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階劃分

夥計嘿嘿一笑，“做生意嘛，賺錢為主。我們也分人，不是誰都賣的。像公子這樣文文靜靜的人，一看就跟光明殿不搭邊兒。再者說了，人家光明殿那些大老爺，哪裏會到咱們這窮鄉僻壤來？不過小心些總歸是好的，您說是不是？”

雲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便把話題岔開去，“給我一份牛肉，再來兩個清淡的小菜吧！”

她沒點魔獸肉，夥計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再推銷，一路吆喝着去了后廚。

“為什麼不要魔獸的肉？難道你也怕了光明殿不成？”耳邊傳來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

雲影循聲望去，暗自吃了一驚。旁邊的桌子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她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這是個衣着普通的中年男人，三十多歲的模樣，濃眉大眼，膚色微黑，腮邊留着短短的胡茬，桌上放着一頂磨得有些毛邊兒的竹斗笠，眼神平靜，笑容和藹。

雲影並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出什麼惡意，於是微微一笑，“你不怕嗎？”她不點魔獸的肉只是出於對未知物品的謹慎，與光明殿沒有半點關係。儘管並不明顯，她還是從這個的話語之中聽出了些許不屑的意味，似乎並沒有把光明殿放在眼裏。

那人大概沒料到她會反問回來，目光意味不明地晃了晃，便呵呵地笑了起來，“小兄弟，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好啊。”雲影正想找人套話，痛快地答應一聲，從自己的桌子移動到他對面，大大方方地坐了。

那人似乎很欣賞她的性格，不等她問便自報家門，“杜過，魔獸獵人！”

“雲霆。”雲影報了一個化名，便不着痕迹地問道，“魔獸獵人應該很厲害，杜大哥，你是五靈師吧？”

杜過面露慚愧，“我這個年紀才剛剛突破二階，哪能算得上五靈師啊？”

“二階？”雲影並不掩飾自己的茫然，“那幾階才算呢？”

杜過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你不知道五靈師的等階劃分嗎？”

雲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我沒見過什麼世面，最近才走出家門，打算長長見識的！”

“難怪了。”杜過露出瞭然的神色，便仔細地解釋給她聽。

據他所說，五靈師分九個等階：一階通竅，二階凝氣，三階聚形，四階成器，五階賦靈，六階化翼，七階合璧，八階煉骨，九階淬心。

“什麼叫通竅？”雲影好學地問。

“通竅就是開啟身體與五靈之氣交流的竅穴，也就是入門的意思。嚴格地來說，通竅也分三個階段。第一步是感氣，顧名思義，就是能感覺到五靈之氣；第二步是控氣，就是去影響控制五靈之氣；做好了這一步，就可以自由吸收五靈之氣了。”

“那凝氣又是什麼意思？”雲影又問。

“你看着。”杜過伸出一隻手來，也不見他念什麼口訣，或是做什麼動作，只是閉上了眼睛，不多時，他的掌心便升起絲絲縷縷的白霧，漸漸地凝成一團。

雲影驚異地張大了眼睛，待要湊近看個仔細，目光突然穿透了那團白霧，看到了杜過掌心那粗糙的皮肉，又透過皮肉，看到了其下的骨骼和經絡，其中一條經脈呈現煙白色，沿着手臂而上，直入心臟，又從心臟發出，落入丹田……

“雲兄弟，你怎麼了？”杜過見她目光突然變得怪異起來，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