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寒風顯威
天下間沒有不散的宴席。
陸長安一行人走出聚仙樓，相互道別，說些“仙路昌隆”的祝福話語。
“陸兄，如果缺靈石，我可以借你十枚。”
臨別前，趙思瑤主動開口。
陸長安略一思忖，竟然沒有推辭，從趙思瑤手中借了十枚靈石。
李二狗不由咂咂嘴。
……
“陸大哥！難道我的靈石沒有趙思瑤的香？”
分道揚鑣后，李二狗不忿的道。
在慕家的時候，他見陸長安缺修鍊資源，幾次好心借靈石，後者都沒有接受。
“呵呵，她的靈石確實比你的香。”
陸長安輕笑一聲。
其實，陸長安願意借靈石，是為了與宗門弟子的趙思瑤建立人情。
所謂人情往來，得要“往來”才行。
這回陸長安借了靈石，下次還靈石，就產生了人情交際。
只要趙思瑤日後不刻意疏遠，陸長安願意維持這層人脈關係。
畢竟，宗門掌握不少稀缺資源，包括修仙界上層的信息。
陸長安在小家族修鍊，可不想消息閉塞，無法了解修仙界的局勢。
再者，結交一名內門弟子，也算一層背景關係，在修仙界底層很實用。
“我也缺靈石，怎麼不借我？”
一旁，林奕默不作聲，心中酸澀。
三人打道回王侯府。
……
次日，李二狗先行回鄉下探親。
二人約定，兩個月後在王侯府集合。
陸長安準備參加幾日後的散修交易會，之後再去怒江幫。
幾日後。
林奕從外面歸來，將一枚木製令牌交給陸長安。
“陸兄，這是散修交易會的信物。明晚，在衡水府城外的某地舉行……”
“林兄不一起去？”
陸長安接過木製令牌，發現是一截靈木的材質。
想弄到參會資格，恐怕需要一定代價。
“我前幾個月去過。這次沒有需求，囊中羞澀，就不去獻醜了。”
林奕苦笑道，言語間有自嘲之意。
這幾日，住在廣安侯府，陸長安了解到林奕的現狀。
作為王侯庶子，林奕最初在府中地位不高。七歲那年，被發現有靈根，才得廣安侯的重視和傾力栽培。
其實，世俗的上層人物，大多知道修仙的渠道。
中下層的老百姓，只知道一些仙人傳聞。
宗門考核失敗后，王侯府對林奕的支持很有限。
想在朝中為官，或者從軍？
很遺憾。
梁國修仙界的宗門立下規矩：
修仙者不得干涉世俗王朝，更不許隨意出手殺戮。
如此一來，林奕的處境就有些尷尬。
“這回勞煩林兄了。”
陸長安表達謝意，算是承了林奕的情。
……
次日傍晚。
衡水府城幾十裡外。
一座破舊廟宇被迷霧遮擋，外界凡人難以察覺。
陸長安運用靈眼術，走進破廟中。
果然發現一些散修的身影。
男女老少皆有，修為大多是鍊氣初期，鍊氣中期只有三四位。
有些人顯露真容，有些是戴面具或者蓑笠，遮掩了面容。
陸長安事先易容過，配合俗世的縮骨功，此時是一名青壯男子的模樣。
作為新面孔，難免引起一些散修的注意。
“這位新來的道友，怎麼稱呼？”
神龕旁，一名鍊氣四層的高瘦男子開口，目光爍爍的看過來。
此人似乎是交易會的組織者之一。
“在下姓江。”陸長安隨意報了一個姓，遞上信物。
“江道友，請找個地方坐，交易會稍後舉行。”
高瘦男子檢查了信物，點頭道。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
破廟內集齊了二三十人，交易會正式開始。
交易方式很簡單，每個人依次發言，展示售出的資源，或者表明求購何物。
“在下有三枚朱松果出售，價優者先。”
“三百年何首烏，優先靈石和丹藥交易……”
“下品法器青鋼梭，錶殼有破損，哪位道友有興趣……”
陸長安關注了片刻，發現交易的物品都很低端。
有些交易品只是是世俗的大葯，並非修仙界的靈物。
“許某手中有養氣丹五瓶，比市場價低五成……”
那名鍊氣四層的高瘦男子開口。
“養氣丹？比市場價低五成？”
頓時引來不少人的興趣。
養氣丹，適合鍊氣初期修士服用，可壯大法力，促進修為。
“怕不是正品丹藥，有幾分藥效？”
對底層散修而言，丹藥難得。廉價的丹藥，大家難免動心。
“經過我和汪老的鑒定，藥效接近正品的五成，丹毒稍微高一點……”
許姓高瘦男子輕描淡寫的道。
陸長安心中一動，想到夏費倫之前推銷的劣質丹藥。
不過，許姓高瘦男子作為交易組織者之一，顯然不是夏費倫，不知二者有沒有聯繫。
半晌后，輪到陸長安。
“江某有十張符籙出售，【火彈術】四張、【風刃術】三張、【金光罩】三張。后兩者是一階中品符籙。”
陸長安取出十張符籙，不卑不亢的道。
“中品符籙？”
破廟內的散修們面露訝色。
【火彈術】這類下品符籙，算比較常見。
但是，中品符籙就較少出現了。
每次出現，往往只有兩三張。
陸長安察覺到這些人驚奇、探尋的目光。
不得不說，他高估了這次交易會的檔次。
原本，剩下十張空白符紙，他可以都畫中品符籙，只畫了六張，已經算克制了。
好在，這些符籙的總價值不高，比不上一件下品法器。
“江道友，可是認識哪位一階符師？”
說話者，是一名美艷高挑，鍊氣四層的紫裙女子，聲音透出一絲溫潤。
此女陸長安有點印象，被其他人尊稱“紫玫仙子”，是僅有的幾名鍊氣中期之一。
“具體來歷，各位不必打聽。”
陸長安語氣生硬，沒有否認紫裙麗人的試探。
一階中品符籙，相當鍊氣中期的法術威力，在散修中很暢銷。
由於價格公道。
一刻鐘不到，陸長安手中的十張符籙銷售一空。
一階下品符籙，市場價大約2~3塊靈石。
一階中品符籙，市場價在4~6塊靈石之間。
陸長安總計獲得四十枚靈石。
出售的十張符籙，他刻意控制了水準，只是正常品質。
他身上還有七張一階中品符籙，威力要強上幾成，只供自己護身，屬於非售品。
賺到靈石后。
陸長安買了兩瓶正常的養氣丹，花費二十靈石。
又買了適合凡人武者服用的易經丹、長春丹、大還丹各一瓶。
僅用一塊半靈石。
“武林中的絕頂丹藥，在這裏如此廉價。”
陸長安心中感慨。
交易會上也有符紙、丹砂等材料出售。
為保險起見，陸長安沒在這裏採購。反正在慕家也能買到，慕秀芸手裏的符紙品質更好。
……
交易會結束。
陸長安以超過尋常鍊氣初期的速度，迅速撤離現場，遁入山林中。
一些對他有興趣的修士，還沒來得及反應。
“這小子能拿到中品符籙的貨源，應該有些來頭吧？”
舉辦者之一的許姓高瘦男子，摸着下巴，望向陸長安消失的方向。
雖然好奇，但不至於為那點價值出手。
忽然，高瘦男子捕捉到一抹如風的紫煙，在夜色中疾速飛掠，直奔陸長安的方向。
“咦！紫玫仙子！她竟然忍不住了？”
高瘦男子在內的幾人面露訝色。
他們這些人中，紫玫仙子手腳算乾淨的，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
但每次出手，紫玫仙子收穫都不小，可見其眼光精準。
……
“哼！那人如果有背景，不至於來這種地方交易。如此謹慎，跑得這麼快……”
山林間，紫裙麗人明艷光潔的面龐，露出一抹狡詐和陰冷。
呼！
拍出一張風行符，紫裙麗人速度超過尋常鍊氣中期，一點點接近陸長安。
追到一條山溝附近。
陸長安的身影突然不見，彷彿被黑夜吞沒。
“人呢？肯定沒走遠！”
紫裙麗人停在山溝前，露出警惕之色。
“小子！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附近。”
她祭出一塊白色方帕，白芒閃爍，身前凝結一層丈許寬的雲絮。
她暗忖，那人竟然擅長隱匿氣息？
“夜黑風高，仙子追得這麼緊，莫不是想找某家談情說愛。”
飄忽不定的男子聲，在耳邊回蕩。
紫裙麗人心臟一顫，耳邊傳來風鳴嘶嘯。
背心驀地一寒。
不好！
紫裙麗人條件反射的操控白色方帕，往身後擋去。
嘩呼！
一團駭人的寒霜風卷，直徑足有四五米，轉瞬間將紫裙麗人吞沒。
“寒風術？不對！威力怎麼這麼大……”
紫裙麗人剛鬆一口氣，面部和四肢覆蓋一層冰霜，不禁駭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