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準就不準!
祁愷威就是她的氧氣,離開了氧氣,沒有人可以快樂自在地呼吸。
餐桌上一片沉默,可夏憶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湯勺,開口道:“昨天我見到了年年,她和連城邀請你和小威一起去做他們婚禮上的伴郎伴娘。夏天,你對連家熟悉,帶着小威去一趟,正好把禮服的尺碼定下來。”
盛夏一聽,嘴角立刻上揚,“好,連家我可熟悉了。小舅,等會我就帶你去。”
盛天雄眉頭微皺,卻什麼也沒說。
一想到自己的女兒和祁愷威登對在站在一起,盛天雄隱約覺得哪裏不對勁。
如果不是蘇堇年突然未婚先孕,他是絕對會死死盯着夏天和祁愷威的,可臨時出了事,讓他沒有精力顧及他們不說,自己老婆更是亂湊鴛鴦,現在,連岳父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本來他就不同意夏天和祁愷威開舞,可礙於夏世民的權威,不敢造次。
這一次,他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夏天以後嫁的人,絕對不會是祁愷威!
“對了,夏天,聽外公說,你好像和姑蘇家的小公子相處得還算不錯。既然你討厭耿彬,那就考慮考慮姑蘇子墨吧!他和你年紀相仿,也不會有代溝,相處起來比較容易。你覺得呢?”
盛天雄的話,如一頭悶棍,打在了夏憶和盛夏的腦門上。
盛夏輕輕攪動着杯中的酸奶,不好意思道:“昨天他向我告白了,不過,我拒絕了。”
隨性卻帶着無比認真的表情,讓盛天雄眉頭擰緊,聽完她的話,臉頓時一沉:“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上,難不成真要當什麼剩女?讓爸媽操心一輩子?”
祁愷威沉默,有些話他不點破,不代表他聽不明白。
盛天雄分明在說,他年紀比盛夏大太多,兩人之間有代溝。
作為父親,他希望盛夏幸福。
但是盛夏的火爆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如果不是祁愷威用腿壓着她的腿,她早和盛天雄翻臉了。
轉念一想,盛夏不急不慢道:“爸,我今年才成年,您也太着急了吧!真把我逼急了,就不怕我直接從樓頂跳下去!”
“跳樓?你腦子裏到底裝的什麼東西?”
夏世民瞥見女婿眼底的緊張與着急,砰然放下銀湯勺,“像什麼樣子,夏天現在是十八,不是三十八,急有什麼用。她現在已經是大人了,不要再你老一輩的條條框框來約束她。早先把她寵上天的時候,幹嘛去了?”
盛天雄有苦在心,口難開。
看岳父神清氣爽的模樣,一定不知道盛夏和祁愷威相戀的事情,才會這麼輕鬆說出這樣的話!
嘆了口氣,盛天雄喝下一口參茶,壓壓火氣,瞥了一眼祁愷威,淡淡道:“夏天身上的傷才好,至於伴娘,我讓連城再找別人。”
盛夏一聽就急了。
重重咬上下唇,盛夏只覺得心底成分委屈。
她不就說不想嫁給姑蘇子墨嗎?
爸爸何必氣到要換掉她這個伴娘!
一想到在軍校時,爸爸就急着給祁愷威介紹對象,鼻頭一酸,盛夏的眼眶頓時紅了。
儘管那憤憤的小眼神只敢在爸爸看別處的時候,才敢惡狠狠地瞪一眼,可那緊握着筷子的拳頭,指節發白,肩頭一聳一聳的,抽了抽鼻子。
夏憶一見女兒要哭了,立刻在桌下踢了盛天雄一腳,甩過一個不滿的眼神。
“夏天乖,不就是做個伴娘嗎?夏天身上的傷,我也看過了,好得差不多了,去就去唄。更何況,夏天和年年年紀差不多,自家人不做伴娘,難道讓別人去做?”
瞥到盛夏眼角滴落的眼淚,盛天雄以何嘗不心疼,可是,他不能再給他們一點可趁之機了!
“我說不準就不準!”
祁愷威眉頭微擰,淡淡道:“其實我和連城也不熟悉,至於做伴郎,更是沒什麼經驗,校長還是讓別人去做吧!”
說罷,祁愷威站起身,親自去沙發的茶几旁邊,將抽紙拿過來,遞給盛夏,安慰道:“再哭鼻子,就變醜了。”
那一刻,盛天雄只覺得自己是引狼入室,本以為兩人明白了自己有血緣關係后,會收斂一點,甚至直接斷了。
可是不曾想到,兩人卻是如同稱和砣一般,不可分離,越發親近了。
可現在,讓祁愷威回軍校,就是要了老爺子的命!
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祁愷威坐在盛夏對面,給她夾了點她平日喜歡的泡蘿蔔,給她下飯。
盛夏接過紙巾,擦了擦鼻子,悶悶不樂地低頭吃着,可剛吃了一口,盛夏只覺得喉頭有一股涌動在翻滾,幾乎要吐了出來,難受得厲害。
“這泡菜過夜了吧?”
盛夏嫌棄地癟了癟小嘴,將盛菜的小碟子推開。
祁愷威呆愣在原地,他剛才也嘗過啊!
味道很新鮮啊!
顧不得桌上其他人的目光,祁愷威直接夾起她小碟子裏的泡蘿蔔,一口咬下,清脆可人,香甜卻不膩人,輕輕咀嚼幾下后,喉結上下一動,將蘿蔔咽入腹中。
“估計是剛才喝酸奶了,口味有些變了。味道不錯,沒有壞。”祁愷威微愣,突然道:“夏天,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盛夏微微皺眉,輕輕搖了搖頭,昨天有他盯着,連辣的東西都吃得很少。
祁愷威看到她搖頭,這才放心不少,吩咐傭人上樓拿胃藥,不一會兒,胃藥就放在盛夏面前,“你胃不好,還是先吃點胃藥吧!”
見此光景,夏憶滿意地點了點頭。
夏世民繼續喝着清粥,似乎什麼也沒聽到。
可是盛天雄的臉卻越拉越長,一陣青一陣白,十分難看。
盛夏將胃藥推開,她聞到胃藥就不舒服,“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祁愷威見盛夏休息了會,換了杯清水喝了,面色明顯好轉,可心底還是隱約擔心。
可全家人都在,他也不敢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等校長離開了以後,再問問盛夏她到底哪裏不舒服,看要不要帶她去醫院檢查下身體。
夏世民將白粥喝完時,傭人立刻遞上餐布,他擦了擦嘴,緩緩起身,視線,卻落在了盛天雄陰沉的臉上。
“天雄,本來是喜事,我們又是一家人,年年出嫁,夏天做伴娘,於情於理,都不過分。”說罷,夏世民瞥了眼祁愷威,“小威也別閑着了,夏天身體不舒服,你待會陪她去連家后,帶她去看看醫生。要真是有胃病,還得早點醫,別拖成大病了。”
“爸!”
盛天雄猛然起身,他完全沒有想到,岳父竟然會這麼說!
夏世民也不管盛天雄臉上的表情有多難看,直接對他說:“等會吃完了,上書房一趟,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夏世民一邊向電梯那邊走,一邊淡淡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管這麼緊,未必是什麼好事。”
盛天雄不明白,光是憑祁愷威是盛夏的親小舅這一點,讓他們兩人去做伴娘和伴郎就是絕對不合適的!
顧不得肚子還空空的,盛天雄立刻起身跟着夏世民離開。
進了書房,夏世民也並未坐着,只是淡淡地凝視着樓下相攜離開的夏天的祁愷威,夏憶在門口笑着對他們揮手,叮囑他們路上小心點。
盛天雄小心翼翼地立在夏世民身後,“爸,我來了。”
夏世民舒了口長氣,轉身凝視着一臉陰沉的盛天雄,壓低聲音道:“查到了嗎?小威身上那根銀鏈子上是不是掛着戒指?我昨天看到盛夏的腳踝處,卻掛着這樣的一枚戒指,是一對嗎?”
愷以片小愷。夏世民似乎極力想確認什麼,雙眼無神。
盛天雄微愣,他仔細打量着夏世民的臉,他竟然在岳父臉上,看不到一絲驚訝和錯愕。
“爸,我會查清楚的。”
盛天雄在心底冷笑,像老爺子這樣的老狐狸,祁愷威和盛夏之間的那一點小心思,又怎麼會覺察不到!1gst1。
光是早餐餐桌上那惹人側目的一幕,早就超出了小舅對外甥女關心的尺度!
似乎透出盛天雄心底的不悅,夏世民幽深的眸光投射在暗色的窗帘上,彷彿面對着一片浩瀚無邊的天空,只剩下那顆歷經沉澱的睿智。
他倏然盯着盛天雄的眼,淡淡道:“我欠小威太多了,他想要的,不管是東西,還是人,我都會捧到他面前。”
盛天雄大驚失色:“爸!”
夏世民明白他在擔心什麼,只是淺淺一笑,眼底流淌出一股掙扎,“最近家裏事多,等忙完這一陣了,我們一起談談,帶上小憶。至於孩子們的事情,你也別管太多了,我相信,小威清楚分寸在哪裏。”
盛天雄無奈,只得離開了夏家。
剛上車,祁愷威坐在盛夏身旁,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無奈道:“還要不要吃點東西?”
剛才,她胃口似乎不太好,吃得比平時少了一些,祁愷威怕她餓着,不禁有點擔心。
盛夏眨了眨眼,無辜道:“真的飽了。”
那一刻,她純真的眸光,倒映在他眼底,祁愷威突然心疼得緊,夜裏,碾轉難眠時,他心底也會一片苦澀,思前想後,可是單純如她呢?
就算他可以不顧及所有人的目光,那夏天呢?
那些人,可是她最親最愛的家人啊!
她剛成年,她甚至不明白,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到底是怎麼回事。
祁愷威瞥了一眼前夜的司機,眼底泛過一抹精光,倏然開口道:“想不想陪我一起去兜兜風?”
盛夏莞爾一笑,點了點頭,“真的?”
祁愷威從司機手中拿過車鑰匙,讓司機打車回夏家,盛夏立刻從後座挪到副駕駛座上來。
不經意地瞥一眼兩人身上的穿着,盛夏輕笑出聲:“我們穿的是不是情侶裝?”
這時,祁愷威才注意到,盛夏一襲淺藍色羽絨,下面是黑色的牛仔褲。
而他,上身穿着黑色的雙排扣軍衣,身下,是一套淺藍色的悠閑長褲。
“呵呵。”
祁愷威瞥見盛夏得意的小模樣,不禁嘴角上揚。
盛夏瞥了眼車載衛星導航,看了眼窗外陌生的風景,疑惑地看着祁愷威,“這條路不是去連家的路啊!”
祁愷威淡淡掃過盛夏那蒼白的小臉,就連紛嫩唇瓣上也消了最後一絲顏色,並不答話。
沒過幾分鐘,盛夏推開車門,看着c市中心醫院,微微發愣,“來這裏做什麼?”
祁愷威無奈地揉了揉她的短髮,“你臉色很差,要是真是胃有問題,還是及早治療。”
盛夏輕咬下唇,緊張的捂住臉,擔憂道:“我臉色真的很差?是不是很醜?”
祁愷威嘆了口氣,這丫頭,盡記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輕輕撫過她的臉頰,祁愷威突然想起她之前沒有喝中藥來月經時候的臉色,就跟那個時候差不多。
“夏天,在我心底,你最美。”
祁愷威突然間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上次讓傭人端到你房裏的葯喝了嗎?是這幾天吧?”
盛夏眨了眨眼,胡亂地點了點頭。
她只是覺得最近似乎容易累,好像總是睡不夠,雖然沒有來例假,但應該不是懷孕。
不是還有安全期嗎?
更何況,祁愷威一直有戴小雨衣。
除了那天在花房的那次,他們沒有善後,幾乎每次的準備工作都做得很到位。
應該不會這麼神准,一次就中獎吧!
雖然超過經期已經快一個星期了,可盛夏為了讓他放心,一臉釋然地淺笑着,放鬆道:“我只是,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是個百分百的健康寶寶!估計最近大補,有些延遲了。”
“走吧!去拍個胃鏡。”
醫院似乎總是不缺少病人,等的時間有點長,盛夏隱約覺得可是真的是涼到胃了,不然今天好像坐車也有點暈車。
胸口悶悶的,有點想吐的感覺。
剛站起身,她只覺得剛吃下的東西,彷彿順着食管,一下子就衝到了她的喉頭。
祁愷威掛好號,輕輕摟着她,剛拿到就診卡,低頭瞥了她一眼,卻發現,她臉色更加難看了。
看來,她真的很不舒服。
祁愷威心頭猛然揪緊,這丫頭,一向聽不進別人說的話。
以前跟他睡的時候,就喜歡踢被子,現在一個人睡,恐怕晚上連蓋被子的人都沒有。
八成是光着身子睡了一晚又一晚,這樣下來,不涼到胃才怪!
上樓,排隊等候專家門診,可祁愷威剛剛坐下,就發現盛夏不見了。
他立刻起身尋找,過了一會兒,才在一二樓中間轉角處發現了她。
盛夏正對着垃圾桶吐得厲害。
祁愷威面色緊繃,看着她差點連胃酸都吐出來了,不免心疼。
為她遞上紙巾,立刻在一樓小商店處,買了瓶水,盛夏就着礦泉水漱口。
剛打算扶着盛夏向上走,她的雙腿猛然一軟,祁愷威只得將她打橫抱起,將她放在門診外等候的座椅上,眉頭微擰:“晚上又踢被子了?”
盛夏抬頭瞥了眼內科門診,心底越發覺得疑惑,“我最近睡得挺好的。”
聽着盛夏有氣無力的聲音,祁愷威只覺得心頭肉被割了一塊,隱隱作疼,“是不是忘記開空調了?”
“祁,其實我感覺還好,只是有點兒不舒服。”
祁愷威又豈被她三言兩語打發,反倒是覺得她真的哪裏不舒服,卻不肯說出來。
看來,他只能問過醫生,才能放心。
門診里的病人推開門時,盛夏剛起身,祁愷威本打算陪她一起進去,她笑着說:“你跟着我,我更緊張,要是結果不準,可就糟了。”
那股噁心,依舊留在胸口處,盛夏不禁懷疑,不是是以前辣的吃太多了,現在真的得了什麼腸胃病吧?
可看祁愷威那心疼的模樣,如果是真的,他豈不是更心疼?
見祁愷威心疼,她更疼!
輕輕帶上門,盛夏將門診卡和病歷放在醫生面前。
醫生刷過卡,電腦屏幕上顯示出盛夏的個人信息。
“哪是不舒服?”
盛夏舒了口氣,“感覺沒哪裏不舒服,可是今早,突然覺得噁心,想吐,可能是暈車的緣故吧!醫生,是我腸胃出問題了嗎?”
戴着黑框眼鏡的醫生,是一個年約四十的女醫生,一臉睿智,聽完她的主述,眉頭微挑:“除了腸胃不舒服,腹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盛夏搖頭。
“有沒有食物、藥物過敏史?”
盛夏又搖頭。
“有沒有男朋友?”
盛夏輕咬下唇,點頭。
“發生過關係嗎?”
猶豫片刻,盛夏紅着臉點頭。
這下,女醫生的神情有些古怪,也不再繼續問,站起身,走到身體的單人床上,拍了拍,“過來躺下。”
按醫生的吩咐躺下,緊接着,腹部一陣無規律的按壓。
盛夏只覺得有些鈍痛,又有些癢。
過了幾分鐘,醫生取下白色口罩,將就診卡還給她,囑咐道:“你還是去掛婦產科的號吧!”
“婦產科?”盛夏大驚,被嚇得不輕,小心翼翼地問,“醫,醫生,我懷孕了?”
“有可能是懷孕。”
盛夏苦笑道:“不會吧,我們一直有避孕。”
醫生扶了扶鼻翼上的眼鏡,“不管是安全期避孕,還是避|孕套,就算是體外射|精,都不是百分百安全。你還是去婦產科拍個片子吧!”
盛夏面色蒼白,耳邊卻是響起醫生的話。
懷孕……
推開門,一陣涼風襲來,一件微沉的外套,立刻落在她肩頭。
盛夏定住腳步,抬着望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泛着閃爍星光,眼底閃過一抹怨色,可僅僅只有一秒鐘,就逝去了。
“醫生怎麼說的?”
淺笑,她輕輕搖頭,“醫生說涼胃了,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祁愷威頓時鬆了口氣,“晚上不準再玩電腦手機了,早點睡覺。”
“嗯。”盛夏乖巧點頭應着,輕輕靠着他的身體,哀求道:“我們不是還要去試伴娘伴郎的禮服嗎?走吧,說不定年年都等急了。”
祁愷威站在原地,“走吧,先去拿葯。”
“葯?”盛夏微愣。
祁愷威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頭,“醫生不可能沒有給你開藥吧?”
盛夏頓時醒悟過來,嘆了口氣道:“醫生說了,真的不是什麼大事,身體很健康,注意飲食規律就行。”
“那好。我們走吧!”
再次回到車裏時,盛夏因能與祁愷威獨處的喜悅,一掃而光。
她比誰都知道祁愷威心底有多委屈,可是,如果她真的懷孕了,他只會更為難。
心底有個小秘密,盛夏覺得,她的胸口悶得慌,疼,好疼。
從上車的那一刻起,盛夏安靜得有些過分。
祁愷威只當她身體不舒服,也不多說什麼。
經過一家藥店時,祁愷威下車,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盒胃藥,還有三盒杜蕾斯。
把東西收好,繼續向連家出發。
視線落在半開的膠袋內,盛夏眼底一片溫熱,心底卻更加難受。
車子停在連家前的庭院裏,守衛一看到那個耳熟能詳的車牌號碼,立刻恭敬打開防護欄,接着,帶着兩人走到別墅客廳內。
祁愷威與盛夏保持着距離,沒有平日的親昵,只是端坐在客廳沙發上,靜靜地等待。
“兩位稍等片刻,皇帝馬上下樓。”
僕人離開前還不忘問盛夏有沒有喜歡喝的飲料。
盛夏本想說‘咖啡’,可是忽然想起肚子裏面可能已經多了一根小肉芽,只得輕輕搖頭,“不用了。”
坐在連家客廳內,祁愷威四周打量着,連家的佈局與夏宅有些相似,與夏宅不同的是,連家前庭光禿禿的一片,寸草不生。
僕人端來清水時,祁愷威仔細盯着盛夏,發現她的臉色有所好轉,這才打消了去車上將胃藥拿來的衝動。
“好些了嗎?”
盛夏輕輕搖頭,嘴角輕揚,“好多了。”
祁愷威輕輕點頭。
盛夏將杯中的熱水喝下,只覺得心底暖暖的。
想起醫生的話,盛夏嘴角的笑意不禁變得僵硬,轉念一想,醫生不是也不確定嗎?
有可能懷孕,那也有可能沒有懷孕!
“夏天!”18700627
耳邊倏然傳來一道熟悉女聲,盛夏抬起頭,正好對上蘇堇年驚喜的臉色。
好不容易見到盛夏的蘇堇年,如同嗅到花蜜的蜜蜂,一個勁地向前沖,把跑在她身後的連城嚇得不輕。
……感受到小包子的腳步了嗎,有月票的親快點投給樂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