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軍營韻事(1)

第25章 軍營韻事(1)

第25章軍營韻事(1)

近來,南詔與光輝王朝已經開戰,烽火連天,戰火轟鳴。邊境地區管轄鬆懈,大多心懷不軌之人落草為寇,干起強盜的活。

白芷一直待在蘇城,根本不知道,還是管家提醒她:“小姐,我們白天趕路,晚上便不趕路了。而且我們還要繞道而行,相對安全。”

“好。”白芷心思不在這,隨口附和答應。

管家點頭,出了馬車,陪着馬夫聊天。白芷閉目,耳邊傳來管家和馬夫有說有笑的聲音,伴隨着這種聲音,她不自覺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馬車震了一下。白芷的頭猛一載,差點滾出馬車。白芷意識還未清醒,便聽見管家的慘叫聲。白芷一怔,還未回過神,一凶神惡煞之徒撩起帘子,一把扯住她,將她扔下馬車。白芷被丟在地上,被痛醒了,驀然睜大眼,看見的竟是馬夫的屍體與管家的斷臂。

管家跪在一旁,右手臂不斷冒血,脖子上架着一把刀。

為首的是一長相囂張的女胖子,她用肥碩的大手禁錮白芷的下巴,強制白芷正對她。那人“嘖嘖”着看了白芷兩眼:“長得真美,可惜是個婦人,不是黃花大閨女,賣不出好價錢。”

白芷一向不喜少女裝,向來都是簡約的少婦裝。因在蘇城名聲敗壞,她便也不計較這些了。

女胖子的一手下色眯眯地看着白芷,對女胖子道:“頭,既然是個破處的,讓小的爽一爽。這麼個美人,直接賣了,可惜。”

女胖子睨了他一眼,一巴掌摑了過去,力度大得驚人。她道:“我阿碧的手下就這點出息?搞自己的貨,丟不丟人!想搞到妓院正大光明地搞。”

白芷藉機看了看形勢,覺得現在硬碰硬毫無勝算,前後左右皆有敵人,加上身前的女胖子,她逃不掉,只好靜觀其變。

“把她丟到黑色大馬車裏,數一數,看看有十個沒有,到了就把貨給人送過去。”女胖子阿碧把一粒藥丸塞進白芷的嘴裏,然後像丟豬肉一樣,把白芷丟到一瘦皮猴腳下。

“是。”瘦皮猴拎着白芷,把她丟進一輛黑色馬車裏。

白芷被摔得渾身是傷,方想揉揉腳,竟發現有九雙眼睛正在注視她。白芷一怔,便聽見瘦皮猴在數數,最後數着“十”指着她的臉那刻,咧嘴憨憨笑了笑,朝馬車外的阿碧道:“頭,剛好湊齊十個了,可以出貨了。”

“行,上路。”阿碧高聲吆喝一句,唱着小曲,別提多歡樂了。

相對於馬車外,黑色馬車裏響起了女子的哭泣聲。除了還搞不清狀況的白芷,其他人都哭了起來。白芷取就近原則,問旁邊的着綠色少女裝的姑娘:“這是要把我們賣到青樓?”

綠衫少女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是。”

白芷的心一下子安了下來。他們顯然是人販子,人販子抓女子無非兩種銷路,一是賣青樓,二是賣富貴人家當丫鬟,既然不是賣進青樓,那賣去當丫鬟逃跑的機會便更大了。

“那是把我們送去哪兒?”白芷已不是很緊張地問。

“軍營。”

“……”白芷一怔,“去那兒作甚?”燒飯做菜?

“當軍妓!”綠色少女哇哇大哭起來。

這比賣到青樓還慘……

軍妓這個詞,白芷只是偶爾聽街坊的三姑六婆說過。戰士多年從軍,難免有衝動,需要發泄。上等軍官為了犒勞戰士,便找幾個女人來解決戰士們的生理需求。軍妓比青樓女子慘多了,青樓女子一天侍奉一個,軍妓則是被一個又一個輪着,已不被當人看了。白芷觀察馬車裏的九名女子,樣貌皆較為出眾,少女少婦參半。所以說這個馬車裏的不是按照“破處與未破處”區分,而是按照樣貌來分?這車算得上“上等貨”吧?

馬車不知顛簸了多久,白芷想過跳馬車,卻發覺身子根本使不出力氣。她後知後覺地明白,當初女胖子阿碧給她吃過一種葯,該是讓人無力的藥丸,沒力氣自然別想逃跑。可要去當軍妓,白芷也做不來。她雖是“淫婦”,可當軍妓的滋味實在是……不可想像。

“阿碧,又有新貨色了?”馬車外有人打趣地問女胖子阿碧。

阿碧道:“這車上都是上等貨,可不是你們這些蝦兵蟹將的口糧,等你們老大玩完了,你們再嘗嘗吧。”

“喲,真想看看。”

然後有人的手被拍了一下,外頭傳來阿碧的聲音:“急什麼!早晚傳到你那兒的,趕緊把門開大點,那些老大都等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小兵從軍日子真是寂寞啊。”

“屁,就你這些好色坯子才覺得寂寞,從軍數萬人,每次征戰軍妓數不過剛過百,哪能供應得了!也就少數人打打牙祭,嘗一嘗,其他的沒女人不照樣繼續過嗎?”

“所以才說享福的是軍官們,我們這些小兵只有嘴饞的份。”

“少來,上一批的軍妓,你敢說你們沒偷嘗?晚上偷了幾個去強暴,別以為我瞎眼。”

“嘿嘿……”

白芷被那聲奸笑嚇得渾身哆嗦。這些人真不把軍妓當人看,難不成還有軍妓睡夢之中被人拖出去強暴了?太可怕了。白芷握緊手掌,想使出點力氣,但都是白費力氣。

她們都手無縛雞之力,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今晚,她總有不祥的預感。

馬車停下后,女胖子阿碧撩起帘子,朝裏面吆喝一句:“到了。”二話不說,像拎小雞一樣,將她們一個個拎下來,丟在地上。

女胖子阿碧身後跟着一個拿算盤、蓄小鬍子的男人,他細細看了看伏在地上的女子們,嘴裏嚷着:“處子加十兩,總共有六位。”他也是看着裝扮辨別的,自然把白芷排除在外。

小鬍子男人再一個個觀察女子的樣貌,開始報價:“三十兩……七十兩……五十兩。”輪到綠衫女子,他一臉滿意,“喲,這個貨色好,還是個處子,一百兩。”

當他看向白芷之時,白芷故意做出歪瓜裂棗的樣子,鬥雞眼、大鼻孔、歪嘴。小鬍子男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也叫上等貨?”

女胖子阿碧蹙眉,使勁地揉着白芷的臉:“可能嚇得臉抽筋了。這傢伙不錯的。”

“那折中,五十兩吧。”

女胖子本想把白芷賣個大價錢,有點不爽:“這傢伙起碼一百五十兩。”

“就這樣……”小鬍子男人指着鬥雞眼、大鼻孔、歪嘴的白芷。

“說了,她臉抽筋,過段時間就好了。”

阿碧為人,小鬍子男人還是信任的,只是眼下這位怎麼看也不像上等貨,又看阿碧這副篤定的樣子,要是自己再堅持,這批貨指定拿不下來了。上頭未開葷多日了,又個個好美色,非美女不要。這一單若跑了,他別說撈銀子了,性命都堪憂。他姑且信了一回:“行,一百五十兩就一百五十兩吧。”

白芷這下臉真抽筋了。她這樣也能值一百五?何不再高點,來個二百五?

無奈,白芷一行人被關進了一個空馬廄里。路上,許多士兵像看珍奇異獸地看着她們。白芷低着頭,生怕被人看見她已恢復常態的容貌。進了馬廄,小鬍子放話:“你們先休息,這可是你們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那兒帳篷里……”他指了指他背後的某個帳篷,“都是少將,帶官階的主兒,好生伺候,說不定打仗回去能當個侍寢小妾。要不然,哼哼,不是爺沒提醒你們,你們這些上等貨也會淪落成低等貨,只有被輪的份。”

小鬍子背着手,吹着小曲兒離開。其中一名黃衫女子負氣地踢開腳邊的苜蓿草:“誰稀罕伺候那群好色坯子。”

其餘的依舊在哭。白芷抱膝坐在角落裏,手裏抓了一把土,抹在臉上。她旁邊的綠衫小姑娘,哽咽地問:“你臉抽筋好了嗎?”

“啊,嗯。”白芷察覺那綠衫女子一直在注意她,問道,“有何事?”

綠衫女子道:“你一直沒哭。”

“哭了就能逃出去嗎?”白芷反問。

綠衫女子搖頭。白芷便道:“既然哭沒用,那哭什麼?還不如想想怎麼逃出去。”

那一直負氣的黃衫女子嘲弄道:“逃?做夢呢!這是御林軍營,插翅難逃。即便逃了出去,東臨第一大江,西有黃土荒原,北是死路,南邊更是敵軍營地,怎麼個逃法?”

白芷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被抓的?”

“我自動送上門的,故意讓那大胖子抓了來。”

“……”白芷張着嘴,表示受到驚嚇了,其餘幾位皆驚恐。

“你們不知此次作戰,有恭親王的獨子慕屠蘇參與嗎?慕屠蘇認識不?”

有人點頭,也有人搖頭。在白芷旁邊的綠衫女子雖搖頭,但眼中充滿了好奇。黃衫女子嗤之以鼻:“一群沒見識的土包子,我看也只有我才能伺候慕將軍。”

其中一位略知慕屠蘇的婦人說道:“我看你是痴心妄想,誰人不知,慕將軍不好女色,我看你目的達不成,還妄自思淫了。”

黃衫女子着少女裝,被一致認為是個處子。

只聞那黃衫女子道:“老娘桃花混京城怡紅樓的,不好女色的男子至今未見過,慕將軍遇見老娘也憋不住脫褲子。”看來她是有備而來,處子吃香,地理位置打探得清楚,而且她肯定對慕屠蘇十分了解。

不過她再了解也沒有白芷了解他。慕屠蘇從來不會憋不住才脫褲子,而是只要是不喜歡之人,脫光衣服在他面前,他也會面不改色。而這黃衫女子顯然不會是他喜歡之人。

他只會喜歡一個人,非她不可。南詔公主,有一雙澄凈而又明亮的眸子,且有着不亞於她對慕屠蘇的愛慕。

其他女子聽聞桃花以前是干“特殊行業”的,皆別過臉不再理會。綠衫女子也縮縮身子對白芷道:“莫要理這種人,失心瘋。”白芷點頭,這叫桃花的青樓女子,確實病得不輕。

到了晚上,白芷睡不着,睜着眼看着燈火通明的營地。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如何逃離這裏。桃花說得極是,地理位置擺在那兒,不管逃哪個方向,皆九死一生。唯有有人帶她出去,且一定是個高官。

御林軍她只認識慕屠蘇。可白芷不想招惹他,這樣反而欠他一個人情,到時候很難還。那麼唯有……勾引其他的軍官爺?可這樣便貞潔難保。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白芷蔫了。

忽然,馬廄的護欄被人打開,馬廄背光,白芷暫且只能看見有人走進來。白芷把身子藏進苜蓿草堆里,躲在角落裏,屏住呼吸。待那幾個人靠近,光線一下子明亮起來,白芷才看得清,是幾位穿軍衣的士兵。那幾位訓練有素的士兵,把布塞進睡在草堆里的女人嘴裏,“嗚嗚”聲還有肉與肉的摩擦,讓白芷一陣反胃。她捂住自己的嘴,瑟縮地躲在一角落裏,卻發現另一處角落裏是那綠衫女子。她一隻手緊緊捂住自己胸前的衣衫,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淚自眼眶噴涌而出。

而另一個幸運兒是呼呼大睡的桃花,她正張開雙腿雙手,耳根清凈地呼呼大睡,果然是久經沙場的老手……

白芷一直捂着耳朵,緊閉雙眼躲在角落裏,待那群人吃飽饜足、心滿意足地離開,她終於挨不住,大吐特吐。被侵犯的女子有的神情獃滯,躺在那兒一動不動,有的一邊哭一邊捂住自己敞開的衣衫。

馬廄被那群土匪般的士兵掃蕩后,亂成一團。

白芷心有餘悸,實在太可怕了!

第二早天明,小鬍子男人走來,察覺到異樣,低頭咒罵一通:“那群王八羔子,又干這等事。”但只是咒罵了一下,並未想過幫她們討回公道。

小鬍子男人道:“還有處子嗎?”

只有桃花歡快地跳出來:“我是我是。”

小鬍子上下打量她,覺得她這反應有悖常理。他干這行好些年了,頭一回有姑娘這麼笑臉盈盈,似迫不及待的樣子。小鬍子道:“你。”指着綠衫女子,“還有你。”再指了指紅衫婦人,“你。你們跟我來。”

小鬍子男人挑的是最漂亮的三位。白芷因把臉抹了一層灰,看不出美與丑。

綠衫女子一陣擔憂,像只小兔子問小鬍子男人:“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裏?”

“當然是化妝咯。晚上陪那些爺快活。”小鬍子朝她擠眉弄眼。

綠衫女子嚇得跌坐在地上,拚命搖頭:“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反抗的結果,便是被人打暈了,扛了出去。

小鬍子男人臨走之前命令他手下:“今兒打了勝仗,晚上要開個慶祝晚宴,這幫娘們閑着也是閑着,叫這幫娘們去廚房打下手。”

“是。”

白芷一行人便被小鬍子手下差遣到廚房了。

途經一營帳,白芷偶然從那營帳口的帘布縫隙中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一怔,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眨眼仔細看去,那抹身影依舊在那兒。裴九着一身月白長衫,長發依舊束得整齊,修長的手指持一枚白色棋子,遲遲未落。

裴九……裴九……白芷彷彿溺水中看見了浮木。

“傻愣在這裏幹嗎?快點走啊!”小鬍子的手下推搡着白芷,凶神惡煞,好似要吃了她一般地看她。

白芷忍這些人很久了!知道裴九在此,她膽子也大了起來,一拳掄過去,直接襲擊小鬍子的手下的眼睛。在小鬍子的手下眼冒金星之時,白芷沖向裴九的帳篷,帶着哭腔地喊了一聲:“裴九!”

裴九吃驚地轉頭,白芷直接沖了進去,死死抱住他,投入他溫暖的懷裏。昨日的恐懼、今天的不安化作淚水噴涌而出,她哭得凄慘,委屈地嗚咽着:“救我。”

裴九抬眼看向尾追而來的那些人,眸子深了深。

小鬍子的手下見裴將軍的兒子正抱着軍妓,且眸光似寒冰般朝他襲來,當場嚇得屁滾尿流,他連忙跪下:“九公子,這軍妓……”

“軍妓?”裴九狠戾地看着小鬍子手下。

小鬍子的手下連磕幾個頭:“九公子,小的知錯了。”

“退下。”裴九厲聲道。

小鬍子的手下含淚火速退下,想着這軍妓一定是從京城的花樓里跑出來的,一定是裴九公子的舊相好!

裴九看着懷裏瑟瑟發抖的白芷,關懷地問:“還好嗎?”

白芷退出他的懷抱,委屈地搖頭,又點點頭。她這副乖巧的樣子,裴九還是第一次見,他有些不習慣,心跳得厲害,忙用曾經的口吻掩飾自己的心虛:“淫婦,跑軍營來作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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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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