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木瓜羹

第47章 木瓜羹

第47章木瓜羹

幾人又聊了一陣,景逸和喬初熏起身告辭。一路走着回到家中,安大姐體貼的讓小桃兒送了兩碗甜湯過去。

喬初熏掀開盅蓋一瞅,就見是湯水裏浸着小塊橘紅色的木瓜,幾朵銀耳,盅底還沉着少許北杏仁和淺黃色的銀杏果,不僅味道肯定錯不了,還是潤肺補水的,便端過去送到軟榻邊。自己也端起一盞慢慢喝着。

景逸喝了幾口湯水,嘗出味道有些熟悉,舀起湯盅底部的幾樣食材看了看,半眯起眼眸笑得邪氣。輕放下湯盅,曲着腿挪到人身後,手臂環過喬初熏腰身,將下巴擔在肩窩。喬初熏手裏還端着甜湯,不由得輕輕瑟縮了下脖頸,偏着頭側歪過身子想躲開:“逸之……”

景逸伸手將湯盅接過來放到高几,親着喬初熏臉頰低聲道:“初熏喜歡吃木瓜羹?”

喬初熏點了點頭:“喜歡呀。”

過去在家的時候,每年到了春季婆婆都會變着花樣的給她做木瓜吃。燕窩阿膠一類的食材很少往她們院子裏送,婆婆總怕她虧着身子,又說女孩兒家應該多注意吃些滋補的,好在每月府里給支的銀子還夠買些新鮮蔬果,婆婆就常給她買些木瓜、鯽魚一類的食材做菜品。

景逸低笑出聲,擱在喬初熏小腹的手往上滑至胸口,隔着單薄衣物揉聳着,唇輕輕摩挲着水嫩面頰:“看來還挺有效的……”

喬初熏微一愣,回想起木瓜熟食的功用,過了一會兒方才反應過來話中深意,臉頰通紅的拽着景逸的手,側身往一旁躲着不讓碰:“公子……”

景逸順着喬初熏推開的方向往脅下滑去,三兩下就解開衣裳系帶,另一條手臂環過纖腰,手掌握住喬初熏的,從手腕緩緩移向掌心,最終手指交纏,握牢。微燙的唇從臉頰啄吻到脖頸,輕輕啃咬着什麼墜子也沒戴的白嫩耳垂:“初熏叫我什麼?”

喬初熏被他困在懷裏,因為頸項的濕熱觸感微微戰慄,半靠在景逸胸膛,猶在做最後的抗衡,語調卻甜軟的沒有半分威脅:“逸之,別……”

景逸解衣裳的手已經從兜兒一側進到裏頭,嫩汪汪一團軟雪罩在掌中,又憐又愛的揉着,同時往前湊了一些,親着喬初熏小嘴兒嗓音微啞:“初熏給我好不好?”

喬初熏感覺被這人的氣息籠罩其中,全身又熱又酥軟,彷彿都不是自己的,半晌都反應不過來景逸說的是什麼。景逸卻一點不着急,彷彿很享受她這樣懵懵懂懂的嬌俏模樣,啄着喬初熏的唇,眸色深沉看着她朦朧的眼,啞聲喚她的名字:“初熏……”

喬初熏略微回神,驚覺自己衣裳半敞靠在景逸懷裏,一邊胸脯還被他罩在掌中那樣弄着,不由得氣息一哽,抖着嗓子喚了聲“逸之”。

景逸以唇蹭着微微顫抖的兩片軟嫩:“別怕,這次不會疼的,嗯?”

說著話,不待喬初熏出聲,就抱起人到了床上,解下帳子,動作飛快的褪了衣衫,傾身覆了上去……

第二日天色微蒙,景逸覺察到懷裏人的鼓弄,也沒睜眼,微蹙着眉心輕拍了下滑溜的背,嗓音猶帶了些尚未睡醒的暗啞:“別動……”

喬初熏臉頰通紅的半伏在景逸胸膛,兩人皆未着寸縷,幾乎從上到下都緊緊貼着,自己一條腿還夾在景逸兩條腿間……昨晚上半夢半醒的被抱去溫泉沐浴,洗到一半就睡過去了,要知道景逸這次不給她穿衣裳,說什麼她也不敢睡的人事不知。

感覺到某樣物事漸漸蘇醒,堅硬如鐵頂在自己大腿……喬初熏抬頭看了眼景逸寧靜睡顏,咬着唇往後挪了挪,背後那隻手卻驀地將自己往前扣緊,同時景逸淺笑着睜開眼:“嗯?”

“知道惹禍了?”

喬初熏剛說了個“我”字,景逸已經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手肘支撐着一多半重量,一條腿半跪着,親了口喬初熏唇瓣,笑着道:“怎麼到現在還傻乎乎的……”倆人都這樣了,她還總一副獃獃小兔子的模樣,看着就讓人想欺負到哭……

喬初熏推了把景逸肩側,微撇過頭輕聲道:“既然醒了,公子就起身罷。我也好去后廚幫忙。”

景逸原本都忘了這茬,被喬初熏這麼一推倒想起來了,微低下上身,語調淡淡的,卻透着幾分撒嬌意味:“初熏昨晚上抓的我肩膀都破了,有點疼……”

喬初熏聞言忙轉過頭,順着景逸肩頭看去,果然,兩邊肩膀都印着幾枚半月形的指甲印,還有幾處是褪去血痂的舊痕,應該是前些日子兩人第一次歡好那夜弄出來的。每次事畢喬初熏都累的不剩半分氣力,連沐浴都是景逸幫着完成,哪還有精力去看他身上?再加上弄出這些痕迹時喬初熏不是痛極也是累極,淚眼朦朧的軟聲哭着,根本不知道自己抓傷了他,也就沒有事後幫忙塗藥這一說了。

如今被景逸這麼一說,又是白日裏光線充足的時候,玉石般光潔的肌膚襯着,那幾處傷痕顯得觸目驚心。喬初熏用指腹一一輕撫過,咬着唇看景逸:“公子怎麼不早說,上次的傷都沒上藥,要是落了疤怎麼辦……”

景逸心裏覺得好笑,自己又不是女人,哪裏會在意多幾道疤痕,面上卻做出淡淡不快:“初熏從來都不看我……”

喬初熏尷尬的一陣語塞,半晌才結結巴巴的道:“我,我那時,顧不上……”第一次是疼的要命,昨晚上雖然沒那麼疼了,卻也有些不舒服的,再加上他又是親又是摸,她害羞都來不及了,哪裏還顧得上看他?

景逸唇角微彎,親着軟嫩臉頰,藉機為自己爭取福利:“那初熏幫我上藥。”

喬初熏忙點頭答應,從景逸手裏接過藥瓶,坐起身來為他塗些藥膏。景逸摟着人繼續提要求:“以後不許總閉着眼,要記得看我。”

喬初熏臉紅紅輕點了下頭。

軟馥馥的美人兒抱在懷裏,且一副乖順聽話的模樣,景逸心情大好,拉着人手擱在自己胸膛:“還要這樣……”

喬初熏見他又要沒正經的,忙跪着往床外側退:“公子別鬧了,我去幫忙準備早飯。”

景逸一下沒拽住,喬初熏已經抱着件景逸的袍子溜下床,遮着身子到一旁換衣裳。眼瞧着人擁着自己平常穿的衣裳遮身的模樣,景逸微微眯眼,心裏一時特別舒坦,也就隨她去了。

這日過了晌午,暖洋洋的日頭曬着,景逸端坐在案前翻卷宗,喬初熏則倚靠在軟榻一頭小憩。昨晚上景逸折騰的時候不短,雖然不比初次難捱,喬初熏仍是有些吃不消的,用過晌午飯就有些瞌睡。后廚那邊有安大姐幫忙操持,也不用她費甚心思。再加上景逸也有讓她小睡片刻的意思,枕頭毯子都給抱過來,喬初熏便安心在軟榻睡下。

躺下不多時,就有人來敲門,聽那叩門聲似乎還有些焦急。喬初熏本來睡的也不沉,剛睜開眼側過身,景逸已經起身往外走,同時朝她安撫輕笑,示意她繼續睡。

喬初熏卻無端覺得不安,豎起耳朵聽着外頭動靜,就聽門外高翎和景逸低聲講着什麼,別的都聽不真切,唯獨一個“喬”字入了耳。心中悚然一驚,喬初熏掀開毯子,系衣帶的手都是抖的,急匆匆穿好鞋子奔至門口。

高翎見喬初熏出來,神情有些僵硬的露出一抹笑:“喬小姐……”

喬初熏心中驚惶,也不知該怎麼問才合適,訥訥回了聲“高大哥”。

景逸卻是三人中最為鎮定的,只淡聲道了句:“孟家剛派人過來,孟夫人今日清早分娩,生了對雙生子,都是男孩。”

喬初熏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眨了眨眼,“啊”了一聲,心道這幾日自己都有些心神不寧的,難道是離太遠聽錯了不成?同時又確實為孟家喜事高興着,轉過臉看向高翎:“既如此,咱們也該送些東西過去才是……”

心裏正盤算着是否該跟安大姐說聲,做些滋補吃食送過去,要不也該到城裏的金銀鋪子打兩副長命鎖什麼的,就聽高翎有些遲疑的道:“喬小姐……門外,有位姓喬的老爺來找。”

喬初熏心尖一顫,一口子堵到嗓子眼,再看向景逸時,眼眶都是濕的。驚惶無措到要哭出來的神情看得景逸一陣心疼,輕撫着喬初熏背心道:“沒事的。我陪你一起過去。”

喬初熏連連搖首,推着景逸手臂,低下頭輕聲道:“還是不……”

景逸握住喬初熏的手示意她抬頭,神情語氣都很平淡,卻是篤定的不容拒絕:“不什麼?既然將來都是一家人,總要見一見的。”況且,他也要看一看,這個讓自己正室生的女兒被妾室隨意欺侮的男人,到底懷着怎樣的心思來此處見喬初熏!

喬初熏咬唇看了景逸一眼,垂下眼帘點點頭,心裏卻始終亂糟糟的。從高翎說出那句“喬老爺”時,畏懼,擔憂以及細微到幾乎不曾覺察的欣喜和想念,在腦中混沌成一鍋粥。

高翎在前面無聲帶路,景逸拉着喬初熏的手走在三步開外的距離。一進正廳,就見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面色微沉打量來人。

待看清楚景逸和喬初熏握在一起的手,男子面色更沉,兩腮緊緊繃著,唇邊鬍子微顫,目光如炬將景逸從上到下一番打量。

旁邊小綠等幾名影衛看着,各自目中均露出些許不悅,卻因為自家主子自始至終沒甚表示,才未輕舉妄動。

景逸站定在屋子中央,神色平靜接受着男子略顯不屑的打量,手卻始終牢牢握着喬初熏的,且不動聲色將人半遮在自己身後。

中年男子看了半晌,站起身,朝景逸潦草一拱手,直接將視線投向喬初熏:“不肖子妄自竄逃出家,過去半載承蒙公子不棄,給予收留。現今……”

眼瞧着喬初熏垂着眼站在景逸身邊,一直未曾抬眼無聲抗拒的模樣,男子乍一拍桌,怒聲斥道:“逆女!還不過來!”

“還未出閨閣的姑娘,青天白日和男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倒把喬家的臉都丟到這越州城了!”

喬初熏被自家父親初一訓斥,身子先是重重一抖,待罵到後面,卻漸漸挺直了脊背。緩緩抬起眼,神色由先時的懵懂無措漸漸轉為無知無覺,喬初熏腕上用力,從景逸鉗握的手掌中鬆脫出來,眼色清明看向中年男子:“爹爹。”

男子被這聲溫婉稱呼叫的一愣,復又綳起之前怒色:“還不過來!”

喬初熏下唇咬的發白,眼眶微微紅着,嗓音微顫道:“爹爹,我不能走。”

中年男子怒目圓睜,抬手又一拍案,寬袖一拂帶落茶盞,伴隨着“啪啦”一聲脆響,滾燙茶湯濺落一地:“混賬!”

喬初熏緊咬着唇,雙手緊絞袖口掐的指尖發青,身子綳的如同一張拉滿的弓,細看卻是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發著顫,抖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說道:“爹爹,我不能走,我也不想走。我和公子兩情相悅,初熏想要一生一世伴在公子身邊。我不要嫁給別人,還望爹爹成全。”

最後一個“全”字說完,喬初熏嗓子一哽,連連嗆了幾口氣,撫着心口不住咳嗽,原本白到發青的小臉兒漲的通紅,軟着身子就往下倒。

景逸和喬路見狀均大驚失色。景逸一把將人抱起來到一旁交椅,連連拍撫着喬初熏心口,另一手騰出來為人拭去迸出眼角的淚花,柔聲哄道:“初熏,別憋氣。不哭啊,只要你不想,誰也沒法兒帶你走的……”

喬路在旁邊看的那叫一個氣,也顧不得形象了,扒拉開景逸的手破口就罵:“豎子輕狂!”這旁邊還站着不老少人呢,他家閨女清清白白的,哪有人一上來就摸那種地方?這不明擺着壞人閨譽么!

喬路雖不會武,到底正當壯年,又是在氣頭上,那一推搡使足了十分氣力,還真把景逸推的一趔趄。景逸被這麼一推,先前一直收斂的侯爺脾氣徹底上來了,拉開喬路毫不客氣的頂回去:“放肆!”

喬路氣的兩眼一黑,差點沒厥過去,抖着手指着景逸:“你,你……”心裏想的是就你這德行,一點都不懂得尊重長輩,行事輕狂生冷不忌,想娶我閨女門都沒有!

景逸站直身子豎眉冷睇:“我什麼?”

旁邊高翎等人先前都看傻了眼,這會兒也各自回過神,都暗叫不妙。他家主子那個狂妄勁兒一上來,那可是天王老子也不放眼裏的,肯定是忘了事先說好要討好未來岳丈的事兒了!

高翎摸了摸鼻子,沒法子,已經這樣了,只能先亮身份,不然人家對他家主子的印象肯定越來越差。因此低咳一聲,從懷裏掏出一方令牌,沉聲道:“當朝一品開府儀同三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安逸侯在此,誰敢放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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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熏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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