上碰碰運氣了！
“你一個婦道人家，你去山上安全嗎？”沈母雖然不喜她，但畢竟已經嫁進來了，便是自家人了，這會兒見她確實也是為了沈策考慮，難免擔憂道。
“娘放心，我從小跟着我爹上山背葯簍子，我對山上熟得很呢。”潘素歌真誠道，“有勞娘照顧夫君了，我天黑前便回來。”
潘素歌得了沈母的應允，背着個背簍便往山上去了，可是要上山，得經過她的娘家潘家。
潘素歌如今重活了一世，早就看透了自己娘家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所以不打算跟他們打招呼，從後院繞了過去。
然而，經過後院的時候，卻聽見了爭執聲，潘素歌靠在樹背後，伸長了耳朵去聽。
“孫家姑娘！之前我們可是說好的，你讓潘素歌頂替你嫁給沈家那病秧子，可是要給我們五兩銀子的！如今素歌已經嫁了，這銀子你什麼時候給我？”是潘母的聲音。
“潘家大娘，你這樣可是不講理了，沈家已經給了二十兩銀子的彩禮了，在咱們這，還有哪家娶媳婦這般闊卓？你原想着將素歌賣給那光棍李，不是才談好十二兩銀子嗎？這還賺了八兩呢！”另一道聲音竟然是自己自幼的好友孫婉兒的！
“人家沈家給的聘禮是人家沈家的，管你什麼事！你若是不將那五兩銀子給我，我便去沈家告發你，說你是因為不想嫁給沈家那殘廢，才故意弄濕素歌的衣裳，讓沈策看到的！”潘母眼見着這嫁妝要送出去了，無論如何也要在孫婉兒這裏敲上一筆的！
“潘家大娘，你別太過分了！告發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若真的去說，大家大不了魚死網破，你剋扣素歌的嫁妝，變相的想將素歌賣個好價錢，我若是去跟沈家說了，你待如何？”孫婉兒也不是好欺負的，以牙反牙地警告道。
“你這個死丫頭，你還敢提嫁妝的事！若不是潘素歌那賤蹄子今日鬧了這麼一出，害得我們潘家丟盡了臉面，我怎麼會吐出這麼多的嫁妝！這五兩銀子，你必須給我，不然我馬上去沈家！”潘母寸步不讓。
繞是潘素歌多活了一輩子，聽了這話，也忍不住氣得渾身顫抖啊，這便是她的親娘，她的好友！竟然在背地裏密謀拿自己換好處！一個想要將自己賣給那瘋瘋癲癲年過四十的光棍李，一個設計她讓自己被沈策看了身子，好替她擔負了這門婚事。
若換了從前的她，定然要上前去鬧一出的，可是如今不同了，她還有什麼苦難沒經歷過，當下也不是跟她們撕破臉的時候，只是她們算計自己的事，這筆帳，她潘素歌記下了！
潘素歌暗暗攥緊了拳頭，放低了腳步聲，直接上山了。
她曾記得從前跟着潘父上山挖藥材的時候，在一處看到過人蔘，只是那時候年紀小，她不認識那是人蔘。
潘素歌順着記憶的路線，拄着一根棍子，慢慢往山上走，越走，這山便越深，樹木茂盛，遮天蔽日，陰風陣陣的，叫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記憶里明明是這一處，卻無論如何尋不到那人蔘了，潘素歌又在周圍一寸一寸地扒着土看，仍是沒有找着。
怎麼會沒有呢？難不成讓別人給挖去了？那沈策的傷病該如何是好？潘素歌喪氣萬分。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聽見了一道微弱的聲音：“救命啊，救命啊——”
這深山老林里，怎麼會有人喊救命？莫不是山上的獵戶受傷了？潘素歌出於本能，順着這聲音慢慢尋去，果真找到了一個又大又深的獵坑。
“有人嗎？裏面有人嗎？”潘素歌小心翼翼地趴下來，湊近了獵坑，往裏面喊了一聲。
“有人！有人！救命啊！”一道沙啞又微弱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潘素歌這時才扒開獵坑上前的枯枝和樹葉，看清了裏面的境況。
裏面果真有個年輕的男子，還有兩隻嘰嘰咕咕的野雞。
野雞！這可是好東西啊！
潘素歌眼睛一亮，大聲道：“我救你上來可以，但是你得先把那兩隻野雞給我。”
底下的人已經困了一整天了，叫得嗓子都啞了，此時便是要他的褲子，他也答應了，何況兩隻本就不屬於他的野雞？
潘素歌得了應，這才用柴刀砍了藤蔓，將藤蔓綁在了附近的一棵樹上，然後將藤蔓伸了進去，拔高聲音道：“你先把野雞給我綁上來，我再拉你。”
底下的男子點了點頭，將那兩隻野雞綁在了藤蔓上，讓潘素歌拉上去了。
這兩隻雞好肥啊，野雞肥而不膩，清補滋潤，給沈策補身子那是最好的了！
“哎，雞給你了，你可跑了啊！”底下那男子喊了一聲，生怕潘素歌不守信用，丟下他。
潘素歌這才將野雞綁起來，又將藤蔓伸了下去，廢了吃奶的勁兒，將那男子拉起來了。
那男子異常的年輕，一身衣裳華貴無比，臉上雖然全是泥污，卻看得出五官俊秀，是個美男子。
“多謝你了，哎，渴死本公子了，可有水？”那男子氣喘吁吁地問道。
潘素歌出來是帶了竹筒水的，看他讓自己得了兩隻野雞的份上，便將竹筒遞給了他。
那男子接過來，不顧形象地猛灌水，喝得衣襟都濕了。
然而，潘素歌的目光卻頓在他衣襟上，驚喜地睜大眼睛，湊近了看。
“這是——這是靈芝啊！”潘素歌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蹭掉他沾在衣襟上的一點菌碎，興奮地問道，“這是不是在底下蹭的？”
靈芝？好像剛才底下是有幾朵這菌子之類的東西——
那男子蹙了蹙眉頭：“應該是吧。”
“太好了！太好了！雖然沒有尋到人蔘，但是靈芝更好啊！人蔘還有些燥熱，這靈芝最是滋補了！”潘素歌上輩子在一個名氣頗大的大夫家中做過丫鬟，常日聽那大夫坐診，再加上她爹本來就是挖葯的，所以懂得一些簡單的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