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會鐵山
寒風術是範圍傷害。
紫裙麗人操控的白色方帕，只能擋住一面，頓時被寒風籠罩，動彈困難。
她吃力伸手，摸向腰間的儲物袋。
這時，彷彿一根朽木的陸長安，從十米外的灌木中飄然起身。
嘭嘭嘭！
瞬發三顆暗紅色的火彈，打得紫裙麗人難以招架，裙衫炸開，冰屑紛飛。
“公子繞命！妾身願意……”
紫裙麗人癱倒在地，牙齒咯咯作響，在冰、火兩重法術衝擊下，美艷面龐上已是大片的潰爛。
即便此女看似毫無反抗之力。
陸長安保持距離。
撿起一塊石頭，施展《天彈指》武學，遠程一擊。
“蓬”得一聲。
紫裙麗人頭部如西瓜開花。
“這麼弱，也敢出來打劫？”
陸長安來到紫裙麗人的屍體前，撿起法器手帕，摘下對方的儲物袋。
也不看儲物袋中的戰利品，火速撤離現場。
盞茶功夫后。
許姓高瘦男子在內的幾人趕到現場。
望着紫玫仙子的屍體，幾名修士不寒而慄，驚疑不定，露出忌憚之色。
……
一個時辰后，荒野叢林間。
陸長安確認沒有追兵，開始清點紫玫仙子的儲物袋。
先排除追蹤之物。
將裏面一些女性衣物燒毀。
擁有儲物袋和下品法器，紫玫仙子在散修中，算是身價不低。
儲物袋內有靈石四十餘枚，養氣丹兩瓶，回氣丹一瓶，解毒丹一瓶，修仙書籍幾冊。
一階符籙六張，其中兩張中品符籙，還是陸長安賣出的。
總價值近兩百靈石。
“這女人真夠肥！恐怕不是一般散修。”
陸長安暗自感嘆。
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僅僅一次殺人奪寶，賺到的財富，就是他畫符的幾倍。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我這一世修《古木長青功》，要穩健經營，絕不能走劫修之路。”
陸長安摒棄心中的貪念。
殺人奪寶，終究是有風險。
誰能保證，每次下手都能吃定看似弱小的目標。
譬如紫玫仙子，豈會料到今日結局？
陸長安前世聽過一個傳聞：
某個元嬰期邪修，肆無忌憚的殺人奪寶，仗着遁速無雙，附近修仙勢力奈何不了。
直到某一天，這名邪修劫持的商隊中，竟然有一位偽裝的化神期，其表面修為只有鍊氣期。
最終，這名元嬰期邪修死不瞑目，辛苦劫掠的畢生財富徒作嫁衣。
……
衡水府下轄七郡。
安德郡，就是七郡之一。整座郡城沿江而建，水路四通八達。
水利發達的地方，往往少不了江湖幫派。
怒江幫，就是安德郡首屈一指的幫派，掌握周邊水路近四成的灰色收入。
這一日，怒江幫總舵。
幫主“戚驚雲”忽然召集三名義子，在密室內議事，半天沒有出來。
“義父，這幾本武林絕學，直指武道先天。”
“易經丹、長春丹、大還丹你們應該聽說過……”
陸長安望着年逾六旬，膀大腰圓的義父，記憶中湧現過往經歷的溫情。
戚驚雲是江湖一流高手，在安德郡經營幾十年，威震上下游水域。
今日相見，戚驚雲雄壯依舊，只是鬢角多出幾縷霜白。
“易經丹、長春丹、大還丹。”三名義子眼神發光，盯着桌子上的三瓶丹藥。
易經丹，能易經伐髓，提升武學資質。
大還丹，可增長几十年功力。
長春丹，對凡人有延年益壽之效。
“長安，這些丹藥應該很貴吧？”
戚驚雲面色躊躇，望着那瓶長春丹，說不動心那是虛偽。
“對我們修仙之人，這些不值錢。”
陸長安沒有告訴他們，三瓶丹藥只花了一塊半靈石，堪稱廉價。
“好好！長安你有心了。”
戚驚雲滿臉欣慰。
他年齡大了，對長春丹很有需求，易經丹和大還丹不如留給晚輩。
“長安，這幫主之位本來準備傳給你。既然你踏上仙路，以後我打算讓厲鴻打理幫內事務。”
戚驚雲說著自己的安排，其實也在徵詢陸長安的意見。
“我相信二哥的能力。”
陸長安含笑道。
義兄厲鴻，是個面容冷峻的青年，江湖二流武者。
厲鴻權欲心重，以前想跟陸長安爭奪幫主之位，彼此間略有間隙。
今時今日，陸長安跳出這個層面，根本不在意那幫主之位。
“長安，你說我們能不能修仙？”
厲鴻沉默片刻，終於忍不住問道。
此前，陸長安在他們面前展示過仙家法術。
幾年時光過去，陸長安容貌依舊，看不到一絲歲月痕迹。
厲鴻等人說不嚮往，那是自欺欺人。
“修仙者需要靈根，況且你們都錯過了入道的年齡。”
陸長安笑了笑，理解他們的心情。
索性，他給三個義兄和義父都檢查了靈根。
結果，都沒有靈根資質。
其實，世間不存在絕對沒有修仙資質的人。
感應度高於十，是下品靈根。
感應度低於五，是為劣靈根。
感應度低於一，可以忽略不計，也就相當沒有資質。
……
入夜後。
陸長安又私下與義父交談，贈送幾張一階下品符籙。
將來，若是幾名義兄不孝，戚驚雲擁有符籙，可以輕鬆鎮殺他們。
“對了義父，當年帶我修仙入門的關道長，不知去了何處？”
陸長安詢問道。
關道長是一名落魄散修，數年前身受重傷，逃到怒江幫的地盤，被陸長安收留。
也是這位，將陸長安帶入仙道。
“關道長將你送去仙門考核后，在衡水府逗留兩個月，就不告而別了……”
戚驚雲回憶道。
“兩個月？”
陸長安不禁懷疑，關道長可能得知自己沒通過宗門考核，失去投資的興趣。
次日，陸長安沒在怒江幫逗留。
應義父的請求，留下一本《開源經》，飄然而去。
這本無屬性的《開源經》，凡人若能修鍊，就證明有修仙資質。
……
“這一世，沒有家族親人，凡俗中倒沒什麼可挂念的了。”
陸長安身心輕鬆，踏上一葉扁舟，順流而下。
隨後一個多月，他在江河一帶雲遊。
夜深人靜時，在船上打坐，修鍊《古木長青功》，汲取神秘的歲月之氣。
陸長安發現，在世俗修鍊法力雖然難以精進，但不影響長青功吸收歲月之氣。
他服用養氣丹，配合靈石，彌補法力精進的缺口。
直到與李二狗約定的時間臨近。
陸長安重返衡水府城。
……
王侯府內。
李二狗剛到半日，一臉愁思之相，顯然不久前與親人別離。
除了他們二人，府上還有一位修仙者做客。
“陸兄，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鐵山，金雲谷的外門弟子。”
林奕將一位體格健碩，麵皮略黑的青年迎了進來。
“張鐵山？”
陸長安打量這位鍊氣三層，衣着質樸的青年。
似乎哪裏見過，名字有點耳熟。
“哈哈！張鐵山三年前與我們一同參加宗門考核，乃是第三關‘幻心台’第一名。陸兄，你想起來沒？”
林奕開懷大笑。
“原來是張道友，幸會幸會。”
陸長安略一思索，倒是有印象了。
三年前，他剛恢復記憶，不曾關注誰是幻心台第一名。
但在考核中，確實有這個人，只是存在感不強。
此人能在“幻心台”奪得第一名，絕非等閑之輩！
“陸道友，我也聽過你的事迹。”
張鐵山面帶微笑，倒沒有什麼架子。
宗門中關於自己的事迹？
陸長安不用想，大概是一個“大齡”中品靈根在考核中淘汰，不得已入贅到修仙家族的趣談。
陸長安好奇張鐵山來王侯府幹什麼。
張鐵山可不是衡水府出來的仙苗。
“陸道友，這次找你們，是為了一個宗門任務……”
閑聊片刻，張鐵山說明來意。
“陸兄，那處凶宅的危險性不高，只是那惡鬼有幾分狡詐。張道友雖能擊敗，但一人不好拿下它，這才需要我們協助。”
林奕顯然知道情況，幫忙補充。
“凶宅惡鬼？”李二狗打了一個激靈。
原來，張鐵山接了一個宗門任務，去衡水府城內的一處凶宅滅鬼。
那座凶宅的主人，是金雲谷修仙者的後人。
陸長安了解情況后，感覺危險性確實不高。
然而並不想去。
一則，張鐵山沒有明確提出報酬，可能他一個外門弟子，本就囊中羞澀。
二來，鬼物看似不強，可誰能斷定沒有別的內情，或者陷阱？
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
他雖然願意結識張鐵山，但不想冒無謂的風險。
“很是不巧，我們回家族的期限將到，不能在外面耽擱。讓張兄失望了。”
陸長安委婉的拒絕。
“對！時間不夠，俺家媳婦催得緊，去不了那凶宅。”
李二狗連忙應和。
張鐵山麵皮微動，愣了愣。
似乎沒料到，只是順手可為的滅鬼除害，陸長安不肯賣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