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陰謀終於還是來了!

193.陰謀終於還是來了!

“怎麼可能?”

沈青鸞幾乎是脫口而出。

太后冷笑着起身,“你既然抵死不認,那便去御前說個清楚!”

沈青鸞心中一陣驚疑不定,心中翻來覆去地煎。

到底發生了什麼,蔡公公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是蔡公公成了別人的棋子,有意陷害?

若真是如此,他是皇帝最信任的內侍,他的一句話幾乎可以直接判她的死刑!

心中提心弔膽的,沈青鸞卻還是安撫地看了沈家人一眼,低聲道:“應當只是誤會,我去說清楚就是了。”

沈舒神情早在太后發難之時就徹底凝滯,似是蘊湮着無盡的怒火。

這會聞言,只是冷笑一聲,“你是我女兒,養不教父之過,那些魑魅魍魎若要刁難你也該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面無表情地起身,宛若一棵翠松擋在沈青鸞面前。

沈青鸞一時感動,卻還是攔住他,“父親稍安勿躁,這會我出面,若是不能解決再請父親出馬。

若是一開始便是父親出面,那不是將陛下架了起來,便缺了一絲餘地了。”

沈舒皺眉不語。

平心而論,沈青鸞這話有些道理。

他雖愛女心切,卻也不是意氣用事之人。

聞言攥着拳頭,緊緊盯着太后的背影,和她身邊走過來,明顯帶着惡意要問罪沈青鸞的兩個嬤嬤。

“你去吧。”沈舒語氣帶着前所未有的殺氣狠厲。

“不必怕,爹就算丟了這個腦袋不要,也不容你再受一絲委屈。”

他的女兒,為他,為沈家委曲求全已經夠多了!

他沒有那麼大的志氣,平生所願,惟願一家和樂而已。

所以,一兩個貴人而已,他得罪得起。

沈青鸞欲言又止,終究只是輕輕頷首便在兩個嬤嬤的催促下跟了過去。

一行人去了西殿,沈青鸞遠遠便聽見太后的驚呼:“馬太醫,皇帝身子如何?不會損傷龍體吧?”

間或還夾雜着女人的低泣,沈青鸞心頭又是一沉。

若是牽扯到損傷龍體的事情,那就是行刺皇帝,不死也要脫層皮。

上次豢養毒蟲的萬輝最後如何了?

沈青鸞當時沒敢多聽,事後淺淺打聽了一耳朵,說是當場杖殺,萬輝所在的那一房的人盡數流放。

萬昀嬌那一支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可也革了文國公的爵位,君不見今日陛下壽宴,萬家人一個都沒露面嗎?

她大腦飛速轉着緩緩靠近廂房,可任是她腳步再如何慢,也終究是到了門口。

黃公公就守在門口,聽着裏頭傳來的聲響,略帶憐憫地看了沈青鸞一眼。

縈繞在心頭的不詳越發嚴重。

就在要跨入門內的一瞬,沈青鸞忽然腳步一頓,衝著黃公公溫聲道:

“方才來時,父親心中擔憂,很是有些意氣之語,公公可否替我傳話一句,就說——”

沈青鸞頓了一聲,一字一頓緩緩道:“往日在鎮遠侯府那麼艱難的日子都趟過來了,如今必不會更差的,請我父親,謀定而後動。”

黃公公似懂非懂。

這本是個燙手的事情,不過他對沈青鸞好感頗深,再者對他來說雖然麻煩,卻也並不如何難。

因此只遲疑片刻便點頭輕聲道:“奴才知道了,必定將話傳到。”

“多謝。”容沈青鸞在此多說上這麼一句已經是極大的寬容,不能再拖延了。

黃公公以眼神催促着,沈青鸞緩緩入了廂房。

內里,皇帝雙腿大張撐坐在軟榻上,一手撫額,眉頭微擰。

一旁的太醫收回診脈的手,“回太後娘娘的話,陛下只是喝多了酒,並無別的不妥。”

萬昀嬌語帶低泣,“怎麼可能,本宮一直陪在陛下身邊,陛下不過喝了四五杯酒而已。”

她又焦急地看向太后,“太後娘娘,陛下的酒量您是知道的,四五杯酒怎麼會讓陛下酒醉。更何況——”

萬昀嬌聲音戛然而止,又在看到沈青鸞身影入內的那一瞬陡然拔高:

“方才臣妾沾濕了衣裳出去更衣耽擱了一會,回來后便看見一個女子急匆匆地爬窗跑了出去。

今日定然是有人引開了伺候的宮女想謀害陛下,幸好臣妾返回及時,才讓陛下安然無恙!”

她視線緊緊盯着沈青鸞,以至於眾人都不約而同地朝她看過來,彷彿在無聲地指證她一般。

沈青鸞緩緩攥緊手中的帕子。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萬昀嬌打的竟是這麼個主意。

一瞬間,今夜萬昀嬌所說的每一句狀似不經意的話都被一根線串聯起來。

她刻意三番四次提及皇帝對沈青鸞欣賞喜愛,又刻意說要賞賜她,不過是為了將沈青鸞的注意力轉開,好在最後關頭疏忽大意。

想清楚這一切,沈青鸞反而冷靜下來。

這世上可怖的不是陰謀詭計,而是別人布下陷阱,你卻連陷阱是什麼、在哪裏都不知道。

如今這陷阱掀開帷幕的一角,沈青鸞也就不怕了。

“給萬嬪娘娘請安。”

眾人矚目之中,沈青鸞有條不紊地躬身請安,好似對焦灼的氣氛和萬昀嬌的指證懵然無知一般。

“萬嬪娘娘這般看着我作甚?”

她絲毫慌張驚恐也無,萬昀嬌反倒覺得不是滋味,那謀算得逞的暢快也大打折扣。

乾巴巴怒道:“沈青鸞,你來的正好,方才你去哪了?”

沈青鸞不慌不忙將她的行蹤又說了一遍:“蔡公公一直陪着臣女,娘娘若不信,盡可去問蔡公公。”

眾人便都看向蔡全。

萬嬪也看着他,“蔡公公,沈姑娘說的可是真的?您跟在陛下身邊多年,今日之事事關陛下安危,你可千萬想清楚了再說話。”

蔡全聞言,抬頭朝沈青鸞處看了一眼,似是在思索,又似是什麼都沒有。

“領賞之時,奴才的確一直跟在沈姑娘身邊。”

沈青鸞心頭微定,可令她奇怪的是,萬昀嬌臉上居然也是鎮定自若。

怎麼回事?萬昀嬌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難道她要利用的竟不是蔡公公?

下一瞬,蔡公公接着道:“不過到了正殿門口,奴才來伺候陛下,便和沈姑娘分開了。”

聽着這話,沈青鸞飛快接話道:“臣女和蔡公公分開后便去了正殿赴宴,並未離開,所有人都可以為臣女作證。”

語畢,萬昀嬌忽然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從正殿到私庫,再到臣妾的芳華殿,來回大半個時辰,敢問太後娘娘,沈姑娘是什麼時候回到正殿的?”

太後娘娘看了身邊的桂嬤嬤一眼,桂嬤嬤很是識趣地上前,“沈姑娘過了一個時辰多才回了正殿。”

“太後娘娘,沈姑娘說得很清楚了,她和蔡公公分開后,蔡公公便不在她身邊了。

至於去正殿赴宴,中間有一段時間沈姑娘獨處,她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沈青鸞直被這番無恥的話氣得七竅生煙。

“萬嬪娘娘這話未免太過無賴!”沈青鸞難得露出慍怒。

“娘娘平日在宮中來去都是坐轎子,自然不知若是步行要慢上許多。

就說若是獨處的人便有嫌疑,整個壽宴上誰敢說自己從來沒有獨處過,那是不是所有人都有嫌疑!”

萬昀嬌看了她一眼,並無謀算被拆穿的心虛惱怒,“沈姑娘說得有理,若不是有證據,本宮也不敢招惹沈姑娘這一張巧嘴。”

她環視屋內眾人一眼,將目光落在桂嬤嬤身上。

“方才本宮在陛下的床榻上看到一枚玉佩,桂嬤嬤,你是太後身邊的老人,自然公正可信。

就請你將那枚玉佩找出來,對比看看玉佩的主人到底是誰!”

沈青鸞腦子似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戳了一下,然後又緩緩歸於平靜。

玉佩。

她想,她明白萬昀嬌的後手了。

不着痕迹地瞟了太后一眼,沈青鸞忽然開口阻止桂嬤嬤:

“嬤嬤稍安勿躁,馬太醫正在給陛下診治,不如等陛下好些之後,聽陛下說說方才是誰在此,一切不就真相大白?”

馬太醫忙也接話:“我方才已經替陛下針灸了,陛下即刻就會清醒。”

萬昀嬌嘴角的笑意再也忍不住。

這會她已經將沈青鸞這番話視為推脫之語,認定她是心虛才會刻意拖延。

哈哈哈!太單純,太可笑了!她以為陛下清醒之後就會替她說話?

這個蠢貨,她太不了解陛下了,陛下此人,在這種事情上從不相信花言巧語,只相信證據!

更何況,這幾次接觸,她清清楚楚察覺皇帝對沈青鸞的欣賞,如今鬧出這樣的醜事,皇帝借勢將沈青鸞納入後宮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再加上今日她有算計皇帝攀附皇恩的嫌疑,入了後宮之後皇帝對她定然忌憚厭惡。

到時候在後宮之中同為妃嬪,拿捏沈青鸞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在她興奮之際,皇帝已經被人伺候着緩緩喝了口水。

“吵鬧些什麼?歇一刻都不得安生。”

語氣中是濃濃的戾氣,太后忙上前去做到他身邊,“皇帝大了越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怎麼能喝這麼多酒?”

蔡公公也上前替他按着額頭。

皇帝略緩了緩才道:“怎麼就喝多了,朕不過喝了四五杯而已,今日的酒竟這般烈?”

這話,一下就讓眾人想起方才萬嬪的話,懷疑的目光全都落到沈青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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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主母操勞至死,重生后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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